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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贰章 ...
走了许久,眼前现出一片葡萄地,灰色的麻布架在木棚上,想必是农人为了防寒保温,免得作物受冻。男子并未考虑太多,他扯下麻布,披在身上随意地打了一个结。抬头望了望远方隐没在夜色中的山脉,也不知该走向哪里。
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自己来自何方,为什么在这里,甚至于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清楚。他只是内心隐隐地感到一丝执念的存在,找到......找到什么?心里空荡荡的感觉让人压抑。
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虽是初秋,但北疆之地气候不怎宜人,到了夜晚更是寒冷无比,呼出的白气在风中消散。走出耕地,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些稀稀落落的平顶土房,他没多加理会,而是继续自顾自地向前走着。一只牧羊犬卧在羊圈旁打着盹儿,狗的听觉出奇地灵敏,只见它动了动耳朵,随即警惕地睁开眼睛,站起来看看周围,没有发现狼的踪迹,倒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走着。牧羊犬叫了起来,几声突兀的犬吠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紧接着这家主人的屋子点了灯,昏黄的光透过窗映在篱笆边,门吱呀地打开,一个年过五旬的回鹘老汉手里抓着一把锄头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他有些浑浊的眼借着月光看清了眼前走着的是个青年。
“你是什么人?”老汉试探着问道,毕竟大晚上的村里的人都休息去了,谁半夜还在外面晃悠。
青年男子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老汉,一言不语。
老人发现这人衣衫褴褛,像极了逃荒的灾民,只是不知道为何只有他孤身一人。
老汉抱着双臂,这现在时候越发地冷了,心里难免有些怜悯,于是放缓了语气,道:“小兄弟,天气这么冷,我看你穿着这么个单薄,难免抵不住深夜的寒气,不嫌弃老朽的寒舍就进来坐一坐吧。”
看着老汉善意的目光,青年迟疑了一下,然后随着老人进了屋里。
屋里还有一个老妇人,大概是老汉的妻子,她见有陌生人进屋,一脸不解:“这是......”
“刚才出门,就见这小兄弟走在路上,想必是逃荒的难民罢。”
老妇人恍然,随即热心地招呼着青年坐下,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奶茶。
老汉放下锄头,在桌前坐定,看青年捧着奶茶也不喝,于是问道:“小哥,看样子你也不是本地人吧,怎么会来到这里呢。是一个人吗?”
青年神色迷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
“你是哪里人呢,家乡还有亲人吧?”
青年听了,微微低下头,沉默良久。
老汉猜到了些什么,心里怜悯,怕是无依无靠无亲无故的人吧。
“称呼甚么。”
青年摇了摇头。
“罢了,你不愿说我就叫你小哥。”
不是不愿说,只是自己一无所知。
“这么晚了,你且在屋里休息吧。”老汉笑了笑,转身对着浑家道:“婆娘,咱西屋不是还空着一个床位么,让这小哥去那里休息可好?”
“随你的意思,小哥,跟我来罢。”妇人手持烛灯带着小哥去了西屋,又抱了一床厚厚的棉被给他。
灯火熄灭,夜色依旧寂静。
翌日清晨,老妇早早地起来忙活些早饭,柴火在土灶里烧得啪啦啪啦响,炊烟袅袅,顺着屋顶升起,早上的塔里木罕见得无风,应了“大漠孤烟直”一说。昆仑山脉在初阳的照耀下镀了一层金边,熠熠生辉。
老妇看了看锅里已经炸得金黄的面饼,又一个个给它们翻了翻装进碗里,另一只锅里煮着的奶茶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奶香味四溢。
盛好饭后,老妇转身走出火房,见昨夜来的青年早已站在屋门口,他看着外面的天空,也不知想些什么。
“小哥,醒了么?饭做好了,你来吃吧。”老妇看了看青年,觉得他穿得那样有些不妥。自家儿子被中原的朝廷征了兵去,自己缝了几件衣服,就等着他回来穿,这么多年来儿子踏无音讯,眼见着夫妻俩头发越来越白,可就是盼不回来那个小子喊着“爹娘”的笑声......也罢,不去想这些了。两人身材相仿,不如给了这小哥穿吧......老妇翻出了一套藏青色袍服,和蔼地对那青年说:“小哥,过来。”
青年走了过来,老妇便把衣物递与他:“这袍子你不妨穿上试一试。”对了,地上那么冷,怎么能让小哥赤脚,老妇又去找一双羊皮靴子。
青年在自己昨晚睡的那屋换好袍子后,又伸手接了老妇给的靴子穿上,他把一头青丝绾好,整个人精神焕发。走出来,老妇笑着说:“小哥换了衣服果真是一表人才。”这话的确没有半点虚假。
这时老汉也起来了,他一看桌上的早饭,笑呵呵道:“原来只有我醒来最迟,你们都已经在这里谈笑开了。饭还热着,先来吃吧。”
吃罢饭,老汉又扛着锄头要去耕地里照看作物,出门前老汉询问道:“小哥,不然你在我家多待些时日,想必你现在也身无分文,等以后你的亲朋来寻你再走如何?”
这小哥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老汉没多计较,他也知道了些这小哥的性子,于是就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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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语言交流问题,因为这村落在昆仑和塔里木之间,唐代时候吐蕃归顺朝廷,百十年来和汉人有些交际,所以汉语还是能说的...0 0况且...让我写回鹘语我根本不会...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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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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