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の圣诞节》yoshiki

2、妖怪の礼物

　　恭子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女孩是从去年的圣诞节开始的，从小田切淳学长的告白开始的。
　　小田切学长是学园级‘偶像’，差不多每所学校都有那么一两个受瞩目的学生，淳就是那样的存在。淳在现代这样的学校里真的是很难得的好学生，家教好、学习好、体育好、性格好，相貌也好。他的存在有如一个明星，走到哪里都受到瞩目。就是一个这样受人羡慕的学长，竟然对恭子告白了。恭子本人至今还难以执信，觉得像是做梦一样。恭子虽然也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女孩，167cm的身高，挺翘的胸部，修长的双腿，穿着将将遮住臀部的超短裙说不出的性感迷人。但在学园众多的女生里还到不了引起学长注意的程度。因为太意外了，恭子拒绝了学长。但是看到学长红着脸牵过自己的手，并轻摸着手掌那些丑陋的茧子的温柔模样，恭子感激地哭了，她相信找到了命中注定的人，找了渴望已久的爱。

　　一年过去了，又到了圣诞节，虽然冬天是最难过的季节，因为有去年的美好回忆，恭子也觉得很温暖。

　　下午放学，小田切淳一如往日在甬道右边第3棵银杏树下等恭子放学。恭子抑制住想跑过去抱住淳的冲动，一点点低从背后接近。已经摸到了淳背靠的树。恭子转身也贴靠在树后，想到这样就是和淳心贴心，恭子笑了。费尽地从鼓鼓的书包里掏出精心编制的白色围巾。捧在手里毛茸茸暖乎乎，不禁贴在脸上蹭了蹭。学长一定会喜欢的，恭子甜蜜地笑着。围巾的长度比一般的略长，想到有可能和学长共围一条围巾，一时得意忘形，不小心蹭了一小块粉色的口红在上面，恭子赶忙用手指拭去。
　　清脆的皮靴声，一点点地接近。听声音就是高的吓人的高跟鞋。
　　「阿淳，你在等恭子？」
　　「是。」小田切点头。
　　「你的口味真奇怪。」
　　「什么意思？」
　　和淳对话的是和淳同班的镜千魅。千魅也是学园级偶像，男生派的偶像，很多男生都迷恋尧。淳和千魅原本是大家一致看好的学园情侣。
　　「你是专门捡残疾的女孩交往？」
　　躲在树后听到两人对话的恭子吓了一跳。自己的身体情况一直是个秘密。
　　「你怎么知道恭子的事？」
　　「稍微调查了一下。」尧略微停顿，递过了解真相的眼神，接着笑容可鞠地继续说「调查这一年你经常出没的地方。」
　　「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Devotee？」
　　「不明白。」
　　「哦，上帝你不知道你是个慕残者？你每周不是都出没在康复医院、假肢厂、残疾人活动中心？恭子的残肢有多长？10cm还是20cm？你一定摸过吧，一看到她的残肢你是不是就冲动的不得了？」
　　淳你反击她啊，你为什么不反驳？难道她说的是真的？恭子捂住耳朵，尧的声音还是传过来。
　　「你爱的是恭子的残疾……」
　　恭子听不下去了，脚步踉跄地回到楼里。恭子无法面对淳的背叛，幸福像泡沫一样从恭子的身上飘走，只留下沉重的躯壳和麻木的心。脚步越发沉重，脚下的台阶总也没个完。
　　是的，这一年的交往，和淳两人的感情已经突飞猛进，暑假的时候，恭子第一次给淳看了自己的腿。
　　尽管之前恭子已经对淳坦白了秘密。尽管恭子一直把双腿护理得珠圆玉润，可还是双残废的腿。尤其是在脱下完美无瑕的义肢后，那种强烈的视觉反差，每次都让恭子感到深深的自卑感。缺乏骨骼支撑的肌肉松弛着像摊面团。恭子闭上眼睛，不敢看淳的表情，爱他就要脱下伪装，呈现原本的姿态给他，这是恭子的爱情信条。
　　要是淳接受不了残疾的自己怎么办？她因为害怕而颤抖，从睫毛到手指到残端，无法抑制地颤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
　　就在这时淳吻了恭子的睫毛，拉起了她的手。「恭子，还疼？」
　　「有的时候。」恭子睁开眼睛望着淳温柔的眼睛。
　　「我有魔法……这样就不疼了。」淳羞涩地说，并俯身在残端轻啄，印下无形的护身符。
　　恭子的身体一下热起来，脸和耳朵都热到发烫。她解开了领子口的扣子。
　　淳无意的举动，让恭子的身体进入了最佳亢奋状态。
　　他们都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却意外地顺利。
　　淳那份纯纯的爱流入恭子的体内，化解了恭子的紧张不安。

　　发觉的时候，恭子已经站在天台的门前，透过小小的玻璃窗看到外面湛蓝的天空，冬天的蓝色带着冷傲，带着凄凉。
　　恭子推开天台的门。从没有上来过的她迈着不听使唤的脚步，走进天台。风把恭子仅有的一点温度吹散，裙摆飘扬，一双长腿裸露了出来，却一点也不觉得冷。恭子不再觉得幸福，用双手裹紧可怜的自己一点点向围栏走去。风越来越大，吹开了一道栅栏门。在风中摇摆的栅栏门，像手一样招呼到恭子的视线。恭子艰难地挪动脚步走了过去。双手扶着栏杆在天台上站好，风中啜泣。挣扎在淳学长和自尊心中。如果学长爱的是残疾的恭子，恭子无论如何都受不了。但是离开了学长，恭子同样受不了。很快17岁的恭子的思维就钻进到了一条死胡同。望着脚下的枯萎的草坪，她给自己选了一条绝路。
　　冬天的夜来得比任何季节都早，黑暗攀爬到恭子的周围。
　　「再见了，学长。请记得我，在每个圣诞节。」
　　她很危险的坐在狭窄的水泥沿上，脱下黑色的皮鞋，脱下黑色的丝袜，整齐地叠好，放在身边，她做的很赤诚。然后脱下假肢，她不想带着这样的东西一起走，生怕命运再一次重复可怕的厄运。一个失去双腿的女人，早该选择一条这样的路。她打开控制阀，紧紧吸附在腿上的假肢脱落，滑落，降落。恭子曾经把这个以假乱真的假肢当作真腿一样看待。以自欺欺人的方式维持尊严。另一边也是一样，高空坠落，摔得稀巴烂。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很快自己的身体也会像屁股下的水泥地一样冰凉吧。
　　「永别了……」
　　一首铃儿响叮当响了起来，打破恭子的祷告。顺着声音看到一个黑色的手机在黑暗中闪耀着五彩提示光。
　　想对之置之不理。手机偏偏响个不停，打电话的人执着地等人接听。
　　恭子交替挪动冻得发木的双腿。捡起手机，上面的「X」徽章随着来电不停地闪烁。
　　她打开手机，没有来电显示。按下接听，贴到耳朵上，没有的声音。正要合上的时候一条mail传来。
　　「你感觉好么？」莫名其妙的mail。
　　「感觉好得不得了，终于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恭子气恼地回复。
　　「可以把灵魂交给我？作为交换我给你三个愿望。」
　　「可以。但是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好吧，聪明的小姑娘，我可以先实现你的第一个愿望。」
　　「请输入第一个愿望。」手机上出现这样的字。
　　「下雪。」恭子输入这个不可能的愿望。
　　突然写着「Merry Xmas」装饰彩灯在恭子的周围亮起，驱散了黑暗。与此同时，雪花飘了下来。恭子伸出双手接住六角形的冬花，薄薄的花瓣在手心里稍纵即逝，滑为小水珠，是冰冷而真实的雪花。
　　一份灵魂契约送到，随后跟着询问「可以么？」
　　恭子在后面输入自己的名字。
　　又很快收到一个生效的mail。
　　看着满天飞雪，体验到这神奇的魔法，恭子发出第二条愿望。
　　「啊……」恭子感到双腿燃烧起来。光秃秃的腿上冒出无数的肉芽，肉芽缓慢地生长拉长，像藤条一样绞缠一起，细长的腿部轮廓渐显。恭子害怕地闭上眼睛，能听到骨骼和肌肉生长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等声音也停止。恭子伸出手顺着腿摸去，大腿、膝盖、小腿、足踝，脚掌、脚趾。她兴奋地睁开眼睛，一双长腿出现在眼前，而且大腿根是长在自己身上的。每次摘下假肢，从‘正常人’的状态回复到现实，恭子都是难过的。很长时间恭子睡觉的时候都把义肢摆放在接近腿部的位置，让自己的睡姿也要看起来正常。可是早上醒来挪坐起来，那双不能和身体一起挪动的腿远远地落在床头，那样子就像拆散的洋娃娃。带着那双永远没有感觉的假腿行走，远没有普通人容易。为了看起来向正常人一样，恭子进行了魔鬼般的训练。斜坡、沙地、石地、大理石地板……每一种路面恭子都要略微调整步态。在别人谈笑风生的时候，恭子要集中精力的却是地面的变化和地上的障碍物。
　　恭子把多年的委屈，多年的歧视，一股脑地哭出来，发泄出来。
　　原以为学长是爱自己的，原以为已经得到了幸福，可是学长爱的只是自己的残疾，多残忍啊。想到这里又变成伤心的哭。如果现在这样长出了腿，恐怕就会失去学长了。
　　如果……
　　恭子冒出了第三个愿望。

　　这时恭子看到了站在楼下仰望着自己的学长。
　　她靠着新生的腿站起来。
　　雪花纷纷。
　　彩灯下，站在高高的天台上俯看校园的恭子就像个红色的女王。
　　「恭子下来——」淳隐隐觉得不安。
　　「淳，我爱你，我对你的爱情不会因为幸福或不幸、富贵或贫贱、疾病或健康而改变。」
　　「我知道！」
　　学长你真的知道？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恭子留着泪，输入第三个愿望。
　　发送→
　　我在做什么？
　　神情恍惚的恭子才发现自己做了很残忍的愿望。
　　不，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希望学长不要慕残，并没有要惩罚学长。
　　恭子伸出手似乎想捉回这股飘到天空拥有神奇力量的信号。
　　无济于事，确认接受的信号已经传来。
　　慌乱中脚下一滑，雪让恭子的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她还不习惯这个新生的肢体。和雪花一样她向地面飘落，她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不相信自己的下落。
　　是啊，我刚才想的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一切都没有改变……
　　淳站在下面打开双臂，试图接住她。
　　「不——学长——」恭子尖叫着坠落。请快躲开，不然第三个愿望会应验的！
　　快速坠落的身体笔直地砸到淳的怀抱，两个身体仿佛重合了一般，然后倒地。
　　「恭子——」淳翻开叠在自己身上的恭子，尽管他做了最大努力恭子的头还是碰到了地面。
　　「学长，对不起……」
　　「恭子，别说话…」
　　「学长…你能和我说圣诞快乐？」
　　「圣诞…恭子……？」没等淳说完，两条血线就从恭子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淳把恭子抱在怀里哭了起来。
　　「无论健康贫穷，我也永远爱你，恭子……」淳的声音化作一团团白气散落在空气中……只有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淳回头看着和恭子绞缠在一起的双腿，发觉自己感觉不到。伸手顺着整条腿摸下去整个下半身都感觉不到了。
　　这是恭子的礼物？
　　他止住泪。
　　趴在恭子的尸体旁。

　　这时铃儿响叮当的音乐在空旷的校园响起。
　　圣诞的钟声也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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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对三个愿望的题材很感兴趣。
这次命题作文，主要围绕一个慕残的人最后变成一个残疾人的故事。
但是我这次突出的并不多，重点放在自己的恶趣味上了。
因为恭的前两个愿望，看到雪和得到腿，让她已经不想死了。但是雪和脚却导致了自己的坠落，导致第三个愿望实现。
如果要我说三个愿望
1全世界的男人一过18岁就para。
2拿下日本，看丫牛B哄哄的我不爽
3永葆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