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11 ...
-
在我的催促下，张子陌和我匆匆吃完饭。奔向他家小区旁边的超市，11点的样子，超市还没有关门，我挑好牛肉还有西红柿，想了想又拿了生抽，油，盐还有葱姜蒜。
果然来到张子陌家打开厨房，灰尘都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天哪你不做饭吗。”
“你有见过哪个纯爷们做饭啊？”
“您不做饭起码要打扫啊，上次来不是还挺干净？”
“因为你上次来，我妈刚走不久。”
“……”
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张子陌和我花了一个半小时打扫干净厨房，已经1点多了。我实在没有力气做饭了，就在他家客房先睡下了。
我定了6点的闹钟，闹钟一响就立刻爬起来。
等到两碗番茄面出锅已经7点半了，我敲门让张子陌起床。
“怎么样，味道如何？”
“还不错，手艺没有下降。”
我开心地拍了下张子陌的头，“兄弟你真是好人！我先走了啊。”
“喂，你不吃吗？”
“不了，我要去买早餐去蒋轩家一起吃，另外一碗也赏你了。”
“尹漪蓝你知道什么是病入膏肓吗！”
我乘地铁到蒋轩家，照例在街角的茶餐厅买了早茶，敲门的时候过了好久蒋轩才打开门。
“抱歉，昨晚睡的太晚了。”
“没关系的，我先去厨房摆早餐。”
蒋轩洗漱很快，不一会就下来了。他边用毛巾擦脸上的水边对我说，“我给你配把备用钥匙吧？”
“啊！？”一个不留心差点打翻点心，手忙脚乱地慌忙补救。
“这样下次我再睡过去，你直接用钥匙进来就好，不用再等在门外。”他斜靠在餐厅门口，双手抱肩。
“这样……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我下午出去配钥匙。”他说完转身回二楼放毛巾。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凭温度判断自己的脸一定很红了，我忙跑去客房的卫生间用冷水降温。
冲完冷水，我抬头看着镜子里那个一直傻笑的女生，脸上的笑容灿烂的怎么遮都遮不住。“这样好吗真的好吗……”我不住的自言自语。
花了很久，把自己折腾正常了，我才揽了揽神走出去。
蒋轩已经坐在饭桌旁边了，“来吃饭吧？”
“哦，好。”
那天我们照例是在二楼的书房，我做数分题，他看他的书。遇到不明白的地方，我便轻轻敲敲桌子，然后看他在桌角帮我推导证明题。
大概5点的时候蒋轩出门去配钥匙，我则到厨房准备牛肉面。
化好的牛肉已经切成了小块，并且用红酒腌制了一段时间。我拿出炒锅倒上油，葱姜下锅，先放西红柿，将西红柿炒出汁水。之后连着红酒一起把牛肉倒进锅里，最后加凉白开没过牛肉小火炖。
做好这些我靠在大理石的流理台边看着窗外发呆，蒋轩开门进来我都没有发现。我不记得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可能什么都没有想。我觉的人在特别幸福特别安逸的时候会很容易发呆，或许太温馨的环境是滋生懒惰的温床，太过完满会让这种头脑放空又浪费光阴的行为都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所以等到一串钥匙在我的眼前晃动的时候，我才回过神。转头看到的是蒋轩的笑脸，“随手买了个艾菲尔铁塔的钥匙扣，喜欢吗？”
“嗯！”我伸手接过，细细端详。
“我一直很想去法国的。”我偏头看他，“你知道吗，我总是觉得自己和法国在冥冥之中有一种缘分，我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去法国住上一段时间。”
“是吗？那我就祝你能如愿以偿。”
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房间笼上了一层金色。蒋轩站在我旁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嘴角微微弯着，眼镜片后的一双眼睛透着笑意。我强烈克制住了自己想要伸出手去抱他的冲动，微微低头来回摸着手里小小的巴黎铁塔。我感觉到日落时分的阳光笼罩在我的周围，阳光有着暖暖的温度。我抬起头，控制不住地唇角上扬对着他笑。
我们俩都没有说话，我却觉得空气中像是开出了一朵朵的花，一直开到我的心底。是大朵大朵的枪炮玫瑰，有着幽静而蛊惑人心的香。
如果有一个摄影师能摄下当时的场景，我一定会把那张照片妥帖地收藏在柜子的最里面。21岁的少女，心中有着很多很多的爱，汹涌而出，看着旁边男生的眼神是藏也藏不足的满足和小小的渴望。
Do you think that the spring come because of the flowers’ blossom or the flower blossom because of the spring come
I guess my spring come along with flowers blossom.
后来，在我飞往美国的前几天，我又一次去了蒋轩的那套房子。
我做足了提前准备，先是逼迫戴姝向戴之吴打听清楚了蒋轩的行程，确定蒋轩那段时间都在欧洲出差，不会突然出现在公寓里。
掌握了蒋轩的动向后，一天傍晚保安换班比较松懈的时候，我溜进蒋轩家的小区。其实半年前我经常去蒋轩家，小区保安并不会拦我，不过我担心哪个热心的保安大叔会上前来向我搭话，并在蒋轩回来后和他闲扯提起来。
那天我成功地混进了小区，拿钥匙开了大门最后进了蒋轩家。我将鞋子放在门口，蒋轩家是恒温的，我光着脚踩着木制的地板走了进去。
一楼整体格调是蓝色的，墙壁和屋顶都刷成了那种像是海水一样的蓝，客厅里铺着和二楼一样的纯白色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这地毯曾经是我的最爱。
我熟门熟路地从客厅拿了一只六角玻璃杯，从水管给自己接了点凉水。一个井井有条的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他所有的东西在用过后都会被妥帖地归放回原来的位置。
我已经有几个月不曾踏足蒋轩的家，但一切还是老样子，就如我上次来到还是昨天。
客厅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窗，我对于落地窗一向有一种超乎常理的痴迷。并且我始终坚定地认为一个好的房子一定要有两样东西，落地窗和咖啡机。
但是偷偷潜入别人家，虽然知道主人在这段时间不会出现，都是没有闲情去泡咖啡的。我走到落地窗前，盘着腿坐在纯白色的地毯上。周身是海水一样的蓝，我觉的自己好像身在海底一样。8月的A市，外面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躁动不安，而我却是身在一片宁静的清凉之中。
那天我就这样坐了好几个小时，看着天际慢慢暗了下来。那天有火烧云，火烧云燃满了一整个天空，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蓝色的墙壁上也被染上了红色和金色。我觉的那光是有温度的，照在我的身上，让我想到了蒋轩给我钥匙那天傍晚时分的阳光。
我觉的每个人都会有一些固执的偏好，比如我，在离开一个地方的时候，总会很固执地一个人去曾经留下过回忆的地方，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仪式，一种极为神圣的仪式。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头脑放空，在那似有似无的曾经的味道中与我的过去道一声再见。
我在蒋轩家待到外面彻底黑掉，肚子咕咕响起，我还是没有勇气去二楼看看我们最常呆的书房又或者他的卧室。只坐在自己客厅的大落地窗前，喝完了整整一杯水。
我按了按有些发麻的腿，光着脚走回餐厅放好杯子，拿起自己的包，穿上鞋子，锁好门。
就像是一切都不曾发生，那一个多小时间天际的变化，燃烧了整个天空的火烧云，它们好像都不曾发生过。
我想，我曾经在最好的年华里喜欢过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虽然这大概只是我一个人的故事。
对了，还应该加上Brazzaville 的 The Clouds in Camarillo 当作背景音乐。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
最后你突然发现，其实那是另外二个人之间的爱恨故事，而你只是一介路人，模模糊糊被推到了台上，客串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片段。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