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如晦（GL）》叶子谦

6、襄阳赴会

　　自从与杜夫人解开心结以后，杜如晦每天早晨都去母亲厢房里请安问好，母亲看到儿子如此孝顺乖巧，心情大好，每天笑颜逐开，似乎年轻了十年。知道杜母喜欢弹琴，杜如晦便找来一支萧，向杜母学习乐理，更不时琴箫合奏。

　　在子衿的照顾下，杜如晦已经完全复原。子衿到访杜府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就根本不再来了。杜如晦刚来这个世界，没有认识的朋友，子衿算是最了解杜如晦身份问题的人。耐不住寂寞，杜如晦三天两头便厚着脸皮跑去尝草堂，美其名曰-学习医术。

　　每次到尝草堂，子衿要不是在替病人看诊针灸，就是打理后院各种精心培植的药草。弄得杜如晦像个超级大闲人似的，不过杜少爷脸皮够厚。子衿忙碌不理她，她就独自坐一旁读书，练毛笔字，或者吹箫，反正是毫无自觉，直到天黑才打道回府。

　　一来二去，连小慎都看不过眼。一天，杜大少爷又跑来尝草堂喝茶看书，小慎不禁劝道，“少爷，子衿姑娘还未出阁，您一天到晚往人家那里跑，满城的百姓看到，不是会惹闲言闲语吗？”

　　“唔喔。。。我这是在拜师学医还不行吗？” 杜如晦不死心,含着一口清茶嘟囔着反驳。

　　“不碍事的，小慎。如晦每到旁晚就回府了。这大白天相处，我们光明磊落不怕别人嚼舌根。” 子衿终于从忙碌中抬抬头，安慰小慎。杜如晦天天往自己家里跑，自己心里没有一点儿厌烦，如果哪天她没来，反而有失落之感，整天做事便会浑浑噩噩。可能我只是太寂寞了吧，子衿心里思付着。

　　“你看看，主人都开口说话了，你就省省心吧。” 杜如晦毫无廉耻地说道。小慎撇了撇嘴，倒也不敢说些什么了，其实她年纪与杜如晦相仿，当然也喜欢出来热闹，只是职责所在，也不能不提醒一下主子。

　　“哦，对了，子衿。昨天逛街时，我买了一个发髻，很适合你。你戴上看看？” 说完，便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银色梅花状的发髻。除了来尝草堂闲坐，杜如晦不时在街上闲逛。杜大少爷心想，好不容易来一趟古代，当然要充分地，从基层开始了解隋朝百姓的日常生活云云。假杜如晦却不知道，以前的杜如晦足不出户，对外称从小体弱多病，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的杜如晦露脸露太多，已经招惹了不少姑娘的心思了。杜公子丰采俊逸，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每每走在街上都引起不少回头率，偏偏自己不晓得，还时不时对回头的姑娘回礼微笑，祸害不少芳心乱绽。若不是，众人皆知杜如晦已有婚约在身，上门提亲之人定能踏破这杜府门槛。

　　“让我帮你戴吧，” 说完杜如晦径直走到子衿身后，仔细地帮她戴上发髻，还不禁赞叹道，“你本来就美，不是衣裳穿你，而是你穿衣裳。” 子衿本来背对着杜如晦，被杜如晦突然靠近给吓了一跳。但很快便从惊慌，到满心欢喜，两人如此贴近，自己还能闻到杜如晦身上传来些许的檀香，脸上感到火烧般刺辣辣的，心跳也怦怦加快。心脏异样的感觉让子衿忍不双手覆上胸口，意欲掩盖那越来越响的心跳，怕被身后的人儿给听去了。

　　“真的很好看。”小慎在一旁也不住称赞道。

　　“多谢如晦了。” 子衿脸色双颊绯红，更是美得芳华无双。杜如晦看着眼前佳人美不可方物，不禁目往神留。

　　黄昏一到，告别了子衿，杜如晦回家，刚迈脚入前厅便看见父亲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待自己。“儿子向父亲问安。” 杜如晦弯腰一拜。
　　“如晦且坐，为父有件消息要说与你听。” 杜咤神态严谨让杜如晦觉得隐隐不是一件好事，杜如晦找了个位置端端正正地坐下了。

　　“江都丞王世充，王大人派人前来送帖，邀我与连大人阖家一同前往襄阳赴会。此会是襄阳三年一度的聚贤会，下月，在汉江边的望江楼举行。今次王大人恰好因公而前往襄阳，所以邀请为父和连大人等旧识一同相聚。” 杜咤喝了口茶继续道, “昌州不可无人主持，所以为父与连大人商量后，决定由你代为父，与连大人一家同往襄阳赴会。为父在昌州暂代刺史大人的职务。为父不在，就算王大人想起指腹为婚一事，他应不会在你无高堂相伴之下断做主张。”

　　“儿子愿往襄阳。只是，儿子可否邀子衿一同前往？如果路上有个万一，生病受伤，子衿如不随行，如果让别的大夫看诊，恐怕会泄漏儿子的身份。” 担心受伤看病是其次，邀个小伙伴旅行是重点。

　　“那甚好，还是如晦你设想周到。但是，你也该去问问子衿姑娘的意思，看她是否愿意前往？” 杜咤没看出杜如晦一肚子花花肠子。

　　“儿子遵命。明日便去问子衿。” 杜如晦面容不改，心里却是兴奋极点，终于可以出游看看这个世界了。

　　第二天，杜如晦用完早餐，跟母亲问安后马不停蹄地赶去尝草堂。一边赶往尝草堂，一边思度着一套名正言顺地说辞去请子衿一同前往襄阳。没想到杜如晦一到，刚开始问了一句：“子衿可否愿与如晦一同前往襄阳的聚贤会？” 子衿便爽快答道， “好啊。” 害得杜如晦不禁再问一遍，生怕是她听错了自己的问题。杜如晦得到的还是肯定的回答，后来子衿解释到，聚贤会不仅带动聚集读书人，还有很多医术高明的大夫都会聚集研究医术。

　　与子衿把事说完，杜如晦带上小慎到市集购买干粮日用品。把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当，杜如晦倒是感觉异样，一切都太顺利恐怕会有蹊跷。不过，明日愁来明日忧是杜大少爷做人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