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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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皇后承恩，帝后新婚之夜，皇帝却在恩爱过后，离开了凤和殿。
梁思玖解开了衣物，卫临正好进到大殿，见到二人床上一幕，微蹙起了眉。
“时辰刚好，”卫临不爱看，梁思玖心情便好，又一边抚弄着卫衍那处，一面与卫临说话，“北镜书什么反应？”
卫临道：“能有什么反应，第一夜便不留宿，失落也好，哀怨也罢，就是面子上也挂不住的。”
梁思玖探指深入，在内里轻轻挠了一下，却迟迟不见卫衍施术，似是在闹脾气。
那次杨齐夜间反复，卫衍冲入殿中，卫临便是强忍着怒火在一旁看着二人办完了事。此事留给卫衍的打击，是一生都难以磨灭的屈辱。故而此时卫衍无声抗议，梁思玖却也不恼，只忍着疼痛缓进缓出挑拨他。他忽然发现，在床上对卫衍，从前是越早完事越好，可最近他越来越有耐性，连疼痛都不再那般难熬。
“你觉得她知道原因么？”
梁思玖不放卫临走，卫临便权当两人透明，“北镜书也是个有野心的，就算是父女，你觉得北汉典会信任她，将自己的筹码告之？”
若真心疼女儿，如何会将她嫁与杨齐，亲手断送女儿幸福？北镜书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有没有因此生怨也还未可知。两人不过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这样也好，那便让她自己摸索。”梁思玖笑意冰冷。
卫临心中思绪转了转便明白了。“我还担心你会对她心软，你这样说我也放心不少。”
梁思玖好笑道：“我是心软的人？”
卫临不置可否，此时颇是念想着那桌宵夜，道：“北镜书可是绝色美人，白日闲暇时不妨去尝尝她的厨艺，桌上好菜，人也看得有食欲。”
梁思玖嘲道：“娇弱，嗔怨，我却是不吃这套的。在我那边，这种女人叫茶水婊。”
卫临疑惑道：“什么？”
“就是婊♂子。”
卫临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梁思玖道：“行了，你回去吧。”
卫临嘲道：“疼得不行了吧。活该。”梁思玖随手抄起个头枕往卫临那砸，卫临嘴角挂着笑摇身便无了踪影，那枕头击了个空，摔在地上，滚了几圈。
梁思玖不再折腾卫衍，进入之时动作轻缓，甚至吻了吻他的唇。卫衍唇形很漂亮，令他着迷。
心软么？他与杨齐，北汉典，到底不是一类人。但他的确是个自私的人。他栽了这么大一跟头，两次生死关头，被逼着立后，被臣子洗了牌，被胁迫被打乱了计划，如若这些还不足以令他下狠手，那么此刻卫衍躺在这里，不能动不能说，便是给他的最后一击。
自己的狗都护不住，何等耻辱。
妃嫔初次承恩，次日蒙受皇帝恩宠，可得以见诰命。
北镜书一上午，受各宫妃嫔拜见，又携妃子们觐见文太后，直到下午，才终于见得母亲。
而林夫人则是一早便候在凤和殿偏殿中，足足坐了半日。北镜书回来时，一见母亲，两人皆是落了泪，抱着哭了一会。父亲如何，母亲却是真心疼爱女儿的，林夫人膝下无子，北汉典后来纳妾，她也说不得什么，到后来妾室生了儿子，北汉典更加冷落她，她便更是一门心思放在女儿身上，如此女儿入了宫，身子就如被抽空了一般，早上起来还在恍惚，以为女儿仍在家中，白做了一桌子饭菜，回神来，只有无声哭泣。
林夫人哭累了，温声对北镜书说：“我带了你爱吃的饭菜，已经叫人去热上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一会多吃点。”
北镜书方止了哭，此刻一听这话，又是落了泪。“谢谢娘。”
“谢我什么，你能吃上娘做的饭，娘高兴还来不及。”
“娘，”北镜书端详着母亲，她容貌随娘，林夫人当年自然也是一代美人，如今虽上了年纪，却也仍可见风韵，念起自己走了，母亲在家中便连个可心人都没了，便又是一阵难受，“女儿不孝，不能在家中侍奉。”
林夫人无奈笑道：“女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
北镜书摇摇头，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娘，这么些年，您只顾着照看我，却疏于与父亲相处，如今女儿入宫了，娘为何不好好收拾自己，娘还这么年轻，这么美丽，哪里比不上那些小妾？家中弟弟纵然再如何出色，您的女儿是皇后，您还怕没有倚仗么？”
林夫人目光游移，最终叹了口气。“这么些年心早就冷了。何况感情一事，不是谁有倚仗就能换来的。你父亲那个人，心高，我只怕他……书儿，你从小要强，但终究还是个女儿家，如今陛下待你好，你也尽心侍奉便是了，莫要争强好胜，学你父亲那般……”
北镜书不悦道：“既然入了皇宫，说不争便能置身事外了么？父亲心高，但如今北家在朝中之势，早盖过了之前的卫家。女儿已是皇后，若不争，难道任比我地位还低的踩在脚底下不成？”
林夫人不料女儿竟有如此言行，一时愣了，“书儿已经是皇后了，还求什么呢？”
“娘是北家正妻，这些年隐忍避让，最后不是任由小妾欺辱？陛下敬重我，却不喜欢我。女儿一辈子要耗在宫中，纵然有子嗣，不论儿子女儿，成了年都要离开身边，唯有……”北镜书没有说下去，唯有儿子成了太子，才能留在宫中，待在她身边，而她，又可成为太后。“难道娘希望我最后也只落得受尽冷落孤独终老的下场么？“
北镜书对母亲不比对外人，向来不必顾忌，不必隐瞒，又加之昨夜皇帝并未留宿，本就心有委屈，今日一早各种妃嫔竟是都如来看她笑话一般，压得一身不满，如今冲着母亲就宣泄了出来，然而话说完了，才惊觉母亲已是双眼发红。
“娘……我……”北镜书意识到伤了母亲的心，心中后悔，却偏偏对着最亲的人，不知如何安慰。
林夫人叹了口气，竟仍耐心开导她，“你才刚入宫，日子还长，所谓日久生情，你又怎知陛下不会喜欢你？”
“日久生情……”北镜书若有触动，喃喃重复，眼中思绪飞转，最后也只化作一抹冷意，“权也罢，情也罢，谁说世间难得两全事，我想要的，如何都要得到。”
林妇人听得心惊：“书儿，你想做什么？莫要昧了良心。”
“娘不必管这些，要成事不用手段如何能行？不管是后宫妃嫔，还是我父亲，都不能越了我去。”
林夫人见她如此，心中隐有担忧，失望地摇了摇头，“娘管不了了。皇后万事保重罢。”
“娘！”
北镜书失声唤她，林夫人听了，停了会脚步，却再未回头，一路出了凤和殿。北镜书恨恨坐下，母女相见，却不欢而散，林夫人终究只是个软弱女子，如何懂得她的心思。
然而不久，侍女呈上一桌菜来，两人谈话屏退了众人，最后林夫人却是自己出去的，故而侍女小心翼翼：“娘娘，妇人带来的饭菜热好了，娘娘……可要用膳？”
北镜书回头一看，尽是平日最爱吃的，饭香如此熟悉，不由潸然泪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