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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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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许多条路。
“我踏上的是最多荆棘的那条，还是被人推上去的。”年轻的十代目一脸哀怨。被抱怨的对象面不改色：“我不介意换成鞭子。”
其中威胁意味不言自明，纲吉缩缩身体，就此沉默。
空气里只有翻动文件的沙沙声，纲吉状似认真，其间不时偷看恩师。后者颀长身体陷入沙发，帽檐投下阴影，露出的下颌有优美的线条。纲吉有些许愣怔。
多少年，他在自己身边多少年。
从最初的懵懂无能到如今的大气沉稳，是他见证并推动了自己的成长。
纲吉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没有里包恩，他的人生将是什么模样。
可是这样的想法已被现实否定。
里包恩在彭哥列首领身边，如影随形。
知道彭哥列的人没有人会不知道里包恩，那个总是标准黑手党装扮的青年，枪法精湛，比枪法更可怕的却是他的头脑，优秀的黑手党首领导师兼彭哥列第一杀手，再加上曾经身为阿尔柯巴雷诺的威名。他是传奇。
相较之下，纲吉的存在似乎就暗淡了许多，自身的柔和掩盖了“彭哥列十代首领”的光环，温柔得近乎懦弱。
彭哥列并不缺乏优秀人才，各个耀眼夺目，在他们之上的首领却是个温吞的娃娃脸。其他黑手党在暗地里不知道笑了多少次，恶意揣测彭哥列的崩毁日期。
然而，彭哥列依然蓬勃发展，顺带吞并了几个黑手党家族，其他组织才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调查意图掌握彭哥列的情报。
到手上的情报零零总总，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倒是被守护者们玩弄了个十成十。
“云雀恭弥最喜欢的歌曲是并盛高中的校歌，最讨厌的是樱花。”诸如此类的情报就是其他人所能了解的东西。就算彭哥列内部都知道这是事实，但在外部没有人肯相信。
纲吉犹豫过要不要把这样的消息放出去，里包恩一句“有的时候，人们最不愿意相信的，往往就是真相。”轻易打消了他的疑虑。
里包恩不会错，他说的话永远正确。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听从，没有理由地信任，近乎盲目。
“如果……如果我不是十代目候补，我就不会认识你。”突兀开口，沙发上的身影一顿，里包恩抬头看向他，微微皱眉：“闭嘴。”
“如果我不是十代目候补，你一定不会来找我。”
“闭嘴。”
“其实，谁来当这个首领都没有关系吧？”
“闭嘴。”
“需要的……不是我吧……”
“闭嘴。”
“是谁都没有关系！你看到的不是我！”
“需要我用子弹让你清醒一下么？”冰冷的语气，同样冰冷的枪口，抵在额上的真实触感阻止了纲吉掀桌的动作。
换成任何一个人，纲吉可以迅速进入死气状态直接轰飞，但他面对的是里包恩。
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在身边的无法逾越的高墙一样存在的里包恩。
纲吉对他的敬畏深入骨髓。
已经撑起的身体被小小的手枪压下去。
“赶快做完，蠢纲。”收起手枪，里包恩的态度更加冷淡。
为什么你不说？哪怕是谎言，说我是特别的，说你的眼里，看得到我。
这是奢望吧。
最近彭哥列内部的气氛很不对劲。
以往柔和气息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原因很简单，他们的温柔首领，不笑了。
“那只食草动物大脑抽筋了？”面对云雀的质问，里包恩只是压低了帽檐，不发一言。
“麻烦的家伙。”良久，他终于回应，却答非所问。
纲吉知道自己最近让大家不安了，他很想努力地向大家展露往日的柔软，可惜不行。
他自嘲，原来自己一点都没有变，胆小而怯懦。
不过没有得到一个人的肯定，竟连坚强都支撑不起。
这样，只怕更被看轻了。
对于里包恩而言，自己是“彭哥列十代首领”，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这唯一的待在那个人身边的理由，恐怕就要被剥夺了吧。
库罗姆惊愕地看见首领被门外顾问抓住后领拖着走，这样的场景在纲吉当上正式首领后还是第一次出现。
不由得想追上去看看，要知道里包恩下手狠是出了名的，每次这样出去纲吉一定哀号着回来，然后逮人哭诉自己又在进行什么样的“特训”——尽管大家在暗地里认为那称为“地狱”比较恰当。
身体里有一个声音响起：“不用管他们。”
“骸大人？”
“破坏别人姻缘是会被马踢死的。”
“哦……诶诶？！”
彭哥列恢复了以往的平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唯一不习惯的就是偶尔会被空气中突然蹦出来的粉色小心击中。
制造者是他们的首领，自从被里包恩拖出去回来以后，老是傻笑，工作效率却大幅提高的首领。
有好事者去询问原由，结果被首领制造的诡异粉色心心群给挤出来。
问里包恩？
别傻了，那根本就是找死。
此事成为家族中一大谜团。
“没有如果，你是彭哥列十代首领，这是你早已被规划的路。”
“……我知道。”
“蠢纲。我从没有叫过你‘首领’。”
我没有叫过你首领，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你。
你是首领，我是门外顾问，我们走上的，将是同样的道路。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