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夫难下》颜莫兮

23、叶其妍，真是好极了（3）

　　“你还说我呢，刚刚ending dance的时候，应该上两步你只迈了一步，害得我差点儿扑到地上……你看，这样……”说着说着她还兴奋地跳了起来。
　　皎洁的光洒下来，眼里的女孩儿翩翩起舞，跳跃，旋转，都像精灵般撞击着他的心脏。
　　陆连月在她后面走着，嘴角的笑显示出他的好心情。
　　“进去吧。”他看着面前的三层建筑，是她的风格呢。
　　“嗯，晚安。”叶其妍也有些不舍，这样的亲切感熟悉感太久不曾有过。
　　她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停住，叫住正欲离开的人。
　　“月！”
　　陆连月顿住脚步，转身。
　　“等我一下！”叶其妍丢下这么一句就跑进房子里。
　　“少夫人啊，哎哟，你可算回来了……少爷他……”张妈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儿，转头的时候叶其妍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这孩子，这么急干什么，少爷不是就在外面么……”
　　她只以为是某人思念成疾，一大把年纪的的人竟也为年轻人的这些事儿老脸一红，走进厨房干活儿去了。
　　叶其妍很快就又出来了，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跑什么，什么事这么急。”陆连月看着气喘吁吁的叶其妍，皱眉。
　　“这个，漫漫让我给你。”
　　陆连月看着手心里躺着的小盒子，表情苦涩。
　　叶其妍只当他是想起尹漫漫，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一个对任何事都极其理智和透彻的人。
　　“月……”
　　“愿意戴上让我看看吗？”陆连月取出盒子里的戒指，月光下折射出些微光芒。
　　叶其妍惊讶，迟迟没有做出反应。
　　陆连月看出她的犹豫和不解，淡笑着说:“我只是想看看，这个小玩意儿被戴在手上会是什么样子，因为以后也不会有机会看见了……”他说的那么平静，叶其妍却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压抑。
　　于是她做出了最错误的决定。
　　取下左手的结婚戒指，她拿过陆连月手中那枚，戴到同样的位置，惊讶于尺寸的完美契合。
　　“很漂亮。”她没多想，伸出手给陆连月看。
　　陆连月握住她的手，“嗯，非常漂亮。”一吻落下，手指像是被羽毛扫过。
　　叶其妍没想到他会这样，吓得手一缩，有些不安地背到身后。
　　“小七，……”一束强光突然从叶其妍身后打过来，她转身望过去。
　　车库门口停着辆车，那一瞬间，叶其妍可以听见自己脑袋里爆炸的声音。
　　一步，两步……脚步声越来越近，叶其妍的呼吸都快停滞。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叶其妍却没有了冲过去拥抱的勇气。
　　“过来。”秦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阿楚，你听我说……”她似乎想解释清楚，只可惜某人根本不需要解释。
　　“叶其妍，我说过来。”
　　叶其妍走向秦楚身边，秦楚抓起她的左手，眼睛落在某处，笑了一下，极其暴戾。
　　他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连月，一言不发地拉着叶其妍走了。
　　叶其妍很聪明地闭上了嘴，因为以她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的的秦楚，听不进任何话，尽管手腕处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想喊出声。
　　她想，秦楚肯定是误会了她和月，但是月是她的好朋友，所以等会儿她跟他解释清楚就好了。
　　只是叶其妍太天真地以为秦楚还能够听她说完一段完整的话。
　　“哟，回来啦？小妍你刚跑那么急，我这老婆子话都来不及说。”张妈脸上挂着慈祥的笑。
　　手腕上的力更大了，叶其妍疼得连对张妈笑一笑的力气都没了。
　　“今晚上任何人都不能上楼。”丢下这么一句，秦楚拉着叶其妍上楼去了。
　　张妈以为两个人分开太久了，总要些时间“聚聚”的，小年轻儿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喔……
　　叶其妍几乎是被秦楚甩到了床上，来不及顾身上的痛，她回头想解释。
　　“阿楚，我和月只是……你，在干什么……”叶其妍的声音开始颤抖。
　　有些粗鲁地取下领带，秦楚一边解衬衣扣子一边往床边走，嘴角是令人不安的笑。
　　“看不出来吗，我要上你。”
　　叶其妍只觉得这样的秦楚很可怕，于是她的身体做出了根本能的反应，她缩到床的另一边。
　　秦楚嘴角的笑加深，“你害怕我？”
　　叶其妍想说不是，想说他们能不能好好谈，但是一切都晚了，或许当一些事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一个人的占有欲可以强大到什么地步呢？它可以让一个人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事，尽管他知道正在做的事会伤害到自己的爱人，尽管他极力克制……
　　叶其妍彻底清闲下来了，她有大把的时间，多到甚至可以发一上午的呆，若换做其他人，只怕早被闷坏了，但叶其妍，依然是安静。
　　“少夫人，少爷回来了，请您进屋吧，外面风大，少爷知道了又该生气了。”一仆人站在叶其妍身后，表情几近恳求。
　　最近只要是有关于少夫人的事，少爷都极其敏感，一不小心就会被炒鱿鱼，家里的佣人们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火上身。
　　叶其妍正坐在花园旁的秋千上小憩，只套了件薄衫，背影看起来很是寂寥凄清。
　　“我知道了，走吧。”叶其妍睁开眼，似乎有些许无奈，她无意让任何人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
　　“怎么穿这么少？”刚进屋里，秦楚就从里边儿走了出来，问这话的时候也是对着佣人的。
　　小姑娘连忙认错，胆战心惊地上楼去拿衣服了。
　　“外边儿风大，以后少出去了。”他握住叶其妍冰凉的手，眉头皱紧。
　　“嗯。”她乖巧地点头。
　　其实她想说不要责怪别人，她自己没注意身体，想说她喜欢在花园待着，起码那让她有一种在外面的错觉。
　　但是，他不高兴的话，就算了吧。
　　“你看谁来了。”秦楚牵着她走进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不正是顾西莫和夏倾辰？
　　“七宝！快到我这儿来，想死我了！”夏倾辰依旧咋咋呼呼的，要不是一旁的顾西莫按住她蠢蠢欲动的身体，恐怕她早冲向叶其妍了。
　　“去吧，，我和阿莫正好有事要谈。”秦楚温柔地给她披上外衣，便和顾西莫一起上楼去了。
　　走之前顾西莫对夏倾辰低声说了句什么，夏倾辰信誓旦旦地点头，却对着顾西莫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叶其妍竟然看呆了。
　　夏倾辰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欢快地喊：“七宝快过来呀！”
　　叶其妍走过去，坐下。
　　夏倾辰突然抱住她开始蹭起来，“七宝，呜……总算是见着你了，你都不知道，我在家待得都快发霉了，每天只闻到顾西莫的人气儿，我鼻子都快生锈了。哇，七宝，是你的味道耶……”
　　叶其妍有些受不了痒，脸上却是笑着的，“倾辰，怎么像小狗似的，别把宝宝给教坏了。”
　　说到这个就来气，夏倾辰抬起头，一脸的愤慨，“哼，等这小鬼生出来我非把地球绕一圈不可，我要出去骑马，蹦极，游泳，嗯，看帅哥。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咱来个环球旅行……”
　　夏倾辰越说越小声，目露担忧地看着叶其妍，她好像说错话了。
　　叶其妍沉默了，她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呢？她也不知道。
　　“其实吧，我小时候特别害怕秦楚，丫整就一个面摊啊，苏浩每次惹到他都死得很惨，可是秦楚也很可怜啊，他爸妈都是法院的，对他特别严厉，一犯错就罚他，有年冬天他回家晚了，他爸让他在门外站着，当时下着雪，他吭都不吭一声，后来烧了好多天。其实那天晚上是因为苏浩不见了，他去找他而已。”夏倾辰微微哽咽地说。
　　叶其妍惊讶极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秦楚会有这样一个灰暗的童年，她突然心疼起来，这样的秦楚，情绪该是多么敏感和脆弱。
　　“你别看他冷冰冰的，他们仨最护短的也是他，顾西莫不在的几年，秦楚把我和苏浩保护得很好。他告诉过我一句话，‘只有弱者才会在敌人面前暴露伤口’，只是他似乎将这句话执行得太彻底了，他的伤口，就算在朋友面前，也不会暴露。”
　　“倾辰，再给我讲讲你们以前的事吧……”
　　吃过晚饭，夏倾辰挽着顾西莫的手臂，慢悠悠地走着，“莫莫，你可真聪明，七宝听到我说的，那眼圈儿红得，可我心里怎么有种罪恶感呢？”
　　叶其妍心软，迟早会原谅秦楚，咱只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顾西莫试图安慰正陷入“负罪感”不可自拔的妻子。
　　叶其妍撇撇嘴，颇为气愤地说：“秦楚也太狠了吧，简直就是希特勒，我这都是为了七宝，才不是为了帮他呢。”
　　口是心非的女人，顾西莫笑笑，谁会看不出来她微微红肿的双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