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3、第十回 ...
-
摆谱非要赵子丰答应她三个条件才可以,赵子丰要她快说,赵子云道:“其实也很简单,第一呢,我看李叔功夫不错,你不用他时,就把他借给我好了。”赵子丰说好,又说,要人直说就可以了,何必说借呢!再第二,赵子云说还没有想好,等到想出来再说,这时看到叶玉凤从‘笼翠阁’出来,身边有个丫环是赵氏那里的石雨,石雨见到赵子云与赵子丰后,过来请二人去赵氏那里,赵子云问是什么事,石雨道:“夫人请了几位夫人都过去了,说是太闷了,要与几位夫人打牌,还要二位也过去玩。”赵子云问赵子丰怎么样,赵子丰说去,丫环也就称先走了,二人随后。
二人到了赵氏住处,在门外听到一声响,奇怪出了什么事,只见丫环端了茶盘出来,赵子丰问怎么了,丫环说刚才裁缝来给老夫人量身做衣服,老夫人说要给几位夫人做一双鞋子,几位夫人怎么也不肯,老夫人就生气了,于是就把茶杯打翻了。赵子丰说不好了,赵子云道只是打翻茶杯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吧,二人就进了里面。
见赵氏坐在正位,脸色甚是难看,众人也没人敢说话,叶玉凤`白木兰`郑李姐妹站在一旁,柳三娘紧挨着赵氏,门前站着裁缝师,赵子云上前道:“娘,听丫头说您要给玉凤她们做鞋子,有没有我的”?
赵氏笑道谁都有,就是没你的,赵子云说她偏心,赵氏便言有她们的就有你的,赵子丰故意问叶玉凤为什么惹夫人生气,叶玉凤低头不敢说话,赵氏道:“叫她们脱鞋子,没一个愿意,如果不是三娘先答应,我真的会被她们气死的,一个一个都不听话,真不知道娶回来的媳妇是听谁的,纵然你有心别人也不会领情,哎算了。”
赵子丰道:“娘,她们也是按规矩来做的,再说女儿家的脚怎么可以跟别人看呢,您如果真的疼她们,等到晚上我来给她们量好了,再给您送来也不迟。”赵氏觉得有理说也好,就让做鞋子的师父明天再来。
赵氏道:“我是真的很疼她们,可是自你们定亲以来,少说也有几个月了,怎么连一个动静都没有,你不急我还想抱孙子呢。”
赵子云说讲这个做什么,还不如打牌呢,赵氏一听打牌,就说手痒,叫人准备桌子打牌去了。又叫上叶玉凤几人,凑了一桌,赵氏在东,叶玉凤在南,郑巧云坐西,柳三娘坐北,赵子云与赵子丰在赵氏身后坐看,白木兰坐在叶玉凤旁边,李安心坐在郑巧云旁边,柳三娘一人害怕,就找了个顺眼的丫环跟着,李妈看在心里赶走了丫环去倒茶,自己与柳三娘同坐。
一连打了几圈牌,叶玉凤、郑巧云与柳三娘各人都赢了几次,唯独赵氏没有赢过,李妈见赵氏脸色不对,给柳三娘使了眼色,暗中向柳三娘透赵氏的牌,三娘会意。这一局好不容易等到赵氏的清一色,就差一万了,李妈看柳三娘有三张一万,就做了暗示,柳三娘认为邀功的时候到了,二话没说就打一万出去。李妈正想喊赵氏要赢牌了,郑巧云却先推了牌,说糊了。赵氏看了看柳三娘的牌,问她怎么出的牌,柳三娘只说拿错了,赵氏责怪她太大意,便宜了郑巧云。柳三娘心想,不用这样吧。
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阴。”
无论柳三娘怎样为赵氏出牌,不是叶玉凤赢就是郑巧云赢,反正到最后连同自己也被输的精光。赵子云在一旁看出了端倪,对叶玉凤、郑巧云使了眼色,二人自然明白,赵子云在一旁看好赵氏的牌,郑、叶二人出牌,配合的天衣无缝,赵氏就是不想赢也难,只等到赵氏开心的够了,赵子云说弄些吃的过来,拍着白木兰的肩膀示意让她出来。
二人到了外面,白木兰说弄什么吃的好,赵子云却说不是为了这个,说了要送她回家的事。白木兰思潮起伏,说道:“他对我与父亲有一饭之恩,而父亲当日也将我许配与他,我自当遵从父亲的意愿,若事事都想着回去,便是对父亲不孝;我背他而去,不知报恩,便是不忠不义。姐姐,以后送我走这些话还是不说的为好。”她虽如此说,心是却是想该怎样离开,若是走了,也就真的对不起赵家对她的恩德了。
赵子云听她一番话说她更是不孝,白木兰问何解,赵子云便讲道:“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可你既知父亲安在,不去打听父亲在何外,却在这里享受安乐,是为不孝;你心中虽挂念父亲,对恩人却是无心伺奉,两者皆不顾,就是为不忠不义。你说是孝还是大不孝呢?”白木兰要她讲明,赵子云便讲哪个儿女不是希望高堂安坐长命百岁,又有哪个不希望可以常伴左右,说的白木兰当下决定收拾了东西寻爹爹去了。
赵子云回到牌桌前,依旧看打牌,这一回赵氏自然赢了不少,高兴的不得了,打了许久才散。
赵子丰答应赵氏去量几人的鞋样,后忙完了事。便先去木兰那里,到了才知人已不在了。香草说不知道,只说见她收拾了东西,就出去了。赵子丰想定是赵子云做了什么事。找了赵子云之后,方知木兰离开了,责怪赵子云为什么让她走。赵子云理直气壮:“是你说要我帮你照顾她的,我看你这么辛苦,所以想省力一点而已。再说她自己也想走啊,不是我非要赶她走的。”
赵子丰问都跟她说了什么,赵子云讲了,说道:“木兰去找她爹,找不到自然就回来了,你说让我帮你的,我这不是做的很好。可是现在你看你的样子……我看你分明是另有居心。”
赵子丰这时的脸色不是很好,赵子云故如此说他。
“姐姐,上次木兰出走,差点让刘世杰毁了清白。如果她这次出去,遇到刘世杰,那木兰不是送羊入虎口吗?”白木兰单身一人,赵子丰说了担心,赵子云心想也是,觉得自己做事太过草率,于是赶紧吩咐下人去找白木兰回来。
为了担心其他人知道,赵子丰吩咐了几个信得过的下人,四处寻查,自己也出去找。只可惜一无所获,便吩咐赵安去找刘世杰看看。
说白木兰现在哪里,她见天色已晚,就先找了客栈住下,以待天明好赶路。白木兰殊不知自己的饭菜中已经被人做了手脚,吃完后就昏昏欲睡。
而偏偏不巧的就是刘世杰指使人做的,原是周勇在赵府附近游荡,看见她孤身一人出来,还收拾了包裹,便想事情有些转机。便报与刘世杰知道,刘世杰自然不肯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又觉得自己上次吃了白木兰的亏,如若这次让他知道,自己岂不是性命难保,便想到了一人。
先指使周勇暗中做了手脚,然后宴请方文生。“怡红楼”方文生已喝的醉生梦死,直说刘世杰与他是知心好友,刘世杰想方文生对木兰有意,吩咐周勇好生看着,先把方文生带去不说。
赵子丰把木兰出走的事与赵安说了,要赵安四下找找。赵安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没有直接去找人。而是觉得此事刘世杰多少也该有些关系,他一直寄予木兰,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想他也不会在家里。
先到了‘怡红楼’,跟刘世杰说了白木兰出走之事,想探刘世杰的口风,哪知刘世杰听到后故作惊讶,心想,赵子丰你也有今日,还有你赵安,吃里扒外,处处想着与我为敌,今日还来此问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赵安问他,刘世杰却无心关心此事,赵安便心想:“看他不急着去找,一定是知道白木兰在哪里。”
待刘世杰问他怎么不去找时,赵安坐下笑道:“我就是不想找,所以才来这里的躲清闲的。其实也是想通知刘兄你,我本来是想成全你的,可是没有想到你一点也不担心,那我也就不用管了。”
刘世杰看他如此,也不好撵他走,问赵府现在怎么样了,赵安说不怎么好,刘世杰听了哈哈大笑,想着赵安不去找,是觉得自己应该会知道。又觉得这件事,如果不告诉赵子丰,赵安还是会问,与其让他自己找出来,不如让赵子丰看一场好戏也好。
刘世杰便道:“好,有你这份心意,我也不怕告诉你,白木兰现在就在‘多来客栈’。等我们喝完酒,你再回去告诉赵子丰,也算是你找过了,好回去交差。”赵安问道:“你怎么知道白木兰在多来客栈?”却说知道木兰在哪里,也没那么担心。
刘世杰只笑不讲,直喊他喝酒,等到喝的实在差不多了,赵安却喝的没那么痛快,原本以为刘世杰不会说出来,没想到他竟将真相告出,莫不是耍些什么阴谋。
赵安道:“时候也不早了,刘兄,你好歹也要告诉我木兰怎么会在多来客栈,不然我回去,不好交差。”
刘世杰醉的不省人事,心里甚是得意,便道:“这还不简单,她是一个人从赵府出来,定是赵子丰待她不好,她想离开,没人管的了她,她想住哪里,也没人管的了她,所以就住在多来客栈。”
赵安想赵子云并未把实情告诉自己,定是这个原因。看刘世杰已醉了。才顶住酒性往回跑,幸好遇上家丁寻他,回去后,说了白木兰在何处,赵子丰听到此消息后,连忙备了马车,就直奔‘多来客栈’。
眼下已到四更时分,路上没有一个人影,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团,不时传几声狗叫,客栈在街旁边,更是早早的灭了灯。
赵子丰一时也不知从哪里找起,本想叫门,却听到一声喊叫,顿感不好,使民轻功,飞身一跃跳上了屋檐,进得院内。见一处客房灯光亮起,便直奔那里而去。
推开门之时,赵子丰看到了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白木兰坐在床上,用被单围起自己的身体,头发散着,脸上的泪痕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映人。而在旁边还有一个人赤裸上身,站在一边穿衣服,看到赵子丰时很是狼狈。而这个人就是被刘世杰送来的方文生,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但是看这满屋狼藉,又听一声叫喊,已然知晓大半。
赵子丰看木兰一直在哭,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对方文生道:“方文生,我敬你是读书人,官家之后。可是没想到你把诗书都读到孔圣人那里去了,竟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枉你读那圣贤书。”
方文生听过刘世杰提过,赵子丰三妻四妾朝秦暮楚,想到白木兰为何在此,定是为赵子丰所弃。道:“你还敢教训我,古人说‘已不正焉能正人’是你有错在先,若不是你朝秦暮楚,喜新厌旧。白姑娘怎么会离开你,今天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赵子丰道:“我对木兰是有愧疚,但这只是我赵家的事,不用你一个外人来管,可是今天你做的事有悖伦常,难道你就能心安理得吗?”
方文生这才想到自己分明与刘世杰在喝酒,怎么会在客栈呢,说自己是有错,可是不知道怎么来的。赵子丰说他狡辩,又不想木兰在这里受辱,道:“今天的事,我们以后再算清楚,不过你不配做一个读书人。古人常言:“心地干净,方可读书学古,不然,见一善行,窃以济私;闻一善言,假以覆短,是又籍寇兵而盗粮矣!”
方文生忙说这件事与刘世杰有关,要赵子丰与他去向刘世杰问个清楚,赵子丰却说不用了,为木兰披上衣服就要走。
方文生拦道:“你们不能走。”
赵子丰怒道:“你还想干什么?”
方文生自觉惭愧,道:“我自知‘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可是今天的事,也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错,毕竟我很喜欢木兰。”
赵子丰冷笑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贞妇爱色取之于礼。道德仁仪,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是以君子恭敬撙节,退上以明礼。你连非礼不诚不庄都做不到,又谈何喜欢木兰,更何况你今天做出这般事来,谁会相信你说的话。”
方文生冷笑道:“那你呢?你待她就没有二心,你家里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扔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你既然在乎她,就不应该弃她于不顾,你这跟禽兽有什么分别?”
赵子丰道:“‘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知自别于禽兽’。我自问待她不薄,可是你自称喜欢的人,却做出这等事情,那你又异于哪个呢?”方文生无话,赵子丰扶着木兰离开了客栈,留下方文生一人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文生一时无耐,只得来到床边,收拾了衣服,暗想今日之事,赵子丰会不会说出去,却看到床上有一片血迹,不由担起心来。
入夜的风寒刺骨,地上的落叶随风而起,好似在翩翩起舞。而此时白木兰的心犹如冰霜,找不到一丝温暧,眼中的泪水好似也哭干了,茫茫然的眼光,只剩下悲伤与痛苦。赵子丰看她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心中不免愁肠百结,想要劝她却不知如何开口。转眼间赵府到了,白木兰仍无反应,任由赵子丰带她下车,进府。幸好下人大都睡了,只有白木兰的丫环香草睡不着,在等她回来,赵子丰让她去睡了,香草看白木兰有些呆滞,想问又没敢问,便去睡了。
赵子丰扶白木兰躺好,劝她不要想太多,见她不语,正要回去。
听白木兰道:“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我现在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说话时已抱着痛哭,赵子丰却说:“我答应你爹,要照顾你,今天我只带来你的人,不带你的心。”
白木兰说:“那你是后悔了。”
赵子丰道:“木兰,不管你发生什么事,就算今天出事的不是你,我也会这样做,因为我答应你爹的事我没有做到,这都是我的错。”
“哼!你们这些个纨绔子弟,就会说些花言巧语。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刘世杰已经是前车之鉴。我又怎么可能再上你的当,只怪我当时太心软。今天你肯带我回来,怕不是又生出什么鬼主意来引我上当。”
赵子丰听她这么说,顿感自己落了一身的不是。只讲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我只做我该做的。”
白木兰冷笑一声:“休整到日后了,今天我就在此做个了解。若等来生,定当不为人鱼肉。”说罢,从枕下拿出一把匕首,挥刀自刎。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当’的一声,一颗珍珠打在了匕首上,匕首掉在了地上,赵子丰挥手点了木兰的膻中穴。捡起了掉在上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