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成囚》沉香梦魇

18、第 18 章

　　“你们想怎样？”石清浅咬着牙、紧紧捏着拳头，愤恨地看着陈子博和年凯两个人，挑眉不甘地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年凯软绵绵笑起来，一张乖脸，好像是全世界最天真的人一般。

　　“我们本来就是人么。”

　　“我现在不想跟你咬文嚼字。”石清浅走到自己姐姐的病床前，翻了翻她的眼皮，检查了一下电子仪器上的生命各项指数。

　　“你放心，只是让她熟睡了而已，她不会有事。你这些年来的前都砸在这个女人身上？”陈子博背手把病房的门关上，cha回衣兜内，慢慢走进病房，仔细看了看病床上的女人，除了皮肤黑一点以外，几乎和石清浅一模一样。

　　他站在窗前，歪着脑袋打量了她半天，半晌，伸出一根食指来，轻轻摸了摸她苍白消瘦的面庞，然后抬起头看着石清浅，问她：“你现在用的身份证是这个女人的？”

　　石清浅点点头：“这个女人，对，就是这个女人的身份证。”

　　“你自己呢？你原名叫什么？”

　　“一个名字有任何价值么？对你有什么用？没用的话问什么呢？我就是石清浅，石清浅就是我。”她说着，突然又是一阵恶寒，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让她一下子倒进陈子博怀中，干呕起来。

　　等她呕完了，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是嗓子被胃酸灼得又疼又呛，她难受地把脸缩成一个包子。

　　她终于觉察出一点不对劲来，两眼空洞地回忆着过去，怎么会这样？

　　“我，难道……”

　　“怀孕了。”陈子博将她用在胸前，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脏上，跳一下便疼一下，活一秒便疼一秒。

　　这就是人生，他陈子博的人生，从生下来开始就是鲜血淋漓的。

　　怀孕了？谁的孩子？“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从生出来的时候，子宫发育就是不全的，不可能！你搞错了！”

　　当她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歇斯底里起来，她不仅仅不可能有那个人的孩子，而且不可以！

　　“你撒谎！你为什么要骗我！陈子博！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们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要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干涉你，请你，也不要干涉我！”她发狂地对陈子博动起手来，陈子博被她狠狠打到了好几下，最后不得不咬牙下来，让年凯在后面用沾了□□的毛巾捂住她的口鼻。

　　“该死的没这个女人怎么劲儿这个大！年凯你快点！”

　　“唔——！”石清浅还在左右摇晃脑袋死命挣扎，还在年凯的手背上咬了一口，年凯闷哼一声，疼得满脸通红，咬紧牙关恨恨地说了一句：“清浅，我们换地方慢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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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清浅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脑袋顶上白花花的天花板，从天花板的面积来看，房间还算挺大的，宽敞明亮，也许是太亮了一些，她觉得光线很刺眼。

　　不准确地说，是她的眼睛无法聚焦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有些事情又记不得了？

　　“清浅，闲来吃点东西，肚子饿了吧？”年凯笑眯眯地端着个不锈钢的银色盘子进来，上面放着好几样菜，还有粥，都是制作精良。

　　“我在哪里？”

　　“这里是我家，你别紧张，我不会绑架你，不过我也不希望你离开。”

　　石清浅撑着身体坐起来，又开始莫名其妙，她明明实在法院昏倒的，她被人攻击了，对了，然后肚子子上仿佛插了无数匕首那样，疼得想要一头撞死。

　　对了，死陈子博，最后是他陪着自己的，可是现在她为何会在年凯家？

　　“吃吃看，看看合不合口味，我可是费了好几个小时亲自下厨帮你做的。”

　　“谢谢。”

　　这一声谢谢来得让年凯觉得有些意外，她晕过去的时候还在歇斯底里，他以为她醒来的时候，自己一定还需费些口舌来说服他，可是现在看她的杨思好像都不甚在意了。

　　“大头，你认识陈子博？”

　　年凯一愣，她果然是忘记刚才的事情了么？

　　年凯看了一眼墙壁上贴着挂历，问石清浅：“清浅，你知不知道今天是礼拜几？”

　　“礼拜几？礼拜五或者礼拜六，我不知道我自己昏迷了多久，现在头还晕晕的。”

　　“那就别多说话了，好好在我这里吃一顿，睡一觉。”

　　石清浅皱皱眉头，没动筷子，抬起头目光十分忧郁，问：“陈泰宇把我送到你这里来的？他现在恐怕是终于要放弃我了吧，连见都不想见我了。”

　　她心碎的时候，也在欣慰，这时她一直要的，真好。

　　年凯见到她那种神情，叹口气，道：“对，他不想见你了。再也不想见你了，好好休息吧。”说完他把房门关上了。

　　石清浅一个人慢慢把饭吃了，又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是漆黑一片的，她开灯看了看枪手的挂钟，是凌晨四点钟。

　　看完钟才发觉，这个钟不是自己平时在陈子博的房间里看到的那个超人的三角S挂钟。那这里又是哪里？

　　她开门出了房间，晚上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她自己怀孕了，还生了陈子博还抱着她挺高兴的样子，孩子是陈子博的？

　　不不，脑子还混乱，她到底在想什么。

　　“子博？子博？”她一路抹黑在厅里寻找开灯的开关在哪里，抹了很久没有找到，由于黑夜里似乎看得格外清晰，她也就不去找开关了，绕过沙发和餐桌，走进厨房，大理石的桌案上放着一玻璃瓶的凉开水，她随意拿了一个杯子，就喝了。

　　回去的时候，绕过沙发，打开一个房间，发现不是自己原来那一间，走错了。

　　真是糊里糊涂的，正要转身去寻另一扇房门，谁料，余光里瞥见摆在书桌上的一张照片。

　　是一张合影。

　　石清浅走进了，把照片放到月光下睁大眼睛细细看，照片上的那个娃娃脸带着圆形黑框眼镜的是年大头，年凯！

　　哦！对了，她这是在年凯的家里，她突然想起来，可是她又是怎么来的？

　　照片上另一个人是谁呢？干干净净的板寸头，额前稍稍有一点点短短的稀疏的刘海，他带着透明树脂的无框眼睛，微微笑着，笑得很纯净。

　　好帅的男孩子啊。

　　石清浅不禁感叹道，可是看着觉得眼熟，陈泰宇！难道是陈泰宇年轻时候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北京大学的校门口。

　　不对，这个人不是陈泰宇，嘴角那颗小黑痣，是，是陈子博！

　　不可能！

　　“啪！”

　　突然传来开关的声响，头顶白色的灯闪了几下，终于把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你在看什么？”

　　石清浅被这一句话吓得，手里的相框一下子落了地，前面的玻璃瞬间裂开。

　　“对不起！”她赶紧蹲下去捡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口渴，去厨房喝水，然后回来的时候就走错房间了，我，实在是方向感比较差，对不起。”

　　“没事，你不用管，小心手。”年凯走过来挡住她的手，让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他拿来扫帚个簸箕来处理。

　　“年凯，你认识陈子博？照片上的南哥男孩，是陈子博对吧？”

　　“对，这时大一暑假，我们是室友。”

　　“他是北大的？”

　　“对。”

　　想不到，他原来是那个样子，现在把自己弄得认不认鬼不鬼的样子，还做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么？”

　　“不知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年凯盯着石清浅的眼睛，以确定她不是在演戏，可她要不是在演戏，那她就真的是已经快不行了。

　　四年，年凯还记着那个年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