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秀才醉酒吐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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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也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殿试的日子。我匆忙准备了一下，再看了几遍诗书经文，这才在顾听笛等人的视线下离开王府去考试。我不知他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何意蕴，或许是期盼或许是期许，又或许只是淡淡的平静。
苏芷卿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回头，看见她也正望着我。我心中叹气，回过头不再理会她。
进了考场那主考官竟是宰相，也正是苏芷卿的父亲。心中忽然慌乱起来，若他为主考官，苏芷卿跟他说了些什么，我不就无法成就功名了么？……我咬了咬牙，开始翻看卷上的题目。倒也不是多难的问题，也都曾在诗书中看见过，应该也是十分的把握。
只是这有一道题倒有些为难，问的是竟是情为何物。这不像历来考试中该有的题目，我一时愣在那，不知该从何下笔。情为何物？世间万物，也逃不过一个情字，若是让我自己见解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情为世间万物，情恍若清风易拂过心尖，问这世间有几人逃过情的束缚，只因它如梦如画，醉人心间却又伤人不已……”我提笔写下这一段话作为答案，这一个‘情’字在我心中就如同梦境一般醉人，又恍若一把利刃深深划过心脏，更深切的，却是痛楚。像是逃不过的一场命运一般，为情所困，因情而迷惑，遇见了以后便再也无法忘却，似是一层薄雾，在雾中不见光亮，只有未知的尽头，不，或许是……没有尽头。
我如同中了什么邪一般失魂落魄地走出考场，总觉这个答案是不被人认可的，可能是我自己想得太多罢了，说不定还真能上榜取得官位也不定。
“小七，考得如何？”他温润的声音传来，问道。
我皱了皱眉：“这称谓过于女孩子气，还望王爷别再叫在下这个名字。”
他轻叹一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他比我高了半个头，这个动作像是宠溺，我脸颊微红。他又笑道：“你若不愿我叫你这名字，那我便不叫了。七笙，随我回府吧。”
回府？我摇了摇头，道：“既已考完试，便不再劳烦王爷费心，我等会儿便回房收拾好包袱回乡，这几日多谢王爷照顾。”
“王爷？”他蹙眉，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何时对我如此陌生？莫不是嫌弃本王？”
“在下怎敢，我不过是一介赶考书生，担不起王爷如此照顾……”话未说完，顾听笛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我的唇上，道：“别再说照顾这个词，不管如何，你就在本王府中住下就好，若是不愿……就别怪本王无礼。”他冷笑一声，“上马。”
我被他强制拉上马，只能作罢。今后的日子恐怕就要在这清净的王府过下去了吧，我并非不愿与他同住屋檐之下，只是不愿看见他与苏芷卿缠缠绵绵，不愿活在别人影子之下。
数日后。
揭榜那日我站在人群中在红榜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却未发现‘七笙’这个名字。原来那么努力不辞辛苦日夜温习，终究还是没能上榜……推开人群失魂落魄地走在京城的街上，我辜负了众人的期望，我没能做到衣锦还乡的梦想，我只是个失败了的小小秀才罢了。或许那么多日住在王府也是错了，又或许是那晚影响了发挥也不定，但，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无法再成功。
顾听笛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酒楼喝着醉人的酒，他皱眉想要夺过我手中的酒杯却被我闪过，我痴笑着，醉醺醺地问他：“王爷要不要来一杯？这花前月下的，有点酒才是动人不是……”
“你醉了。”他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一把拉过我，夺过我手中的酒杯，“随我回府。”
我不满挣脱开他，脸颊微红双眼迷离道：“我落榜了，这么些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哈哈哈哈我始终都没办法成就功名，在那些人眼里，我就是个废物……”我苦笑几声，眼圈微红，忍着眼泪没在他面前落下，“或许在你眼中我七笙就是个动不动便落泪的人，像个女人一样，不管怎样我都是她的替身不是？”
他将我扯进他的怀里，作势要把我拦腰抱起带回府中，我挣扎着眼泪却止不住淌下，我苦笑着，定定地看着他：“顾听笛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要的顾灵七，我是七笙，是那个当初在小小县城不小心撞到你的七笙！我并不是她你怎还不明白？”
“你怎么知道顾灵七？”他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头看着他，质问道，“是谁告诉你关于灵七的事？”
下巴传来钻心的疼，像是要被他捏碎一般，我倔强地对上他的目光，说道：“我怎么知道的，对啊，我是怎么知道的……那晚你与苏芷卿在亭台缠绵对话，我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静静地听着，没想到王爷那么痴情啊，为了一个已故女子竟一直将我当成她。”
“你偷听我们说话？恩？”顾听笛眯起他那好看的双眼，直定定地看着我，恨不得我死一般，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不少。我疼的闷哼一声，他放开我，“若不是看在你与灵七长得相像，我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了。”他的双眸向我投来的不再是温柔，而是一触即发的怒火。
我苦笑着眼泪不停落下，借着醉意，悲凉地告诉他：“顾听笛，你又怎知我的心意？自那日相逢我便因你而痴狂，你说你我能够再次相遇便是有缘，你说的缘，不过是对顾灵七的缘，若不是这张脸你又怎会对我说那番话？！”
顾听笛怔住，他从未想过我竟会对他有这番意思，这样的我，定是恶心透了。“你从未知道在你府中住的那么些日子里我过得虽谈不上十分高兴却也开心，只是那日宴席你将苏芷卿抱在怀中，之后又告诉我为何府中有如此之多的桃花，我已心如刀割一般疼痛。像我这样的断袖之人，你还是趁早放我回去，我不想毁了你的前途……更不想做个替身。”
他轻轻叹气，眼中的怒火散去，抱着我离开了酒楼，他叹道：“我没料到你会对我有心意，今夜的事就当没发生过罢了，小七，我们回家就好。”
恐怕是这今后的日子都无法再如同以往过下去了呢，他已知晓我的心意，我又该如何面对他？许是醉酒的缘故，我不抵渐渐涌上的睡意，在顾听笛冰凉的怀抱中沉沉睡去。这一睡，再醒时怕是已忘却。
睡去之后恍若一场梦境一般，我并不知道顾听笛是如何的想法，也不知道在顾听笛将我抱回府中时苏芷卿的目光像是要将我千刀万剐，我只在顾听笛的怀抱中睡着，听着他的心跳。
若能回到曾经该有多好。
宁愿不曾相见，也不愿声声念念。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秀才醉酒吐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