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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相遇 ...
你说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仿佛电影里开头时的男声独白,休米听到自己脑海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轻轻缓缓,将记忆准确无误地带回那年夏天,那个蝉鸣鸟叫的季节。他几乎可以清晰看见眼前闪过的香樟树的叶片,绿色叠嶂之间穿过几缕阳光,恰好在他紫色的双眼上照亮,那片记忆历历在目。
世界杯的那年夏天,也就是,我遇见你的夏天。
休米记得,那应该是五月份。
阳光恰好不太炽热,绿荫刚刚褪去青涩。五月的天,刚刚诞生的夏天。
在结束了欧洲杯的比赛后,德国队一线队员满载荣光空降日本。他们对揽下这次世界杯的总冠军充满了信心——或者说——势在必得。
信心源自实力。
在此之前,德国队在欧洲杯以绝对优势取得冠军。在这个F1盛行的大洲,上至方程式,下至孩子们手中的四驱车,无一不代表着这个世界最高的水准。当瓦特尔将第四次世界冠军收入囊中,德意志的土地上,连风儿都是笑着拂过。
德国队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队伍。
休米还记得,那是一个天气阴沉的五月天。
训练场的空调也似乎是累了,苟延残喘地嗡嗡作响。滑轮在木质地板上划过的声音间还伴随着空调外机不安的噪鸣声,空气也闷得慌。
刚刚从时差的梦中醒来,大家的训练热情似乎都不高,休米见状,也只能无奈地冲米海尔摇摇头,伸手擦去额角溢出的汗珠。
“先解散吧。”
业利提议道。
休米对此表示赞同。于是在下午三点钟,距离训练结束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便有人看到身着桃红色队服的德国队员陆陆续续走出高大的训练场,他们的表情或是愉快或是疲惫,只见阿道夫顺手将矿泉水递给黑斯拉,两人一前一后,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服。
米海尔突然想起组委会之前发来的短讯,说是下发了一份重要文件,已由美国队领回,各队需派人员至布雷特处领取文件。
“可是我跟美国队不熟。”米海尔想了想,两手一摊,说道。
“那我去吧。”休米说。
大抵是风雨欲来,今天天气闷得可怕。休米感到室内一股沉重的压抑感扑面而来,压在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确实,觉得应该出去走走了。
紧接着在下午三点十五分,铁狼队副队长休米也离开了训练场。
德美两队训练场距离并不算远,步行大约十分钟,便可以看见飘有美利坚国旗的建筑物在视线里拔地而起。那星条伴着红白蓝三色飘荡在灰蒙蒙的天空幕布前,仿佛是《独立宣言》的宣布,被搬上话剧舞台。
“请问布雷特在吗?”
轻轻推开训练场的门,明亮的灯光下,美国队训练场空无一人。休米猛然想起今天下午是美国队的理论课时间,他摇了摇头,暗自责备自己准备工作做得不够充足。正准备关上门默默离开,视线却被一道更加明亮的金色光芒捕捉。
那是怎样的一个画面呢?
休米想,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或许当年的那一抹亮光,被称作风景更为合适。
一道明亮的风景。
休米眯起眼睛,定睛一看:那不是闪光,而是个女孩。
女孩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带着微微地自然卷,金色在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亮光。她的双眼是水蓝色的,或许说天蓝更加合适,可是眼眸中荡漾着的粼粼微波却只让休米想起春天的美茵河。因为年龄还小,她的五官并没有长开,但休米依然可以断言,她长大之后,很漂亮。
事实上,现在,也很漂亮。
“帅哥,你长得也太祸害群众了吧?”
女孩眨了眨眼睛,转过身正对着她,义正词严地说。
“……”
无需多言,休米只感觉自己有着甩手走人的冲动。
从小到大,并不是没有人夸过自己。从长相,到头脑,可以说,自己听的夸奖已经在耳边形成了一道坚实的盾牌。而他本身,也从欣喜到自满到骄傲至于现在的不屑。
但是今天这种“夸奖”——如果可以称之为夸奖的话——他真的,第一次听。
“如果是夸奖的话,我表示非常感谢。”错愕只在他眼眸中流转过一瞬,很快,他便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与优雅,不急不慢地回答。
“当然是咯。”女孩歪着头,咯咯笑了起来,“我好喜欢你呀,你嫁给我好不好?”
休米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当机立断甩手走人。
他定定地看着女孩,看着她晃着小脑袋笑靥如花,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是潜意识一次又一次地传达出一个同样地信息: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你不回答她就没办法奈何你。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所以说命中注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无论你是回答,还是不回答。
好在当天美国队结束理论课的时间较早,就在场面气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时,布雷特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插了近来。
“休米?”
“你好,布雷特。”几乎是无缝贴合,休米的回答紧接着布雷特的发问,像是一场预演过的戏剧。
他缓缓从胸口叹出一口气,将之前在脑中整理过的谈话要点迅速回顾了一遍,便有条有理地开始跟布雷特交谈正事。
期间,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刚刚那个女孩。她似乎并不介意他没有作出回答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只是坐在一边拉着乔的袖子笑着跟她讲话,那表情与刚刚同他讲话如出一辙。
休米甚至怀疑,刚刚发生的那一幕,纯粹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可是就在休米核对好需要取的资料,准备离开训练场时,那个女孩突然跳了起来,蹦蹦跳跳地跑到布雷特身边,身出手指戳了戳布雷特的胸口,带着几丝撒娇意味地说:
“哥,你输了诶。”
人家可比你帅多了!
你说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无论你问我几次,我都会回答:是遇见薇拉·苏·亚苏特亚。
初稿 2014.2.28
一修 2014.9.13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你不回答她就没办法奈何你。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不要怀疑,就是《三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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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1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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