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公子澈.第一个除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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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是他们吧？”青衣来到公子澈养伤的房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应该是他们，看样子他们快要沉不住气了。”公子澈脸上表情严肃，“看来我要找他们好好谈谈。”
“夫人已经打消了对您的怀疑了吗？”青衣问，
“恩，”想起那个精明的女人，公子澈嘴角不自觉地浮现一丝笑意，“她已经很内疚了，你也别再怪她了。”
“我不过是个护卫，又怎么会生夫人的气？”青衣面无表情回答道，
“我知道你待我忠心，”公子澈语气深沉，“倚屏院的事情还没明了，我的事不宜让她知道太多，以后就多靠你了。”
“那万一夫人问起——”
“放心吧,她不会干涉的。”
……
公子澈伤痊愈后，日子又恢复了往常，自从决定和他坦诚相待以来，对于当晚遇刺一事我未作多问，也懒得去胡乱猜测——我知道公子澈对我有所隐瞒，不过我想，日后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的。
要说离宫后过得最逍遥自在的莫过于成亲后的第一年，顶着“公子夫人”的头衔，过着自由惬意的生活。公子澈是标准好老公，对我有求必应，只是他常不在府里，有时候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有这么一个夫君，还以为自己依旧是那个被庇护在义兄们的羽翼下未长大的女孩儿。
“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自白茫茫的世界里收回视线，一抬头，就看到公子澈亲切的笑脸，
“公子兄，你回来了？”我站起来打量他，差不多一个多月没见他，他变化不大，只是脸上微露倦色，
“听玉儿惊喜的语气，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很想我？”公子澈笑着走近，
“公子兄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能不想念呢？”我笑着说，一阵风吹过，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出来外面也不多穿些，连俏那丫头呢？”公子澈伸手替我紧了紧毛氅的领口，语气里带有一丝宠溺的责备，
“我想出来听雪，没必要拉着她受冷。”我微微一笑，将视线调回到眼前的湖水上，
“听雪？”
“是啊，它落下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静静的，只有簌簌的声音，就象时间悄然滑过。还有，它落入湖面的声音，轻轻压在树叶上的声音，化作融水渗进土壤里的声音，都很美很动听。”我将手伸出所站的亭子外，去接那自遥远的天际扬扬洒洒飘下的雪花，看着它们在我的手心里慢慢融化，
“心情不好？”公子澈拉回我的手，替我擦干手上融化了的雪水，他的手温温的，不热，不适合拿来取暖，这种永恒的温度让我想起了另一双同样温凉的手——
“半个月前八哥被停职削爵了。”那天回苏州和兄嫂们一起布施，十三将我喊到一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八爷？”我低头沉思，“毙鹰事件？”
“你知道？”十三微讶，很快又明白了，道，“看样子你人在宫外,心却不曾远离朝堂。”
“是四爷做的手脚吗？”我不想反驳他，继续问道，
“你怀疑四哥？”十三皱眉，“不知道四哥听了作何想。”
“我只是问问。”我轻轻叹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可知道四哥为什么要那样做？”十三问我，我看向他，猜不透他这么问的用意。
“你成亲后，四哥给我写了一封信，”十三笑容里透着一丝苦涩，只听他突然问我道，“小玉儿，你恨八哥他们吗？”
我沉默了半晌，回答道：
“那是以前的事了。”我抬头看天，冬天的天空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现在已经不恨了。”
“你可以做到不恨。”十三的语气突然有些激动，“可是我呢？四哥呢？对于我们来说，八哥他们的所作所为让我们失去了什么你知道吗？！”
我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十三由激动慢慢平复下来，
“四哥从来是个沉着冷静的人，可是在那封信里，他说他恨，恨八哥他们！如果不是八哥他们陷害，我就不会成为没用的废人，你也不会跟着我出宫受那么多苦。八哥他们在四哥最需要我的时候将我从他身边推开，连你，也抛弃了四哥，投入别人的怀抱！”
“三哥，你失言了。”我沉了脸，
十三怔忪，半晌才幽幽说道：
“是我失言，对不起。”十三转动轮椅背对着我，轻叹道,“不管四哥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从你成亲那天起，他就不一样了。”
……
掌心突至的温热让我回过神来，我看向自己的手掌，
“这是什么？”掌心上躺着一块白玉，这么冷的天，白玉触手却透着一丝温热，看来是玉中极品，我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上面刻着龙形雕纹，
“难道这个就是公子兄说的‘龙纹白玉’？”我好奇地问，
“啊，公子夫人果然识货。”公子澈笑道，
“可是这块玉佩不是丢了吗？”
“既然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当然要找回来了。”公子澈笑道，“我把它送给你，喜欢吗？”
“送我？”我怀疑地抬眼看他，“为什么送我？”
“你忘了今天是除夕？这个就当是你的新年礼物。”
“不是公子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才突然送我礼物？”
“你脑袋里想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公子澈作势敲向我脑门，我反应迅速地躲开，
“在我们那里，男人在外面出轨了就会买礼物哄老婆。”我不服气地顶回去，
“老婆？男人做错事为什么要哄老婆婆？”公子澈可爱的发问把我逗笑了，我忙忍住笑给他解释：
“在我们那里，把夫君叫做老公，把妻子叫老婆。”
“哦，”公子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见我笑得开心，他笑意更甚，问我道：
“心情好些了？”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心底涌起一阵感动，见公子澈正看着，我晃晃手里的龙纹玉佩，
“这么珍贵的东西送我了可不许后悔哦。”
公子澈但笑不语，拿过玉佩挂上我的脖子，又拉开我的领口将玉佩放进我衣内，动作自然得，好象这一切都很理所当然，
“今晚一起守岁，要不要先去补补眠？”
“不用了，我想和公子兄多呆会儿。”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该不会老婆大人是在怪我平日里陪你的时间少了？”公子澈嘴角含笑看向我，
“我哪会怪你？”我白他一眼，“我们不是说好了互不干涉吗？你在外面做什么我是不会插手的。”
说完我举步往屋内走去，他刚才叫我老婆大人，听起来——感觉蛮不错的，我笑笑，一扫心底的阴霾，新年新气象，所有的不快都抛却吧，我记得有人说过，珍惜眼前才是真……
亲手贴好对联挂好窗花，天已经晚了，我来到院子里,看着眼前的情形禁不住赞叹,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惊讶地张大嘴，眼前的龙头正从嘴里吐出火，院内的空气都暖和起来了，
“这叫火龙吐焰，将百年老树的树根雕成龙头状，将里面掏空再烧就可以了。”公子澈得意地炫耀道，“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年年除夕守岁就会在院子烧龙头树。”
“太厉害了！”我连连赞叹，“公子兄的家乡在哪里啊？”
没有听到公子澈的回答，我从眼前的火焰看过去，红色的火光在他脸上跳跃着，掩去了他脸上原有的情绪，
“公子兄，”我笑着走到对面的公子澈面前福福身行礼道，“为了回报公子兄这一年的关心照顾，今天小妹决定为你唱一曲。”
“哦，”公子澈抬头笑道，“无上荣幸。”
我亮亮嗓子，开始唱了起来：
“点顽皮的鞭炮，
装鼓鼓的红包，
快乐像个宝宝，
啊呀咿耶。
老奶奶的年糕，
老爷爷的棉袄，
说一声今年过节，
不收礼啊。
开心的锣鼓吵闹，
幸福在围绕，
甜蜜的分分秒秒，
想停也停不了，
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过年好大家都好。
恭祝公子兄新年好，
大吉大利财神到，
事业都红红火火，
多多钞票。
恭祝公子兄新年好，
健康长寿最重要，
身体要强强壮壮，
艳阳高照。
恭祝公子兄新年好，
万事如意福来到，
年年都金玉满堂，
没有烦恼。
恭祝公子兄新年好，
心想事成步步高，
迈大步前程似锦，
无限美好。”
“少爷，夫人，吃饺子了。”连俏的声音恰好在乔玉歌声落毕时响起，
“来了。”乔玉大声应道，脸上微红的转身进了屋，
她看出来我心情不好，所以特意唱歌来安慰我么？公子澈看着乔玉的背影，悄然而至的温暖解冻了心底深埋的寒冷。
“锣鼓叮咚敲起来，喜迎佳节乐开怀，今天除夕大家庆，真热闹！”既然是乔玉提议大家玩“三句半”，当然由她先示范了，说的也不过是以前电视上看的台词，
“今晚大家来聚会，忘记一年苦与累，憧憬明天心儿醉，不想睡。”连俏很快意会了“三句半”的规则，高兴地跟着说，
“公子兄，轮到你了！”
公子澈笑笑，站起来往屋里走去，想起来，这是这么多年来他过的第一个充满温暖的年吧，真希望，年年如今朝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7章 公子澈.第一个除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