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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9 龙崎 ...

  •   Chapter 9 龙崎

      村野,你忘了你是为了什么而怀疑我的吗?

      ——因为夜神月你是加藤志也的徒弟,是掌握了‘仅以字句无论被催眠者处于何种状态都能将人催眠’的技巧的催眠者。

      既然会催眠,那便自然拥有对抗催眠的方法。

      而以人斩的布局来看,人斩的目标,村野,一定会被引至阿月的身边。——并且,以那场爆炸来看,人斩已经知道村野已经被引到了阿月的身边了。

      对于人斩而言,重要的唯有身为目标的村野。人斩的原则是让人知道那是制裁是救赎。‘有人’,只要‘有人’就行了。无论别人能否发现,或者是发现了,却死了,只要阿月这边能发现人斩的标志就可以了。

      这么说来,这次的电话事件是人斩的可能性就在95%以上了。毕竟,能做到往监狱里打一个电话就把人杀死的想来也只有人斩能够做到了。

      村野没有再多说什么,弓着背到一旁拎起电话去让人安上窃听器,并说服警察先别去检查通话、监控什么的,却要他们把监控记录送了来。监控上看不见探监人的嘴,只能看见被探监者的——他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在等待人斩下次使用电话杀人的期间,阿月自觉地远离电脑电视和手机,每次阿奴来的时候(现在她直接把体弱又不会照顾自己的阿诺拉了来了),也从不与她和阿诺独处。

      一周后,人斩又杀死了个狱里的人。那人是在阿月与世隔绝的这几天里才给抓进来的,也是在这几天里才死去的。

      窃听器里记录了探监人的声音。探监人,死者的女儿理惠说:

      爸,我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勾当——你最近开始贩卖儿童(她说的最近是这一周,村野很快就查到了)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因为抢劫被抓真是便宜你了!哈!你怎么不做得隐秘点儿?你怎么还去抢劫!爸,你知道我现在被人怎么嘲笑着吗?他们叫我什么?抢劫犯的孩子!他们哪里知道?我还是人贩子的孩子!我真的恨死你了!

      是呀,恨死了……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说,爸,你怎么不去死?

      声音依然很小。

      不……你已经死了。

      3:21.这句话说出的时候恰是死者的死亡时间。在这句话被理惠说出之前,阿月就见村野已经有些神思欢呼了。就直接伸手先把人耳朵给捂上,顺带掐了他一下。村野回过神来,捂住给阿月掐出了指甲印的脸颊,耷拉了嘴角颇为不慢地瞪了眼阿月。他碰了碰阿月的手示意阿月松手,但阿月还牢牢地捂住他的耳朵,让他连动一下脑袋也做不到。

      碰!啪!

      录音里传来□□倒下的声音和话筒掉落的声音。

      然后理惠姑娘的声音变得冰冷平静且透露出一股子无情的味道。

      那姑娘说:我是人斩。

      录音结束了……

      阿月松开村野拿过这几天一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问村野:理惠小姐还活着吗?

      村野蹲在椅子上,给阿月摆着一双死鱼眼,说:我已经吩咐过理惠小姐的家人注意了。

      那你怎么想?阿月问道。

      村野摆着死鱼眼往嘴里塞糖,就是不理阿月。阿月转头去看刚刚松开捂着耳朵的手的阿奴和阿诺,心里有些讶异他俩怎么也要捂耳朵。像他像阿圣就可以对这类的催眠有所免疫。难道他俩不会催眠吗?

      想来也是……那时候,他们都还小。

      他想。

      阿诺又端了杯牛奶来,他跳上了沙发坐着,两只脚悬在空中动也不动地摆成端坐的样子,与阿奴乱晃的脚对比很是鲜明。

      怎么不说话了?阿奴有些纳闷。

      得意忘言。阿诺言简意赅地概括,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的牛奶。

      得什么意了?呐,阿诺……阿奴戳了戳自己双胞胎的弟弟。

      ……人斩想要让人怀疑月大哥,但不想完完全全地嫁祸给他。说完了,阿诺啜了一口牛奶,唇边留下了奶圈。他伸出舌头,微皱着小眉头认认真真地把奶圈舔掉。然后看了看阿月。

      ——这样的话,即是说,人斩希望村野呆在阿月的身边,像现在一样。

      人斩的目的果然是村野/L。阿月和村野同时想到,不过村野还在想:现在看来,人斩大抵是错把我当做L了。

      阿奴还是不怎么明白的样子,但她很快就给转移了注意力。

      那么,我们出去吧。村野这么说。

      那么,我们出去吧。村野这么说。

      阿月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对你而言,出去的话可是很危险的呢。

      尤其是在人斩已经清楚他的长相了的现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村野说着往嘴里塞了个甜甜圈。阿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阿奴这就去找妆裕!

      找妆裕做什么?阿月拉住风风火火就要往外面跑的阿奴,话刚问出口,就突然想到:好像,是有一件……

      阿奴奇怪地看了阿月一眼,当然是找妆裕一起出去玩嘛!阿奴说,月大哥你答应过的——要带我们出去玩的嘛!

      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就在……星野来的那一天……阿月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他淡淡地说:下次再带她吧。而且,这次又不是玩。

      阿奴眨巴眨巴眼,却没有异议。尽管阿月说这次不是出去玩,但她还是抱着玩的心态拉了病弱的阿诺一起。

      出了门不知道去哪里。村野说既然阿月答应带阿奴出去玩,那就去游乐园好了。

      于是坐车去了富士急乐园。

      一进去,阿奴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发了疯似的到处乱跑,这个玩玩,那个看看。很快天空就开始泛黑了,于是去吃饭。

      村野照例买了一堆甜食——的确是堆,都能在他脸前堆成一座小山了,蹲在一旁往嘴里塞着。阿诺小小地啜着牛奶,喝了好一会儿才喝完将之放在桌子上。他看了看阿月琥珀色的眼,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身子一软像一旁倒去。阿奴赶紧接住他,把他揽到自己怀里抱着。

      村野看着她这无比自然的动作,突然伸手在阿奴鼻边一探,还真是一点呼吸也没有。

      阿月皱眉问:我们还是把阿诺送回去吧?

      村野还没有说话。阿奴抱紧了阿诺,还是摇摇头,不用,阿诺很快就醒了。村野大哥和月大哥你们去玩吧,我们在这儿等着。

      村野看了她一眼。

      阿奴或许粗心或许任性又或许自我中心,但她一向很关心弟弟的。怎么说她现在也应该紧张兮兮地带弟弟回家才是,虽然阿诺的确是没什么事。而要说什么为着阿月和村野着想什么的显然也不可能。都说了她是自我中心的任性的小姑娘了嘛!

      她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

      村野思索着。

      阿奴又把阿诺抱得紧了一些,平日里多变的小脸现在板得面无表情,有种小孩子故意装得很老成的可笑与可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姑娘渐渐因为双生的异常而沉下了眸子,变得敏感而危险了起来。

      当招待生过来的时候,她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来人一眼。

      招待生手里的菜单掉在了地上,只是被那眼神瞪着,他就有种害怕了的动不了的感觉。

      平心来说的话,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板着张小脸瞪圆两眼一付小大人生气的模样着实可爱的紧,可她严重偏生有着一股子狠厉。那种狠戾警告着别人不许靠近,否则……我就撕破你的喉咙……让人从心底泛起寒意来。

      阿月伸手遮住阿奴的眼,向招待生道了歉,那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拿上菜单走了开来。当他离那一桌人远远了得时候,手指还忍不住颤抖。

      ——那什么眼神……那是人的吗……

      阿月松开了手,阿奴又是暮气沉沉地坐在那里,显得敏感而又危险。她时刻保持着最高警戒,精神紧绷得像是随时会断掉的线。

      村野放下只余下没有溶开的糖的咖啡杯,开口道:那么,我去鬼屋了。阿月看了看阿奴说,还是一起吧。阿奴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村野把他按回去,弓着背把手插进兜里,说:我自己去。

      阿月看着他走进那边时不时跑出几个或尖叫或一脸惊恐的人的鬼屋,无奈地转回视线。过了好一会儿,他看了眼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的阿奴,终于站了起来,也去了那鬼屋。

      比起阿奴,果然还是身为诱饵的村野更为危险的样子呢。

      小姑娘低下头,抵上弟弟的额头,缓缓闭上了眼,却是慢慢地微笑着的样子。

      难得安静的笑。

      富士急鬼屋看上去是个废弃的医院,上面还写着“慈急综合病院”的字样。

      阿月给一个穿着染血的护士服的小姐面无表情地领了进去,里面阴森森的没有灯光,而且很是阴凉。首先要看须知电影(说受不了了可以从紧急通道逃生之类的),然后看五个年轻人在医院里受难的恐怖片。影院里也是阴森森的,只有大屏幕是亮的,阿月也认不出来到底哪一个是村野,但这里也的确没几个人。

      村野呢,他早就从影院里出来了,他给另一个穿着染血的护士服的小姐领到了更里面。记者村野一个人拿着手电往前走,他得事先从没脚的趴在栏杆上似乎下一秒就会动的女人身上飘到了有一些病床和医疗器材的房间里,那里的高出或者低处,躺着乱七八糟的人,有脑袋的没脑袋的,有手的没手的,有骨头的没骨头的,血淋淋的。

      再向前走,一只手抓住了他得手腕,手指冰冷。

      手电筒瞄去,是一个脸色苍白,眼眶发黑的男人。

      那男人抓着他的手向自己拉去,乱晃的手电筒照着男人的脸,那已经不是刚才的脸了,现在这张脸上戴着口罩,还染着鲜血,具体是什么样的却是因为手电筒掉了的缘故,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了。

      手电筒没坏。它掉在地上,转了几个圈,锃亮的光打在了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

      仔细看去,那却是一张刚扒下来的脸皮。

      恐怖片里出来的护士小姐嘱托大家不要乱动,一会点就来了。影院里一片沉寂。

      护士小姐的手电筒从座位间扫过。她数了数人,一、二、三、四……少了两个。

      那两个人呢?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默默地面无表情地思索着。

      一身护士服,似乎还在向下滴着鲜血。

      村野瞟见了刚才还发着红光的监视器此时已经暗了,而周围,因着进来的时间的缘故,现在也没有人。

      多好的时机。

      所以当自己被那男人拉了过去的时候,村野早有防备。他反手抓住男人的手,带着人弯下身来的同时,一脚踹上男人,松手。从手电筒的余光里,看见那男人向后坐倒。要坐到地上了的时候,男人的手在地上一支,迅速站了起来,向他踢了一脚。那是相当规整的侧踢。

      ——似曾相识。

      村野避开来,弯下身像野兽一样,一脚踹到了来人脸上。男人向后退了几步,才把力道卸了下来。但他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趁机抓住了村野的脚腕,以至于村野也给他往后带去。

      村野耷拉下了嘴角。

      那男人把他整个人向后扯去,然后等着村野的上身接近他时,他用手肘向下一撞,撞在了村野脊背上把人的反抗行为全部抹杀!

      不行了!

      然后男人以一个擒拿手单手抓住村野的手,就着村野面朝下的姿势,把他压在了地面上。而这时候,男人的膝盖已经取代了自己的手压制住了村野的手。村野动了动,却是无法挣脱。接着手电扫来的光,侧着脸的村野看见男人赋闲的手里多出了一把瑞士军刀,他把刀刃抠了出来,反手以刃和尖都对着村野的方式无比干脆地将之划向了村野的脖颈!

      可这个时候村野却突然想到:这个男人打起架来,和阿月一模一样。不论是擒拿手还是那规规整整的侧踢,都是一模一样的。

      那漏在外面的眼睛,尽管冰冷,却也是阿月那样的琥珀色,眼角带翘……

      他的思绪只能到这里了。他的思绪给脖子上传来的突如其来的疼痛阻断了。他捂着脖子,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鲜血渐渐流失,意识开始模糊……

      他听见一个人喃道:不是……

      他模糊第看见阿月走来,皱起了虽然秀气的紧却也不乏英气的眉。那少年似乎也慌了一下,手机也没拿稳,但很快就冷静下来打了电话。

      他向阿月伸手,伸出满是鲜血的手。阿月靠了过去,看他无力地在自己脸上撒上不知是什么的药剂。那药在村野手上变了颜色,可撒在阿月的脸上,却什么变化也没有。

      村野的手落了下来。他闭上了眼,晕死了过去。

      阿月还带着担心的表情一滞,然后叹了口气一付哭笑不得的样子帮村野去做紧急处理。

      电来了,恐怖片里的护士小姐又数了一下,一、二、三、四……还是少了一个。她面无表情地想:大概是走了吧,然后像平日里一样把人向里面带去。

      这时候却听见了外面传来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护士小姐看着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进去,又抬出了个人出来。

      警察封锁了这家游乐园,重点理所当然是这家医院样的鬼屋,盘问问到来了她,她就面无表情地顶着一身血瞅了警察半天,直把人瞅得冒冷汗了才慢慢如实说了。一说完,那警官就移到了离她老远的地方。

      没回去的是阿月,他身上即使备用药物检验了一下也只有手上有血——因为给村野做了紧急处理。反倒是回去了的山本正雄,身上手上都有血,但他脸上也没有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9 龙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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