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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钻心之术 ...

  •   荷露回头与江无缺默契地对视一眼,眼底皆是满满笑意,甚至在心中也都已在挑选着良辰吉日,想着在仙云栈里好好地办上一场他们都期待已久的大喜事。

      \"爹,娘。我和心柳马上就要动身去武陵。\"江云淡淡对二人道,木头不愧就是木头,才能在此刻冒出这么一句来打断父母的遐思。

      荷露眉间一阵失落,道:\"才刚回来,又要有了?”

      江无缺也不禁道:\"去武陵做什么?”

      仇心柳忙示意江云不要告之真相,江云意会,只淡淡回道:\"孩儿答应了心柳陪她四处走走,现下一站便是武陵。”

      荷露一听江云这理由,顿时放缓神色,不舍他们又要出行,但两人携手同游又是她喜闻乐见的,因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嘱咐江云好好照顾心柳。

      倒是江无缺心思缜密没有那么容易糊弄,\"武陵……\"他一阵思索,道:\"那里是苗家的地方,你二人前去要小心行事,分外留神,不要贸然与人起了干戈。”

      江云点点头,随即拉着仇心柳与双亲道别。待他与仇心柳御剑而去的身影消失在山间谷地云层之中,荷露这才展开一怀愁绪,对江无缺道:\"相公,你说他们究竟遇着了什么事。竟片刻也不及停留?”

      江无缺伸手拢紧妻子微松的领口,以免山顶寒气趁虚而入。\"他们既不愿告诉我们,你又何必去杞人忧天?\"看着妻子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江无缺温柔笑道:\"放心吧,你要相信咱们的儿子是一个有担待的男子汉,他自会有他的分寸。”

      \"可是我一想到心柳,这心就不知怎地总是不平静。\"荷露依旧眉头不展,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江无缺一阵轻笑,道:\"你总爱这般乱想。你方才又不是没见着他们那样,这儿媳妇是跑不掉的了。说不定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还会直接给我们带回个宝贝孙儿哩。”

      这一番安慰果然让荷露定了一颗不安的心,更是当听到丈夫说的最后一句,一双杏目瞬间染了欢悦,仿佛已经亲眼见着江云和仇心柳抱着孩子归来的喜庆场景,欣慰的微笑悄悄爬上嘴角,对丈夫娇嗔道:\"谁说非得是孙儿,孙女我也一样喜欢。”

      \"这是自然。\"江无缺揽着妻子回房,\"无论孙儿孙女都是我们的掌上明珠。”

      武陵一带多山地,层峦叠嶂,连跨了好几个城镇。尤其在辰州与鼎州交界处,绵延无尽,巍峨壮阔,浩浩荡荡地纵横了十几个山头,当地人称之为十二危峰。十二说明了数量,可何以冠以\"危峰\"之名,倒是常常让初来乍到之人颇为费解。

      因为这里山势平缓,走向简单,并不像其他山头那般曲折复杂险峻难行。\"这样的地方居然也能被叫做\'危峰\',我看是这里的人都没出去见识过真正的大山大水吧!\"仇心柳双脚一沾地,就立刻展臂伸腰,美美地提裙向前方一片平坦奔跑而去。

      四野望去,除了她和江云就再无别人。也难怪,现在才刚刚日出东方,一般人都还在被窝里与周公依依道别,有几人像他们这样勤快,披星戴月,废寝忘食就为了连夜赶来看一座名不副实的山呢。

      仇心柳跑了一小段,这才停下来回头看江云,月眉高高挑起--这家伙果真是木头做的。她窝在江云怀中御剑飞行了几个时辰,早就四肢僵硬麻木不已,现在舒活了老半天的筋骨才觉得有所好转。可看他,从到地方后,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身后,也未见有什么运气舒肌等特别的活动,可就偏偏像没事人一样,行动起来没有半分迟缓。

      仇心柳双手叉腰,冲江云远远喊去:\"木头,你是木头人么?\"喊完她自己就笑了,觉得自己这句话真是傻得可以。此时江云已经走至跟前,看她又在一个人莫名呆笑,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颊旁的垂髫,道:\"又在傻笑什么?”

      仇心柳格格一笑,\"我觉得自己变笨了呢。\"她背起手,转身向前跨了两步,又扬着脑袋侧眸望向江云,娇声道:\"定是被你给传染的。”

      江云向前一步,大手一拉,就将她整个人带到怀中,低头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啄,煞有介事地皱眉道:\"嗯,确实变笨了不少。”

      \"臭木头!\"仇心柳佯装发怒,一跺脚,纤指已刮上江云的俊脸,\"不害臊!光天化日之下--\"她没好意思把话说完,一双水灵大眼紧张地左顾右盼,确认周围真的没人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江云的目光却落在某处一动不动,仇心柳佯怒板起的脸蛋也渐渐放缓,好奇满满地顺着江云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的一处丛中鲜花娇艳灿烂,其中一朵大红花朵格外醒目,比周围的花盘都大上半寸,鲜红欲滴,亭亭玉立,在郁郁葱葱的繁枝茂叶中,就像从绿云之中升起的一轮彤月,恬静又妖娆。

      好美好特别的花。

      女孩子都对鲜花没啥抗御,仇心柳自然也一样,心情大好,欢呼一声就提裙朝那跑去。

      就在她伸手要碰上那朵花中之王时,手腕却冷不丁被紧紧握住。她不解地回头看着跟在身旁的俊影,\"木头?\"他不会连摘朵花这样的事也管着她吧?

      \"小心。\"江云将她拉离那花王好几步后方才停下,他抽出剑来,银光一道划过花盘,待收回一看,只见那薄若蝉翼的剑尖上赫然盛着一片朱砂一样的菱状花瓣,正是来自那朵花中之王。

      剑端上的花瓣在阳光下,红薄透光,花粉珠光闪闪,折射出星星点点的迷人七色彩光。仇心柳再度不由自主地凑近端看,甚至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来就要去嗅。幸亏江云及时一转剑锋,轻轻一弹,那片盈若鹅毛的花瓣竟如一颗石子般在空中划出一道有力的弧线,被抛向那丛中的另一簇花堆,落在了一朵嫩黄小花的花盘上。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仇心柳顿时睁大了眼睛。原本彩蝶扇舞蜂飞翼动的花丛里,就在那片小花瓣落下的一瞬间,蝶儿蜂儿竟一哄而散,争相飞离那朵黄色野花,一时间二三十只的蝴蝶蜜蜂齐齐腾空,朝着不同方向散开,形成了一处小小的壮观之景。

      再看那朵小黄花,早在顷刻之间,枯萎颓败,花瓣尽落,小小的花盘也耷拉垂下,仿佛一个垂死的人连最后的挣扎都失去了力气。

      \"好毒的花!\"仇心柳倒抽一口冷气,突然觉得脊背发凉,阵阵后怕--自己方才若是碰上,那就不用等到钻心虫发作就提前一命呜呼了。

      \"知道就安分点,别四处乱碰。\"江云收剑回鞘,拉着她的手攥在掌心,以防她跑出自己的视线范围。

      江云的警告提醒并非是草木皆兵。只因此处虽还是汉人地界,可离武陵苗寨也只几个山头的距离,时有苗人出没。苗家擅蛊,种蛊在不知不觉,伤人于五脏六腑,其间可怕,只看仇心柳的钻心虫便可窥得一二。

      二人才走两步,就听的一阵清啸从头顶传来,循声抬眸一看,一个身着短堨的双髻童子正攀在他们后方的一棵大树枝头,此刻对着他们大喝道:\"何方贼子敢来偷摘我师傅的一品曼陀罗!”

      仇心柳看他装扮面容稚嫩得很,不过十一二岁的娃娃一个,然而眉眼带怒,吆喝起人来又是声色俱厉,俨然一个小大人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就冲树上喊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摘了你的花?”

      树上童子见仇心柳还高声辩驳,顿时气极,一手叉腰一手指下来,怒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还想狡辩!\"他一鼓作气,人已从树上翻滚而下,气急败坏地跑到云柳二人面前,单手成爪就要往仇心柳上臂扣去。

      仇心柳笑嘻嘻地轻盈一闪,就叫他一个扑空,人往江云身上倒去。江云却不躲开,右手握着剑鞘随意一隔,连个眼都未抬,那童子已如被千斤之力顶撞而出,重重跌坐在数步之外的泥地上。

      别看着童子年纪轻轻身量小小,却还挺抗摔打,常人若是跌了这样一个跟头,定是昏天黑地眼冒金星,然他却飞快地挺身一跃,稳稳地翻身立起指着仇心柳和江云又是一顿哇哇怒骂:\"可恶!你们不但偷花,还以大欺小,人多欺负我人少!”

      \"喂喂喂!你这小小年纪怎就睁眼说瞎话呢?我们哪有摘你的什么曼陀罗!你可有证据?\"仇心柳被一个小娃娃这般指控岂会服气,不耐烦地反问着。

      \"哼!\"那童子一听\"证据\"二字顿是来了精神,趾高气昂地三两步走到那株剧毒的大红花王跟前,拍着胸脯高声道:\"我就是人证!亲眼见着你们拿剑偷花!\"他又指着花王义正言辞道:\"这缺了一瓣的一品曼陀罗就是最好的证据!”

      什么?

      仇心柳瞬间傻了眼,\"没搞错吧,折了片花瓣也算偷你的花?”

      \"哼!这一品曼陀罗百年才开一次花,我师傅栽培数十年,就为了等这一季百年一遇的花王临世,特命我在此守候,现在可好了,被你们给损去一瓣,你让我拿什么回去复命交差!\"童子说着说着,义愤填膺竟变成委屈申诉,说着说着就一屁股往地上一坐,竟嚎啕大哭起来。

      仇心柳见他哭得伤心,心道此童口中的师傅定是十分严厉之人,兴许这小小的一瓣之损就得叫这孩子吃上十足的苦头。她不禁想起小时候,父亲对自己的冷言厉语,将心比心之下,对坐在地上的童子生出了些许同情。

      \"喂你--别哭了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眼泪一落一箩筐,也太不值钱了点。\"她虽已心软,嘴上却说不出什么软话来,只得用自己的方式安慰那孩子。

      她上前靠近童子身边,俯下身来想要将他扶起,谁知却不被领情,只见那孩子狠狠地拍开她伸过去的手,一抹眼泪一跃而起,手中已亮出一枚水滴状的冰片,咻地一下朝仇心柳划来。所幸他还只是个孩子,功力身手对成人而言还只是小打小闹般稚嫩。仇心柳身子一晃,已从右至左移了个位置。

      自己难得善心大发竟换来一场暗算,这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而且待她看清那童子手中所持之物后更是惊怒交加,火冒三丈。

      \"观音泪!天下第一歹毒的夺命暗器观音泪竟在你这顽劣小鬼手中!刚才还想着拿来招呼本小姐!\"一连三下大感叹,仇心柳只觉得旁人都是说她歹毒狠辣,可是眼前这个孩子,还不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小年纪便有此狠手,等长大了,指不定又是不是新一代恶毒魔星。

      那童子早在仇心柳闪身的那一刻就被江云一招制住,手中冰片也掉在地上,落在他不断踢踏扬尘的脚边,\"好哇,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你们有胆子放了我,我喊来我师父,看你们到时候不跪地求饶!”

      仇心柳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来,轻轻往那地上冰片一拨,那冰片就落入手中,仔细端详一番才发现不过是个空壳,其中的毒器已经耗尽,想来是这童子捡了他师父或是其他什么人用剩下的拿开虚张声势。

      不过在此地能出现这样一等一的暗器之王,想过去这里也是藏龙卧虎不容小觑。

      仇心柳朝江云看一眼,轻轻摇摇头,江云见状,用空出的那只手在童子身上拍打几下,见没有其他不妥之处,这才放开了他。

      那童子得以脱身,非但不逃,反而立在原地恶狠狠道:\"你们这俩恶人,待我回去禀报了师父,看你们还能嚣张到几时?”

      仇心柳见他张口师父闭口师父,不禁挑眉道:\"你师父到底何方神圣?既然这么神通广大,怎就收了你这个蠢笨徒弟?”

      那童子被仇心柳这么直白地嘲讽,顿时气的哇哇大叫,暴跳三尺,\"哼!有胆子就留在这里不要走!等我师父来喂你们一人一头虫子吃!”

      他话音未落,人却突然脚尖离地在半空胡乱扑腾,原来是被江云单手一把揪住领子,高高举起,一张稚气未脱的脸顿时憋得通红,只凸着一对眼珠子对着江云,口中咿咿呀呀已喊不成音。

      \"你师父是谁?\"冷冰冰的声音从江云的喉间溢出,凌厉的目光直直射向拼力挣扎的童子。

      \"哎呀,木头!\"仇心柳忙上前阻止,\"你这样抓着他,他就是想说也说不出呀!\"这毕竟只是个孩子,江云如此举动,吓坏人不说,一个轻重不分就会要了人一条小命。

      如铁的目光渐渐落下,手中力道也逐渐减轻,江云将那童子放下,不过却是长剑一挡,断了他欲逃离开的去路。

      江云居高临下地看着有点惊吓过度而放声大哭的童子,长剑出鞘,清泠泠地一道光弧闪出,像极地里倾覆下的崩雪,一下冻结住了聒噪的哭喊声,只剩下几声克制不住的恐惧抽气。\"带我们去见你师父。\"冷冷地发话,不再是问句,而是绝对的命令。

      \"是……是……\"方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童子这下仿佛被人驯服的雏马,乖乖地点头称是,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朝前方一条小路而去。

      江云拉着仇心柳紧紧随后跟上。

      这山路没有经过人工开凿,像是本没有路的地方被人生生走出的捷径。因此也会比其他地方格外难走一些。而且这里泥土松动,又尽是低枝矮草,若是施展轻功也连个落脚的支撑点都没有。因此三人只能靠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路,爬坡这样最没办法偷懒的方式前行着。

      路上,仇心柳不解地问江云为何就凭这童子一句\"喂虫子\"的气话就如此笃定他口中的师父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而江云却不言不语,一双剑眉写着催促,脚下生风,走得飞快。仇心柳几乎是一路小跑追着他的步伐,忍不住冲着前面带路的童子喊道:\"哎!你走得这么快做什么?\"那童子身手虽差,但走起这山路来却是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如履平地,健步如飞,像一只矫捷的山羊,在碎石松土上自如跳跃,远远地将云柳二人抛于身后。

      见仇心柳有几分吃力,而前面童子越来越远,眼看就见不到人影,江云大手一捞,搂住她的小腰,仇心柳顺势挽住他的健臂,借着他的速度快速前行。

      眼看那童子身影已经不见,不过他们也马上就要登顶,江云加快脚下频率,突然听到山顶上传来凄厉的惨叫之声,细听之下,竟是那童子的声音。

      仇心柳蓦然一惊。

      而江云已经足下一点,气贯全身,竟全凭內劲带着仇心柳纵跃而起,向山顶飞身赶去。

      山顶中没有村庄,只有一座简陋的屋子孤零零地坐落在那,童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断地从中传出。

      二人靠近时只看到童子跪在门前,朝着屋内不断地磕头,嘴中还哭得声嘶力竭,那头也磕得咚咚响,像是着了疯魔般停不下来,额头上已渐渐红肿破皮出现血痕。

      他们再往屋内一探,不由大吃一惊,心也凉了半截,屋内地上佝偻地蜷缩着一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个死人。因为屋内已经隐隐地发出了一阵尸臭,想来是昨夜里就已身亡。

      仇心柳皱皱眉头,捂住口鼻就要往屋里走,腰间突然收紧,她抬眸对江云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有分寸。”

      江云这才放开她,也紧随她进了屋。

      仇心柳仔细端详那地上的尸体,此刻已经开始变了颜色。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却没有这个年纪的男人该有的精装,身上皮包骨头几乎没有多余的肌肉。看他死状,面容扭曲,双手紧紧揪在心口,右手的三个指头甚至已经没入胸前的皮肉之中,戳出干涸的血口暗红发黑,让人得以想象他临死之前是承受着多大的痛苦折磨。牙关松落,想来是极痛苦之下咬断。双眼暴凸,死死地盯着某个地方,顺着视线过去,就见离他两三步之遥的地面上,有一大摊已经干了的墨黑水迹。而一旁的桌面上,却搁着一只空碗,碗底还留着一点风干的药汁残渍。

      仇心柳突然觉得胸口有点发闷,伸向那药碗的手也开始莫名颤抖。拿起那碗还未凑到面前,她就已变了脸色,指尖一松,只听\"啪\"地一声,碗已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了?\"正在屋内别处查看的江云听到异声连忙上前,及时扶住仇心柳危危欲倒的肩膀。

      仇心柳面色煞白,看向那尸体时竟带着几分惊恐,转身抱住江云,颤声道:\"就是他,那个荆姐姐说的那个也中了钻心虫的人!”

      她闭上眼,不敢再看地上惨状。那就是她将来的死法么?她从来不惧怕死亡,可是为什么要是如此痛苦和丑陋!

      江云扶着她到屋外坐下,此刻那童子也已哭晕过去,头破血流地歪倒在门边。

      \"云哥哥--\"仇心柳渐渐平静下来,靠在江云怀中,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嗯?”

      \"那碗底的味道,和风千然给我用的那药一模一样。”

      \"我知道。\"不然你又怎会如此激动。江云收紧臂弯,将她牢牢圈住,默默地安抚着。

      \"他是故意的。\"仇心柳蓦然抬眸,目光含恨,\"他就是要让我亲眼见着毒发身亡的惨状,想让我害怕,好去求他。\"她这口中的\"他\"没有别人,正是风千然。若说她之前只是对他有所忌惮,但同时也有几分怀恩。那此时此刻,她心中对他的好感也被眼前所见打消殆尽。这个人的手段与用心,刁钻狠辣到令人发指。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要她留在身边么?

      仇心柳冷笑一声,她还没有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儿女情长这东西在风千然那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吧,他应该还有其他目的,对于她,或是--他们。

      看着江云刚毅的冒出一点胡渣的下巴,这几日忙于赶路,向来不爱邋遢的他也顾不上这些细节。仇心柳心中慌乱起来,她想到了神剑十,那个年轻又落拓的少年剑客,被风千然牵制在股掌之中的傀儡杀手!

      纤指抚上江云的俊颜,想要抹去这些日子为她奔波所留下的风霜,她喃喃轻语,似在赌气,又若郑重其事,剪水双瞳中漾着无比的坚定:\"想我去求饶?我偏就不了!就算是死,也不能称了他这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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