4、日常？非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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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日。
看着柜台上几叠厚厚的账本，子夜等一干人才深深地了解到了这么个事实——敢情他们捞到宝了啊啊啊！！！
小青难以置信地翻开来，收益明细，支出，以及债款收发等都分门別类地整理出来，一目了然，还在一些支出入款不明的地方做上标记来提醒。
一个人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这琴坊一个月来的收益支出的明细全部整理完毕，而且……
子夜翻了翻，整理得非常到位，详细且容易查找。
“你们待会可以去审核一下里面的各项数据，看看有没有哪里出错的。”青瓷打了个哈欠，眼角因为睡眠不足有点泛红。唔……这幅身体并不像成年人那样可以承受的住彻夜不眠带来的负担啊……真的麻吉好困的说。她可以现在去睡个觉吗？
如果不是昨晚小青让她帮忙登记账目，如果不是那厮做到一半就偷懒睡了，如果不是她因为寄人篱下，只能以工代偿……她才不会花一个晚上的时间做这种事，不过也因为在那个世界自己的大学专业是工商管理，这种东西简直是小case～
……就是整理一个月的账目着实太多了点。
青瓷焉焉地只手撑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子夜，希望他能好心让她去睡觉。
子夜sama求放过！我还只是个孩子！睡眠是很重要的！睡不好会长不高的云云……
青瓷一肚子诽腹，努力地睁着眼睛装作可怜无害的样子盯着子夜。
子夜被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逗的轻笑出声，好笑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发：“辛苦你了，上楼去睡一会吧。”
刻意地无视掉他的亲近行为，青瓷头也不回地窜上了二楼，全然不顾小鸠让她先吃早饭的建议。
“啧啧啧，连早饭都留不住她冲向床塌的脚步，这种忘食的追求睡眠的卓越态度真值得我学习啊。”破晓一脸认真地说着完全无所谓的话，小青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你已经够懒了，用不着学习人家青瓷小妹了，要学也学习学习人家那种彻夜不眠整理账目的勤奋刻苦积极上进的精神啊喂！
小青一边默默地吐着槽，一边校对着账本的数据。
就这样，琴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
……大失策！
青瓷完全没想到自己一觉竟然睡到了下午。
没吃早饭和中饭的空空如也的肚子在一醒来时就奏起欢乐颂。青瓷摸了摸饿得有点难受的肚子，心想那帮人会不会贴心地帮她留一份吃食，然后稍作梳洗就下了楼。
一下楼，还未来得及看清厅里面的情况就听到了声好奇的“欸？”
青瓷偏头，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坐在正厅中央的茶桌旁，正疑惑地看着她。
“这男娃是破晓阁下新收的小徒弟？”
顺便一提，青瓷因为穿不习惯襦裙，并且觉得穿那劳什子家伙事太麻烦了，于是就换了套男装，将过长的刘海放下，再加上青瓷这人虽然满肚子槽料但是脸上却不见什么表情，也就是有点面瘫，全然没有像小鸠那样的天真活泼的可爱模样，也怪不得柳桦清会认错。
青瓷也不在意，径直走向小鸠，询问有没有可以果腹的吃食。
柳桦清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小孩。那孩子眼中毫无羞怯之色，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稳重，丝毫不见这般年岁儿童应有的稚嫩。
唔，莫不是哪家没落少爷被破晓捡了去当了徒弟吧？柳桦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青瓷一脸镇定转身上楼，准备去睡个回笼觉。然而，脚下的步子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这帮人，就不能稍微体贴一点考虑到一个缺席了早饭和午饭的瘦弱的小女孩吗？！留一个窝窝头都好啊喂！不能这样子对待一个昨晚兢兢业业勤勤肯肯的整理账目的人啊喂，早知道早上就吃了早饭再去睡了……都被饿成男孩的她真的好可怜好可怜的说……T^T
青瓷戚戚然地上了楼，那莫名的落寞可怜的样子逗笑了柳桦清。
唔，孩子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呢。
柳桦清浅笑出声，然后恢复到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看着坐在桌子对面悠悠然地喝着茶的破晓。
破晓浅啜一口茶，打开手中纯黑的梨木折扇，悠闲地扇着风，全然不顾对面灼灼的目光。
柳桦清许是没料到那男人居然这么无视她，眼中升起些许怒气。
“破晓阁下，今夜的除妖祭请您务必到场，这可是关系着杨花巷几千条人命的大事。”
“喏，刚刚你看到的那个是子夜那家伙捡回来的，不关我事。”
“如果可以的话，也请子夜阁下一同前往，还请劳烦破晓阁下转告。”
“唔，这小娃娃可真冷淡，难得下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咳咳，破晓阁下，我……”
“呐，其实刚刚你认错了哦。那小家伙不是男娃是女娃哟～嘛，她这样子穿我也还是第一次见，还真像个小少爷。”
两个各说各话，整一个牛头不对马嘴。
破晓刻意的不着边际地扯开话题，不接她话的行为惹怒了柳桦清。她将手边的桃木剑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的巨大声响惊吓到在柜台用毛笔打架的小鸠和小青。毛笔双双坠地，在巨大声响后的格外安静的空间中清脆作响。
……
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二楼的青瓷打开房门探头出来查看情况，在看到桌上的桃木剑和桌旁僵持着的两人后瞬间明白了情况。
唔……这好像不是我该插手的事情吧……我还是乖乖呆在房间里面睡觉比较好吧。青瓷摸了摸鼻子，又关上了房门。
正厅的红木桌旁，柳桦清怒不可遏。破晓不言，饮尽杯中的茶，将手中打开着的扇子“啪”的一声收回，微微叹了口气。
“小青，别玩了，带小鸠去后院练习七经诀。”破晓有意支开他们。小青领意，拉着小鸠向后院走去。
小鸠担心地回头看着破晓，小声的嗫嚅道:“师傅……”
破晓轻笑着点点头：“无碍，你随他去罢。”
小鸠一步三回头地被小青半拉半扯的带走了，整个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破晓又倒了一杯茶，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缓缓开口道：“柳姑娘是如何知道今夜有妖魇，而且还是会危及到几千条人命的巨大规模。我不认为这是起卦可以算出来的。”
柳桦清见破晓松了口，喜形于色。太好了，今夜的除妖祭定能顺利进行！
“实不相瞒，家妹有双能看透生死和预知妖魇动向的眼睛。前几日，家妹派人从国都告知我，今夜戌时，在杨花巷大量妖魇会聚集于此，祸害苍生。”柳桦清神色严肃，他们柳家世代以除妖为业，保一方水土平安。这次妖魇横行，不仅平民百姓在关注着，就连朝廷也十分重视这次他们柳家负责的除妖祭，定不可有些许差错，不然柳家除妖世家的名声可就毁了。
破晓看着柳桦清出神的样子，冷笑一声。好一副心怀苍生，除恶为民的正经模样，做的事表面上为了百姓的安危着想，实则是为了维护和巩固他们柳家的名誉，真是……
破晓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嘲讽。一双能看透生死和妖魇的眼睛吗……这个世间是很公平的，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这通灵眼所需要的代价，可不仅仅是减损拥有者的阳寿这么简单的……
破晓重新看向柳桦清，眼睛中带着戏谑：“柳姑娘也知道，我是个商人，这要我出力，没有报酬可说不过去吧。”
柳桦清愣了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破晓阁下和子夜阁下可以到场，一切好说。”
“好说？我和那家伙的请金可高了呢，你们柳家出的起？”
开玩笑！他们柳家可是个大家族，会出不起这点小钱？柳桦清有些不以为然。
然而，在看到破晓摆出的五根手指，柳桦清就有些累觉不爱了。
“五千两？”这么少？
破晓笑着摇摇头。
“五万两？”
破晓笑着摇摇头。
“五十万？”
依旧摇头。
“五百万？”
还是摇头。
……“五千万？”
“五千万两黄金。”破晓好心地补充。
五千万？！而且还是黄金！！这敢情是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啊！
柳桦清算是真正明白了，这男人压根没打算帮她。
看着眼前一副悠然样子的男人，柳桦清攥紧手中的剑，怒不可遏。好，你破晓不帮我，我自己也能让这除妖祭顺顺利利地进行。到时候朝廷论功行赏，你破晓可别腆着脸跑来找我！
柳桦清冷哼一声，拿起桃木剑就准备甩手走人，不料破晓却叫住了她。
现在想反悔？
“柳姑娘，茶钱还没付呢。一两银子”
……
这男人真是够了！柳桦清甩了十两银子在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破晓笑嘻嘻地摇着折扇，目送着她的摔门而去。
唔，这多出来的九两银子不退回去也可以的吧。
轻啜一口清茶，破晓不紧不慢地朝着二楼的方向开口道：“出来吧，人已经走了。”
……
青瓷推开了门。在看到那副情景丝毫不为所动地折回床上安心睡觉……这怎么可能做到啊！在看到厅内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后，青瓷的八卦之魂早就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于是这厮就贴着房门听墙脚了……嘿嘿嘿，这不关我事可不等于不管这事儿了，这凡事还是了解了解比较好啊对吧（￣ω￣）
……其实并不对。
没想到破晓早就知道她在听墙脚这件事了……
青瓷走下楼，看着悠闲喝茶的破晓，又想到刚刚自己听到的对话，不禁问道：“这人命关天的大事，这么草率真的好吗？”更何况还有一笔超让人动心的请金，不要真的好吗啊喂……
破晓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微微有些出神。真的是她啊……不过这性格是不是搞错了点啊？明明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是怎么有这种冷静沉稳的气场的啊？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冷淡的讲话方式的啊？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还是自家的小徒弟讨人喜欢。
青瓷看着破晓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发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唔，我有长一张呆呆傻傻的脸吗？怎么这么喜欢看着我发呆啊喂。
破晓回过神来，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他们关心的，是他们柳家的声誉和杨花巷的人命；我关心的，只是这琴坊几口人的安危。”
……不要说的是因为她们才对那几千条人命漠不关心的好吗！莫名有种超深的罪恶感的说……
破晓起身，施施然地上了二楼。青瓷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除妖祭？妖魇？这个世界有的她不知道的灵异事物还真多啊。
……
……
杨花巷口。
消失了一天的子夜在巷口踱着，还时不时抬头看看。最后走到巷口的一株杨柳树下，将一手掌大小的青铜虎镇放于此处。那虎镇在接触到树皮的一瞬间就隐入树中。子夜抬头，看着杨花巷上空隐隐约约的一丝暗紫色的烟气，轻叹一声。
……
夜晚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日常？非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