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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 8(2) ...

  •   晚饭我随便弄点吃的,然后打开电脑接收黎媺传给我的文件。

      文英楠,生日七月二十九日,母亲是一名法国女演员,他从小到大就读的学校一直举国知名,大学也是美国有名的商科学校,一直读到研究生。出社会后是直接进入TY总部的销售部,生活事业都顺风顺水,他也就比文昱奕小一个多月,可两人无论在家里家外受到的待遇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而且他今天空降来中国,其实是上头的指示,说白了,就是他那位高坐在TY公司亚太区总裁位子的老爹帮他谋得的一个好差事。

      TY公司中国区的总裁即将退休,这个肥缺就会空出来。文英楠虽然原先在总部当他的副总当的好好的,可是充其量连二把手都不是,但中国总裁可是山大王,天高皇帝远,上头的直接领导人又是他老爹,文英楠岂会不眼馋?

      想来他那趾高气昂的神态,妄自尊大的性格就是这么养成的,其实如果文家和华家把华之琦和文英楠凑成一对,我倒觉得是天作之合呀。

      真是那样的话,从华之琦的角度出发,她也不会觉得男方配不上自己高贵冷艳的身份,很是欢喜的双手双脚赞成吧。

      但是那样,就没我什么事了。

      又去看华家的资料,管家一位,姓纪,五十二岁的男人,专职照顾老太太的阿姨一位,姓刘,六十五岁,钟点工一位,姓许,三十七岁的女人,护工三位,分别姓赵钱孙,负责照顾瘫痪在床的华老先生,明天要到华家为华老先生例行诊治的主治医生,姓林,四十五岁的男人。

      文件夹里面还附带有华家的平面布局图,我差点喷出一口茶水,这三世同堂的大家庭,住的地方,未免太大了吧。三层大别墅,外头有大花园和停车场,深深地为那位上门打扫卫生的许姓钟点工默哀。

      我苦哈哈地费脑去记下华家的布局,觉得自己的人生为某人辛苦用功到如此地步,真是前二十年不说做梦了,抠脚指头的时候也料不到啊。

      我咬着笔杆沉思片刻,关上电脑跑到书房里,文昱奕很多工作上的卷宗都有备份在家,我在他的书桌上找了找,果然找到一份和华盛集团正在协商合作复印件的文件夹。

      幸好我在黎媺家的时候曾经翻阅过她收集的商业报纸杂志,对于商场上的事情还是能够消化了解些许,把文件夹里的资料全部看完,我大致有了眉目和想法。

      楼下传来停车的声音,我赶紧收拾好资料,走出书房到走廊,正好看到文昱奕从门口进来,我倚在楼梯扶手上道:“回来啦。”

      文昱奕点一点头,从我旁边擦身而过,直接进到他的房间里,身上有轻微的酒味,并不浓重,想必没有喝醉,只是面色比我白天时候见到的还有森然沉闷,下巴处冒出一根根青色的胡渣。

      我喟叹一声,文英楠的到来,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隔天下午三点,我准时出现在华家的大门前。

      不知道连缺了两回课,驾校的教练有没有把我剥了皮的心情,不过就凭华之琦的身份,他充其量敢怒而不敢言。

      出来迎接我的是纪管家,一个挺慈祥和蔼的老头儿,他喜不自禁地看着我,“小姐终于回来啦,老太太很想念你呢。”他望向我身后,惊讶道,“小姐怎么没有开车来?”

      我戴着口罩,心说因为我还没有学会,只好搭出租车了,眼风在他脸上凉凉地一扫,不徐不疾地开口,“不想开。”

      纪管家一听到我的声音瞬间大惊失色,“小姐,你的声音怎么了?”

      “感冒。”我瓮声瓮气地说。

      “呀,”纪管家紧张地搓着手,“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林大夫在里头给老太爷看病呢,你也让林大夫给看一看吧。”

      我想这纪管家不愧是在华家做了三十年工,看着华之琦长大,果然就是情深意重啊。连一个管家都把华之琦宠成这样,不晓得盛老夫人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进入华家别墅,我凭借昨晚死记硬背下来的房间分布图,走到一楼的华老先生的房间里。因为他长年缠绵病榻,住在一楼是为了有个万一也好直接抬上担架出去,不用上楼下楼那么麻烦。

      房间里是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种身体腐朽的臭味,引来我的胃部一阵不适。房间宽阔却阴暗,大大的病床边上,身穿白大褂的林大夫摘下听筒,与立在他身旁的盛老夫人低声耳语着什么,刘妈和三位护工站在床尾,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房间里的人一齐看向我。

      刘妈激动得热泪盈眶,双手颤抖着捏住围裙,“啊,小姐回来啦。”转头对向盛老夫人,“老太太,小姐终于回来了。”

      盛老夫人对于我的到来并不显得十分意外,也没有太过热情,相对的在病床上接受治疗的华老先生更能引起她的注意力。

      “爷爷怎么样了?”我缓缓走到床铺边,病床上的老人枯瘦如柴地躺在上头,双目紧闭,脸颊深深地凹陷进去,一点也不能看出照片里的卓越风采。

      我莫名地鼻子一酸。

      他在乱世烟云里顽强地活下来,却在现世安稳年华渐老时与病榻相依相偎,纵然年轻时候冠绝当世,纵然手握刀枪创下一片乐土,但风云缱绻飘散过后,谁还能记住他风华绝代时飞扬的身姿?

      只有她吧?盛老夫人。

      只有这个陪伴在侧半个世纪的妻子盛旖旎,才见证过他们一同走来的光辉岁月吧?

      那么,苏老头儿呢?他也是那个烽火连天的时光里遗留下来的人,他又经历的是怎样一段或坎坷或难忘的故事?

      不知为什么,见到这样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我心下泛起伤感。

      听到我开口说话,盛老夫人微微一怔,终于舍得抬眼看我,“嗓子怎么了?”

      “感冒。”我说,十分好奇黎媺说这个老太太最疼她孙女儿了,可现在怎么瞧都不像啊,难道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要不等会儿让林大夫给你瞧瞧?”盛老夫人的语气不咸不淡的,就像对待一个别人家的孩子那样客气。

      看到真人我才发现,盛老夫人有一双古典精致的丹凤眼,可惜她的儿子和孙女都接了她丈夫的眼睛。她的眼睛漂亮是漂亮,只是看久了,未免心慌。

      “小姐生病了?”刘妈一个箭步上前握住我的手,心疼得好像自个儿身上掉了一块肉,“哎哟喂,我的小姑奶奶,你才刚离开家一个多月,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

      我故作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冷冷地撇开手。实际上很纳罕,难道华之琦的脾气是她家佣人给惯出来的,和盛老夫人无半点干系?

      刘妈宽慰道:“小姐还在生老太太的气呢?老太太也是为小姐好,那位文先生不是说青年才俊吗?据说模样可是一等一的好呢,身家也是没得挑的……”

      听刘妈如此细细道来,我想她肯定不知道文昱奕在外到底是如何一番光景,如果他真的在江湖上混得很好,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跑来华家求援?

      “奶奶,”我打断刘妈的话,只望着盛老夫人,“我有话同你说。”

      盛老夫人邀我到书房,刘妈把茶放下就走。我低头一嗅,是雨前龙井,喉咙是有些干涩,便端起来吹一吹。

      “学的挺像。”盛老夫人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着实瘆的慌。

      “嗯?”我心里莫名地打着鼓点,一张脸努力绷得冷冰冰的。

      盛老夫人优雅地饮下一口茶,“琦琦给你多少钱?”

      我差点就跪了。

      盛老夫人依旧表情和蔼如春地对着我,但是我清楚地看到,她美丽的丹凤眼里,一点暖意也无,“你不必瞒我,婚礼当天我就知道你不是琦琦。即使我只是握住你的手,即使你还戴了手套,是不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一眼就瞧得出来。”

      我苦涩地摇一摇头,不知道华之琦听到盛老夫人说的这些话,心中事欢喜还是愤怒,在她心中,未必不还在怨恨她的奶奶。

      盛老夫人的眼中流过一丝不可思议,她看向我手中的茶杯,点头道:“茶水居然没有洒出来,你这人不简单。”

      我把温度适宜的茶水端到嘴边,品了品,“这么好的茶水,洒了多可惜。”

      或许是因为幻想过这个场面很多次,也梦到过很多次,真正死到临头,我反而没有那么害怕恐惧。

      毕竟这里没有一群手持刀枪棍棒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没有刑具没有炭盆,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她知道我是假冒伪劣产品还请我喝茶,我就当成是最后的晚餐好好享受吧。

      “你,”盛老夫人推一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精光,其实我觉得她既没有近视也没有老花,眼镜只是用来当装饰品的,“很像一个人。”

      “谁?”我问,潜意识里觉得她说的人并非华之琦。

      盛老夫人直接忽略掉我的问话,直捣主题,“琦琦现在在哪里?我找不到她。”

      “在法国呢。”我摊开手,表示自己对此爱莫能助,“具体的我也不晓得,毕竟全由黎媺联系呢。”

      “黎媺?”盛老夫人的手轻轻拂过真丝裙摆上所绣的大朵荷花,“算了,是她的话我还比较放心,那个孩子心思最细腻不过。想来是被琦琦给逼急了,不得已才答应她这个荒唐的要求。琦琦给了你多少钱?”

      “加起来一共八十万。”不知道如果华之琦和黎媺二人都在现场,看到我现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会不会气得晕过去。

      “八十万?”盛老夫人对于这个回答很不满意,“换做是我,直接给你一百万,让你全身上下整成琦琦的样子。”

      我半截身子滑下沙发,“老太太,你比华之琦还狠!”

      盛老夫人挑起双眉,“琦琦怎么一个狠法?”似乎只有提到华之琦,老太太的脸上才有一星半点儿的和煦神气。

      “原先给个十万,让我帮她穿婚纱走红毯。结果我这边厢在走红毯,她那边厢跑法国了!敬酒结束后,黎媺找不到她,不得已给我二十万推上飞往三亚的飞机。我稀里糊涂地从三亚回来,才知道华之琦给我煮了一大锅鸽子汤补身体,要我再接再厉帮她在婚姻的牢笼里把牢底坐穿。我开口五十万,她答应了。老太太你如果不相信,我这儿有合同的。”喋喋不休说得口干舌燥,我猛灌自己茶水,属牛饮无疑。

      “不用看,这是琦琦一贯的作风。况且,我也知道你说的是实话。”盛老夫人看到我灌茶的不雅姿态,有些不悦地皱一皱眉头。

      我露出沾沾自喜的表情,想来我这张脸太过天真纯稚,就是让人信任的。

      “你现在说话的语气,都是一副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的态度,我没有必要怀疑你。”盛老夫人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事实真相。

      我沮丧地垂下头。

      沉默好一会儿,盛老夫人用下巴点一点书房里的洗手间,“去,把妆给卸了。顶着一张琦琦的脸,我瞧着不爽快。”

      我无所谓地走到洗手间洗脸,反正华之琦的性子比这老太太的还要糟糕,老太太这点态度不过是隔靴搔痒,况且我也没必要同一个老人家置气。

      卸妆出来,盛老夫人的目光一直死死地锁在我的脸上,有错愕,有感慨,她喃喃说道:“不说别的,你这眼睛确实很像琦琦,鼻子和嘴巴就一丁点儿都不像了。”她突然厉声道,“你怎么会有梨涡?”

      我正在酝酿笑容打算说几句讨好求饶的话,被盛老夫人这天外一嗓子给吼得头晕眼花找不着东南西北,怔怔地摸一摸脸颊,“梨涡怎么了?”

      盛老夫人眼中原先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温暖悉数散尽,“你今日来,是有事求我?为了你那便宜丈夫?”

      便宜丈夫?我眼角抽一抽,怎么听都不是好词。

      但说正事要紧,我清一清嗓子,道明来意,“盛老夫人,是这样的,想必你也有耳闻,啊不,肯定是百分之两百的清楚,文昱奕在文家是仰人鼻息、朝不保夕的,如今他好不容易有望坐上中国总裁的位置,可偏偏上头把他的侄子文英楠给空降到TY中国公司,明眼人一瞧都知道是为了抢走总裁的宝座。如此一来,文昱奕在TY集团里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我的身子向前倾,打着商量的语气,“老太太,文昱奕怎么说都是华小姐名义上的丈夫,里子里过不下去,可面子上也不能够囫囵不是?我知道华盛集团正在和TY集团合作一个地产项目,而华盛是有权拍板负责人的,我希望老太太能给我一个许诺,让文昱奕成为这起项目的负责人。”

      盛老夫人嘴唇贴在杯沿轻轻一吹,淡绿色的茶水面上起了一层层涟漪,“我为我孙女儿找到的丈夫,居然被你给看上了。你就这么喜欢他,冒着被揭穿身份的危险,也要跑来华家为他搭桥牵线?”

      我笑,摊一摊手,“老太太为什么这么说?我这么做也有自己的目的和打算。如果文昱奕的社会地位愈加下降,那么华之琦更不会看上他,而他更会抱住华家这个靠山不放,我心惊胆战的替身生涯也不能到头。所以向老太太求的这个特许,不为其他,只为我自己。”

      盛老夫人的眼眸一沉,“你这谈判的态度,是谁教你的?把自己的弱点早早地暴露给对方,你觉得谈判的结果,最后会有利于你自己吗?”

      我捋一捋垂落在耳边的发丝,将它们别过耳后,“是否利我,还是利华小姐,不用我说,老太太您心中早已有底,何必再问?”

      盛老夫人鹰隼般的目光直射在我的脸上,如战场上迎面飞来的尖锐箭矢,带着撕裂的风吼,她像是在看我,又像是不在看我。

      我握紧拳头回视过去,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快成功了,就快成功了,不要怕,绝对不能够放弃!为了文昱奕,要坚持住!

      “你放心,就算是为了华盛的基业,我也会帮助文昱奕渡过这次难关。”盛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只是我看中的孙女婿,倒是便宜了你这个外人。”

      我全身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淡然一笑,“谢谢盛老夫人,那我也不打扰,告辞了。”说完戴上口罩,手放在书房门把上。

      “不吃了饭再走?”身后的盛老夫人问道。

      我回眸,指着自己的脸弯一弯眼角,反正戴口罩她也看不到我唇边的梨涡,“我可不想为了吃顿饭再化一次妆。”

      “我认出你的事情不要告诉她们。”盛老夫人轻声叹气,“琦琦既然在国外玩,就让她好好玩吧,我不想让她心里挂念。”

      我无奈地应了声,开门出去。刚走下楼,文昱奕就打来电话,“你还在华家吧?我在门口,事情结束了就出来吧。”

      我一愣,“你不进来坐坐吗?”

      “不用了。”

      我放下电话,听到盛老夫人清冷地问道:“他来接你?”

      “嗯。”我轻轻地点一点头,眼角眉梢不觉氤氲开幸福的笑意。

      盛老夫人摇一摇头,“难怪你愿意为他奔波冒险。”

      我也不说话,两人一块儿走出别墅,往大门外走去。纪管家和刘妈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同我挥手告别,眼中点点泪意,他们还是真心喜欢华之琦呀。

      夕阳的余光下,我看到文昱奕那辆黑色的路虎就停在铁门外,疲惫许久的心情就在这一刹那舒缓下来,变成一条涓涓细流,流向那片名叫文昱奕的汪洋。

      盛老夫人突然问道:“你可调查过文英楠?”

      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我让黎媺帮我查过。”

      盛老夫人继续问:“那你知道文定龙为什么这么喜欢他的孙子?”

      我笑道:“调查出的数据可没有文老先生的心理分析。”

      盛老夫人的嘴角勾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笑痕,“他的生日是七月二十九日,文英楠,你不觉得像‘闻音难’的谐音吗?”

      我挠挠头,实在没有明白这位老太太跟我打的哑谜,只好说:“文昱奕的事情就拜托了。”然后抬脚离去。

      “其实我调查过你。”盛老夫人猝不及防地开口。

      我惊讶地回头看她。

      “但是查不出来。”盛老夫人的口吻有些晦涩难明。

      我朝她笑一笑,“老太太,如果你查出我的身世,劳烦也告知我一声,我一样是很感兴趣很想了解的。”

      “你不要对我笑!”盛老夫人阴沉着面孔,“虽然看不见,但我不喜欢你的梨涡。”

      我吐一吐舌头,走出华家大门,坐进文昱奕的车子里。

      他一言不发地调转车头,开车离去。

      回别墅要穿过市区,天色未暗路边就已华灯初上,我头靠在玻璃窗上,车窗外的灯火迷离红男绿女,皆沉浸在自己上演一出又一出的都市故事里。

      “谢谢你。”文昱奕低沉地开口。

      “啊?”我一怔,转瞬明白他话中所指,洒脱地挥一挥手,“没什么,这种小事情和我奶奶说一句就好了。”

      只是我的身份被揭穿了。

      “我没有想过你会去华家帮我说话。”文昱奕的嘴角带着柔和的意味。

      我目不转睛地盯住他好看的侧颜,把手放进口袋里,不然我很想摸一摸他的脸,“其实是因为我讨厌文英楠,我不喜欢看他飞黄腾达的样子。”

      “这是中国,不是美国总部。”文昱奕双手转着方向盘,眼睛牢牢地看住前面,“John不是趋炎附势的人,没有老爷子罩他,以文英楠的实力,他也不能够能耐到哪儿去。”

      John是TY公司现任的中国总裁,便是之前他告诉我的那位即将回国的头头儿。我突然对他好感倍增,他在TY公司的大堂里给我脸色看我也可以忽略过去。

      “真的吗?”我惊喜道,“那就太好啦。”

      “你不觉得自己白跑一趟?”文昱奕的眼神忽闪。

      “为什么?”我纳罕地眨眨眼,“这样一来不就是双重保险嘛。”

      文昱奕的叹息清淡如云烟,再次说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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