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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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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回家,偷偷溜进老爷书房,差点被当刺客抓起来,说起此事彩衣都甚是无语,走了十多年的正门什么时候落到翻墙的地步了,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孰知苏府,要顺利避开守卫摸进县令书房,那还是要一定能力的。
苏父最知女儿秉性,所以通常也并不责罚其贴身丫头,只是这回却免不了要斥责一番。彩衣颔首领训,心中却暗自偷笑,“你回去老爹肯定要训斥,到时你只管低头认错,等他训完后再交上书信,就说我一切安好,看完信他自然会放你走。”小姐临行前的叮嘱还真是不差,纵然老爷嘴上条条训责,心里却满满的全是牵挂担忧。
得知婉歌一切安好,苏守义才稍缓心情,既无缘,他亦不能强求。要早知当初的决定会逼的闺女离家出走,他定然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只是饶他深知女儿脾性,也依旧没想通,如此优秀的男儿,哪里就不满足那丫头心意呢?这缘分还真是说不得啊......
回了信,即刻让彩衣启程,苏父不是会表露关切的人,满腔挂念凝成一句“万事小心”便送走了彩衣。
原本也可早些前往平阳,只因途中无意发现几个行为古怪之人,彩衣敏锐地觉察到异样,偷偷尾随其后想要探个究竟,果真有一蒙面之人出现,不知给他们交代了些什么便速速离去了,因为着急跟小姐会和,只能放弃跟踪,再者,身在江湖,她可不能贸然涉险去做一件不关己之事,她的职责只有一个:保护小姐安全。
听得彩衣所述,苏婉歌等人不免猜疑那些人是何门何派,想要做些什么,但就像琅邪所说,武林大会在即,前来云州的各路江湖门派不免要出现些暗中争斗,实属正常。
未时已过,热气稍减。
彩袖拉着彩衣去逛平阳城,来慰藉她苦等彩衣多日的焦急心情,彩衣无奈万分,却又拗不过小姐肯定的态度,也只好同去,苏婉歌笑看着两人出了门,回头瞥见琅邪正笑得灿烂,见她看过去,立刻止了笑,有些不自在的吱唔着“那个,我去当护花使者。”便跟着跳出了门。
平日里潇洒如风的琅邪难得扭捏一回,还真叫人不太适应,苏婉歌呆看那人离去后不由嗤笑一声,回身时忽然意识到现下只剩了孤零零的自己,哪儿都去不了,果然银子不是好赚的,还得付出一定代价啊!不过这也只是她形式上念叨念叨,前几日都忙着练曲作画到很晚,腰酸手疼,明日即是武林大会,众人的焦点多半转移,今日难得偷闲可以好好睡上一觉,苏婉歌怎会放过如此机会,吃掉几块蜜枣糕,解决了肚子,伸伸筋骨仰躺在美人榻上,啊~真是舒坦极了!
想起老爹来信中的万般无奈和谆谆教导,苏婉歌心中苦笑。起初没想通平日里虽不曾关怀于言却万般疼爱于心的老爹怎会稀里糊涂答应欧阳的提亲,将自己嫁给一个毫不熟悉的人,若同他人所说是看中欧阳家财产,即便圣旨降临她也不会相信。可是后来她似乎明白了,欧阳的情谊这世间女子有谁不会动容?能嫁给他,这一生怕都只剩幸福了,同为男人,老爹怎会看不出来?只可惜,那不是她想要的幸福,她无法在自我消遣的同时无视姐妹的悲伤,即便得到了她的祝福。爱情中她容不得勉强,也就不会投入,这样的感情对欧阳也是不公平的。
想着想着倦意弥散全身,正在入睡时隐约听到门外敲门声,不耐烦的问了句,“什么事?”
来人轻声回道,“姑娘,墨公子要见你。”
墨公子?苏婉歌眉间微蹙,似是对美梦被搅有些不悦,昨日来个欧阳就已经够有来头了,今日又莫名其妙来个什么墨公子,连回绝的余地都没有,慢着,苏婉歌猛然睁眼,隐隐有种直觉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困意消散,顿时清醒了许多。
墨......墨宇?若说欧阳身份特殊可能是生意来往的缘故,那墨宇来此莫不是因为天鹰教的势力?想见妙音这样没有身份的小女子,那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或者即便不是墨宇,也必然不是简单人物,想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混口饭吃,可不能怠慢了这些贵客砸自己招牌。唉......出名也不是什么好事......简单思索片刻,苏婉歌正了正声,“知道了,你让墨公子稍等片刻,我准备准备。”
妙手轻挑,一层薄薄的面具附于俏脸之上,便恢复了昨日女子容貌,唇角微起,婵笑迷人。倘若真是墨宇,怎能放过逗他的机会呢?
罗衣散地,长发倚案,玉手抚琴,弦丝冰凉。
房门吱响,一人抬脚而入,内室隐在暗处,看不清女子容貌,但苏婉歌却能透过薄纱看的清晰。身着素色云袖长衫,简单的墨色印花腰带,那块白玉依旧温润莹亮,一支竹木发簪挽起乌发,散于肩上,没有太多的修饰,只是较初见时多了些随性柔和。欣长挺拔的身型,闲雅间不乏威严的魄力,似乎什么衣裳穿在他的身上总有种说不出的好看。熟悉的模样仿若好久未见,这一刻她竟按捺不住想要叫出口。
仿佛能感应到注视,那人深邃如海的眸子朝着内室射来,苏婉歌不由的呼吸一紧,双颊绯红,一阵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连带着手指触动丝弦,发出一声清脆的低响,她急忙伸手按琴,却已然被敏锐的墨宇察觉到了,微微一笑,他扭头开始欣赏墨画,随意说道,“宇冒然前来,委实叨扰了。”
苏婉歌心中暗自鄙视,刚刚自己居然会被美色所控失了心神!真是丢死人了!呃,她为何会想到“美色”二字?.......那人是有些与众不同,也稍稍英俊了些,但“美色”应该用在叶飞身上才合适吧。转念一想,许是因为多日未见,朋友间难免会有些想念,致使身体有了连锁反应也属正常现象。
这样想着,心中平静下来,纤指轻撩,一串玲珑划出,顿时将人带入清幽境地。不同于为欧阳所弹曲目,疏朗轻快代替了淡淡忧伤,叫人陶醉其中。
墨宇驻足于一幅《碧崖醉酒图》前迟迟不动,宽广幽深的山谷,迎面绝壁断崖之上一缕山泉直垂而下,落入崖底清池中,激起一簇雪白水花。待曲罢音远,半晌方才开口,“‘峭层青痕迎圣液,断粼池中落碎盐’,妙!妙!”
回身看向内室,笑道,“起初我还在想姑娘既是以曲招客,为何屋中挂有多幅画作,而平阳城中不缺字画,姑娘又为何亲自作之,一曲听罢,方才知晓其中意味。音中有画,画中有音,果真别有一番境意!若能以古琴弹奏,竹箫和之,定会更好。”
内室传出柔柔话语,“公子真是过奖了,妙音还要感谢公子容我在此献丑。”
“呵呵,姑娘过谦了,只是......姑娘的琴艺似曾相识,可是经过何人指点?”
苏婉歌一愣,暗笑一声回道,“家母为师,别无他人。”她倒忘了,那墨宇能在翠芳楼中定有雅阁,必然是常客,保不准听到过她奏曲,又是此般熟通音律之人,怎不会对她起疑?总是要知晓身份的,她也不打算遮掩,不过多了几分乐趣跟他玩闹而已。
“哦?容宇冒昧的问一句,姑娘可认识翠芳楼中‘素音’?”墨宇反剪双手,近乎研盼的目光穿过烟纱,射向亭亭玉影,半晌,女子轻轻起身,一边抬手撩纱,一边笑说道,“公子真是好耳力,实不相瞒,我便是那‘素音’。”
面容逐渐清晰,墨宇眸中飞快地略过一丝惊异,“原来真是素音姑娘,宇早有耳闻,曾去拜访,可惜未能谋面,今日有幸得见,实乃宇之幸事!”说着端起案上清茶,“宇便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
“公子且慢!”苏婉歌抬手虚止,笑道,“幸得公子赏识,自该素音敬公子才是。来人!上酒!”
墨宇皱眉,唇角缓缓散开笑意,想不到看似柔弱的小女子竟会有如此豪情,顿时来了兴趣,“好!哈哈哈,姑娘果真与众不同!”
两人谈至琴棋书画,古今春秋,志趣相投,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梅枝青瓷酒盏,丝丝醇香散溢,微醺。见素音半趴在低案上,乌发随散,罗衣铺地,斜倚身子以手支额,另一手中正擒着酒盏,青瓷盏衬得纤纤玉指更为透白,眼眸中透着不似寻常的晕光,叫人心头一动,墨宇只觉身心畅然,端起酒盏支案起身,落于素音身旁,缓缓贴近耳侧轻声说道,“没想到苏姑娘竟是个才貌双全的佳人。”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苏婉歌心头一颤,募得转头,正迎上墨宇深邃的眸子,不知是不是酒意引起的错觉,一瞬间她竟看到那眸中淡淡的温柔,俊美的脸庞几倍放大于眼前,苏婉歌睁着大眼竟说不出话来,脑中空白一片,只见那人黠笑一声,眯起眼深吸一气,“还是这个味道好,以后不要随意喝酒了。”说完起身移开,打量起房中陈设。
一语道破身份,没有了继续隐瞒的意义,惊奇之余转念思之,似乎也不算奇事,天鹰教的人要查一个人的背景还不是比踩死一只蚂蚁容易。看来早就被调查了呢,一个胆大包天婚期潜逃的女子,该是臭名昭著了吧,苏婉歌自嘲般轻笑了声,兀自斟茶解味,“既然早就知道了,何必让我演这么久?”
墨宇微眯双眼细看过来,停顿小会方才笑说道,“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坦然,反倒是我有些心怀叵测了。当真不好奇?”
“天鹰教要查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这有什么好奇的?”苏婉歌挑眉看去,颇有些玩味的笑说道。
墨宇眼睑忽闪,迎上那清灵却又异常睿智的目光,笑问道,“你知道了?”
“起初也只是猜测,不过现在看来,八九不离十嘛!”苏婉歌俏皮一笑,“不过......也只猜出你在天鹰教中身份特别,至于到底是谁,还要你遵守当初的约定。”
墨宇今日似乎心情甚好,有的是耐心跟她说笑,听得“约定”二字,微微皱了皱眉,想起当初分别时说过的话,竟有些反被自己设计的感觉,颇为无奈的落座案前,看着苏婉歌,“你真想知道我是谁?”
“你都知道我是谁了,公平起见当然要知道你是谁喽!”苏婉歌极为肯定的点头,不忘警告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可不许耍赖!”
墨宇“嗤”笑一声,伸手刮了下苏婉歌的鼻子,“想不到我居然落到跟一个小丫头耍赖的地步,十多年江湖当真白混了。”
苏婉歌正摸着被刮的鼻子,只听耳边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不是很感兴趣这天鹰教的主人是谁吗?我就是。”
这回心态再好也着实镇定不了了,苏婉歌猛然抬眼,脑中万马奔腾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幻听,天鹰教......教主?......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她是很好奇传言中令做恶者闻风丧胆,让百姓敬之爱之的大神级人物,也无数次构想过那人伟岸的模样,但也只是处在小老百姓茶余饭后找些话题用来打发时间的阶段啊,怎么就,就这样将大神呈在眼前,她还没准备好,小心脏如何承受啊......
终于,一阵痴傻惊诧之后找回了短暂消逝的思绪,才发现前方那人正悠闲万分的喝茶,眼中无不透露着谑意,似乎已打量她脸上丰富的表情许久,苏婉歌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换个坐姿,“咳,那个,我是苏婉歌,你已经知道了,那......现在咱俩扯平啦!哈哈!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既然江湖中少有人知其真容,就说明他不想别人知道,古来得知别人秘密的可都没有好下场,还是赶紧表明态度,免遭横祸。
看着那双坚定认真的眸子,墨宇忍不住发笑,端起手中茶盏,“萧翊天,幸会苏姑娘!”
苏婉歌怔了怔,她在怕什么?他还是他,初见时的潇洒如风让人错觉的以为只能仰望,接触后才发现那人时不时露出坏坏的笑容,意味着即将有人遭受捉弄,此时虽然挑明了身份,但那又怎样呢?她初出茅庐并不知天鹰教有多么多么震慑江湖,也不是天鹰教的成员,不需要遵守他们的教规,她只认得那个初见叫墨宇再见叫翊天的男人,仅此而已。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见到真容了?”听得言语,苏婉歌方才恍然,缓缓揭下面具,清秀的容颜便呈现出来。萧翊天会心一笑,这张初次相遇便似曾相识的面孔,分别数日,此时竟有种久违之感。
似乎又想到什么,苏婉歌满脸好奇的抓住他的手腕,“对了,刚刚明明不是我的样子,你是怎么知道妙音就是我的?还有,我来此少有人知,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萧翊天笑说道,“你能猜出我是天鹰教的人,难道猜不出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至于妙音......因为你的眼神,和身上的味道。”
本以为会有一番近乎传奇的推理过程,谁想竟如此简约,想起那日翠芳楼之事,苏婉歌不由双颊泛红,她身上确有淡淡的微不可闻的异香,只是几乎无人知道,除非极近的距离才可闻出。忽又想到什么,睁大双眼盯着萧翊天讶声道,“难道......难道这荀怡坊真正的主人......是你?”
不得不说这丫头的思维绝对是跳跃性的,萧翊天怔了怔,微微一笑,刮了婉歌鼻子,宠溺道,“真是个机灵鬼!”
是了!当日她拿出飞鹰令时卫掌柜惊讶的表情以及之后恭敬的待遇,显然是认得且遵从飞鹰令的,也就是说此地本就所属天鹰教,而萧翊天来此无需请告直接要她见客,并不只是天鹰教中人的缘故,那就是主人的派头啊!由此看来,卫掌柜知晓她是白枫的事怕早就告诉他了,加之早就知她苏婉歌的身份,让如今这番辛苦表演仿若一张嗤笑的大脸,写满着得意,瞬间有种强烈的被蒙骗的感觉,想至此处,苏婉歌狠狠掐了萧翊天的胳膊,嗔道,“老狐狸!”
萧翊天闷哼一声,揉着痛处,“最毒妇人心呐!不过大你五岁,不至于那么老吧?”
“哼!”
“哈哈哈,不过......没想到你就是素音。”当初拜访被拒,只能独在雅阁听其抚琴,低吟浅唱,让人倍感舒适,所以一有时间他便去翠芳楼,但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听到。谁曾想天下之大,大至五湖四海,却又小到抬眸擦肩,茫茫人海,遇见的竟会是同一个人。
那是她为了平静的日子只能如此,拒绝了所有来访之人。转念又想,她是不是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这样生命安全可还有保障?......苏婉歌可怜兮兮的看向萧翊天,“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啊?我可没有秘密和你交换了......”
“那就当是付给你的工钱了。”那人随意说道。
苏婉歌怔了怔,随即一笑,他是信任她吧,就如同当日莫名的去信任他,有些事从来都不需要理由,“欲擒故纵,老狐狸!”
“嘿嘿......对了,这易容术早在数年前就消失了,你从何处学来的?”
“一个朋友那儿。”
“跟你一起的那个?”
当年凌云山庄因此易容术惨遭朝廷灭门,易容术也就成了人们闭口不提之事,免遭池鱼之殃。苏婉歌心中一阵担忧,盯着萧翊天说道,“他是好人。”
萧翊天一愣,看来被误会了,怕他举报不成?“放心,我不会拿他怎么样,只不过提醒你们平日里多注意,江湖高手如云,难保不会有人发现,以此对你们不利。”末了悠悠的说了句“看你还挺紧张他的嘛......”
呃......说的也是,要是被某个居心不良之人发现秘密以此要挟,那还真是引火上身了,咦,脸色不太好,不会生气了吧?苏婉歌嬉笑着凑过去,一脸讨好的说道,“不是......要是因为我害人受难,我会愧疚的......”
“知道了。好了,我也该走了,再不走门外的人怕是等不及了。明日武林大会,带你去看热闹。”说着,这便起身打理衣着,朝着门口走去。
“哦”苏婉歌愣愣的应了声,起身送客,这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腿脚倒挺麻利,见彩衣彩袖她们进了屋这才意识到原来萧翊天说的是她们。
“小姐!”
“小姐!”
二人同时奔向苏婉歌周身仔细查看一番,连眉毛都未放过,见一切正常这才松了口气,“干嘛你们?我一个大活人还怕被吃了不成?”看两人紧张兮兮仿佛天灾将至的模样,苏婉歌无奈又好笑的说道。
“就怕有人居心不良!”彩袖一本正经应道,闻着屋内淡淡的酒气,她怎能不担心。
堂堂天鹰教主被怀疑成色狼,要是被他听到估计又要皱眉了,想起那人无奈的模样,苏婉歌扑哧一笑,“想哪儿去了?人家可是有教养的正经公子。哎,说说你们都去了哪儿,有什么好玩的呀?”
孩子气的彩袖思想活跃,被引开话题,这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所见所闻,哪家孩子没好好读书被他娘满大街追着跑,哪家的嫩豆腐很好吃,哪家有个神医妙手回春宾客满堂......
“你说有一些穿着奇特的人?”苏婉歌打断彩袖,直奔要点。
“没错,正是修罗门的人。”倚在门边的琅邪突然开口,无奈听彩袖说了一大堆废话,暗自慨叹这苏婉歌还真是好耐性,“明日武林大会,各门派都来了,所以城中才会那么热闹。”说着朝这边走来。
“修罗门......远在北疆的罗哈族人也来了,看来这武林大会果真名不虚传。”
“你们......认识?”琅邪冷不丁的问了句。
苏婉歌愣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将思绪连接到琅邪话中所指,猜到应该是问萧翊天,“他就是曾在涓州城中救过我们的墨宇,哦不,应该是萧翊天。”
琅邪“嗯”了声,其实刚刚与那人擦肩,紧凭周身不同常人的气质就可猜出,他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咦?这是什么东西?”正思索间不料被彩袖从手中抢去了一件小物,却是一支漂亮的发簪。
“哇!好漂亮!你不会是从哪里顺手牵来的吧?”彩袖打量着那支桃花蓝蝶发簪,还不忘调侃琅邪。
“喂!”琅邪急忙伸手去抓,见三人一副“老实交代”的脸色,犹豫片刻递给了苏婉歌,一脸不屑,“给你的,看颜色比较适合你......就当是这些时日的食宿钱了。还有,我郑重强调,这可是我花钱买的!不是偷的!”末了狠狠的说道。
三人同时愣住,面面相觑半响,苏婉歌忽的笑出声来,“哈哈哈,彩袖你可知错?师傅可是知恩图报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