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瓶邪）》月之华

5、第伍章

　　下山也有些时候了，小哥每日都默不作声地去帮老汉农活，一开始老汉不肯，后来见他坚持也就乐呵呵地接受了帮助。
　　转眼渐进冬天，老汉坐在田埂上嘬了一口烟斗，望着光秃秃的土地吐了一圈烟气。这过冬的柴火还没准备，还要下市集里出售些农物赚钱，置办些来年用的种子和米油盐，真是麻烦事儿多。小哥今天一如既往地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他见老汉一脸愁容，思考着什么，于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
　　老汉过了会回过神来，看见小哥站在那里，想必是许久了，不好意思地说：“啊，小哥呀，刚才我在想些过冬柴火和买卖货物的事情，没注意到你，田里早就侍弄好了，你以后不必来帮忙了。”
　　“我来弄。”
　　“什么？”老汉一时间没听明白。
　　“柴火。”这小哥还真是惜字如金。
　　老汉一想，小哥不如自己熟悉山势，不如自己带路：“我来带路吧？”
　　“不用。”
　　其实，小哥看起来冷漠，内心很善良。
　　这小哥回到老汉家拿了斧子和木筐，临走前老妇还了给他一些囊饼作干粮。
　　山间土石嶙峋，枯黄的干草丛生，灌木泛着深深的墨绿，可能是这北疆唯一的绿色了吧。胡杨掉光了叶子，在风中孤鹜地立着一棵两棵。山中寂寥，只有自己的脚步不急不慢的起起落落。
　　小哥找好了树，一斧子砍下去，再用脚一踹，那棵树啪的断裂掉，说不清是小哥力气大还是那树太脆弱。
　　过了傍晚，筐里的木柴捆了四五摞，还有几摞放在一旁，他打算手提下山。
　　暮色将至，在残阳余晖留下一片绚丽的晚霞后，星光浮出，稀稀落落地分布在天边。塞北的天空非常清澈。
　　小哥走在下山路上，眼看着天黑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有什么盯着自己，就像猎人眼中的猎物，随时都可能被撕裂宰割。他变换着脚步，听出了草丛中的异响，转身刹那，他看到了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阴毒地盯着他，那是......狼群。小哥镇定地退步到一处树干旁，他知道四周空旷更容易受到围攻。一声狼叫在寂静的山中突兀响起，凄厉尖锐，随即一群狼都跳了出来，呈半包围装围住他。开始时候双方僵持不下，狼群似乎有些忌惮，这些畜生聪明得很，认得人类手中的利器，它们发出低沉的嗤嗤声，慢慢地逼近对方，想要找出漏洞和突破点。过了些时候，似乎又是一声狼嚎，这些饥饿的畜生就像发了疯似的扑向他。小哥挥动着手中的斧头，凭着直觉他竟然一刀砍入一匹狼的脊背，然后狠狠抽出，血液四溅，更加激起了狼群的疯狂攻击。小哥又是一侧身挥起手中的武器劈向狼的颈子，皮肉绽裂间这匹狼倒在地上抽搐挣扎着。斧头毕竟是斧头，刃有些钝了，砍的时候不怎么顺手，很费力。战斗了许久小哥从一开始的不紧不慢到后来的些许吃力，他发出了时轻时重的喘息声，狼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尤其是塞北的狼，更难对付。看似领头的狼王又嚎叫了一声，几只狼一齐从不同方向扑向小哥，这只是虚晃子，当小哥躲闪开时，措不及防，一匹狼从背后袭来，爪风呼啸撕裂而过，在脊背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血痕，皮肉外翻，看起来很是恐怖。他在反击中把斧头深深砍入狼的下颚骨，再也取不出来，索性丢掉了斧头，赤手空拳与狼战斗。随着一次次的攻击，小哥越来越难以应付，又一头狼趁机偷袭，身上传来猛烈的撞击感让忙着对付其他狼的小哥有点措手不及，顺势倒下翻滚躲过了几匹狼的攻击，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里犬齿在月光下反射出森白的光，一股腥臭味冲上，小哥束缚住狼的前肢不让它进一步有所作为，双方僵持不下，狼的利爪深深陷入皮肉中，疼痛传来，其他狼见势也围攻上来，每个动物都有危机感，那种濒临死亡的紧张急迫，心脏猛烈跳动，血液加速流动，一切都告诉自己，很危险。在一只狼试图咬穿自己脖子的时候，突然眼中紫光闪烁，左肩传来灼热的温度，一个黑墨色麒麟的图腾显出，栩栩如生，威压的气息使得这些畜生也停住了动作，有些胆怯，“撕拉——”那只小哥手中的狼，就活生生地被撕裂成两半，五脏血肉飞落一地，小哥这时就像地狱的修罗，沾满鲜血，结束这罪恶的生命。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来了这些神力，一系列打斗招式涌现在脑海，脑袋一时发疼，他缓缓走向狼群，狼群这时早已停止进攻，而是警惕地退步，只见他鬼魅般的步伐绕过几匹狼，直接冲向狼王，齐长的二指扼住它的喉咙，只听见颈椎骨“啪啦”的断裂声，丢下了还没冷却的狼王尸体，全然不顾狼群们凄厉的喊叫，他目光寒冷地注视着那群狼，又是一阵对持，其中几匹狼呜呜着凑上前，用头拱了拱狼王尸体，还是没有反应，它们便叼着狼王的尸体回群，嚎叫了几声后飞速消失在草丛中再无声息。
　　这场战斗，他赢了。
　　小哥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血迹斑斑的双手，发呆良久。他，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不知不觉，也走回了老汉家。一进门，坐在桌前打瞌睡的老汉立马清醒了，他睁眼一看小哥满身鲜血，惊吓得很：“小哥，你这是......”“遇到了狼群。”“你有没有受伤，哎，婆娘你快来帮忙看看小哥有没有伤口，帮忙清理一下。”老汉慌忙喊来老妇，老妇也是惊得忍不住叫了一声，又去备了热水，拿来换洗的衣物，帮小哥清理伤口时用的药是烈性的草药，抹上去他却一声不吭，连老妇都为他捏一把汗。小哥一夜未眠，不知是伤口的原因，还是因为......杀狼时突如其来的“变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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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为了埋下伏笔。话说打斗场景写得如何......我承认，我笔下的小哥并不是万能无敌的神级般存在，他虽然有神力，不过在现在这种还未全部开发潜能的情况下，打斗是有些吃力和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