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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迷人之障（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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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户人家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人住了？”包正敲开隔壁邻居的门，指着第一处命案现场的那户住所问。
“哎呀，出了那种事谁不害怕啊，那先生特别伤心，早就搬走了。而且你们警方也不让人动这里，说要保护现场还是什么的。我都想搬走了呢，在这旁边住也害怕啊，说不定什么时候那坏蛋就又来了呢！！这年头好人没好报啊，这么好的人家却遭了这么大的罪。”这邻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包正问了半天，没得到几句有用的话，倒是听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邻里八卦。
不过，有时候，反而是最漫不经心的随口一说，反而可能是最重要的线索。
包正断案这么多年，早训练出了一副厚脸皮和一股子好耐心。这点，从他和公孙探长的相处中即可窥见一斑。
“你和这户人家熟悉么？”
“邻里邻居的怎么也比陌生人强啊。何况他们夫妻人都很好，时不时地还会做做慈善，帮帮孤寡老人，资助孤儿什么的，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哎呀，好人没好报啊。可怜他们家的小女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来，夫妻俩都跟命似的疼她啊。”
包正点点头，“谢谢你啊。我进去看看，先告辞。”说着示意旁边看守的一个小探员。开门。
自打命案发生以来，DBI一直轮流派人守在这里，以防万一。
“这里一直没人进来过吧？”环顾一下四周，公孙泽没说错，这个房间相对于一般的命案现场来说，干净的过头了。
“没有的检察官，头儿吩咐了，不许外人靠近这里的。”
“成，你在外面等我就行，我进去看看。”小探员应声退出去了。
其实这里早被DBI的人里里外外地查了个遍。如果有哪些明显的线索，早该被公孙泽他们发现了。
换句话说，一定是在不明显的地方。
不起眼的……看起来很正常的地方……
包正绕着发现尸体的那张大床走了一圈。床头桌上还摆着一个缝到一半的小兔子小玩偶。
应该是给孩子玩的玩具。
包正随手拿起来，上面的缝衣针不小心被扯掉。忙蹲下身去捡。
捡起来刚要插回缝口处。却发现竟然还有一根针插在上面。
——怎么回事？
包正拿着两根针对比了一下，刚刚落地的那根针明显偏长，而且没有穿线孔。
这不是缝衣针吧。
包正小心翼翼地放进证物袋里，唤来门口的小探员。“这个让人回去交给你们探长，告诉他请胡法医检验一下。”
小探员应着声下去了。刚下去没一会儿，却又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检察官，不好了，总部那边打电话来，找到这户人家的女儿了。！”
“好，人呢？”包正面色一喜，就要准备赶去。
“在，在市政府广场……已经死了。”
包正的笑容只到一半，笑意便如冰一样地僵在了脸上。
“好，我去看看。”
包正正要往外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退回来，拿起了那个缝到一半的小兔子。这才出发。
包正所在的地方是郊区，等他赶到的时候公孙泽早就已经在那儿了。Sherry也在一旁检查那具小小的尸体。
周围的围观群众已被疏散，但是不太成功，总有几个零星的好事者围着这里转。赶也赶不走。包正跨过警戒线进到里面来。皱了眉头。
小女孩儿看起来不过两三岁，被剥得浑身赤裸。俯卧在冰冷的地上。包正一眼便看到了女孩儿背后划上的图案。
……又是，孔雀眼。
Sherry检查完毕，给小女孩儿盖上白布，这才过来。“死者两到三岁，死亡时间超过12小时，死因。”sherry说到这，不自觉顿了顿才继续道。“失血过多。”
“又是失血过多？”公孙泽似是自言自语，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孩子。
“准确的说，体内已经提取不到一丝新鲜血液。简直像是被吸血鬼吸了血。”
包正看她一眼。
“我也不想开玩笑，真的很像。”胡雪莉仍是一本正经的神色。回看回去。
“怎么会把孩子扔在这里。公孙泽，有没有人注意到是谁把孩子带到这儿的？”
“没有，这里虽然算是闹市区，但是弃尸地点相对来说是个视觉盲点。我派人调查过了，没人注意到。”
这一点公孙探长自然是早就想到了，可是这市政广场明明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人注意到异样。
就连这孩子，还是一个清洁人员清理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的。
包正走到小女孩儿身边，蹲下身，掀开白布看了眼。这么小的孩子啊……
从怀里掏出那只小兔子放到她的小手边。
让你妈妈给你缝的这只小兔子好好陪着你吧。
“孩子的父亲通知了吗？”
公孙泽低着头，心情也很低落。“通知了，希望——不会崩溃吧。”
“好吧，我们先回去。”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刚回DBI不久，德城每日连线当天傍晚就刊出了加急特刊。
“孔雀眼再度复出，DBI毫无作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不是要引起民众恐慌吗？”公孙探长气得将报纸狠狠摔在桌上，薇薇安才去S城出差几天？德城每日连线竟然这么胡乱报道。平时若是同为记者的妹妹在，或许还能提前透露点消息，现在可真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两天三起杀人案，四个死者，全部都被刻上了孔雀眼标识，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推断。
只是……
包正面色严肃，慢慢开口。“我觉得这很可能是有人故意要误导我们，让我们觉得，这是孔雀眼做的。”
“你最开始不也怀疑过？怎么突然改想法了？”公孙泽身子往办公桌边斜斜一靠，侧头看了眼霸占了他办公椅的某只检察官。
“我是怀疑过，我一直觉得那个孔雀眼标识是有一种指向性在里面的。只是，孔雀眼犯案一向标新立异，虽然从不掩饰自己的罪行，但也不会有这么明显的往自身上引的情况。而且我这个人特别容易反向思考。越多的人觉得是对的，我反而会决定推断他哪里不对。”
“你啊——”公孙泽拿起那份报纸，往检查官大人身上一丢。“你那叫爱抬杠！”
……究竟是谁比较爱抬杠啊？
不过包检查官没敢说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