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投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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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沈珂守所料，来人就是副老。不，是代替副老出席的女儿——许颖贞。又是天降的一个东方美人，前者温婉可人，后者冷艳高傲。她挽着秦楚的手站在红毯上，一对佳偶天成的璧人，又引来小小的骚动。
沈珂守皱眉，怎么是秦楚？
按理来说，许颖贞的男伴应该属陈暮雨最合适，但今晚的宴会规定了一切手下闲杂人等不能进入，只能是一对一对进入，以免节外生枝。陈暮雨和许颖贞合不来，秦楚更是不愿意自己不在许颖贞身边，仗着美国市场沈珂守之前没踏足过应该也没有什么人认识自己，便硬是顶上了许颖贞男伴的位。
很多想和副老攀上关系的已经围了过去，一杯一杯地敬酒。许颖贞喝了几杯，秦楚将其它的酒都拦下了。
沈珂守也去了酒杯上前，举了举杯，用英语说：“许小姐，很高兴认识你，请代我向家父问好。”
用英语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初次见面。
许颖贞干了酒，抿了抿嘴作为表示：“沈总名声响亮，不认识我这是正常的。倒是副老，为这次不能亲自结识你而感到遗憾。”
在外人听来似乎有些讽刺的意味。
“有机会定当亲自去拜访副老。”
“好说，沈总贵人事忙。”
两人一推一拿地演了一小段。黑熊看看形势，也走上前了敬酒，秦楚接过酒杯想干了却被黑熊挡住：“许小姐，不够意思啊，好歹也是地主，许小姐不该亲自干了这杯吗？”
许颖贞冷冷地看着他：“我是受安全局邀请而来，区区一个地主，我的人还不够格吗？”语音才落，秦楚已经干了酒，将酒杯都撤下了。
黑熊到底深藏不露，反笑道：“不愧是副老的女儿，一样的魄力。只不过年纪太轻，没看清楚狂妄的资本。”
许颖贞冷笑：“你和副老斗了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对某些人，根本不需要资本吗？”
黑熊眯眼：“牙尖嘴利。就算是副老的女儿，也只是个毛头小妞。”
“谢赞赏，刚好可以看到您老入土为安。”
两人的锋利的眼光在会厅里刀光剑影，气压低沉，周围渗出寒意，看戏的暗中偷笑，有人等两败俱伤，有的人还真是被许颖贞吓住。熟悉的都知道副老和黑熊势不两立，几年来斗得水火不容，但副老终归副老，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怎么也敢这么嚣张地诳语。
苏亦心里揪着，许颖贞这么出格，就是为了让黑熊的矛头对准自己而保护她和沈珂守。许颖贞对苏亦有多好，她一点一滴心里都明白。
可黑熊毕竟城府深厚，对许颖贞的讽刺不怒反笑：“小女孩还是太嫩了，人生能活多几天可没定数。”
这句话可大有内涵，聪明的人都听出硝烟味。赛斯是主办人，硬着头皮还是上去断了这场口舌之战：“各位入座吧，投标马上开始了。”
许颖贞蔑视了黑熊一眼，挽着秦楚走了进去。只有秦楚感觉到，她的手心有微微薄汗。
之前为了搞垄断兰德和联合国被轰得惨烈。作为美国的历史遗留的智囊机构，亏得美国政府强硬的干涉和保护，兰德才还能存活运作。但垄断是万万不敢再提。为了重新巩固地位，政府从中斡旋才举办了这个宴会，真正的目的就是将美国现在军火的三大块放到台面来投标。但这种投标不是一锤子买卖。在这里说是这线给你这厂给你这中间商了，出了这门谁能把谁做了谁能提供符合要求的货谁能抢了那肥肉，终究还是另一番战争。
现在只是美国表示诚意的一场秀，以及第一轮线的淘汰而已。
上台的人是安全局的议员，见仁见智，美国政府明目参与，对有内线的人就是多了个捷径，对慢一步的人吃肉已经成泡影。议员的气场很强，对这场面看来也见惯：“这次分三个部分招标，每个部分也不一定只招一家，但三个部分肯定不会是同一家。这个我们都明白，鸡蛋不能放在同个篮子里。”说着打开影像，屏幕上很清楚的写明了分成哪三线。
一是美国的军队，对武器更新换代要求高，强调质量。而且不仅限于军火，战斗机火箭也有要求。
二是美国的个人枪械。个人虽然散卖，但是最终流入市场的源头还是归于四大蛇头手里。
三是美国准备酝酿战争，战争的军火供应。要的是强大及时的供应保障，坦克大炮需求很高。
沈珂守心中计较，大概明白了方向。他手摸进衣袋暗里发了个信号。那边秦楚低下头，随后在许颖贞耳边附言什么。
议员接着说：“首先是军队，上次兰德的混乱损失了美国本厂，现在需要新的供方。一直也是德国的技术与质量。暂时主要采购FNP9-M手枪，P2000SK自动枪，MP9E冲锋枪，F-22战斗机，要的是性能。实事求是，美国制造的战斗机是世界性的，因此唯独在战斗机上我们坚持自产。”
黑熊自然是要投标的，马丁工厂以生产高技术的武装设备出名，也曾经供过美国军队一段时间。为什么后来收手了没人知道，但至少知道他现在肯定是翻身重起。
苏亦凑近身旁的人：“贞子抢这线会不会不妥，黑熊明显串了政府的。”
沈珂守点点头：“按理来说分不了。但是走前副老交待了贞子一些事，怕是和这有关。”
许颖贞站起来，巡望了全场，才慢悠悠地开口：“副老供着美国军队的事看来是没人知道，安全局毕竟不是CIA。”一句话说得议员脸都白了。“知道为什么马丁之前没法供军队吗？很简单，被副老压下头了。”全场有了些杂音。“但是这次我们也不赶尽杀绝，副老愿意让黑熊你一起分这一线，议员也说了，混乱损失了本土厂，那个本厂现在是纳入了副老腰包的。也就是说，德国的一众枪械，哪怕是美国的战斗机火箭，你要多低价位，副老都能原原本本的还你。”
全场几声震惊，没想到曾经那么大的美国本厂，联了多少方才拉下马，结果不知不觉中都进了副老口袋，不得不叫人又恨又畏惧。
黑熊也白了脸不说话。原本以为一定是他一人独大，政府那边通路都花了他上千万美元，还倒贴了一批换回来的核原料。没想到抵不过这小妞几句话，政府就呛了话下不了台。
议员明显是因为自己话里漏洞被占了先机，下不了台只能将第一线分了两个供商。
没想到落锤前又杀出一匹黑马，法国的索达公司也是军火界的一把利剑。一个男人递了把枪给议员，说：“这是最新研发的转轮，口径比M500还大，0.8口径，发射95威力子弹，而枪膛设计有前后盒，装七发子弹，超5000焦。价格可以再议。索达向来钻研超界限枪械，也已经有好几种成品还未流通于世。希望以后还有合作探讨的机会。”
在座个个懂枪，一听这些个参数全部倒吸口气，这已经不是枪了，这是炮。
沈珂守也震惊，暗道：“没想到这个新名词还真的问世了。只怕后面麻烦事不少。”
苏亦点点头：“这么个场合，总裁居然没出现。”那个递枪的男人明显缺了种气魄，不会是这种变态公司的总裁。
沈珂守眼睛越发深邃：“总裁是卡斯特。一个很，深藏不露的人。”
最终，美国军火供线分了三家，可以看出黑熊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第二线的市场是早就分了格局的，没有能在这里重新抢，最多也是哪个看中市场的工厂去联系合作或有本事的就暗自去渗透市场。
沈珂守盯着的就是第三线，除了货，还要供应能力，不只军火，还要坦克大炮航空箭艇，这种打包的供应能力一般是合集中间商才拥有，或者像索达公司一样，既有自建厂又有自化成一气的物流圈。
“米林手里的厂不说亚洲，格曼公司，通用，神雷，都是我的军火库，政府的机舰可以为我所用。在亚洲和北非任何国家没有我做不了的线，印度的事有目共睹，马丁把近200吨货截下，几个小时之内米林就把货填上。”沈珂守直直地将藏在印度事件的幕后人物毫无预告地捅出来，众人只觉今晚的真相一个比一个猛，就差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了。黑熊终于气得脸色发青。原本想伏击副老和米林两方，突然间被两方夹击，竟无还手之力。
两个小毛孩这么嚣张，黑熊冒出了杀意。
许颖贞也有怒意，她拼命地要黑熊忽略沈珂守，结果一句话把她的所有努力都抹消了。秦楚揽过她，低声劝解：“迟早要斗的，那还不如让他一口气对付两个，分开攻击难免延长他苟延残喘。”
许颖贞明白，沈珂守顾着她。叹了口气，算了，该来的都来吧。
“米林原本就是做坦克总装厂出身。飞军队航道，海运走国际军队专线，没有国际制约，没有查扣。亚欧非可以任意蹿线。”
苏亦看着运筹帷幄的男人，心里好生得意。短短一句话足以显现出米林的实力与潜力，没有几个中间商能走到军道，也没有几家公司能够在不同洲际蹿道。
大家这才更深地知道米林原来不可轻易动弹，只怕又是一个动动手指足以灭了一个岛的主。沈珂守不可小觑。
最后的结果，战争装备的供源被两家公司瓜分，一家当然是米林公司，另外一家是近年活跃的奥地利曼利公司，夺标原因是99年科索沃战争竟是由它在背地里供应了半成致命性的军火。
沈珂守对这家公司的总裁多瞄了几眼，直觉有些怪异。
蛋糕已经分完，接下来就是各个工厂、中间商和政府之间的彼此拉拢，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才是更多总裁心中的重头戏。
沈珂守不断地有人过来敬酒，苏亦怕他伤口未全复原，便不断地帮他挡酒。沈珂守看不过那些人来一个就要亲一下苏亦的手，便拥着苏亦离开。
“现在走？”苏亦看了看觥筹交错的会厅。
“嗯。”沈珂守头也不回：“来日方长。目的达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投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