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Chapter 51 去找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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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嘀嘀嘀——
薇拉第三次挂断电话后，电话不依不饶地响起第四次。她感到额头青筋暴起，几番斟酌后，忍无可忍地接起电话。
“艾吉！我警告你我现在很烦。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来烦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英国把你打一顿？”当然，说话语调也因此不讨人喜。
也不只是习惯了她的语调还是无暇顾及，艾吉显得并不太在意，“有事，有大事。”他说，“你跟休米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的一瞬间薇拉有了挂电话的冲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默念三次冷静之后，薇拉平稳住呼吸，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不知道，好久没联系了。”
“我靠！您真是心大！”艾吉猛地一拍腿，恨铁不成钢，“我都告诉你莉莉卡回去了，您这还没反应，这是要拱手让人啊！”
他这么一说，薇拉心里更烦了。
“你厉害你来啊。”她说。
“什么跟什么！我这是替你着想。你想想，我上次告诉你莉莉卡回去是多久之前了？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动静，这不是直接把休米送给她吗？不是我说你啊薇拉，你都追休米这么久了，就这么让出去，我都替你不值！还有啊……”
“你到底是替我不值还是替你自己担心？”一声冷到冰窟的声音打断艾吉的碎碎念，艾吉心一沉，愣了愣。
“你什么意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今天吃炸药包了吧？”面对薇拉不善的语气，艾吉也渐渐恼火起来。这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感觉论谁都不喜欢。
“我要有炸药包肯定直接扔你家吃什么吃？”薇拉回答，“挂了。”
没等他反应，电话那头就传来忙音。
艾吉举着电话愣在原地，直到手机屏幕渐渐暗下去他才自嘲般的冷笑一下，慢悠悠把手机扔回口袋。屏幕变黑之前他看到桌面自己和莉莉卡的合影，不自觉垂下眼角，任阴影打湿眼眶。
薇拉那句话他没法反驳，他在替谁担心呢？
毕竟谁都没有不自私的时候，对吧？
另一方面，薇拉挂下电话也心烦得不行。从莉莉卡Facebook最近的状态里她隐约得知她和休米越走越近的事实。事情发展速度出乎她所料，以至于她被打得措手不及，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没想和如何跟休米讲出第一句话。两个人像犟上一样谁也不理谁，任这段关系越来越冷，任两个人越走越远。
她知道不能这样，她早就知道。但心里就是硬撑着一口气，不低头、不妥协。哪怕这是错的。
米海尔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每天看看书聊聊天，优哉游哉的生活让日子愈发漫长。
她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哪天失去休米，直到他像从未来过一样离开。可生活从不给喘息的机会，像涨潮时的浪，一波接一波涌来。
业利三天前到达慕尼黑，马不停蹄地前来看望米海尔。
他过来那天坐在客厅，女佣端上沏好的红茶匆匆退下。薇拉眼睛盯着茶杯，看刚倒入的牛奶像丝绸一般散开，拿起小勺不安地搅动。
“你跟休米怎么了？”业利那边刚抿一小口，声音就透过茶杯有意无意地传来。
薇拉愣了一下，继续低头搅拌红茶，“怎么你们都问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埋怨的味道，“艾吉前几天也打电话在问。”
“他跟莉莉卡在一起了你知道吗？”
勺子与杯壁碰撞的声音突然停止。画面像突然暂停了几秒，整个周围都被抽干空气一般鸦雀无声。业利平静地注视眼前的一切，最后轻轻把茶杯放下，让玻璃摩擦的声音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他……他又没跟我说。”他注意到薇拉的手在颤抖，声音听上去像努力保持平静，只是光亮的大理石桌面出卖了她，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
业利也不说话，他从口袋掏出手帕递给她。薇拉一开始不接，几秒钟后一滴眼泪猝不及防地砸在桌面，她吸了吸鼻子，接过手帕小声说了句谢谢。
“有空去跟他谈谈吧。”业利说。
“现在谈还有什么用。”薇拉的声音因为哽咽变得断断续续。
业利闭上眼睛，像思考又像小憩，他说：“有的人会在生命某些时刻迷路，倘若没人拉他一把，可能就此迷失了。”
所以你不能在这时抽手。
人很复杂又很简单，像一张写满隐形墨水的白纸。最怕在复杂时候看低他，又怕在最简单的时候，以为他深不可测。
薇拉知道，过去的自己把所有人都看作一张白纸，以对待白纸的方式去对待。一把胡抓碰到的结果有对有错，这么多年浑浑噩噩也就这么过来了。长大之后她见过的人越来越多，读过的书也与日俱增。她开始了解人物的球体性，认识到人并非一张单纯的白纸，反而像一本GRE词汇表。
总有人说她变了，说她畏惧说她不复往日天真勇敢。
她自己知道不是什么天大的打击让她变成所谓的沉默内向，她还是横冲直撞，还是会误打误撞。只是如今这误打误撞变得不同以往，那些白纸一般的人物已经从她眼前消失。她小心翼翼对待眼前出现的人，千方百计去解读去领会，每一个小动作仿佛都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依然误打误撞，还是有对有错。
但人生不是白纸也非纽约时报，它是一张五彩斑斓的水墨画。有着色有留白，有绚丽有素雅，不单一而行不杂乱无章，这才是人生。
所以这一次呢？
薇拉抬头把流出的泪水往回倒，一闭眼却又按捺不住泪流满面。
是对是错呢？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Chapter 51 去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