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魔同人：陌路》冰冻的小姐鱼

3、曼珠沙华

　　楔子
　　花开，无人注意；花败，盛世繁华。-----莩兰乌多斯
　　我曾经拥有过这样一个人，他如曼珠沙华般妖艳的开，又如曼珠沙华般妖艳的败。

　　我想我大概是错过了他，但我确定我没有错过。
　　在冥冥中，总有一个声音在默默地呼唤着我：”小莩”但当我转头时，身后的人影便如烟般消散了，但我能够感到他手心传来的温暖，和那红发人儿旷世的笑容。
　　正文
　　我最近在想我是不是发烧了，每当我发烧的时候总会梦见他异样而又温暖的笑容。
　　爱思拉趴在我床边，端着药碗，碗里盛着红色的液体，如那人的发色一样。她要我喝，我坚决地不愿意，在迷迷登登中说着一些胡话，有一次甚至直接愤怒地摔碎了药碗，眼角清晰的溢下泪水：”是你害了他是你害了他”我看到她沉默的叹口气，一声不吭地拾完了碎片，锋利的碎片在她手上割出一道道口子，他却仿佛浑然不觉，后来她出去了，我听到她跟小幸在说一些话，可惜我听不清楚。
　　后来我问她时，她抬起头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穹，眼神略带迷茫：”小莩你不要管了，来，吃药。”尽管她知道这完全是徒劳，我是不肯吃任何东西的，她还是固执而又悲伤的递到我的嘴边，期盼着我有一天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但她总是一天天的失望，我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一道道磨痕，就我还依然保持着原样，跟五十年前的我没有丝毫区别，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而已。
　　我真不明白他们是怎样坚持的照顾我这五十年的，怎样无奈又是怎样苦楚。
　　但我依然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丝毫不肯妥协。
　　爱思拉进来了，她的脸色早都被时光印下了深邃，她粉色的头发微微有些发白，眼圈也出现了波澜般的鱼尾纹，她用她那双已被打磨得粗糙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白皙的手。她的头伏在我的胸膛上：”小莩，你看上去好累，好让人心疼。”她说。
　　我冰蓝色的长发散漫的垂在床沿，就像被雨打的低了头的枝桠，无神地望着她：”也许吧或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
　　她寂寞地说：”你放心，曼珠沙华全部都浇过了。”
　　我看到一树樱花在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铺天盖地，丝毫不减盛世芳华，却依旧沉寂在茫茫人海中，用它寂寥的生命，照顾着别人。
　　外面渐渐开始下起小雨，接着雨越来越大，远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天空的怒吼，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一束光都不肯留给大地，呵，真冷酷，就像我一样。
　　她略有些蹒跚地站起来，说：”小莩，我走了。”
　　我把头蒙到被子里，索性不作声响。
　　她看我不说话，又低低的叹了口气，出去了。
　　我忽然想到留在外面的曼珠沙华。那一瞬间我感到惊慌，于是奋不顾身地从床上爬起来，刚走一步，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我跪在地上，看见自己殷红的血从膝盖处流出，逐渐晕染开来，与大地融为一体。我咬咬牙，索性用膝盖，一步一步，留下一个一个妖艳的血印。
　　外面的曼珠沙华都还好好的呢，但我却不愿离去。
　　因为我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让我朝思暮想的人影。
　　他站在曼珠沙华中，朝我微笑。
　　大片的曼珠沙华摇曳着称着他的笑容，他火焰般的瞳眸注视着我，一头红发很自然地垂下来，哪像我这般散乱。
　　我忽然不愿意让他看到我这般脆弱的样子，惊慌地后退，嘴里喃喃道：”别逼我别逼我”
　　他哀伤的望着我，如血般的唇瓣张张合合，似在说些什么，可我完全听不懂，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走了，留下一声深沉的叹息。
　　我呆立在雨中，那一刻我一定像个疯子。
　　自此之后，我的病情又加重了，甚至我现在的脑海里经常充满他的幻影，并且还信以为真。
　　我累了，我想我离他不远了。
　　有一天我看到一帮贤者评议院的人在激烈的跟他们争吵，我便明白我不能再呆下去了。
　　我走了，最后留恋的望了一眼。
　　对不起，爱思拉，希望你来生能找个对你好的人。
　　对不起，怜舟幸，我无法把它还给你，我只能去陪他。
　　对不起，大家。
　　我飞快地跑起来，风鼓动起我素白的裙摆，我感到我在翱翔，像一只小鸟一样在翱翔。我的脸上充斥着兴奋，冰蓝色长发彻底地散开了，张扬的舞在空中。
　　我敢遨游锋利的刀子在砍着我细嫩的脚，我听见身后渺茫的焦急的声音，我心知是他们追过来了。可我不会再回去了，永远不会。
　　前面已然是悬崖，但我不停步，带着一条莹蓝色的光芒，纵身跃下。我，看到了在谷底，一片一片，轻柔地飘扬在空中，那红发人儿，正对着我微笑。
　　”小莩，你来了。”
　　在幽冥的那端，我看见，盛世的曼珠沙华在开放，开出一条绚烂的血色长河，这是他，在迎接我的到来，为我准备一条盛世的嫁衣。
　　募然间，我看到曼珠沙华落了，他美丽的红色花瓣飘浮在空中，围绕着我，为我缝制出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嫁衣，他微笑着，说：”小莩，愿意做我的新娘吗？”
　　呵，小莩，我等得好苦。
　　花败，盛世繁华；花开，也同样熠熠生辉。
　　----The End----

　　（二）再生
　　楔子
　　你的重生，代价是永远忘记我。
　　对不起对不起呵。
　　已经干了的水滴在房檐上歌唱，他是否会歌唱我们的故事？
　　如果可以，这辈子，我想紧紧握着你的手，微笑着，等着你转世的长大，无怨无悔。
　　可惜你不是他，无论你们多么像，你就不会是他。
　　你修长的身影，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瞳孔中了，你就是你，他就是他。
　　但是我还是向固执的守着你的归来，哪怕不是你。
　　正文
　　”这个孩子带来了。”云阳说。
　　”他就是在学校那惹事生非的那个？”爱思拉说。
　　”是的。”
　　我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便支撑着身体坐起来，透过微掩的门我可以看到一个红发孩子，他的眉毛高高扬起，如一道灿烂的流光，骛桀不逊，那双眼睛掩在火红色的碎发下，很好的收敛着主人的傲气，很难想象就是这个孩子，一看那比较窝囊的样儿，就没人想去责罚他，他是个被世界忽略的透明的像水晶玻璃一样的人。
　　他很像我多年前看见沙拉曼一样，他不笨，却比任何人都能装笨，这是我当年用我的疼痛换来的真理。
　　”你叫什么？”爱思拉估计也是被触动了，用比较和蔼的语气说。
　　”沙拉曼达法尔。”我可以清晰的看到爱思拉眼底的震撼，我同样也是被震撼住了，拖沓着两条几乎在床上落地生根的脚，还有那两条几乎被岁月是化了的胳膊，挣扎着想要爬下来。
　　我的努力一点也不成功，我从床上华丽丽地摔下来，还不小心打翻了两个玻璃杯子。爱思拉的脸色伴随着玻璃杯子落地的清脆声像变得凝重，她说：”把这个孩子带下去，听候处分。”
　　此刻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是想大声呼出那个我许久不曾念过但却从未以往过的名字：”沙拉曼”可惜我说不出来，我只能目送着他的背影忧伤的走远，我想哭，又哭不出来，我的泪腺早已完全干涸。
　　”小莩”爱思拉冲进来扶住我，用力地摇晃着，”你看清楚了！那不是他！”我歇斯底里地推开她：”爱思拉，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等得有多苦吗？”我依旧发不出声音，但我相信他一定从我悲伤的眼神与张合的唇中读出了什么，玻璃碴子划破了我的手，但却划破不了我一直以来坚守的那颗心。
　　””她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把我扶到床上：”小莩，下次要小心。”轻轻帮我掖好被子，便出去了。
　　之后她在一年内基本上没来看过我，倒是那个孩子来了一次。
　　我虚弱地躺着，扳着手指头无聊地数着自己还剩下多少时光，不经意的一瞥中，我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来：”你知不知道好吃的在哪？”
　　我心里感到颇为好笑，却静静地在病床上躺着。
　　”小莩”那个孩子似乎有些生气，但他一说出这个名字时，我们都呆住了。
　　我强忍着眼中翻滚的浪花，终于再一次听到这样亲切，这样熟悉的名字了。
　　虽然爱思拉他们都叫我小莩，但那个人的叫声却是独一无二的。
　　”小莩，哪有好吃的？”
　　”小莩，放我一天假好不好？”
　　”小莩，该做运动了~”
　　诸如此类，可等到他死后，我却发现我连个能怀念他的东西都没有。
　　这是你的转世吗沙拉曼？
　　如果可以，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不想让你见到那个受伤的我。
　　最终，我平静地告诉他：”在后面那个柜子里。”当然我是用口语说的。
　　他含糊了一声，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你还真是奇怪，从来别人都是拿我当怪物看待的。”语毕便头也不回地找吃的去了。
　　沙拉曼我又怎么会把你当怪物呢，我跟你一样，都是个怪物。
　　但我心里却很清楚，他不是他。
　　来自直觉得吧。我默默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泪水滑下来是冰凉的触感。
　　明天，那个人的光芒还是会一样的普照着大地，而我，却只能默默瞻仰那永远遥不可及的光芒，对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