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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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伤
这般场景，再配上殊十二惊喜期待的表情，剑子自己都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了。不过他本就没走多远，当那股不详的熟悉气息冲天而出之时，他立马调转了方向赶回来了。
然后一进门便看到了这个颇为奇怪的场景——槐破梦一味退让，连带着也不让殊十二出手。
殊十二虽然不明白为何槐破梦死死都要拦着自己，但是剑子在看清了对手后却是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啊，剑子摸着下巴感慨，不过也说得通。
看向那个视他为无物的两个黑影，再看向空气中隐隐变得浓郁正在成形的第三个来犯者，剑子不得不感慨，槐破梦那家伙绝对是受了刺激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看好戏的时候，剑子挡在二人身前，却是掏出了先前那把银枪来，摩挲了一遍枪身，不无遗憾道：“还没完全修好啊……”不过对付眼前的鬼东西倒是足够了。
对着那仍在大厅内四处游移、伺机进攻的黑影，剑子一个闪身便消失了踪影，再现之时，却是极为靠近黑影的地方，一连几枪打出。而与先前槐破梦他们的攻击不同的是，那黑影背面受了一枪后，那子弹竟是停留在了黑影正中央，白光以可见的模样渗出，竟是将黑影的丝丝雾气吸收了进去。
那黑影似要挣扎，却是力不从心，就如被钉住在半空一般寸步难行，最后只能越来越淡，随着那子弹的落地而消失了。
“啪”的三声轻响，银色的子弹变成了黑色，弹跳几下后滚落在地边。剑子弯腰捡了起来，然后对着站起身来的槐破梦微笑。
只是对比着槐破梦此时的狼狈，剑子这笑容在他眼里就怎么看都不舒服了。
殊十二惦记着槐破梦的伤势，不容拒绝地开始为他治伤，当看清那似是被利爪切割而显得尤为狰狞的伤口后，心疼异常，抱怨的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槐破梦静静地看着他，神情依旧复杂，说不上是喜悦，说不上是欣慰，反而有种淡淡的苦涩。
不想此时剑子在把那子弹收起来后开了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却是对这槐破梦说的，“你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吧？”
槐破梦沉默。
殊十二抬起头来：“破梦？”疗伤的绿光却是不见减弱。
剑子也懒得再理槐破梦的别扭，毕竟若是不能处理，难道他以后天天都要跟着槐破梦跑以防对方出意外吗？
自然不可能，所以他决定对殊十二实话实说。
“那东西是心魔，”指着变了脸色的槐破梦，剑子道，“你家兄弟自己身上出来的。”
“闭嘴！”槐破梦声音不大，但神色足以说明他的恼怒。
剑子也是服了这个家伙：“你都知道是自己的心魔了，现在连你自己都压不下去，你觉得让他们天天跟着你很有趣？”
殊十二是完全的呆住了：“……心魔？”
“是啊，”剑子道，“这种心魔可大可小，一般成不了气候，但是槐破梦你的心魔绝对不一般，什么事让你这么执念？”
人总是有欲望的，有了欲望自然会伴随着各式各样的追逐，而求而不得之时，最容易产生心魔。普通人的心魔最多影响他们的情绪与理智，却绝不会像槐破梦那样凝聚成形，更不可能攻击自己的宿主，想要对方死于非命。
所以说，槐破梦的执念太深，深得心魔都变了质。
至于槐破梦的心魔，以前的殊十二也许不明白，但此刻的他不得不往一种可能上想。而想到那种可能，他的脸立马失了血色。
槐破梦自然看清了殊十二的表情，失望更甚，却还是对着剑子道：“与你无关。”
“……”剑子觉得这家伙真是他碰到过的最讨人厌的家伙，没有之一。
拼命在脑中重复着自己的职业精神，剑子强笑道：“这驱魔一事本就是我的职责，难道你还要我任你这么危险下去？”
槐破梦的回答还是让剑子火大的四个字：“与你无关。”
此时终于将伤口愈合的殊十二开了口：“心魔，不能除尽吗？”
槐破梦看了他一眼，并不做声。
“不能，”见殊十二脸色越发的苍白，剑子解释道：“心魔这种东西，除非本人断了念想，要么死心了要么事成了，否则没有除尽的一天。”当然还有一种剑子没说，那就是宿主没了人类的感情，当人心不再是人心之时，自然就没有心魔了。
殊十二陷入了两难：“这心魔一日不除，破梦是不是每日都会有危险？”
剑子点头：“是，看今天就可以知道了吧？”宿主心绪波动太大，导致心魔趁虚而入，不过一连跑了三只心魔出来也是奇葩，他对着槐破梦道，“你的执念深得可怕了。”这一句却是神情严肃。
不过也是实话，若非情况特殊，剑子还真愿意把这事当奇闻异事对待了，只可惜，现在他是身为驱魔师的身份，三个心魔同时出现什么的其实还是挺让他头痛的。
殊十二看向槐破梦：“你真的早就知道了？”
槐破梦没有回答，但是那神色早已告知了对方答案。
殊十二显得是越发呆愣了，喃喃道：“原来如此啊……”难怪近段时间以来，破梦越来越焦躁，对自己的态度也越来越古怪，竟然是早就知道了。
因为心有所求，所以不允许自己随意离开，因为知道产生了心魔，所以对自己那般矛盾。
“如何？十二你做好决定了？”剑子不急不缓道。
殊十二看向他，略微惊讶：“剑子先生……你早就知道了？”知道槐破梦的心魔是因他而生。
剑子摸了摸鼻子：“我还没那么迟钝。”槐破梦的一些行为，毕竟普通兄弟之间是绝对不会做的，再加上一些细节，他早已猜出了这种可能，而今天那心魔，不过是使自己猜测得到证实罢了。
殊十二苦笑，那便是自己太过迟钝了。
不过也是，剑子来这里不过几天的功夫便看出了破梦对自己的不一般，而自己与破梦相处了几年，却还是看不清对方的感情，说是愚笨都不为过了。
“你准备怎么做？”剑子问道。
殊十二摇头：“我不知道。”
槐破梦闻言却是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兄长，“不知道”代表了犹豫而非厌恶，这是不是表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虽然希望的曙光早已暗淡，但槐破梦总归是期盼着殊十二能接受自己这异于兄弟情的感情的。
殊十二不敢去看槐破梦期盼的表情，此刻的他只觉得头脑混沌得很。接受？身为兄长的自己怎么做得到。但是不接受……他思考着这个可能，若是能让破梦放弃这种不恰当的情感，心魔自然就能驱除。但是再想到先前那一幕，哪怕再不甚明了都能看出是自己的拒绝让破梦的心魔越发的强盛，若是自己选择不得当，若是破梦不能接受，若是心魔更强……
到底该如何，殊十二不敢随意说出答案来，也难以给出答案来。
剑子头疼地看着脸色各异的两兄弟：“也没有一下子就要你们给出决定的吧？”看他们这纠结的模样，真是想要叹气，“这心魔有我在总是能处理的，你们就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下子两兄弟总算是答应了。
剑子再次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殊十二道：“十二啊，你可以把那些藤蔓收起来了。”却是那些藤蔓弥漫了整个大厅，堵住了所有通道，也难怪那么大动静岁寒嗟和其他人都进不来了。
殊十二似是这时才发现大厅内充塞着自己弄出来的藤蔓，马上将枝条收了回去，然后便见整个大厅惨不忍睹的状况，不仅是家具、地板，连窗户都被捅破了好几扇，可以说是厅内没有什么东西逃脱了摧残，显得尤为破落不堪，不过好在没人受伤。
岁寒嗟见挡在身前的藤蔓终于撤了下去，立马走上前来：“少爷，你们没事吧？”只是出于担心的疑问，毕竟等他赶来时，剑子早已经将心魔处理掉了，再见藤蔓挡在身前，他便站在甬道内等着他们将话说完。
槐破梦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道：“没事。”话毕便吩咐下去把大厅内的残局给处理了，岁寒嗟自然是一一听命。
等到槐破梦想与岁寒嗟一起去处理事务时，剑子却是突然开了口：“你最好还是待在这边吧。”
槐破梦不满地回头看着他。
剑子摆手：“我这是实话，除非你能自己把心魔压制了，否则就别离我太远。”
槐破梦哼了一口，还想说什么，便听殊十二也附和道：“破梦，还是听剑子先生的话吧。”那恳切的模样让人难以拒绝，即使现在他们二人气氛尴尬，但出于真心，所以槐破梦还是答应了。
在虽然破损但整理一下还是可以坐人的沙发上坐下，三人一时间只剩寂静。
槐破梦一直转着头看着窗外，虽然似是在欣赏风景的模样，但是个人就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殊十二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只是看着地板，仿佛那有什么惹人眼球的事物似得。
剑子的视线在那两兄弟之间转来转去，越看越是无语，不过他毕竟不是本人，不能体会他们的感受，所以也没说什么。
不过难道以后几天都要这样子诡异地相处下去？剑子只想叹气，就不能有速战速决的办法吗？
许是他的脸色略微苦了点，剑子袖中的龙宿动了动，在剑子反应过来前却见一道黑影再次从槐破梦身后蹿出，那绝对不是心魔的气息！
剑子骤然起身，一挥手一团银色的光芒在槐破梦身后炸开，还来不及松一口气，血红色的点点斑驳却是突然在眼前喷溅而出。
不光是剑子与殊十二，连槐破梦自己的表情都停滞在惊讶上，他低头看着心口处那喷涌而出的鲜血，来不及回忆是什么伤了自己，下一瞬间神智便陷入了黑暗。
殊十二呆呆地看着身边的槐破梦就这样倒了下来，脸色骤变。
“不——！”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