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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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有消息吗？”
站在窗前，凝视着伦敦郊外的黑夜，伏地魔像大理石一样苍白的脸面无表情，冰冷的指尖搭在窗台上，如此询问自己的手下。
他身旁的男人，有一张可怖的扭曲面孔，而几夜的不眠不休已经让这个人的脸扭曲到了极致，恐怕没有人能分清他的眼睛确切位于脸上的哪个部位，这对于特意在大脑里留下一小块地方辨认面部表情的人类来说极其少见。
与他的丑陋面孔不相符的是他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很遗憾，Lord，那一位那里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你确定吗，那个东西……”
“是的，Lord。我的家族的一位先祖曾做过类似的研究。”
伏地魔沉默了一会，搭在窗台上的手指关节泛白。
“那女人死了吗？”
“我不确定，Lord。理论上她应该死了，但……”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两人心知肚明，特里劳妮家里的确实是西比尔·特里劳妮本人的尸体。但如果涉及到那个禁忌的法术，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那气息像海水一样冰冷的男人最终平静的开口：“多洛霍夫，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继续查下去。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
“Yes，my Lord。”
霍罗多夫低下头行礼，接着便离开了。
伏地魔在窗前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下属远去的背影，脸色晦暗不明。
从表面上看，黑暗公爵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紧紧扣在窗台上指节越来越苍白的手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他的内心深处远远没有那么平静，狂暴的风在他心里卷出汹涌的海浪，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肆虐着，摧枯拉朽着。
难以置信！那个东西怎么会出错？如此，如此愚蠢的错误，简直愚不可及！不，不，他绝不会犯错，他决不允许自己犯错！
伏地魔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书柜旁边，抽出一本硬壳书。随着那本书被全部抽出来，书架开始转动，一个极深的楼梯赫然出现，那楼梯尽头漆黑一片，仿佛是通向地狱。伏地魔顺着螺旋的石头阶梯往下走，墙壁上火把依次亮起。火光下，石头阶梯上的奇异纹路泛着暗红色的光。
最终，伏地魔来到最下面的一个圆形的密室。
这个密室极其空旷，四面墙壁上都镶满水晶制成的柜子，里面放着奇怪生物的牙齿，羽毛，一些沾满血的绷带，干枯的手指，全身漆黑的植物以及泛着黑光的黄金项链等等奇怪的东西。
伏地魔没往这些古怪的事物投过一瞥，他径直走到密室最中央的那个石台边上。那是一个三角形的石台，上面正摆着几样东西，被一个透明的圆形光罩包裹着。
那正是邓布利多校长所寻找的几样东西：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特劳的冠冕，以及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
伏地魔转动着手指上的镶着一块黑石头的丑陋戒指，从旁边的书柜里抽出一本破旧的书，正是他从布莱克家拿到的那一本，封面上有一行模糊的拉丁文，写着——犹太亚伯拉罕之书。
伏地魔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仔细阅读那些艰涩的文字。那页书上有一张插图，上面描绘着一个极其复杂的魔法阵，和西比尔·特里劳妮身下的一模一样。插图上方有一行用红色重点标注出来的文字，“极度危险，谨慎使用！”
“……需要全身三分之二的血液，制作出的魂器十分强大……”伏地魔喃喃自语。
没错，用这种法阵制作魂器需要巫师本人的血液，而且还不是一滴两滴。就算是对于黑巫师来说，这也过于危险了。所以当初他用了另外一种方法，伏地魔并不需要那么强大的魂器，他制作魂器只是为了逃离死亡，如果制作魂器会让他本人陷入死亡的威胁，那么他还有什么必要为这玩意儿费尽心思呢？
然而就现在的情况看来，飞离死亡？这个名字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他居然从来都不知道魂器还有那样一个作用！伏地魔不由自主地想起下属之前所说的话。
“Lord，您听说过魂器吗？那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黑魔法。我的曾爷爷非常痴迷于黑魔法，即使是在我的家族，他也是一个异类。他做过许多可怕的实验，麻瓜看到他的实验室大概会被吓疯。我要告诉您的是，他曾经研究过魂器。”
他研究出了什么？伏地魔记得自己这样问。
多洛霍夫回答了他的问题。
“Lord，他在自己的笔记里提到一种特殊的魔法阵。那个魔法阵和特里劳妮身下的一模一样。有人为那女人做了魂器。Lord，世人只知道魂器可以让人逃离死亡，很少有人知道的是，魂器同时也能切割巫师的魔力。有人通过魂器夺取了特里劳妮预言的能力。”
这正说明了为何那人会毫不犹豫地杀死特里劳妮。
伏地魔不是没有怀疑多洛霍夫在说谎，但他对自己的摄魂取念很有信心，他在多洛霍夫的脑子里看到了他曾爷爷的笔记，上面确实提到魂器的第二个作用。是的，他想起来了，制作了第一个魂器之后，他曾感觉到自己的魔力有一定程度的减少，虽然不多，但的确存在，不过当时的他一点都没在意。
“切割魔力，切割魔力？为什么魂器竟然还会切割魔力？”
伏地魔的情绪又开始不稳，他感觉翻天的火焰在灼烧他的灵魂，像是要撕裂他的脑袋。这痛楚让他更加愤怒，简直……简直像毁灭世间的一切！很快他的魔力也开始不稳，密室里的水晶柜里隐隐浮现出裂纹，书架也开始大幅度抖动，书本纷纷砸到地上溅起灰尘，就连三角形石台上的白色光罩也开始闪烁。
这时，三角形的石台上，那本黑色的旧日记本突然趁着白色光罩消失的一瞬间飘起来。日记上方出现了一个少年的模糊身影。他的样子同伏地魔本人十分相似，只是年纪更轻，神色更加桀骜不驯。他是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那少年诡秘地微笑：“后悔了吗，伏地魔？”
伏地魔见到他更加愤怒：“滚回去，小子！”
“哦，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伏地魔会躲在一个地下室里大发脾气。怎么，发现魂器不是想象中那个样子了？后悔了？”
“后悔？哼，我当然不会后悔。你是我的耻辱，将你分离是我所做的最明智的决定。”
那少年脸上浮出一种愤恨的神色，“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并不比我高贵……”
没等他把话说完，伏地魔就打过来一道魔咒，硬生生将那少年封回日记本中，日记本封皮上甚至出现了一丝裂纹。
伏地魔喘了口气，闭上眼，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一拳打在坚硬的石壁上。当他收回手时，指关节已经撕裂，手背上也布满鲜血。但他却并不在意，随意念一个愈合咒处理伤口，便转身离开了密室，黑袍在他身后翻起波浪。
不，他一点都不后悔！哼，切割魔力？一点点魔力的损失算什么！任何事物都有代价，只要，只要魂器能让他永生，他愿意支付些许魔力！他可是黑暗公爵，就算失去了那点魔力，这世上魔力比他强大的人仍是屈指可数！
没错，他现在没有后悔，将来也不会后悔！没错，伏地魔王怎么会被这种小小的挫折打到呢？伏地魔王总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没人能阻挡他。他必将胜利，他会创造一个全新的、更完美的世界。
至于西比尔·特里劳妮，愚蠢的女人，伏地魔冷笑一声，恐怕魂器也不能纠正她与生俱来的愚蠢，但她必定活着，他相他信亲爱的属下会为他带来他想要的预言。而伏地魔王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伏地魔王决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小秘密！
***
德文郡的某个峡谷。
“佩雷纳尔，你看到那本书了吗？”尼克·勒梅头发乱糟糟的，正在客厅里四处乱翻，本来就不算整齐的客厅这下子更乱了！
“我昨天才拿出来了……”勒梅先生自言自语。
“老头子，你这记性啊！”佩雷纳尔·勒梅腰上围着围裙，一手平底锅，一手锅铲，“你昨天晚上不还在卧室里翻了那本书吗？”
“哦，没错，亲爱的，真是太感谢你了！”勒梅先生一拍脑袋，乐颠颠地跑上楼，把那本忘在卧室里的书拿了下来。
“哼，怎么想起来那本书了？我不是说过吗，那本书你绝对不能再研究了，当初就该把它烧掉！”
勒梅夫人把着一盘熏肉重重地放到餐桌上，不满地看着坐在椅子里，抱着那本书不撒手的丈夫。
“唉，这次你可误会我了，是小阿不思遇到了麻烦！还记得他当年是怎么认识我们的吗？”
“什么，他又开始研究那些鬼东西了？他还没死心吗？”
“不，不，是那个魔法阵，那个魔法阵又出现了！”
“什么，又是那个金发的小鬼搞出来的？”
“不，不是那小子！那小子现在正呆在纽蒙迦德呢！”
“那会是谁？除了我们、阿不思和那个小鬼，这世上知道那个魔法阵的人都已经死了几千年了！”
“唉，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佩雷纳尔。我怀疑这本书不止一本！”
勒梅先生对妻子扬了扬手里的书。那本书又破又旧，看到它第一眼的人都会觉得它下一秒就会散架。书的封面上满是深色的污渍，上面用黑色的墨水写着一行由于岁月侵蚀而逐渐变得模糊的字——
犹太亚伯拉罕之书。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