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见》易顾羽

35、第 35 章

　　等到莫晟再打电话来，已经快到学期末。那时，我正在准备洗澡。莫晟这通电话打来时，我本想让他自生自灭，不去理睬，可是和我作对一般，一直不停的响着，一通接着一通。
　　接起电话，客套生硬的说了句您好，对面无话，只有略微粗重的呼吸声，我不再说话，等着莫晟的反应。
　　一分钟后，莫晟哭了，像个孩子，低声抽泣，隐忍又不甘，我仍然不说话，等着莫晟结束他短暂的脆弱或者难过，然后挂断电话，两个人过各自的生活。然而，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顺利，十分钟之后，他还在哭，印象里，那应该是莫晟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态，想着电话那头他的样子，我还是失败了。
　　“在哪。”我不想和莫晟说太多，责怪他耍这么卑劣的手段让我妥协。莫晟似乎没有意识到我会说话，“嗯？”了一声，然后吸吸鼻子说在解放路的天一阁，嗓子是哑的，说话也不清不楚，应该是喝醉了吧。
　　“我现在过来。”说出这句话，自己没有惊讶，十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我翻来覆去的考虑几遍。挂掉电话，出门打车往天一阁去。
　　车上死死咬着嘴唇，想到一会莫晟见到我会不会已经忘记打过电话给我。
　　天一阁门口下车，看到莫晟和几个人在门口拉拉扯扯，他抱着门口的柱子不松手，直到看到我，才着急的跟旁边的人说：“看吧，我——就说——我在——我在等人——”莫晟一脸自豪，“你们走吧，不用管我。”莫晟松开抱着柱子的手，右手搭在我肩上，整个身体跟着靠了过来。
　　“今天我们散伙饭，莫晟喝多了，不跟我们走，非要在这等你来。”看着几个人里唯一清醒一点但走路也打晃的人告诉我。我点头，“你们先回去吧，我会照顾莫晟。”几个人走远，看着莫晟靠在我身上迷糊着，原本的紧张不安原来是杞人忧天罢了，此时的莫晟根本不会注意我是什么状态。
　　“你叫我来干嘛？”用头顶了莫晟一下，他的头滑下来落到我肩膀上，乐呵呵的说：“你刚说了你照顾我。”
　　“我问你叫我来干什么！”
　　“我毕业了。”现在问莫晟问题简直是对牛弹琴，我拖着他在路边等车，支撑一个醉酒的莫晟让我力不从心。
　　把莫晟带到学校附近的酒店扔到床上，给一直喊渴的他灌了一杯水，然后让他自生自灭，我去洗澡。水声割断了卧室里莫晟呼吸的声音，我站在花洒下思考放一个自己喜欢却又不得不放开的人在家里是一件自虐到什么程度的行为。
　　洗完澡出来，莫晟已经睡得做梦了，梦里他笑的很开心，我像是受了蛊惑，就那么坐在床边看着他笑。伸手拨开他额头的头发，一整张脸在我眼前，和六年前的样子重叠，莫晟不曾变，还是那个让我一见倾心的样子，然而，如今的我已经没有了倾心的勇气。
　　手顺着他的笑脸滑到唇边，莫晟嫌痒的握住我的手往旁边一扯放在枕头上，被他一带，我离他的距离缩短，更清楚的看到他的样子，感受他的呼吸，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直到嘴唇紧贴，感受到莫晟的温度。
　　在莫晟的唇上辗转，没有拒绝，我受到鼓励一样，轻轻的咬着莫晟的下唇，想要吃到肚子里的感觉。
　　莫晟动了一下，我害怕的僵在那里，一时忘了动作。感觉到莫晟的头向我转了一下，然后浅浅的亲我的嘴唇、嘴角，我一下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莫晟的舌头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越过阻挡，让我失去了所有思考，我曾经肖想过那么多次的场景实现时，我只剩下好好享受的想法。莫晟的舌头和呼吸带着酒味，让我也有点醉意，两个人唇舌交缠，在安静的夜里，只有津液交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