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pipiqiao

70、风波未平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十二月，十三回来了，一听说这两个月发生的事他就来找我了，我用最灿烂的笑脸迎接他，丝毫没有受到那件事影响的样子。其实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四爷对我的伤害我是没有办法忘记的，当初发誓要让他后悔的誓言也成了空话，因为我连报复的心思都不愿意去琢磨了。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关于四的一切，不去听他的任何消息，前些日子海琳还替她哥哥说好话，我一听关于四的话就翻脸，使得她再也不敢开口。
　　不能不说十三是我的知己，见了面他只管嘘寒问暖关心我的伤势，担心我心里有阴影还给我讲他这次离开京城去处理贪污案途中的逸闻趣事，压根没有为他尊敬的哥哥辩解。
　　“对了，这次有收获。”十三笑着边说边拿出一颗珠子给我，我接过来，
　　“这个是甘肃永靖的绿松石珠子，是一种古老的玉石，古有“荆州石”或“襄阳甸子”之称。”十三得意地炫耀，“我发挥我的聪明才智与人斗智斗勇大战几回合才赢回来的。”
　　绿松石是古老的玉石之一，早在古埃及已被人所知，人们把它视为神秘之物。绿松石为铜的氧化物隐晶质块体，或结核体，我手里的这个玉珠入手即暖，呈蜡状光泽，深浅不同的蓝、绿等颜色交杂，里面还含有铁线，看样子竟是纯正的绿松石。
　　“怎么样？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是我为你搜集的第四个（之前三个分别是39年、41年、42年送）和‘玉’有关的新年礼物了。”十三笑看着我说道，我将珠子握在手里，心里很复杂的滋味。
　　康熙四十一年十三成亲后我们分别半年，与我和好后，他曾笑着开玩笑说：
　　“小玉儿，我就这么一直搜集下去，每年送你一块，什么时候小玉儿能被我感动了也说不定。小玉儿可别让我等太久哦，不然等我老到弓着腰驼着背的时候还要杵着拐杖出去搜集玉石，那样会天怒人怨的！”
　　十三依旧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十三，对我的承诺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没有变，变的是我。是的，是我先动摇了，四年来，十三待我始终如一的好，而我却不知好歹不懂得珍惜。他的好我视而不见，我眼里看的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害我伤心害我流泪受委屈的身影，为什么我这么愚蠢呢？突然想起了张艾嘉说过的一句话：女人所受到的伤害，是她愿意承受的。如果女人不愿意，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她。是的，我对十三，始终到不了这个地步，真正能伤害到我的，是我爱的人，所以十三无法伤害我，所以在我面前，十三永远都是最好的……
　　“喂，难道你已经感动了，决定完全接纳我了吗？”十三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打趣道。我对他笑一笑，伸出手，慢慢抱住十三，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放任自己将多日来的所有委屈伤心化作泪水，尽情哭起来。十三温柔地拍着我的背，不断哄着我：“好了，都过去了，小玉儿不难过了，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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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新年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个舒坦的年。康熙四十四年来了，本以为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结束了，新年新气象，我的霉运也该到头了，但是还没有平静一个月的日子突然因为康熙的一个决定而动乱起来。
　　十二月的时候康熙突然带我去见了一个人，她就是那个让我佩服已久的苏麻喇姑。已经八十多岁的苏麻喇姑是个慈祥的老人，十二阿哥爱新觉罗•胤祹是她亲手抚养的，从十二阿哥温顺乖巧的个性也能看出来，养育他的苏麻喇姑必是个有涵养而不难相处的人。
　　对这个亦母亦姐的苏麻喇姑，康熙是非常的敬重，所以康熙带我去见她的用意我丝毫不敢揣度。
　　“苏麻喇姑,这个丫头，就是朕之前跟你提起的那个小丫头。“康熙笑着坐下，把我介绍给苏麻喇姑。
　　“哦，就是这个丫头？”苏麻喇姑很亲热地拉起跪下请安的我，她温暖的手握住我的手，仔细打量着我。她的声音温温的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虽然对已经18岁的云初来说她很象一个老奶奶，但是真正的我如果还在现代的话现在也是奔三张儿的人了，眼前的苏麻喇姑和我妈妈年纪差不多，看上去就很象她，亲切而和善。
　　“恩，今天我特意带她过来让您瞧瞧。”康熙笑道，“上次我跟您提的事儿——”
　　“这个丫头看起来机灵伶俐，很讨我喜欢，那事就依照皇上的意思办吧。”苏麻喇姑含笑地望着康熙，又转头吩咐我过去陪她坐，我有点不安的看向康熙，他颔首让我过去，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坐在苏麻喇姑身边，低着头也不敢说什么。
　　“既然苏麻喇姑没有意见，朕就这么决定了？”康熙说道
　　“就按皇上的意思来吧，皇上还是先告诉这个丫头吧，我看她已经被我们的哑谜弄得有些紧张了。”苏麻喇姑开着玩笑说道
　　“云丫头——”康熙叫我道，“苏麻喇姑要收你做义女，朕决定让你以苏麻喇姑义女的身份受封为来仪格格！你快跪下谢恩吧。”
　　“皇上——”我一下子慌了，册封我为格格，我的直接反应是抗拒，我不知道康熙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很怕那种自己的命运被这么一个目光深远洞穿一切而心智至高的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如果我接受了册封，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着我，康熙的本领我是亲身领教过了，要我心安理得地接受我做不到。
　　我跪下来请求道：“皇上，奴婢出身卑微，配不上格格的称号。”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父亲马佳氏.佟路，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通判，但是也算是三旗以上的身份，等你册封后，我再给你父亲加官进爵，你的身份就名正言顺了。”康熙目光慈祥地看着我说道
　　“奴婢——”我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来拒绝，有些慌。
　　“朕知道，这个消息太突然，反正册封不是马上的事，等你回去后慢慢想想就会接受了。”康熙笑着安抚我
　　“皇上，”我吞了吞口水，“请皇上收回成命，奴婢，奴婢不能接受册封。”
　　“你说什么？”康熙的眼神犀利起来，“你不愿意？”
　　“是！奴婢不愿意。”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就说出来了。
　　“混帐！”康熙发怒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我问道：“你再说一次，你当真不愿意？”
　　“是的！”我颤抖着俯身，心里害怕得要命。
　　“朕可以册封你，也可以马上要了你的命！”康熙凌厉的眼神已经快要杀死我了，“之前朕处处维护你容忍你，你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来，再不给你尝点苦头，你就要飞上天了！”
　　康熙气极，大喊道“来人，把这个丫头给我拉进宗人府大牢，听候发落！”
　　“皇上，皇上先不要生气。”苏麻喇姑急忙起身拉住康熙，“这个丫头也是一时半会儿想不透彻，皇上给她一些时间。皇上不是打算要南下阅河吗？依我看，等皇上南巡回来了再作定夺吧。”
　　康熙铁青着脸怒视着我，来回踱步，在考虑着要不要处置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皇上——”苏麻喇姑拉住他，轻声说了句，“皇上千万别因为一时冲动，再次做出错误的决定啊！”
　　我感觉康熙身形一滞，半晌听到头上传来康熙深沉的声音：“等朕南巡回来再决定吧，你不要以为朕是向你妥协了，等回来了不管你是否愿意，你都得接受册封！”
　　我抬头看向康熙，为他的专横而感到愤怒。大概看出了我眼里的决然，康熙冷冷说道：“你要是以死抗拒，到时候朕就命人将你的尸体抬上大殿接受册封！哼！”说完康熙甩了衣袖摔门而去，留下我跪在原地，感觉全身冰冷，不知道谁扶起我，也不知道谁把我送回去的，只是觉得这个冬天尤其的冷。有一滴眼泪离开了眼眶好久，才落下来，从来没有发现眼泪也会这么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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