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见》易顾羽

21、第 21 章

　　得到释放的躯体垮下来，我瘫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还在交叠着的画面，我的心空了。所有的思维呼啸而至，让我觉得空虚的要命。
　　想着莫晟做了这样的事我有点不敢面对他了，但又阻止不了内心深处的想念。
　　学校的天台我是不想再去了，有一种自己的内心世界被人刨开摆在大众眼前的感觉，我怕再次碰到那天那个勇敢又胆怯的女生，也许从那天以后她已经开始讨厌我了，但我疑心病犯了，怕她透过那些表象看透了我的内心，我不允许任何暴露我脆弱的可能出现。不再去天台之后，我便经常换着吸烟发呆的地方，我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不断变换栖身之地。
　　自打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跟我告白的女生，因为等我在路上小心翼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记住那个女生的样子。有段时间我是很怕的，走在学校主干道上，总是会眼睛瞟来瞟去，看有没有人在注意着我。这样提心吊胆了一个星期，我累的经常头疼，在又一次午夜醒来的时候我突然释然了，不就是拒绝了一个女生吗，不就是那时候有些脆弱吗，即使她看穿了我的情绪，也不会知道我低落的原因，我躺在床上笑了，问自己之前一周是不是脑细胞暂时死亡了。
　　想明白之后，我没那么缩手缩脚了，感觉空气都清新起来了。
　　那阵学校的新图书馆开了，我竟然也有了去看看的兴致，多久没有这么心血来潮我已经不记得了，单纯为了自己开心而去做某件事这段时间也是第一次，最近我的世界被莫晟挤满了，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空隙。等好不容易从梦里清醒过来，我却还是逃不脱他的掌控。
　　我沐浴着夕阳的余辉向图书馆走的时候，心里是乐着的，那种放下所有负担的感觉让我觉得通体舒畅。我扭头看着太阳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久违的发自肺腑的笑容，可这笑容没持续太久，当余光里出现莫晟和刘欣的身影时，我就败了。
　　他们似乎在激烈的讨论什么，莫晟的手还不停的比划着，一脸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擦肩而过的我，我转身看着他们的背影，站立了好久，直到有人推了我，问我是进去还是出去，我才垂下眼钻进了图书馆。
　　我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拿着从图书馆柜台那里买的纸和借来的笔在画画，我画下了莫晟的背影，那个画面充满了冷漠，让我在温暖的室内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承认自己很没有理智，自从那天之后，我总是在同一个时间去图书馆，可是连续一周我都没有碰到过莫晟，也许那次遇到只是偶然吧，关于他是不是刻意冷落我的疑问也就无从得到答案，我不想直接去问他，那样太丢面子，我只是想看到他再次和我擦肩而过时对我露出的笑容。
　　我的高二就这样在一次一次的游荡中度过，校园里所有能去的地方我基本都到过了，包括还在修整中的新建宿舍楼。站在那座四处清冷的建筑物里，我感到的只有落寞。
　　又是一年毕业季，我看着一个个抱着留言册笑的有些紧张的学长学姐，不免就想到了莫晟，想到了明年此时的我。我想知道莫晟的留言册里会不会有我的痕迹，又或者他根本不会去弄这种小姑娘玩的把式。直到高三填完志愿，我依旧没有收到莫晟的同学录。
　　关于同学录我想毕业时我是不会做的，我不想岁月变迁之后，我一次次的翻开此时黯然的岁月。如果可以，我想选择忘记，忘记现在我为了莫晟所承受的痛苦，可是我又是纠结的，因为那些痛苦伴随着的快乐，我想永久的保存下来。
　　我的反常不是没被发现，只是大家都当成了我的骄傲自大，在期末成绩公布的时候，我听到了班主任无奈的叹息，我觉得对不起他多次的语重心长。身边人有一些嘲讽的眼神，可是那些又有什么所谓，我在他们不理解的世界挣扎，他们在我不关心的世界漠视，大家还是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关心太多，我只有累到昏倒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