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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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泉回来后，酒吧的新年假期就来了。
每年年末东乡会给放半个月的假，以往我都是拜完年之后就在家里宅到上班的日子，现在多了一个佛达，就把行程改为了带着他一起去拜年和同他一起宅在家里直到上班的日子。
好吧，我承认没什么改变。
我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并不多，也就只有菠萝吧的东乡和星空CLUB的百醇以及格力高，说是拜年，也就只是去给他们送礼物。
东乡的话，就送一瓶酒；考虑到格力高的职业，给他带一条领带好了。最后，百醇……
我突然停住步伐，佛达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绮罗。”
“没什么。”我摇摇头，“只是不知道要给一个人带什么礼物。”
“谁啊？”
“唔，佛达你不认识的。不过带你去拜年的时候就可以认识他了。”
佛达眼神有些奇怪，“是绮罗很重要的人吗？”
“嗯，是我的恩人。”我微微笑，“一直想让你们见个面。”
“哦~”佛达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音调，“恩人啊，那就看对方喜欢什么，就给他买什么吧。”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我有些苦恼地用手指撑住下巴。
佛达不知为何心情很好的样子，拉紧我的手，“那就边走边看吧，绮罗。”
出商场后，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六角形晶状物轻缓地落下，软软绵绵，一时视线里白色一片，我呵出了一口热气，佛达的热量从手上传来，十分温暖的感觉。
他突然抽手，轻轻拂去我睫毛上的一片雪花，动作带着溺人的温柔。我抓住他的手握好，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慌乱。“好了，快走吧。”
每年我都是在东乡家里过的年，妻子和儿子死后他一直是一个人过。有时也会有菠萝吧里的小姐借住在他那里，但一到年末，就会只剩他一人了。
反正我也是一个人过，所以就直接去他家。
大年三十一早，收拾完东西我带着佛达前往东乡家。他家离菠萝吧不远，大约有五分钟的路程。到达后，我看见东乡正裸着上半身在院子里堆雪人。
真是不得了，知道你们念能力者不怕冷，但好歹顾忌一下路人的感受啊！
东乡一手撑着雪人，一手向我挥了挥，“哟~小绮罗，你们来啦。”
我无奈地踮起脚拍拍他头上的雪花，“好了，别玩了，进屋吧。”
我拉着佛达来到东乡妻子和儿子的牌位前，双手合十行了个礼，“伯母，小熏，我又来了。这是佛达。”
佛达在我的示意下也行了个礼，“伯母好，小熏好。”
虽然平时是人妖的样子，但东乡家里就和一般的单身汉一样，乱得无法直视。我卷起袖子来了个大扫除，指挥他们两个去扫院子里的积雪。
一番劳动后，我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愉悦地走进厨房，准备年夜饭。
这里的新年和天朝的很像，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坐在一起看电视，小孩们凑在一起放烟花。吃过饭，我拿出买好的烟花，东乡递过来一个打火机。佛达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我拿出一盒火炮，点了一个给他看，“试试吧。”
佛达玩得不亦乐乎。
我和东乡坐在门口矮矮的阶梯上，看着佛达点起的荧火棒，白色的花燃烧得十分漂亮。佛达灿烂的笑容在烟花里若隐若现，金眸里闪动着星星点点的火花。
“绮罗，那小子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偏头看向东乡，他刚毅的侧脸有些严肃，没有平时那样随意的感觉。“怎么样……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就是因为了解你，所以才怕你以后的生活会很辛苦。”他摸摸我的头，颇有些担忧的意味，“若是离开了，不用来跟我道别。”
“嗯。”
“对不起，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没关系的，我都懂。我也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弯起唇角，“若是我不在了，东乡还是努力努力，去找个好老婆吧。”
“讨厌~人家是要找老公的~”
我无语地看着东乡瞬间变化的脸以及翘起的兰花指，抽搐着嘴角走向佛达。他举着冲天炮，脸上的表情透着些新奇和激动。
我摸摸他的头，“玩完了就回屋吧，节目马上要开始了。”
“嗯！”
在东乡家过完三十后，第二天一早我就又带着佛达去拜访百醇了。
按了按他家的门铃，我扯扯围巾和衣摆，佛达侧过头看我一眼，“绮罗，总觉得你有些紧张的样子。”
“是吗？”我不在意地回答，顺手理理他的领子，“可能是强迫症犯了。”
百醇一如往常，穿着松软毛领的裘衣，暗红色的毛料边缘绣着烫金的花纹，整个人显得华贵富裕。
他依旧优雅地笑，润泽的紫眸如水晶一般，金发及肩。他扬唇，“绮罗，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新年快乐。”
百醇端来两杯热咖啡，我拿出买好的礼物递过去。他打开花纹精致的礼物盒，里面是一条深灰色的兔毛围巾，柔软的触感，低调却不失华贵的色彩，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了的。
百醇摸摸我的头，“谢谢，我很喜欢。”
身旁的佛达突然打开了百醇还放在我头上的手，眼神颇有些犀利。
糟糕！我急忙把满脸杀气的佛达拉回来，马后炮式地顺顺他藏青色的头发，“乖，别闹。”
不知为何他表情更加郁闷了。
百醇揉揉被拍红的手，不在意地笑笑，“绮罗家的小伙子真是有精神呢。”他状似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啊呀~都肿了呢，这力气还真是大啊。”
“……真是对不起。”
“那么，作为赔礼——”百醇笑得像只狐狸，“今天的晚饭就拜托你了哦。”
“……是，请务必让我来……”
每次和百醇的对话，都是以我的妥协结束。
百醇去拿酒的时候，佛达终于结束了他纠结的表情。他有些不安地握紧了手，“绮罗，我总觉得，你是不是，喜欢百醇？”
“嗯。”我点头，表情不变地摸摸他的头，“以前可能有过这样的心情，不过别多想，百醇是有家室的人。”
佛达表情突然回归面瘫，他低低哦了一声，也不说话，就这样并肩和我坐在沙发里。电视广告有些嘈杂的声音似乎远去，这一刻静得有些恐怖。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必须要经历的一幕。
回到家已是八点左右，冬日的夜空没有星星，黑得像墨汁一样的天空重得似乎要压了下来。冷风瑟瑟，我拨了拨被风吹得四散的头发，佛达不知为何站在身后没有动。我扭开门，看向站在原地脸色不定的佛达，“佛达，进屋了。”
佛达抬起头，细长的金眸冰冷一片，他就站在原地和我对望着，身上的气息越来越陌生。我突然回忆起来，曾在山洞里感受到的那股骇人气势。
飞坦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