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 请君试问东流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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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幻机会赛后，德国队一军的名号在暗巷明坊被争相传唱，休米和业利这对欧洲杯注明黄金搭档的名字落入寻常人家。
一个星期的时间，大街小巷的LED荧屏和普通百姓家的电视上都可以看见他们的身影，队长米海尔也被几家杂志社采访，照片纷飞在日本初生的夏天。
在这阵风波尚未平息之时，一份新的赛事表又在这本以沸腾的水炉中投下一块活泼金属，整个世界杯顿时炸开了锅——一周之后，也就是德国队一军全体亮相的第一场比赛，德国队将对阵意大利队。
人们纷纷谈论这这场比赛的看点。作为梦幻机会赛AB组的冠军，这场比赛本身就颇为吸引人，何况在此之前意大利队连胜不败的记录熠熠生辉，恰巧照应着米海尔的不败神话。于是在这样五彩斑斓的议论声中，时间或快或慢，一步步总算是到了正赛的星期天。
这一天人们早早地起来，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天空。
星期天的街道却不似往日的宁静，接近世界杯会场的地方，车流甚至排成长龙，在交警的指挥下艰难地挪动着。
票务方看着电脑里显示的票已售罄，只能无奈地冲前来购票的人们摇了摇头，换得来者的一声长叹。在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之际，体育场里的沸反盈天仿佛要冲破整个天空。
休息室里，德国队正在进行比赛前最后一次检查。休米在将润滑油细心地涂抹在中心轴上之后，小心翼翼地将车盖合了起来。他抬起头，看见对面的业利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完成了同样的事情。
“外面人好像很多。”阿道夫听着门外传来的喧哗声，哪怕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也无法阻断它长驱直入，他不禁感慨道。
“因为大家都很期待这场比赛，”休米接过话茬，撑起下巴说，“毕竟，这是意大利队连胜的终点了不是吗？”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云淡风轻，嘴角或许挂着丝丝骄傲的笑意，但不明显，没有任何在说一个意义颇为重要的行动的感觉，反而像是饭后的闲谈。
“我们一定会赢。”这是他在面对媒体和其他世界杯选手时，谈到的对这场比赛的唯一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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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比赛如期进行。
在四驱斗士一声令下，十台四驱车如离弦之箭嗖地冲出了起点。比起Berg Kaiser深沉的黑色，DIOSPADA的赤红似乎更加显眼，很快人们的视线便被五台流线型车身的四驱车吸引，它优美的线条与红牛RB9格外相似。
“就像位穿上收腰连衣裙的淑女。”休米注视着跑在前方的DIOSPADA，笑着评价道。
业利听罢，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表示赞同。
“这样对待淑女似乎不太好，不过，也没办法了。”米海尔的声音伴随着笑意从Team Radio里传来，他似乎是很欣赏休米的观点的，那笑声就是最好的证据，“记得不要太粗鲁哦。”他说完，便嘀地一声关闭了Team Radio，将目光集中到眼前，也就是卡罗的车上。
“你是世界杯里我最欣赏的选手之一。”他追到卡罗身后，笑着同他打招呼，献上恭维的话语。卡罗却只是冷冷地瞟过来，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他，可米海尔似乎也没太在意。他再次接通Team Radio，提醒休米注意后面的人，话音刚落便看到另一位身着意大利队队服的人——左拉，跟了上来。
“我最讨厌有钱的大少爷。”他的眼角埋藏着不甘，或许是多年贫穷积攒的怨恨，此刻一一在阳光下暴露无遗。他脸颊上有伤疤，这让米海尔感到很不舒服，他一向讨厌不爱护自己的人。
最可怕的不是贫穷，而是地底对云端的愤怒。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米海尔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从不否认，他的起点确实比很多人的终点还要远，但他也从不觉得，这是自己放纵自己的理由。
他不是玩世不恭的大少爷，他不是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那些人眼中所怨恨不甘的人，他统统，都不是。
所以他没有任何理由承受这些莫名的怒火，没有任何理由在面对对方质疑时默不作声。他并不是个喜欢靠吵架争出个你死我活的人，如果要把被欠的讨回来，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现实的冷水将对方泼醒。
我比你优秀，从来不止在家境上而已。
隐约听到身后的马达声，估摸着休米和业利差不多追上来了，Berg Kaiser 1轻巧地一晃，躲过DIOSPADA的攻击，“我的对手不是你。”米海尔用意大利语对着身后做了个口型，紧接着，金色长发被向后奔跑的长风拉起，一路在蓝天绿树之中拖过长长的痕迹，马达的声音刮过天际。
当鲜花与掌声被致予光环下的人，感叹生不逢时的人从未想过，鲜花与掌声从不献给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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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守在回德国队宿舍必经的道路上，手上捧着一束鲜花。
她原本想在德国队站上颁奖台的时候跑上去献给休米，却不料有这等想法的人实在太多，组委会不得已只能将大多数人过滤掉，留下一小部分几乎都是工作人员。
远远的就看见了德国队桃红色的队服。他们身后行走着夕阳，余晖将影子拉得很长，温柔地暖红色将屋顶也印上辉煌。休米走在左边第二个，右边是业利，他正和往常一样侧过头去跟业利说着些什么，不知道在说什么，总之他突然笑了起来，眼角弯起，笑容的弧度不太大，但薇拉知道，他真的很开心。
她突然觉得远方的画面宁静得让人心动，让她觉得，自己一旦踏入，便会破碎了这一池静水。
米海尔最先看到她。
“你好，小薇拉。”他冲她招手，一时间所有人目光都向这边看来。
“下午好，米海尔。”薇拉走上前，说道，“采访终于结束了？”
“是啊，”米海尔慵懒地伸了伸懒腰，作出累到半死的表情，“从吃完午餐开始，到现在都可以回去吃晚餐了。”他指了指薇拉手中的花，眨了眨眼睛，“送给我的吗？”
薇拉像触电一般往后一弹，立刻把花往怀里一收，像怕被米海尔抢走一样警惕地抱着，嘟起嘴说：“才不是，这是我要送给休米的。”她说完这句话，兴冲冲地小跑到休米身边，抬起头，眸若繁星地看着他，“祝贺你休米。”
“走吧走吧走吧，我们走吧。”米海尔见状，没有生气只是笑了起来，招呼其他人快走，“休米，今天晚餐可以不用算你了吧？”
休米无奈，只能用没有提工具箱的手接过花，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你们先走吧。”他转头对米海尔说。他一直想为上次对薇拉态度恶劣一事跟她道个歉，却因为比赛在即一直没机会，正好趁此机会把这件事了结了，也省得他一直惦记着，“想去哪里？”他问道。
国际学校外面有一条小吃街，里面贩卖有各种日式小吃。每当夜幕升起时，这里总是格外热闹。有穿着和服的女子踏着木屐而来，也有刚刚下班的青年恰巧路过。孩子们路过拉面铺，总是不免进去吃一碗拉面再走。
就是这个灯火初升的时候，薇拉抱着一串章鱼烧走在陈旧的青石板路上。
刚刚从拉面铺子出来，白日的余温恰好落了下去，暖黄的灯光接替了太阳，继续照亮这座城市生动的夜。休米走在薇拉旁边，看着她签子换了一根又一根，仿佛根本不知疲倦。
“吃这么多会吃坏的。”他忍不住提醒道。
“你不懂我们美国人民的凄苦啦。”薇拉抬起头，沉重地叹气，摇摇手中的章鱼烧，“堂堂大美利坚帝国，去吃饭要排队你知道吗？50分钟！五十！还只是买个汉堡！汉堡诶！”
“没有吃过英国菜的人，不足以谈食物。”休米淡定地回答，仿佛八岁时被英国菜折腾到快疯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河边。夜晚有风从河上吹过，扑面而来的水汽与凉意让人感到无比惬意。
“要去坐一会儿吗？”休米问道。薇拉猛地点头，看起来是求之不得。
坐在河畔上，河的另一岸灯火通明。
“我跟你说过我前女友的事情吗？”静默着静默着，休米突然打碎了这场静默，他无原地发问在一瞬间就抓住了薇拉心底最紧张的那根弦，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摇摇头，等着休米接着往下说。
“‘My wife used to say I’m a hard man to know. Like a closed book.’”他清晰地英文缓缓流淌而出，“This dialogue suits me well... The next one either.”（这段对话很适合我，下一段也是）
薇拉想了想，又茫然地摇摇头。
休米笑了笑，“Well, that’s ok, it’s not important, anyway.”（没关系，这并不重要）
“可是我失去她了。”他继续说，紫色的眼眸缓缓流动着看不见的悲哀，“她不会再回来了。”
河水汩汩流淌，坠落在岸边礁石上掀起的波浪声撞击着耳膜。
那个女孩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这么爱她，她为什么离开你，为什么她不会再回来……
当你有一千个一万个问题萦绕在心头，而你却发现你一个也问不出来。你只能看着流水西去不见云卷云舒，看着眼前的灯火迟迟不见阑珊。
当你有一千个一万个问题萦绕在心头，你却只想问他：那你可不可以也这样爱我？
可你一直都没有问。
你一直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请君试问东流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