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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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灯是因为喘不上气被憋醒的。
他艰难地睁开眼。有什么软软暖暖的东西压在他的头上，让他整个人动弹不得——
是白泽的小腿。
鬼灯将对方往床下一扔。重物扑通落地的巨响，和白泽呼痛的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卧室里顿时鸡飞狗跳。
两人闭着眼睛扭打了好一阵，才在相互愤怒的目光里悻悻松开了钳住对方脖子的手臂。至于休战的理由也很简单，鬼灯的手机响了。
按掉单调的铃声，鬼灯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逃了……？不是？消失……冷静下来慢点说！”
他皱着眉头，又听了半天。白泽已经跑出卧室不知道去哪里了。鬼灯看了看时间，下床套上拖鞋，打断对方混乱的叙述。
“总之保护好现场，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我二十分钟后过去。”
挂掉电话，鬼灯脸色阴沉地拉开窗帘。乌云密布，随时就可以落下暴雨的天空，和他此刻的心情分外相称。
开车去往医院的路上，鬼灯向白泽说了大概的情况。
“茄子和唐瓜就是负责看护那个家伙的警察咯？”白泽噗噗笑着。“两个新人……你们还真的放心让新人去啊。”
“其他人都有别的案子，而且这只是看护，按道理说没什么难度。”鬼灯紧紧握着方向盘，又一个毫无预兆的左转弯。白泽差点被甩到车窗上，哀嚎着抓住了安全带。
“结果不还是出事了嘛！”白泽恶意地说着。“还有你这鬼见愁的车技是怎么回事啊！慢着慢着慢着，对面有大货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十分钟后，两人赶到了警察医院门口。来不及停好车子，鬼灯拽着软成一团面条状的白泽，拖着他的领子便跑进电梯。
那天被捉到的嫌疑者所住的病房在十三层。
叮的一声，电梯门刚打开，鬼灯就看到了焦急立在外面等待的唐瓜。唐瓜警员慌忙向鬼灯敬了个礼：“课长早上好！”
“早。”鬼灯跟在他身后，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病房。“情况如何？”
“我们已经将这一楼层全部清空了！其他病患都已经转移出去！”唐瓜警员说着，“虽然被医生和护士骂了一顿，说我们是小题大做……”
“做得很好。等下我会和他们赔罪。”鬼灯说着，和唐瓜一起在紧闭的病房门前停下。等在门口的茄子慌忙和鬼灯打着招呼，接着紧张兮兮地指向紧闭的房门。
“怎么回事？”鬼灯小声问道。他背后的白泽百无聊赖地整理起衣服。
“今天早上，医生过来给嫌疑犯检查血压和心跳的时候，拉开他的被子才发现……”唐瓜心有余悸地说着。“被子里躺着的是泥塑！那个人不见了！”
鬼灯紧紧皱起眉。“昨晚有人来过这里吗？”
“没有！”唐瓜和茄子异口同声。“我们两个一起看守的，整夜都没有睡。做完手术后医生和护士把他推到这间病房之后，我们就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了他一晚上。”
好似密室杀人的见鬼事件，茄子还有点不明状况，唐瓜已经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鬼灯安抚了下两个新人警员。回头看去，白泽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随便模样。他轻轻咳嗽一声，尽量语气平稳地开口。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正游手好闲数着墙壁裂缝数量的白泽一愣。伸出手指触上自己鼻尖。“你在问我吗？”
鬼灯眯起眼。“没错。”
“这种事……”你不是应该熟悉得很嘛。不过白泽看看戳在一旁立着的两个小警员，吐了吐舌头将后半段话吞回肚子里。
鬼灯看他言辞含糊，心中明白几分。他对唐瓜和茄子说：“你们俩，到电梯和消防通道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过来。”
“是！”隐约觉得这地方有些怪异的新人警员们连忙朝走廊另一端跑去。
等到他们已经听不到这边的声音，鬼灯才低声开口。“进去看看。”
“哈？我也要一起？”白泽露出嫌恶的表情。“不要啦，人家不想被扯进这么麻烦的事……诶？！”
话音未落，鬼灯便掏出手枪，以突袭小队的架势，一脚踹上病房门。白泽被他拽着，直接被甩进房间。
“喂！你有病啊，都说我不想进来了！”白泽被直接推到房间里的病床上。他正吼着，指尖触碰到的异常感觉让他噤了声，不由自主地低头向病床上看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收起□□鬼灯也凑上来。病床之上，与人形一模一样大小的灰黄色泥俑，直直躺在被子当中。它四肢齐全，手指脚趾雕刻地栩栩如生。然而脸上却什么也没有，头部除了耳朵之外，没有五官。
警察与侦探站在病床两侧，沉默打量着病床上的这个怪东西。
白泽伸出手指，轻轻触碰泥俑的身体。他眉头突然拧紧，蹲下身，在泥俑身上仔细摸索着。
“你在找什么？”鬼灯问道。
“头发，指甲，皮肤……总是人身上掉落的东西。”白泽咕哝着。“这家伙搞不好是活祭之后，利用残留下的人体制作而成的活傀儡，所以能够喷血，动作也非常灵活……”
鬼灯和他一同蹲下身寻找。两个不对盘的家伙，难得产生了一点默契。
最后，他们在泥塑的左右掌心，分别找到两团模糊的肉块。
看上去像是人类的指骨。已经变作漆黑的一团，还散发着恶臭。鬼灯紧皱眉头盯着看，白泽已经受不了地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也就是说，他其实根本不是人类。”鬼灯说着，掏出手机，拍下几张照片。
白泽则坐在窗台上，开着窗，恹恹呼吸着新鲜空气。“啊。不过这种泥俑的制作方法，中国和日本都有。所以我也搞不清楚会是谁做的。”
“这个简单。”鬼灯收起手机，眼神锋利如刃。“回去地狱问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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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