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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汴梁序9-11 ...

  •   9,行贿嫁祸
      屋内放满了形形色色的贺礼,什么赤金凤尾玛瑙流苏,溜银喜鹊花细,宝钗丝托镶茄形坠角儿,应有尽有。在百官的簇拥下,一场由皇上亲赐的盛大婚礼在喧嚣鼎沸,沸反盈天中举行了。
      王钦若乐不可支地揭开喜帕,古追纳兰一袭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绾着珠络朝阳桂花钗,却双耳赤红,一脸的慌乱:“怎么是你?”
      “我说过要娶你的啊。你这么快忘了?”
      “圣旨说要把我嫁给朝中一品大官,却不指名道姓。我一心盼着是不是寇大人。”
      王钦若气鼓鼓地哼哧:“寇准有什么好的?”
      “寇大人是真英雄,真豪杰,刚正不阿,大公无私,我从小最敬佩的人就是他,最恨的就是王钦若这个败类!”
      “你干嘛那么恨王钦若?其实他真的是温润如玉,仪表堂堂,颠倒众生……”
      “这个佞贼能言善辩,人神共愤,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你骂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何?我也想知道他有多么奸佞!”
      古追纳兰回忆着过往,终于道出了她不忍触及的心事:“王钦若为科举主考官,考生任懿为录取开后门,送了三百五十两的贿赂银票到王家撮成其事,事后被人检举揭发,御史中丞赵昌言拷问任懿作弊情节,任将王钦若之事和盘托出,王却狡辩任懿从未登过他家的门,谁不知道王这狗贼是真宗的红人,御史鉴于权势也不敢深究,最后把这考场贿赂舞弊事落到无辜的小考官洪湛身上,既削籍,又流放儋州。最可恶的是这场冤案,谁也不敢出来抱不平。”
      王钦若听得面如土色:“考官洪湛是你什么人?”
      古追纳兰已然泪眼婆娑:“是我祖父,我原本姓洪,我们一家为了逃避这场灾难,隐姓埋名,连家都不敢回。”
      王钦若低下头,心中满是愧疚,轻声说:“我只是随便扯了个小谎,怎么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古追纳兰差点跳了起来,难道眼前之人正是她天天咒骂的王钦若,她不敢置信地惊声问道,“你真的是那个无耻之徒?”
      王钦若惶恐中略带着丝无辜,道:“我错了,早知道我就自己认了,也不过让皇上骂几句罢了。”
      “原来不过让皇上骂几句就能解决的问题,却要赔上祖父母的一生,不是说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嘛!我怎么会天真地以为人生来是公平的呢!”古追纳兰越想越伤心,挥手响亮的一记巴掌。
      王钦若捂着半边脸颊,歉意地望着古追纳兰:“现在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既然你都嫁给我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来重新认识我,我真的没有那么坏!你会发现其实我比寇准更有才华,更能治国。”
      一弯残月,清清冷冷的光,缱绻万般风云。古追纳兰泣下如雨:“你怎么和寇大人比,你嫁祸于人,抢功为己,投机取巧,谗语谄媚。”
      王钦若眼神无比的坚定望着他的新婚妻子:“我会用事实来证明的,你等着看!”

      10,风起云涌
      东流逝水,日月如梭,转眼又是一年,这个落英缤纷,萧瑟凄凉的季节在荏苒的时光摆上层层腐朽,越出手指的缝隙。
      文德殿内,庄严肃静,寇准正在阐述政见:“太宗期间同辽多次较量,双方大体旗鼓相当,互有胜负。不过,我们北边没有长城可以依赖,而且幽云十六州没能收复,战略要地尽失。中原地区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皇上我们应该加紧训练士兵,早日将辽国这个大患除掉,否则一日不得安宁。”
      王钦若一副看不惯寇准义正词严的模样,道:“有那么夸张吗?当今天子励精图治,勤政爱民,境内风调雨顺,虽然大宋日渐昌盛,但是开国不足四十年,五代十国留下的乱世,一切百废待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手工业、商业蓬勃发展起来,只有国内经济进步,才好安邦定国。一味打打杀杀,百姓如何安居乐业。我的提议是引入暹罗良种水稻,还应该大力发展纺织、染色、造纸、制瓷,使得人人有活干,人人乐呵呵。”
      赵恒对这两位一直政见不和,但都鞠躬尽瘁,忠心报国的臣子实在头痛:“各位爱卿说得都有理,如今虽然铁制工具制作成熟,土地耕作面积增至两倍,户口超过了唐朝贞观之治的四倍,但是能让百姓不再处于乱世才是当务之急。朕听说昌南镇专门制作瓷器,贸易盛况空前,不如赐名为景德镇,专门带动江南一带的经济。”
      寇准见赵恒没有正面采纳他的意见,无奈地退让道:“皇上这般认为,那么请听臣一言,多开沟渠,多种水田,积粮备战,引鲍河水以‘隔限敌骑’。”
      赵恒见寇准眼中尽是失落,立刻爽快地回答:“准奏!”
      寇准又上书道:“臣还认为应该有一整套严谨有效的官员选拔任用制度,严明赏罚,廉洁无私,纠缠不避权贵。”
      王钦若哼道:“洗耳恭听!”
      寇准将深思熟虑的想法道来:“官员有试用期,试用官员转正要有若干名正式官员保举,按规定,官员不得保举曾犯有贪污罪的官员转正。自然而然,官员的贪污行为也就相应减少了。”
      至此王钦若破天荒地没有再挑衅,其它官员纷纷附和道:“宰相大人说得极是,建立一整套监察官员的渎职惩处制度,选拔的标准和职务回避制度,监察官必须要有较高的文化素质和从政的实践经验,如果违反出巡制度,自身贪暴都要遭受处罚。”
      王钦若脑海中居然浮现出古追纳兰拿着小锤子,叉着腰怒骂他的想法,不禁露出邪媚地一笑道:“该罚该罚,支持反腐倡廉!以后要是谁敢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使得府库空虚于上,百姓贫饿于下的话,就是和我王钦若作对!”
      虽然一众亲眼所见王钦若昔日如何投机受贿的大臣听了他一番豪言壮语都表示目瞪口呆,但是难得王钦若不反对寇准的意见,赵恒也乐见其成:“既然各位大臣的意见略同,那么吏部今日起建立官员档案,凡犯贪污罪者都记录在案,若犯贪污罪,其上司、曾荐举过他的官员都要受到处罚,内外官任满一年,为一考,三考为一任,曾犯贪污罪者不许参加科举考试,凡重要职务和接触钱财的职务,一律不允许曾犯贪污罪者担任,此事就交于张师亮大人负责了。”
      张师亮欣然接旨后,沉思片刻道:“皇上,老臣也有本要奏,五年前,许王惨死得不明不白,最近老臣有了些头绪,在开封府外有个鱼池子,那里聚集了一大批杀手,老臣查到了重要的线索,许王极大可能就是死于他们之手。”
      赵恒心头一震,不自在地挺了挺身,没想到五年过去了,还会有人兢兢业业地在查这陈年旧事。赵恒眼神复杂地瞄向王钦若。
      王钦若会意,佯装嘻笑地走出来:“张大人啊,你可辛苦了,足见你对许王的忠心啊,我们大宋有你这样的好臣子,实在是万民之福,放着眼前的实事不做,你怎么不去查查金匮之盟?”
      听到王钦若污蔑他对许王忠心,当年二人是有争夺太子之位,言外之意是对真宗不敬,又提出人人忌讳的金匮之盟,再进一步就是对太宗不敬,张师亮不免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寇准见张师亮无意的一番话让王钦若扭曲得快要扣上抄家灭族之罪了,忍不住挺身而出:“张大人慨然以天下为己任,以致君于尧舜为目标,对皇上忠心耿耿,可昭日月,请王大人不要误解他的意思。”
      在王钦若解围后,赵恒已经定下心来:“寇大人,朕明白,而且朕也对当年许王的事铭记于心,如今能查个水落石出自然是好,只不过张师亮大人已经要负责吏部倡廉,绝对不会有闲情再顾及别的,那么此事就派王钦若大人全权处理,一定要缉拿凶手归案!”
      见赵恒将“绝对不会有闲情再顾及别的”说得特别重,张师亮便明白自己是不可再插手此事,王钦若依然露着邪气,拱手道:“臣领旨,必定不负所望,特别是张大人所望,让真凶无处可遁!”

      11,兔死狗烹
      微明的天空中轻风流泻,层层的鸦雀遮住了东升的太阳,睡意惺忪的赵恒靠着楠木鉴柱桌沿听着王钦若的絮絮叨叨:“我要不是个正人君子,早就扎他这个阳奉阴违的小人了。”
      赵恒不置可否地玩弄着桌上的时鲜花卉:“请问他又哪得罪钦若兄了?”
      王钦若认真而严肃的样子,异于往常:“你看今晨的乌鸦特别多,说出来你一定比我更生气,他们还在调查许王的事!”
      赵恒半信半疑:“张大人如此执着?”
      “张师亮哪有这个胆子,现在介入的是令人一看生厌、二看生恶的寇准!哼,他无非是看我不顺眼,故意和我对着干。”
      赵恒神情变得凝重:“如果寇准真的参与此事,就麻烦了,要在他查到之前尽快解决。你可知为何我们每月都送美酒珠宝去鱼池子,因为我在三年前就准备了一缸有红信石的杜康酒,醇香至极。”
      王钦若试探性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赵恒垂下眼睑,黯然道:“他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必要时候只有牺牲东方问添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其实你早就动了杀机……”
      赵恒黑色的双瞳中,仿佛融进了万载的清秋,看穿了千年的沧桑:“都说人往高处走,是因为他们没有感受过高处不胜寒。这些年他帮我杀了太多朝中质疑我而拥立前太子和许王的部下,我不想杀他们,可是我不得不杀了他们!否则国无宁日,战乱四起,百姓又要颠沛流离。”
      “以剿灭杀害许王真凶之名,派御林军前去捉拿吧。”说罢,王钦若深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之理,只是想到了些事,蹙起了眉头,“可是,孟千月怎么办?”
      晨曦散去,蜷伏一味悲凉,赵恒徘徊不定地踱步:“我亲自去一趟!等东方问添他们毒发身亡后,再作安排吧。”
      涧边幽草纵横交错的繁衍,阳光透过云层散发着炙热的光芒,时间张开了翅膀,寒雀飞遁时有一刹那极其绚烂的展开。
      东方问添闻着酒味冷冽,酒气氛氲,喜逐颜开地赞道:“实在是难得的佳酿,弟兄们都来喝一口。”
      大树的枝干上皮若裂岩,挂满了苔丝,灌木丛外安静地蔓延着如茵的浅绿。一众死士大碗大碗地喝着,豪情满怀,引哼高歌,不知是否喝了过量的酒,个个红得像一团火似的。
      “我从小是个孤儿,能和兄弟们在一起饮酒作乐,是我莫大的幸福。”
      “仙琼玉露尽入肠,飘飘欲仙我思量,真是好酒,好酒……”那人话未说完,骤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东方问添见大家偏爱这酒味,如此尽兴,自己只是浅尝了几口,已经觉得肚里翻腾,却不想赵恒心狠手辣要赶尽杀绝,直到众人纷纷倒下才惊觉不妙。
      前面一条前途未卜的道路,视线慢慢覆盖了越来越迷茫的曾经,风停止了前进,漫过了忧伤,到了终场。□□的饮烟直直地升起,再也等不回主人的归来。一个转身的距离让东方问添彻底地相信了自古君王皆无情,又怎会是朋友。
      还来不及收拾残局,远处已经传来大批武功不凡的队伍奔驰而来的马蹄声。东方问添旋即用内力逼出了一部分毒素,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飞快向密室跑去。
      密室的另一个出口便是通往鱼池子的石洞,东方问添想到了那个让他关了近五年的女子。
      “孟姑娘,我是来放你走的。”东方问添大刀阔斧地砍断了索链:“你不相信我没有关系,你从后门走,快逃!”
      悠长的岁月平静,孟千月微微一愣:“你为何要放我?”
      东方问添觉得喉咙泛起苦涩:“皇上要杀我,我的兄弟们都已经死了。现在就算我去揭发许王之事幕后指使者,也不会有人信,就算有人信,也没人敢说话。”
      言语间,洞外已经埋伏了数百名御林军。孟千月舒展束缚已久的手脚,拉起东方问添一同向后门奔走。
      东方问添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俨然一副冷眼旁观沧海桑田的样子:“虽然我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却是敌不过人多势众,更何况我身中剧毒,命在旦夕,姑娘还是自己走吧。”
      “你用我去交换解药,若他不给,你就杀了我!”孟千月说得坚定,眼内却哀楚万分。
      “高山流水,都是些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若能独活,也不好过。”东方问添失去了存活的信念。
      “我不甘心,难道你要认命?”孟千月想用话激起他的斗志。
      “是啊,哪怕以寡敌众,我都不应该轻易认输。”
      卉木萋萋,岩石交错的罅隙中,破碎着阵阵寒气,笼罩着的暗灰令人毛骨悚然。大批人马在熟悉地形的赵恒亲自率领下已经攻了进来。
      东方问添伤势渐重,抬头间一抹深至骨髓的绝望:“像我这般罪孽深重的人,早料到会有今天的,我在做杀手的第一天就有了心理准备。我的错,只是轻易地相信了一个人。”
      一个从小长大的伙伴,一个为他赴汤蹈火的朋友,在利益面前却不得不斩草除根,免留后患,赵恒掩饰着心中的难过,鼻音塞塞的:“你身中剧毒,别再反抗了,认罪吧。”
      东方问添干笑两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刀架在孟千月脖子上:“拿解药来换她的命,不然就同归于尽。”
      迷蒙的水雾淹没石壁的灵魂,明晃晃的刀光在孟千月常年不见阳光,白色,尽乎苍白色的的颈间游动,赵恒不禁指尖冰冷,心脏急促地跳着,总是说服自己相信已经放下了,才发现身后无数的思念牵动他的心绪,哪怕,一举手,一投足。赵恒闭上双眸,心里仿佛被无形的大石压住,本性的恻隐之心又令他不忍杀害东方问添。
      两壁之间一张很大的网无由得坠落,蜘蛛攀爬在尘封的昏暗里落荒而逃。东方问添见他犹豫不决,将闪亮的刀锋更加嵌进了孟千月的皮肤,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我没有耐心和你耗,我数一二三,就割破她的喉咙!”
      周围的世界突然凝固住了,在这段感情里,好似他一直占着上风,却又总是他在让步,而对于多年挚友,又生出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芒刺在背的赵恒长叹了口气,说:“把解药给他,放他走。”
      东方问添拿到解药后,迅速服下,边将孟千月推向远处,边从后门窜出洞口,豁然开朗之际,不想正逢寇准也带兵赶来,顿时一片嘈杂。
      “来人,捉活口,带回开封府审案!调查此人谋杀许王始末!”
      又一个身影紧随其后:“寇准,此事皇上已经交给我处理了,你要越俎代庖吗,不用理他,给我就地正法!”
      听到寇准与王钦若争执不休的声音,洞内的人也都钻了出来。
      东方问添望着眼前围得水泄不通的将士,心知肚明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回想自己走过的路,杀人无数,越陷越深,如今是到了报应的时候。
      树叶疲惫地打着转儿掉落,好像枝桠的遗弃。东方问添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了,背着一个躯壳走向寇准,轻声耳语:“是当今圣上对许王下的毒手,素以清正廉明自称的寇大人,你信吗?”
      寇准眼中掠出一丝惊恐,原本答应张师亮彻查此案,只是为了还皇室一个真相,当年许王遇害后,恰逢太宗驾崩,后又边境作乱,此事虽一直搁浅,却是众多大臣心中的疑虑。如今不知该信与不信,说不信,从王钦若几欲杀人灭口的行径来看,是不由得不信;可是说信,难道要宣告天下真宗登基是轼兄而来。
      玄武门之变不可说,烛影斧声不可说,帝王家蹊跷之事自古多不可说。若是明君,能轻徭薄赋,厉行俭约,使社会安定,百姓富裕安康,与此事相比孰轻孰重?况且有心之人得知此事,大做文章,蓄意谋反,国家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乱世再起,又岂是他所愿呢。这世上总是有那么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寇准一脸肃然:“既然你都招认了,那就地正法吧!”
      天黯如铅,云寒似水,东方问添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狂笑起来:“官场中人,果然是一丘之貉!寇准!寇大人,我东方问添看错你了!云径,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和王钦若!”
      自己的去路像一片抹不开的阴霾,东方问添仰天大笑间骤然倒地,弓箭手们在赵恒的指示下拉开了弦,万箭穿心的痛苦都比不得他愤世的悲怆,鲜红的血液染满了整个身体,一阵风吹过,像是来自天边的呜咽,扬起丝丝缕缕的清冷。
      孟千月双手无力地扶着树干,虚弱地闭上了眼,遮盖尘世,唇如梨花白,黑瀑长发垂落腰间,若隐若现地勾勒着飘渺的线条,看着随时要倒下的样子。赵恒有种冲动,想要温暖她病容憔悴的身体,可是明明在眼前,偏又像隔着遥远的银河。
      寇准连忙合臂来托住恍惚的孟千月:“千月,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送你回家。”
      “你敢!”赵恒恶狠狠地瞪大双眸,令人不寒而栗。
      孟千月一双清澈,看穿世情的眼睛冷静地看着寇准:“我不能再连累你,今非昔比,姐姐不再是皇姨,他已经不是当年的襄王了,你斗不过他的,算了。”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钦若说着风凉话,“有人好大的胆子,表面上装忠诚,背地里却干着偷鸡摸狗的事。”
      寇准后背渗出几丝寒意,喝叱道:“王钦若,你不得毁我清誉!千月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我关心她是理所当然。”
      “又不是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你当着皇上的面都敢碰他的女人……”王钦若话未说完,已经让赵恒打断。
      “王钦若,可以了!”赵恒仿佛一直在泥潭里挣扎,低醇的嗓音隐约透射威逼:“寇大人绝不是那种欺君罔上的人,我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孟千月不愿寇准再为她卷入纷争,无力地从寇准臂弯处移开困倦的身子,背靠着一株蒹葭雪松作着力点,寇准僵硬地转过了头,强忍着胸口的郁闷,躬身作揖:“望皇上好好照顾千月,臣……先行告退。”
      “有些人本就不该出现在这,碍手碍脚碍眼碍事!”王钦若看着寇准一行人马远去的背影奚落着。
      斑驳的树阴清晰地投向荒芜的枯叶,矮小的灌木互相挤着奢望阳光的眷顾,命运如浮萍颠沛,不知何时才能让心灵有一丝丝着落。孟千月突然间好累,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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