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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8 同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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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同居
傍晚时分,阿月出了门,去找村野。他去的是村野住的地方——一个五星级的宾馆。看样子村野是没有在这里常驻的打算。
他很轻松地就找到了目的地。
这里就像是一所公寓一样,客厅什么的一应俱全。他要在这里度过一个暑假,就像村野所要求的一样。提出这个请求的理由,自然是因为怀疑以及便于一起调查这样的事情。作为一名好公民,虽然不一定要配合侦探的调查,但怎么说也要配合警方的调查(村野的雇佣者,是ICPO)。儿就他本人来说,“便于一起调查”什么的也没有说错。但这个请求总会让人觉得不大舒服。虽然只是请求,但村野完全没有给他留下丝毫拒绝的余地。
但是,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好法子。如果他是人斩,那他不能对村野下手——这是对人斩最好的防御。虽然对阿月来说,这并不能洗清他的嫌疑之类的。
进了屋,村野就蹲到了沙发上,一边还说着:夜神同学,我很高兴你答应了我的请求(他那平静的语气还真是听不出什么高兴的意味),那么,首先……
首先,他俩要通一下彼此调查的情况。
‘他’跟着阿月来到了宾馆。站在门口,‘他’拍了拍衣服,坦荡荡地跑了进去,还没进电梯就给柜台里的小姐叫了住。
请问您是要找谁?
那小姐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住在这里的人。‘他’扬起头说他是跟着阿月来的。那小姐皱了眉,说:很抱歉,村野先生只允许夜神先生一个人过去。
‘他’乖乖地出了大门。一出大门,‘他’就拐了个弯,绕进后门,看守的老爷爷眼睛花了,没有看到‘他’,但‘他’知道自己已经给监控拍了下来。‘他’毫不在意,蹬蹬蹬地跑商了楼梯。
到了第二层,‘他’在电梯前看着数字变换,‘他’按下了上去的键,电梯好久才回来。在这期间,那电梯分别在第四层、第十层和第二十层停了一下。完全无法判断,‘他’只有分别到这几层去问问。问的是每一层的柜台里的小姐。
他说他和阿月走散了,问那小姐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知道他住几号,或者是来找谁吗?
他说他要找村野先生。
敲门的声音。
谁?村野把头扭过去问了一声。
门口传来女子的声音,客房服务。
我没有叫客房服务。
今天是活动。
不需要。
……似乎是很为难的样子,那女子的声音听了下来,但并没有离开的声音。村野翻开笔记本,敲了几下,翻出了个监控,摄像头对着房间的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服务生的制服的女子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那姑娘很是自来熟,拉着那女子的手,撒着娇,大姐姐,再来再来嘛!
听了这声音,阿月也过去去看监控。那黑白分明的眼睛以及大大的笑脸,不正是阿奴的吗?
村野关上了监控,这一次去开了门。麻烦你了。他对那小姐说着把阿奴放了进来。阿奴仰头看看他,说了声‘你好’,便绕过他噔噔地跑了进去。
月大哥,晚上好!
她嘻嘻笑着说。
你怎么过来了?阿月有些不耐烦,他可没有时间和小姑娘耗。小姑娘继续笑:因为我说过要做间谍的嘛!
……阿月叹了口气。他看了眼又蹲回了原位的村野,看他一块块地把糖块扔进咖啡里。又把眼睛转向阿奴,说:你不照顾你弟弟吗?
阿奴慢慢地眨了眨眼,照顾?她的脸上泛起了迷茫的神情。不管怎么说,阿奴你是姐姐吧?阿月又说,阿诺身子不好,动不动就晕倒,还不会照顾自己——出门也不穿鞋。阿奴你作为姐姐,怎么说也应该在假日的时候好好照顾弟弟吧?
或者,你想要阿圣去照顾阿诺?
听了最后一句,阿奴面无表情地转了个身,噔噔地跑出去找阿诺去。反正她是不想让阿呆碰她弟弟的。
几天后,阿奴又绕进了这家宾馆的后门。那眼花的老爷爷一伸手,抓住了她的后领。老爷爷叼着个烟斗,看了眼僵掉了的阿奴,他拿下嘴里的烟斗在梯子上磕了磕,动作里有着老年人特有的迟缓。
他就这样颤巍巍地把烟斗放回了嘴里,颤巍巍地拎着阿奴到了前门。老爷子拍拍小姑娘瘦弱的肩膀,慢慢地说:小丫头别老往后面钻,当心哪天给人误会了。来,进去吧。他把阿奴推进了门。
阿奴嘟着嘴,哭丧着脸走了进去,照例给柜台的小姐叫了住。
您这一次也是要找夜神先生吗?
阿奴继续哭丧着脸点头。一定会给撵出去的。
恩……夜神先生现在和村野先生在一个房间。请问您贵姓?
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阿奴扬起脑袋看着她,怀着些许希望说:我是阿奴。
加藤奴是吗?那小姐礼貌地露出职业的笑容,说,村野先生已经吩咐过了,如果您来的话,就直接方您去20001号房间。村野先生在那里等着您。
村野?阿奴歪了歪脑袋,不认识!他怎么放她进去了?阿奴想不明白就丢在脑后,不管怎么样,她能去找月大哥了。
不管怎么样——
太好了!
举双手欢呼了一声,小姑娘像小鸟一样欢快地钻进了电梯里。
调查陷入了僵局。自从先前的那次爆炸之后,人斩便没有新的动作了。翻来覆去,也统共只能找出人斩泄露出来的那些信息,再也摸不出什么名堂来了。
两天……村野也无聊地在转椅上乱转了起来。阿月想: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由爆炸事件来看,人斩的目标的确是村野身上的什么东西,并且那种东西是从‘爆破后被建筑物压住’的村野身上拿不到的,即是只有接近村野才能够拿到那种东西。
只要是需要接近,就不会‘必死无疑’,所以,诱饵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阿月,怎么了?
村野凑了过来。看着仅在咫尺的村野,阿月回国了神来,他淡淡地说:没有什么。
让村野去做诱饵。他不信村野自己没有想到。
他放下支着脸的手,看向了电脑屏幕。
——反正,这样的事情也不适合他来说。
意图帮人斩达成目的什么的……而且诱饵什么的,的确很危险。
他随意地翻看着网上的新闻。现在,这些新闻已大多都是关于人斩的了,不过,翻来覆去也没有他们搜集到的信息以外的。阿月也有些无聊了。突然,他扫到了什么东西,眼神一凝,仔细看去。这一看,他就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个是……!!
村野——
在村野奇怪的目光中,刚刚他才开了口,这时那边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来的,又是阿奴。
阿奴。她进来的时候像小鸟一样欢快,可一瞅见阿月,她立刻就鼓起了小脸,瞪了他一眼,然后别开了头冷哼一声。一付不理你不理你就是不理你的样子。
见她正莫名其妙地生气着,不明所以然的阿月也就没有理她。
没有什么好避开阿奴的,阿月就又指着荧屏和村也说:村野,你看这个。
村野蹲在椅子上转,转着转着,他懒懒地伸手抓住阿月那边的沙发靠了过去,膝盖撑着沙发把上,手上再一用力,他整个人都像猫一样地到了沙发上。他也看着荧屏。
简单地说的话,那几条信息上写的是:
“7月11号,仓井鹿与其妻仓井美奈子通话时猝死,死者并无隐疾。”
“7月13日,仓井美奈子跳楼自杀。”
“7月20日,辛久流江与其母辛久奈奈子通话时猝死。死者并无隐疾。”
“七月二十一日,辛久奈奈子自杀。死者自与儿子通话后亲眼见到儿子猝死时便郁郁寡欢,常说是自己的错。
这些是阿月单独提出的报道。村野看着只觉眼前一亮,抢过电脑,啪啪啪第翘了起来。他甚至没有什么顾忌地入侵了公安网。待把与这四条相关的所有信息都找了出来,他又把通话接给了警局,询问。
所有的信息都是和上面说的一样,没有电脑,也没有罪状书。死者是死在探监的时候的。人斩从来不对入了监狱里的罪犯下手。村野又没有了干劲,他继续去无聊地转自己的椅子。
哼!阿奴见没有人理她,又哼了一声。
村野?阿月奇怪于村野无动于衷的样子,哪里有心情里她?
哼哼哼哼哼哼!阿奴哼得更大声了。
你怎么想的?阿月问村野。
——月大哥最讨厌了!阿奴终于沉不住气了,气哼哼地嚷嚷了起来。
怎么了?阿月按捺住心里的不耐烦,问道。
月大哥你骗人!小姑娘气鼓着脸说。
……我骗了你什么了?阿月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小姑娘回去。
阿诺说他不需要人照顾的!阿奴把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阿月。阿月看着阿奴的眼睛,淡淡地问:你觉得阿诺善解人意吗?
阿奴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跳了,茫然地点头。
那么,阿奴,你觉得阿诺知道你想来这边吗?
继续茫然着,阿奴又是点头。
那你觉得,阿奴会想要你为了照顾他而放弃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吗?
不会!这一回答,阿奴恍然大悟。只说了句“月大哥、村野大哥再见!”就风风火火地甩开开门走了。谁想阿月还没有去把门关上,她又转了回来往阿月身上一扑一抱,说了句“谢谢月大哥”,转瞬有跑得没了人影。
总算没人了。
没有价值。
村野突然说。这话算是回答了阿月刚才的问题。阿月一反应过来,就觉得不大高兴。怎么没有价值?
他这话问得语气有些强硬。那毕竟是他从千千万万的信息中找到的,觉得有价值的信息,并且是令他激动过的,可此时此刻却教村野如此果断地否定了。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电话事件。表面上看,这事人斩所为。但是,人斩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杀人就一定要留下自己的标记——即电脑和罪状书——让人们知道这是人咱所为,是‘制裁’而非犯罪。
村野很是无聊地回答。他倒不转椅子了,但还是一付不专心的模样——他正往咖啡里加糖。他的咖啡里的糖分已经可怕到把咖啡变成粘液时,村野拎起勺子,一边从旁盯着,一边搅拌着。
他还一边说:在这个电话事件中,若真是人斩的话,他只能在外面的人身旁留下电脑和罪状书。但是,阿月,外面并没有罪状书之类的人站的标志。
——只是这样子吗?
阿月心里不由失望,但更多的是气愤。
——你怎么可以只想到这里!
他以为他能想到的。
他以为他早就想到了的。
阿月难得地盯着村野,企图找到一些——哪怕只有一丝——的痕迹证明村野只是在骗人,或者是在逗他——为了试探什么的。
但村野好像真的只想到了这里,并且因为这个结论而浑身上下都在诉说着无聊——完全没有干劲。
可他不愿意相信。他甚至出言试探:标志,并没有说一定要是电脑和罪状书吧?
但是,其他的标志的话,可没有人会想到人斩,除非是相当直白的标志,像是在墙上写“我是人斩”之类的。
人斩既然能通过催眠让人自杀,也能通过催眠让人说他自己是人斩。
说出来的话……电话吗?村野还是没干劲地耷拉着眼角嘴角,说出这话时也有气无力的,他说,谁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说的‘我是人斩’,又是什么时候说出让人死亡的语言的?这样的话,人斩留下‘我是人斩’这句话的目的就达不到了。而且探监的时候,探监者和罪犯是隔着块玻璃面对着面,玻璃里面外面都有警察,既然当时探监者备有被拘留,那即是说,探监者说的话他并没有让警方听见——如果真的有说‘我是人斩’这样的话的。
可阿月却更是失望了。
正当这时,一旁的电脑突然蓝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