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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午夜の十字路口 ...

  •   传说在午夜12点的十字路口有开住冥界的车通过。
      现在的时间是11点58分。我看着腕上的表针1毫米1毫米地向着12点推进。
      “时间到!”远处的车灯把我的影子渐渐向脚底拉近。
      我回过头,置身在两束灯光中间,随着灯光的渐近心离现实渐远。“就是它?开住冥界的车!”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与它的交合。
      “嗖——”车飞快的声音加杂着一股寒意向我袭来。

      “好冷。”我睁开眼向周围望去,只见风卷着雪。我已经置身在一片白色之中了。
      “我上车了?或者是已经到了?”
      随着些悉悉窣窣声音一个人形从雪中爬了起来。他抖掉风帽上的雪回头看着僵在地上我。随后低头一笑:“还以为会死掉呢。”是张人脸,一张非常年轻的男人的脸。
      “真冷呀。真冷呀。”他点燃一支烟挨我坐下。“为什么一个人站在马路中央?”他好奇地发问。
      我回想经过,的确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还活着?眼前的白色景象又是哪里?
      “传说午夜12点的十字路口上会有开住冥界的车通过的事。”我回答。
      “呆站在马路上是随时会有开住冥界的车通过的。”他边说边在雪地上捻灭没吸两口的香烟。“想自杀?”
      “……”
      “你还会在这等下一辆车?”
      “今天是平安夜。我家里只有哥哥一个亲人,本想等哥哥出差回来一起过的,谁知在出站口发生了车祸。这下我一个亲人也没了,因为觉得寂寞就跑到这里来了。”随着回忆,泪水从眼中涌出。
      他用膀子把我拢在怀里。
      “我知道哥哥对你很重要,但是你死了哥哥也一定会伤心的。他一定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下去而不是随他而去。”
      “是这样?”我止住泪定定地望着他。
      “一定是这样。好了好了,我们要回去了,这儿太冷了会感冒的。”
      我四处环视,眼之所见天地间除去雪还是雪。街灯不知去向、房屋不知去向、树也不知去向:“要向哪里走?”
      “有光的地方。”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团灯火。
      “我们还在马路中央?”
      “不然你以为?”
      “也许是天堂。”我笑了,这是在哥哥死后第一次露出的笑容。
      “天堂才不会这么冷。”他用哈气搓手。
      “这个给你。”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什么?”
      “礼物,圣诞礼物。原本是要给哥哥的。”
      “我是问什么礼物。”
      “打火机。ZIP的。”
      “一直就想要这个的。”他扯开包装,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摆弄着。随后用它点燃烟。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低头微微向我一笑。
      在惊愕中,我被他的唇触到了,冰冷湿润的带着烟草味的唇。
      “因为我没什么能送你的。圣诞快乐。”我注意到了在他有些零乱的浏海下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你是谁呢?”我问。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在哪里见过面?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他反问起我。
      “我叫梦漩。你是谁?”
      他摇摇头“记不得了。好像一直就在这十字路口上等你来着。”
      “骗人。”
      “是真的。”
      我们凝视而笑。
      “我们回去吧。雪越来越大了。”
      的确是太冷了……

      我环视四周又是片白色,一股与此处息息相连的气味让我明了这是有别与我刚刚存在的地方。这里是医院。可我为什么在医院?我确认到自家的脑袋还在自家的脖子上,手脚也还在原本的地方既没交换位置也没散落他方。“那么究竟为什么我会在医院?”我不明白起来。
      “你是在马路上被救护队发现的,已经在这里昏睡了好几天了。”不知谁听见了我的自语,给了我答案。
      “和我在一起的男孩呢,他也在这吗?”
      “就发现你一个人晕倒在雪地里。是哥哥?一直听你在叫来着。”
      “那么是做梦了。”我合上了眼睛,一股倦意袭来。冰冷湿润的带着烟草味的唇是不存在的?这些都是我在这几天的梦?
      事后我得知,我离晕倒的地方不远发生了车祸,我是恰巧被救护车队发现的。出事车辆是酒后驾驭的出租汽车。司机当声死亡。酗酒原因是家庭不合,出租车上还有多处撞伤。哥哥也是其中的一位受害者。
      “皮包、衣服、围巾。”在收拾去院物品时,我想起了午夜12点的十字路口上会有开住冥界的车通过,也算是应验了吧。“一件也不少,可以走了。”
      “一件也不少?”我再次确认了一遍。
      “那个没了,要送给哥哥的打火机。”
      带着心中的迷惑我走出医院。
      “叭——”一声轻脆的打火机撞击声引我回头。可是没有那个人,有的只是来去匆匆的病人和家属。我感到孤独,感到今后生活的暗淡。

      一个月后
      “叭——”一声对我有着特别意义的打火机的轻脆撞击声。一张似曾相识的笑脸。
      在茫茫人海中,我和他再次相遇了。
      “因为你我醒过来了。”他说。
      “你是……”我看到他衣服上别着的公司牌是和哥哥一样的。想起和和哥哥一起出事故的另一位同事。以及报上登载过的一位从植物人状态更醒的车祸伤者。
      “就像是在梦中不是吗?”他低头微微笑着。
      微热的湿润的带着烟草味的唇。

      PS:
      “说什么一直就在这十字路口上等你来着。怕是对肇事车辆阴魂不散吧。”
      “也许也许。”
      “不过我们相遇了。这真好。”
      “是呀。”
      “传说每人背后都有自家的守护神。不知我的会不会是哥哥。”
      “欺服我妹子,我可不饶你。”
      “……”他左右看。
      “听到什么了?”
      “是错觉吧。”
      “哈哈——一定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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