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詹姆斯推开头顶上的木质盖子，然后将哈利拉了上来。
出现在哈利眼前的是一个巨大而昏暗的阁楼。午后的光线从天窗上投下，但只是照亮阁楼一小片地方。
现在，两个男孩正站在这个阁楼的正中央。借着詹姆斯手中的老式风灯，两人才能勉强看清阁楼里的情况。
这里一排一排整齐地摆满了巨大的陈设柜。那些柜子被分成不等的一格一格，上放满了各式各样、哈利从没见过的奇怪东西。
哈利不敢相信，这个小小的阁楼里面居然有这么大的空间，他敢说，这个阁楼比整个波特家还要大。哈利想起有求必应室里那个藏东西的房间，那个几乎像一座城市的巨大房间，成千上万个早已不在人世的学生所藏的东西组成了一条条街道。这个阁楼和那里非常像。
詹姆斯苦着一张脸，唉声叹气地说：“这就是波特家的阁楼，也是波特家的垃圾场。非常非常大的垃圾场！”
“垃圾场？”
“对，据说历代波特都会把自己的东西放在这里。不是垃圾场是什么？”
詹姆斯沮丧地看着这个巨大的阁楼，他比划比划手里的抹布，绝望的发现想要把这么一个大家伙清洁完毕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据波特先生说，这个阁楼的地板里有一个古老的魔法阵，它使阁楼的空间几乎有无限大。当然，这也有些副作用，这个阁楼里无法使用魔法。因为所有的魔力都会被这个魔法阵吸收，用于维持这个阁楼的运转。
梅林一百年没洗的臭袜子啊，不能用魔法，这意思就是詹姆斯得亲自动手，一点一点地用抹布打扫这个阁楼！
詹姆斯的惩罚在从格里莫广场12号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执行了。惩罚是打扫阁楼，没错，就是这个不允许使用魔法的、非常非常大、几百年没清理了的阁楼。
一大早，詹姆斯就被波特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穿上旧衣服，系上防尘头巾，左手拿抹布，右手拿桶，哼哧哼哧的爬过一段长长的楼梯。
詹姆斯呻吟着，几乎想要放弃，但为了他的扫帚，绝对不行。波特夫人看起来这次铁了心了要好好罚一下詹姆斯，她甚至放话说，如果詹姆斯不好好干，就要没收他的扫帚！那可是比他的生命还要宝贵的扫帚，怎么可以被没收！詹姆斯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拿起抹布，开始清理柜子。
而哈利还在为詹姆斯提到的魔法阵而迷惑，他皱着小小的眉头，苦思冥想，怎么会有无限大的阁楼呢？然后他突然灵光一现，迫不及待地问詹姆斯：“这个阁楼是活的？”
“我不知道，”正在打扫的詹姆斯有气无力地回答，“爸爸说过它可以无限延展，但它可没法说话。魔法几乎给了它生命，但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谁知道呢？它毕竟存在了那么多年，说不定它就有了自己的思想。”
哈利本来就大的绿眼睛睁得更大，他转动脑袋，试图看到更多。詹姆斯跺跺脚，墙上一盏盏人鱼壁灯依次亮起来，阁楼亮了不少，但大部分地方仍然笼罩在阴影当中。
哈利趴在旁边的一个柜子上，毫不顾忌上面厚厚的灰尘，伸着脖子往里看。
“看这儿。”詹姆斯指着柜子侧面一个小小的铭牌，上面用拉丁字母弯弯绕绕地拼成一个单词“饰品”。原来，这些物品都是分门别类放好的。比如左边的那个柜子上放着的都是饰品，从质朴的骨镯到装饰着红宝石的银镯，从质朴的雨花石项链到闪着奇异银光的珍珠项链。这些东西毫不例外，都蒙上了污垢。
“那么这些东西就一直放在这儿？”哈利看着这几乎看不到尽头的阁楼，不禁有了疑问。这里该有多少东西呀，这么多东西就一直这样摆在这儿么？
詹姆斯这会儿似乎忘了自己的艰巨任务，他神秘兮兮地眨眼：“当然不是！”
他站在柜子之间的过道里，张开双臂，像哈利展示他身后的整个阁楼：“这里，这个阁楼里的一切都属于我们。”
哈利不相信这世上有免费的午餐，他过去的经历告诉他，天上可不会无故掉馅饼。“没有任何条件？”
“当然——，”詹姆斯停下来，“有条件，你必须回答对问题。”
“什么样的问题？”
“这个嘛……”
詹姆斯转身，随手指了一条银色项链。那项链看起来很普通，但它的坠子却是一个飞贼，一个真正的金色飞贼，而且是最古老的款式！哈利只在书中见过那种飞贼。他示意哈利看金色飞贼项链下方，那里有着一个小小的铭牌，上面写着“飞贼项链，属于安德鲁·波特”。然后詹姆斯敲敲铭牌，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响起：“请问，是谁在哪一年让了金色飞贼加入魁地奇？”
“1269年，巴布瑞思·布拉戈。”哈利下意识地回答，《神奇的魁地奇球》可是他看得最熟的一本书！
玻璃裂开似的清脆一声响后，那只金色飞贼项链自动飞起来，“啪”的掉进哈利的手心里。
哈利傻乎乎地愣在那儿，还没反应过来。詹姆斯拍拍哈利的肩膀：“那么，它就属于你了，哈利。”
“就，就这样？”
“对啊，但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这么简单！有些问题真的很烦人，你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答案，”詹姆斯咕哝着说道，“比如这面镜子！”
詹姆斯指着的是一面巴掌大的椭圆形镜子。藤蔓状的花纹环绕着在镜子边缘，一片叶子上站着一只蝴蝶，另外一边对称的叶子上却站着一只小鸟。镜子顶端装饰着一个完整骷髅头，空洞的眼窝，大张的嘴似乎在哈哈大笑，整齐而惨白的牙齿以一种微妙的方式衔接，给人一种它想要咬住什么东西的感觉。
哦，这面镜子让哈利感觉不太舒服，要他说，这面诡异镜子绝对有着魔力。不过说实话，这里哪样东西没有魔力呢？
“这是什么镜子？”哈利小心地盯着这面镜子，肩膀紧绷，似乎这面镜子下一秒就会把他和詹姆斯吞进去。
“王后的魔镜，属于……”詹姆斯草草地看了一眼镜子下的铭牌，重复上面的小字。但在所属者那里，他遇到了难题，那些字似乎被什么腐蚀了，根本看不清。
“哦，王后的——什么——你说这是什么？”哈利控制不住地提高声调，一边的眉毛高高的挑起，脸上出现了一种滑稽的表情，就好像他刚刚看到邓布利多校长和黑巫师格林德沃在霍格沃兹全体师生面前上演了一场火辣的狐步舞。
在作为一个纯粹的麻瓜生活十一年，然后在魔法世界也呆了七年之后，哈利自认为可以很好的分清楚这两个如此不同世界。麻瓜拥有令人惊叹的科技，巫师的魔法也拥有古老的魅力。但有时候他总会忍不住想，这两个世界的界限，也许其实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清晰。
比如现在。
“王后的魔镜啊！我觉得这个镜子很酷，那个骷髅头简直太棒了，你觉得呢？”
哈利翻了个白眼，他得说詹姆斯的品味的确独特。这么个让人毛骨悚然的镜子，哈利觉得它之前绝对是被用在邪恶的召唤仪式上！
詹姆斯敲一下那块铭牌，一个邈远轻灵的女声响起，像是白雪覆盖的山上，流过的清澈而冰冷的水。哈利屏住呼吸，听着那个女声一字一句缓缓念到：“请说出咒语。”
哈利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不带一点犹豫，字正腔圆：“Mirror Mirror on the wall,Who is the fairest one of all”
“咒语错误。”冰冷的女声迅速回答。
詹姆斯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利尴尬地涨红了脸。
“哈利，亲爱的小哈利，”詹姆斯挤着眼睛揶揄他，“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咒语的？谁是最美丽的人，难道不该是最帅气的人吗？”
詹姆斯用手指撩撩自己额前的乱发，故作姿态，对着哈利抛了个飞吻。
“恶，詹姆斯！”哈利捂住喉咙，摆出一个“我快要吐了”的表情。
无视哈利的臭脸，詹姆斯厚着脸皮地凑过来，“说真的，哈利，我试过很多咒语，但是哪一个都比不上你的。你是怎么想到的？”
“哦，得了，只是一个麻瓜的童话故事而已，白雪公主。”转过头避开詹姆斯好奇的浅褐色眼睛，哈利懊恼起来，脸红得更厉害了。他无奈地讲了一遍那个故事，心里不禁抱怨，见鬼，为什么他的嘴总是比他的脑子动的快？
詹姆斯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脸上是一副与他的年龄不符的严肃表情，末了，他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唉，女人啊，你的名字是虚荣！”
哈利面无表情地盯着那面镜子看了一会，然后两个小男孩对视了一眼，一齐爆笑出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