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Chapter 59 雷克雅未克的圣诞I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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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极光的早上雷克雅未克刚下过一场雪。
早上拉开窗帘，窗外泛起粉红，远远铺向地平线一端的天空。把头伸到窗外，清晨浓烈的冷气刺得脸颊发麻，稀稀落落几颗树顶着光秃秃的树干，上头挂着市政府早些时候缠上去的彩灯。到了傍晚天黑下来，暖黄的灯光妆点树梢，会让城市陷入一种温暖的错觉。
冷风的入侵很快让半醒未醒的休米打了个激灵。
他裹着被子从床上弹起，看见薇拉趴在窗台上，大敞着窗户，不由把被子往上拉了一大截。
“你这是干什么？”睡意还没散彻底，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模糊。
薇拉见状，忙从椅子上跳下来把窗户关上，从柜子里取了大衣搭在休米身上。
“外面的天空变成粉红色了！”她笑着解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休米看见了圣诞节当天雷克雅未克的天空，“我们出去转转吧！”
圣诞节当天，外头自然不会有太多商店开门。
两个人绕着城区走了一大圈，找到了一个位于地下一层尚在营业的小超市。薇拉买了些干粮出来放进书包，问到休米想吃什么，他想了想说“都可以”，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超市。
走到教堂门口时薇拉提议进去，休米耸耸肩，没有反对。
他们在门口拿了发放的卡片，走到里头发现是写的歌词。
不一会儿教会的人从门口进来，主教走到中央，用冰岛语和英语分别欢迎在座者的到来。
薇拉注意到除了冰岛本地人，还有不少异国面孔出现，其中不乏黑色头发的亚洲人，他们大多成双成对，睁着好奇的双眼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新奇。
整个仪式的过程是以冰岛语进行，薇拉听不明白，脑子昏昏沉沉的想睡觉。做着做着就在休米身边钓起鱼来。休米对冰岛语也不太了解，但整个流程大抵心里有数，见薇拉一副快睡着的模样，忍不住轻轻拍她的脑袋，提醒她别真睡过去。
唱诗班的歌声响起时薇拉才稍稍提起一点精神，她拿着手里的卡片，试图从上面的英文翻译中寻找他们正在歌唱的段落。
家里没有天主教徒，因此对她来说这一切也有些新鲜。
从教堂出来后休米看了看时间，提醒薇拉差不多该回酒店了，晚些时候极光团该来接他们了。
路过市中心的湖面时，他们发现湖面早已结起厚厚一层冰。薇拉好奇地走了上去，一开始还生怕冰面碎裂。但看见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在冰面上又跑又跳，她也装起胆子，往冰上跳了跳，发现这冰厚实得很，便放开脚步走了上去。
可是还没等她开心一会儿，她一不小心踏上了没有被雪铺盖的部分。透明的冰面少了雪的保护很是光滑，薇拉一踩上去顷刻间感到身体失去重心在往后倒。电光火石之间休米眼疾手快拉住她，却拉不住那惯性，随着她一起倒了下去。
触地前他来不及做太多防护，只是匆匆调整了位置，最后让薇拉摔在他身上，没有直接和雪地亲密接触。
薇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倒在休米身上，休米躺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她发现他的肤色竟然白得和身旁无暇的雪别无二致。一时间她看得有些呆，直到休米不满地戳戳她额头，问她还想让他在雪地里躺多久，她这才意识到他垫在她身下，慌忙起身拉他，笑脸相迎连声道歉。
“休米你看！天鹅！”
湖面近岸处有一块冰被破开，数十只天鹅扬着翅膀支起长颈徜徉。岸上有人拿着食物饲喂，那人脚边聚集着成堆鸽子与天鹅，看上去像一副画卷。
他们沿着河岸走了很久，走到河面上方的桥上。
下午四点，极夜中的雷克雅未克已是黄昏落幕。
两个人站在桥上眺望不远处的天鹅与鸽子。休米一手搂着薇拉，轻轻把她拉进自己怀中。他们彼此一言不发地站在时而刮过的冷风中，静静眺望远方，眺望整个雷克雅未克光线黯淡前最后的时刻。
休米转过头，看见薇拉认真的侧脸，她在凝视前方。
长长的睫毛在空气中抖动，下头湛蓝的眸子闪闪发光。他想起无数个日子每每她看向他，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喜怒哀乐全部写在里头，毫无保留地倾诉与他。
他不会告诉她他喜欢她笑起来眼角弯弯的，把眼眸中的光聚集在一起的模样。那时她看起来像阳光下璀璨的宝石，眼中的湛蓝如同瓦伦西亚一碧如洗的天空。
他不会告诉她。
薇拉扭头，发觉休米在看她。他的眼神充满平静与祥和，还有些她读不懂的情绪。她疑惑，露出不解的表情。
而他好像不打算解释，在她看向他时微微一笑，举起一根食指，放在嘴前，像在小声说“安静”。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右手拖着她脑袋，猝不及防地俯身吻了上去，嘴唇贴上她有些冷冰的唇。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以至于薇拉无暇反应。
当她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休米锁在怀里，耳边是他的呼吸声，脸颊拂过他温柔的气息。
还有眼前他的紫色眼睛。
她索性不去想，伸出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回应他。
来到雷克雅未克的第一天她看见这座桥，看见桥下的湖面和远方的天空。她想这里一定有无数恋人相拥而吻，它是那么迷人那么浪漫，那么富有诗情画意。
而这一瞬间她想，她是对的。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Chapter 59 雷克雅未克的圣诞I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