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坦利的后裔》朱阙清秋

14、禁林奇遇

　　“波特和那条龙在哪儿？”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慢慢把魔杖逼向她，似乎在享受着她慌乱紧张的表情。

　　但李蕾不会让他享受太久的，她用力往上一蹬，立刻听见他吃痛地叫了一声。要单纯论体力，瘦巴巴的“蓝血”少爷根本比不过她——她可是在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在来霍格沃茨以前，每天一千米晨跑是她的体能保留项目。

　　只是短短几秒钟，四脚朝天，狼狈地摔倒在地板上的人就变成了马尔福。在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以前，李蕾已经跳下台阶，正好踢到了他的魔杖。魔杖顺着地板咕噜噜地滚到了墙角，似乎卡在了一座雕像后头。没有了魔杖的小男巫，就像被拔了牙的小狗，只能气急败坏地冲她汪汪叫。一连串的咒骂声从马尔福嘴里崩出来，语速快得让李蕾只能听见“臭狗屎”和“泥巴种”两个词。

　　李蕾再也顾不上什么龙了，她握紧拳头向他扑过去。

　　“闭嘴，马尔福！”

　　这可不是李蕾的声音。

　　一盏手提灯飞快地从走廊另一头向这边飘过来，麦格教授怒气冲冲的脸在灯下显得格外吓人。李蕾不得不松开了马尔福的脖子，要是再晚个一秒半秒，他就要结结实实地吃上一拳了。

　　“马上给我住手！关禁闭！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各扣二十分！”麦格教授举着灯在他们头顶上挥来挥去，冲他们大喊大叫：“大半夜的在走廊里打架，还是个女孩——李，你怎么敢——我一定要给你奶奶写信——还有马尔福，我倒要听听斯内普教授怎么说——”

　　马尔福的耳朵尖都红透了：“可是教授，哈利波特就在来这儿的路上——还带了一条龙！”

　　“胡说八道！”麦格授把他拽起来，他手里还抓着李蕾的发带，被扯下的墨绿色丝质发带连同几根长长的黑发缠在了他的手指上：“真不敢相信，你会编出这种谎话——李，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蕾紧张地快透不过气了，哈利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带着诺伯出现在这条走廊里。她抓着自己的领子，结结巴巴着说：“……纳威，马尔福把纳威关在盥洗室里，关了一晚上……纳威说马尔福要来这儿等哈利……我不信他的鬼话，我就想替纳威出口气……”她抽噎着，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是因为生气——她气马尔福说的话，更气自己没能好好教训他一顿。

　　麦格教授从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盯着她，眼神很是凌厉：“我很失望，李小姐，你本应该更理智些。好好反省下你都做了什么，下周一上课前把检讨书交给我，不能少于十五英寸。我会在上面签名，然后让猫头鹰带给斯坦利女士。现在，去睡觉吧。”

　　不敢再有半点异议，李蕾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格兰芬多塔楼，心里还在惦记着她要写的那封检讨——她尽量不去想奶奶看到信以后的表情：才上一年级就被关禁闭，还有比这更难堪的事吗？

　　她不想再去管路威和贤者之石的事了，斯内普或者斯坦利有什么秘密，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天夜里，李蕾没有再梦到那个房间。之后的好几周，她在梦里梦外都不曾放任自己再靠近斯坦利的秘密半步，但这并没有让她好受些。诺伯被送走的那天晚上，哈利和赫敏被费尔奇抓了个正着，他们得跟她一起被关禁闭了。更糟糕的是，麦格教授给他们每个人扣掉了五十分——格兰芬多的学院杯彻底没戏了。

　　除了罗恩和纳威，没有人愿意用正眼看他们，没人愿意搭理他们。因为他们的愚蠢、无知、自以为是，格兰芬多被扣掉了一百二十分。格兰芬多里的每一个人都把他们当成了空气——被粪蛋污染过的空气。就像被关在霍格沃茨特快的隔间里，李蕾再次尝到了被隔绝在人群之外的滋味。幸好，这次她不是一个人。

　　奶奶的回信很短，甚至没有提起这次的事，但李蕾能从她冷淡的语气里感觉到，她和麦格教授一样，对她失望透顶。有些时候，冷淡比责骂还要伤人。李蕾只能加倍努力地复习，让自己的脑子被各种魔法词条塞得满满，免得上床睡觉时还有多余的精力去伤感难过。

　　考试前一周，李蕾收到了麦格教授的通知，他们要在当天夜里十一点去门厅，找费尔奇领禁闭。

　　他们三个到达门厅时，马尔福已经在那里了，就站在费尔奇身旁。他抱着胳膊，从李蕾出现在楼梯上起，就在用冷冷的目光盯着她看。李蕾不想搭理他，她跟他实在是相看两厌。

　　可有什么办法呢？当他们进禁林的时候，海格让她和马尔福一组，去找那只受伤的独角兽——他似乎觉得不应该把两个女孩放在一起。他们在岔路口分成两路，走进了禁林深处。

　　一等海格他们消失在远处，马尔福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快步往旁边走了两步。李蕾看也不看他，拽着牙牙的皮绳往前走，眼睛盯着地上偶尔出现的一两点银白色辉光，。那不是月光，是独角兽的血迹。

　　他们沉默着在路上往前走，除了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李蕾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看过禁林的描述，这里活跃着马人、夜骐、鹰头马身有翼兽，还有许许多多的神奇生物。但今夜，它们好像都被发生在独角兽身上的惨剧震慑住了，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马尔福似乎受不了这种寂静，他又哼了一声，嘟囔着说：“我讨厌禁林。该死的波特，都怪他那条龙——”

　　“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们今晚就不用待在这里了。”李蕾冷淡地说。

　　她放慢了脚步，因为马尔福突然停下来，嘲弄地看着她：“多管闲事？蕾李，看在你和我都是斯坦利后裔的份上，我不妨多说两句——要是你跟波特那群人靠得太近，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跟像样的巫师做朋友了。”

　　李蕾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斯坦利后裔？让我猜猜，你下一句话是不是要问我圣契在哪里了？”

　　马尔福的反应比李蕾想象的还要激烈——他扑过来，伸手捂住李蕾的嘴，不安地往四下张望。周围安静极了，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他压低声音，气哼哼地说：“你脑子里装的是蟾蜍蛋吗？居然在这种地方提圣——你知道那是什么——你不要命了？”

　　回答他的是李蕾茫然又无措的眼神，还有牙牙吧嗒吧嗒流口水的声音。

　　“走开，笨狗，你把我的鞋都弄湿了！”马尔福往旁边跳开，嫌恶地看着牙牙。

　　李蕾用袖子使劲蹭了蹭嘴唇，不满地看着他。马尔福掌心里潮乎乎的全是冷汗，跟牙牙的口水一样讨人厌：“走吧，牙牙，我们去找独角兽，让那个胆小鬼自己回去。”

　　马尔福起初站着不动，然而不一会儿，他就磨磨蹭蹭地跟了上来。比起一个人走出禁林，他肯定更情愿待在牙牙身边。海格说过，禁林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伤害他或牙牙。

　　但是，有个什么东西正在残害着这里的独角兽。

　　《神奇生物在哪里》里提到过独角兽，它们的模样看起来纯良无害，性情却很激烈，敢于跟龙或其他猛兽争斗地盘。它们的速度极快，擅长在密林里穿梭腾跃，即使是骑上性能最好的飞天扫帚，也很难追上它们的速度。

　　什么样的存在才能伤害到这样的生物呢？

　　李蕾正思索着，冷不防被人从后面卡住了脖子。她吓得大叫起来，一边使劲挣开那人的手，一边用魔杖冲天上发出红色火花——那是海格跟他们约好的求救信号。

　　但是马尔福大笑着松开手，跳到她面前：“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呢，没想到——哎呦！”

　　李蕾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捶中了他的肚子，他捂着胃部蹲下去，呻/吟起来：“你居然打我——还是用拳头——什么样的女人才会用拳头打人？你是在巨怪堆里养大的吗？”

　　“我是在军队里长大的，马尔福。我爸爸教过我，决不能对欺负我的人手软！”

　　“你给我等着，我要告诉我爸爸，你一定会后悔的！”

　　“去啊，哭着鼻子跑去找你亲爱的爸爸，告诉他你被一个姑娘揍得满地找牙——你爸爸一定会为你骄傲的，马尔福——干得好哇，被个姑娘家揍得哇哇叫！”李蕾只觉得压在心里好多天的憋屈气一下子就跑光了，兴高采烈地冲他做鬼脸，马尔福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就在这时候，树林里突然传来喀拉喀拉踩碎树枝的脚步声，牙牙狂吠着挣脱了李蕾的手，向响声处冲去。李蕾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没了，警惕地抓着魔杖靠近马尔福，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紧接着，海格一脸担心地出现在了树叶中间：“蕾，你们没事吧？刚才出了什么事？”

　　马尔福立刻挣开了她的手，把她推开：“是李发射的火花，李刚才用拳头打我。”

　　李蕾斜眼看他：“那是因为你突然从后面掐住我的脖子。”是谁吓得直抓着她手不放来着？

　　“那就是你活该，马尔福。”海格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这下可好，整座禁林都听见你们的动静了。你刚刚说禁林里有什么，狼人？现在它们知道你在这儿了，满意了吧？”

　　马尔福愤恨地垂下头，不说话了。

　　“行啦，都跟我走，不能让哈利他们等太久——我不在，他们又没有牙牙。”

　　几分钟后，两支队伍汇合，重新分成两路，李蕾、赫敏和海格一队，向禁林深处出发。

　　很久很久之后，李蕾仍记得响彻那个夜晚的一声尖叫，记得马尔福和牙牙连滚带爬向他们跑来的惨状，记得哈利被马人带回来时毫无血色的脸庞。那是与黑魔头的战争开始前，她记忆里最鲜明的一幕——死魔重现。

　　尽量隔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