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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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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儿,我娶你做我的娘子好不好?”
“娘子是什么?”
“就是……就是像我娘那样啦!”
“像你娘?”
“对啊!我娘是我爹的娘子,她只对爹一个人好,而爹也只对娘一个人好,就像你和我一样。”
“那……我做你的娘子,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我永远都陪着谨儿!”
“永远?!”
“对!永远!”
“…………”
“谨儿?”
“那好,我做你的娘子。”
“真的吗?谨儿!”
“恩,谨儿答应做枫的娘子。”
“太好了!打勾勾,赖皮的是小黄~”
“你才是小黄呢!”
“不打?不打搔你痒呵~~”
“哎呀!住手啦~打勾勾——打勾勾~”
“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哦~~”
“恩,一辈子。”
…………
…………
一辈子……一辈子……
烟雨朦胧,抓不住的片段,破碎在点点离光中。
当白谨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美好,静悄悄地被他藏回心底。
我死了吗?轻轻动动身体,疼。
屋内溶进暖暖的阳光,让原本清幽的房间格外明亮,白谨调好焦距,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白谨支起身子,丝被滑落,一片春光。
“啊!”
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白谨轻呼,赶紧将丝被拉上来裹住身体。
怎么回事?这里是哪?
白谨脑袋里嗡嗡作响,似乎牵动遥远的记忆,呼之欲出。白谨双手捂住头,破庙的遭遇,一点一点拼凑出来。
白谨急忙将自己看个遍,手还是手,腿还是腿,没有绒毛,没有尾巴,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
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困惑中,忽然瞥见左手背上明显的红色圆印,白谨简直不敢相信,倒吸了口气。
“佩剑姐,你说柳爷收到这个礼物会高兴吗?”
嫩嫩的女声伴随轻盈的脚步声从房外传来,白谨一惊,咬着牙,拂开幔帐,裹着被从床上下来,赤露的脚沾到有点余温的地面,还是传来阵阵寒意。
他匆忙地躲进一旁的屏风后,蹲在角落,屏住呼吸,从缝隙中偷偷看见房间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个少女。
“小香琴,你说呢?”被称做佩剑的少女将手里的果盘放在桌上,娇小的脸写着笑意。
“依我看啊~柳爷才不会喜欢呢!”香琴学着佩剑姐也将自己手中的果盘放在桌子上。
“那可不一定,听说是一只好漂亮的白狼呢!”
“哼!柳爷才不会要那头大丑狼!有我们两个还不……”香琴意识到自己失言,脸红红地打住了。
“…………我们算什么啊,不过是个丫鬟……”佩剑幽幽地说,一脸落寞。
香琴看见佩剑姐失落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佩剑姐说的又没错,她们,只是丫鬟而已。
说来说去,都怪信儿,要不是他的怂恿,庄主才不会答应着荒唐的提议。
唉,提到庄主,虽然人人都闻风丧胆,但又有几个人能知道,他们伟大无所不能的庄主,其实是个感情白痴呢?
果然天无完人呐……
这边白谨听得一头雾水,柳爷是谁?他要的白狼是我吗?
佩剑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浮上笑容,她一指轻轻点了点香琴的额头,引来香琴娇嗔。
“别神游了,我们快回去吧,这里不能待太久。”
“慢着!”
香琴眼珠一转,她大刺刺地往床边走,刚走一步,就被佩剑拽住。
“你要做什么?”
“我倒是要看看,那头大丑狼究竟是个什么样!”
“没有命令我们不能这么做。”
“我就看一眼,你不说就没人会知道,更何况佩剑姐你不是也想看吗?”
“这……”被猜中了心事,佩剑脸上一阵娇热。
“放心吧,我又不能吃了它,虽然我很想,呵呵~”香琴舔舔嘴唇,俏皮地对佩剑姐眨了眨眼睛。
还没有从之前的疑问中回神的白谨,正好听见香琴的话。
什么?吃人?她们吃人?
白谨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前在书上就看过北方蛮夷地区有食人的例子,没想到在这里让他碰见了。
糟糕!
双夕村的百姓还不知道,万一她们吃不够我,又跑去伤害他们,怎么办?
白谨完全陷入自己的猜疑之中,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他,早已经离双夕村千里之遥。
“那好吧……我们……只看一眼……”佩剑的心动摇了。
于是两个人来到床边,伸手拨开幔帐——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啊!!”
“怎么没有?”
惊讶之余,佩剑俯身用手探了一下床,转头对香琴说:“温度尚未消退,应该没走多久。我们快去把它捉回来,找不到的话无法向柳爷交代。”
“丢了就丢了,那是它自己跑的,找不回来更好。”香琴撅起嘴巴,嘟囔囔地说。
“香琴!”
“知道啦,知道啦——”
香琴心不甘情不愿地和佩剑追了出去,白谨见她们走远,才悄悄地从屏风后面出来。
要尽快通知村里的人!
情况紧急,偏偏房间里一件衣服都没有。
白谨咬开丝被的线头,抽出最外面的青兰丝绸将自己的身体裹好,单手紧紧抓住胸前的接口,防止丝绸滑落。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确定屋外没有人,抬脚跨过门槛,凭着感觉开始寻觅出口。
一路下来,让白谨诧异,这弯弯曲曲的长廊,每条看起来都一样,又好象不一样。他在这里已经转了好久,却好象根本没有走出这个地方。
白谨心如急焚,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依旧尝试着出路,几次周折,总算来到一个和刚才不一样的地方,
杨柳轻飘,柳絮分飞,一米阳光破天而落。
眼前袅袅白烟,直上青天,潺潺流水,应和着翔鸟啼鸣。
原来是一曲温池,承天脉于一色,让白谨一瞬间以为自己误闯了山神的桃园仙境。
白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由自主地向深处走去,浑然没有发现这里的主人,正打量着他这位不速之客。
凌招言眉头一皱,椅坐在池内的石台上,信手折下垂于池面的落花,弹指一挥,落花急速向池边飞去。
“啊!”
一股气流划过白谨的脸,脸上赫然出现一道血丝,白谨躲闪不及,“扑通”一声跌进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