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见》易顾羽

36、第 36 章

　　从最初带着温柔试探的偷吻，到相互情迷的接吻，和莫晟纠缠在一起给我带来的刺激无法说清。莫晟由被动变为主动的时候我在心里偷偷笑了，修成正果的感觉。
　　莫晟的手在我的背上游走，我意乱情迷。莫晟的手绕到我胸前的时候，我还沉迷在他喜欢我的假设里，但当他的手在我身上找来找去的时候，本来有的一切假设和温馨都打破了。我起身，抽出莫晟头下的枕头放在他怀里，转身走向另一张床。
　　不是不想给莫晟一巴掌，让他好好看清我是路风，是个男的。可是然后呢，两个人再次尴尬的无言以对？这样的决裂一次就够了，我不想费劲的再来一次。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如果刚才我没有抽身，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我们是不是会发生点什么。烦躁的翻身，打消自己的妥协。我喜欢莫晟，很喜欢，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爱的程度，但这种喜欢里还是有我的自私，我希望莫晟的回应是在我是我的前提下，而不是稀里糊涂的把我当成了替身，那样卑微的回应，我无条件选择放弃。
　　早晨被莫晟的手机闹钟吵醒，闭着眼走过去，摸过手机按掉闹钟，然后躺在他床上想睡回笼觉，前一天睡太晚的后果全部留在早上挣扎着起床时发作。
　　“路风……”
　　“嗯。”显然莫晟也醒了，闭眼等着他下一句，结果只是沉默。睁眼看着他在打量房子。“这是学校附的酒店，你昨晚喝醉了给我打电话，你不肯跟你同学回学校，我就带你回来了。”做起来揉揉眼，正好遮住脸上的表情，昨晚的事莫晟不提，那就让它过去好了，省的我自讨没趣了。
　　“哦，那……我昨晚跟你说什么了？”
　　“你昨晚打电话给我只是哭，什么也没说，我带你回来你就睡了，就这样。”原来他从打电话开始就已经意识不清醒了。
　　莫晟工作依旧定在N市，他拿着我准备好的衣服进浴室之前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可能显得小了，幸好夏天的衣服也不是那么明显，莫晟穿着我的衣服站在我面前时，我想到了穿情侣衫的情侣。可恶的早晨，思维不受控制。
　　“路风，咱们别吵了行不行。”莫晟不紧不慢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好像看出来我赶时间，所以逼迫我赶紧给出答案一样的，跟在我身后从客厅到厨房。
　　“你改变性向喜欢上我了？”我搞不懂莫晟这么问我的意义，他清楚的知道我对他的感情还提出这样的要求，果然他也是自私鬼一个。
　　“我没有！”立马大声否定，我就知道是这样。
　　“那你不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占着朋友的位子给你无偿提供恋人的服务？”一句句质问说出口，莫晟低头站着一句不答。“莫晟，别太自私，看在我们认识六年的份上，你就放弃占有我的生活吧。”怒火平息之后的平静格外无奈。
　　莫晟转身离开，房门在他身后关上。拿在手里的毛巾被我硬生生捏成一团，我极力躲避的心痛最终还是来了，比预期的还要痛。从酒店的窗户看出去，莫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顺着我们昨晚回来的路离开，熟悉的人穿着熟悉的衣服，此刻看起来却陌生的刺眼。莫晟身上依旧有光，那光依旧耀眼，但我已明了，那样的光芒属于适合的人，而我，从来都和“适合”毫无关联。
　　莫晟走过转角，回头看了一眼，我没有闪躲，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对视着，他看不到我的悲伤，我也看不到他的失望，我们，将只是不小心看到彼此的陌生人。
　　我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臂里痛哭，关于莫晟的过往也许就此就真的结束了，他做出选择离开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关上的不止是房门，还有心门。那些共同拥有的过往都将随着我们达成的共识被拦截在各自心里，从此不再示于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