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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九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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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杰去了县衙,见了张文远,问事情怎么样了,张文远面露难色,说:“刘公子,怕是这次不能如你所愿了。”
刘世杰问到底怎么了,之后张文远讲的事也让他大吃一惊,原来今个儿天过初晓,他就被擂鼓声惊醒,本以为是哪个无知的人吃饱了撑的,骂着就出去了,谁也没有想到等到他出来一看命人敲响鼓的却是当地太守,自己的上级方怀民。
他一来就问此地是不是发生了一件违禁药材的案子,听到张文远说是。就吩咐张文远开堂审理此案,自己旁听。张文远传了赵子丰上堂,问了经过,当时张文远知道情节严重,问的是驴头不对马嘴,要人证,人证不见来,问物证却是很少,方怀民当时就骂张文远办事不利,自己审了一遍,定了个查无实据就把赵子丰放了。
听到这里,刘世杰却是又惊又恼。惊的是赵子丰有何神通,竟请得太守前来,恼的是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文远道:“看来这个赵子丰不简单,竟然让此事惊动太守大人。”心里是怎么也想不通,此地与州府相隔数百里,怎能太守大人就知道了。张文远是嘱咐刘世杰日后小心此人,刘世杰问那太守大人在哪里,张文远说审完案子就走了,来去匆匆的,也没顾得上喝一口茶,本想借此机会,效敬一番,可是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一时间把赵子丰放了,太守要走,才知已经晚了。
刘世杰虽说是觉得便宜了赵子丰,又惋惜这次没能打垮赵子丰,还是这件事总算解决了,如果太守大人不来,自己又该怎么办,为了替张文远压惊,招呼张文远一块喝酒去了。
一大早赵子丰就被判无罪,先是奇怪太守大人怎会知道这件事,升堂时虽是例行公事,却好似就已打算放了自己。想着回了府上,家院孔伯一开门见是他,老泪纵横,擦着泪笑道:“少爷,你可回来了,快快进去吧,老爷夫人都要急出病来了。”赵子丰进府去了书房,见父亲尚未起来,就先去沐浴更衣后,去请父亲早安。
赵员外见到儿子是百感交集,问他这几日可好,赵子丰说了,就向父亲说了太守大人的事,问他可使过银子。赵员外说没有,只道:“能保住性命也就好了,若要谢谁去,还是等到日后再说吧。”
赵子丰说是,这时,赵氏听言赵子丰回来,来到书房,见到赵子丰是痛哭一场,赵子丰劝不住,赵员外这里命李妈扶她在一旁坐好,赵氏也不在哭了,赵安、赵子云、叶玉凤几人也早早的起来,来到书房,各自说了万幸的话。赵子丰现下也是开心不已,在这时候突然想起一事,就喊瑞香到门外领了一人进府。
说这人就是李叔,赵子丰在牢里与他同吃同住,难免坐出情义来,等到自己出来,就问林捕头他犯的是何罪,林捕头说他是打人拒捕,在这里关了好久,只是一直没有人来赎他出去,所以就一直把他关在大牢。赵子丰心想也不过如此,就付了钱把他救了出来,带回府上为他谋个营生。是再三谢过林捕头照顾,林捕头却是有一事相求,赵子丰问他何事,林捕头便说自己患有痔疮,平时走路还好些,若坐在班房里,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吃了药也不管事,就问赵子丰可有别的法子。赵子丰想来便道:“我似是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说是用无花果的叶子来煮水,用水来洗,不出一日便好。”又说冬天的时候用干的叶子,也可以。林捕头说回去试试就好,就先谢了。
赵子丰带李叔一进府,众人一闻他那股子酸臭的味道,一个个捏紧了鼻子,只见胡须长的如杂草一般,面容黑的不清楚,身上那件袍子也是脏乱的破破烂烂,穿的鞋子脚趾露在外面,一开口说话向众人问好,口中的恶臭也让人受不了。赵员外问他是谁?赵子丰说是牢里的朋友,赵氏道:“你出来可好了,还带回来一个外人做什么,看他……哎呀,真是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看样子很是生气,招呼三娘与她一块走了。
赵员外道:“你打算让他住下。”赵子丰说是,讲他孤身一人,有些拳脚功夫,留在家中可看家护院。赵员外耐不得他,令下人带李叔下去更衣,下人领命,不情愿的走了。
赵子云看他走了,放开了捏住的鼻子对赵子丰道:“你真是奇怪,隔三岔五的就往家里带人,看他那样子像个乞丐。我就不明白,你是把家当做善堂,还是嫌家里不够乱。”
赵子云说的话连同叶玉凤几人也带了进来,赵子丰道:“姐姐,平日里你不是说这话的人,怎么今天也发起狠心来了。”赵子云道:“好了,我说不过你,我不跟你多说,以后没事别来见我。”
郑巧云和李安心想到赵子丰会把李叔带回府上,是不是因为李叔将事情说了,一时间二人脸色难看,赵子丰问她们怎么了,二人直说没事,叶玉凤道:“我听姐姐说,你在里面不得安生,还是先早此些回房休息吧。”赵子丰说,我知道了,白木兰道:“看刚才那人,只是不知是何来历,留在府上怕是不好吧?”赵子丰说,应该不是什么恶人,等了一会儿。李叔换衣服出来,穿了一件灰色的棉布衣,脚上的鞋子也换了,是半旧新的,胡子也刮去不少,他上前就抱拳谢过,赵员外看身材魁梧,相貌虽说一般,但精神气度不比一般人,就问他会何手艺,李叔说在家里学过点功夫,别的也就不会了。赵员外心想家里下人也不少,他又会功夫,不如留在子丰身边,有个照应也好,就让他留在子丰身边,李叔一听满心欢喜,谢着答应了,赵员外也就放宽了心。
李叔看到安心,上前道:“姑娘好,前日咱们见过。”安心道:“以后在府上做事,可要用心了,别再惹出其他事来给府上添麻烦。”李叔说是,又向其二人问了好,赵子丰看赵安也在,道:“赵安,你先带李叔去安排住处,等一会儿到书斋来找我。”赵安说是,领着李叔去了住的地方。赵子丰正要去书斋,见四人未有走的意思,便道:“这些日子你们也费了不少的心,现在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就先回去吧,等晚些时候我去看你们。”四人说好,赵子丰便先走了。
叶玉凤道:“他连一个不相干的人都带回家里,是真善还是假傻呢?”
郑巧云道:“当然是真善了,哪有傻子还能生的这么俊秀的呢。”
李安心道:“公子他为人处事都与旁人不同,有句话叫难得糊涂嘛!”
说话二人走了,心中也是感激赵子丰能把她们千思万想的李叔救出来。
叶玉凤看了看白木兰,问道:“他对你可好?”
白木兰笑道:“难得见他一面,只是我听她们说,你一直与他交好,现在问我只怕是你吃醋了吧。”
叶玉凤笑了笑道:“你休要胡说,我只是怕你误会而已。”
白木兰道:“我与你不同,我在这里住不长。”
“你准备去哪里?”
“我还不知道,只是觉得这里不适合我住。”各自回了自己住处不讲。
赵子丰回房睡了一觉,等他醒来,秋灵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欲言又止,赵子丰问她可有事,秋灵说:“看到少爷真好,几天未见,想了。”
赵子丰就说看你这么心疼我,这个月放你几天假,你出去玩玩,秋灵说,不用了。
瑞香道:“少爷,您不知道,您不在这几天,秋灵姐都快急疯了,恨不得要替您坐牢去。每天晚上想的都睡不着觉,您这一回来,她兴许连睡觉都是香的。”秋灵直打她,道:“叫你乱说,你不也是一样?”二人吵闹着,听到外喊‘表小姐来了’,二人出去看,少时柳三娘进来了,随行来身后的丫环端着一杯茶。柳三娘道:“表哥,前几日哥哥拿来的新茶给你泡了,你没喝成,今天我特别又为你泡了一杯,一为庆祝你平安无事,二是为我们团聚,你快尝尝怎么样。”赵子丰接了茶杯,闻了闻茶香,说不错,正要喝时,不由想到:“她平日里不像是会照顾人的人,今天来定是有什么目的,再说无缘无故泡茶做什么,难道又为二位表兄的事。还有上次的茶,这次不会又有什么问题吧?”
柳三娘看他没喝,问他怎么了,赵子丰只说等凉了再喝,问表哥生意怎么样,柳三娘说不知道,只听哥哥说很好。又催赵子丰喝茶,赵子丰心想还是与上次那般,这茶定有古怪。
这时杜若进来道:“少爷,大小姐那边让你过去。”赵子丰说知道了,把茶杯在口中沾了一口,说很好喝,柳三娘非要赵子丰喝完,赵子丰说要去姐姐那里,要她先等着,自去了‘明星院’。
赵子云看她无事,便道:“还好你出来了,都急死我了。”
赵子丰笑道:“你着急的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赵子云哼了一声:“枉我天天去看你,给你送吃的,竟讨不到一句好。”
赵子丰笑道:“我知道你对我,这不,你叫我,我就来了,三娘还在我那里呢。”
赵子云问她去找你做什么?赵子丰便说了百乐草的事,赵子云不由说道:“难怪你当初我要去找柳士良,原来这件事,真的跟他们有关。”
赵子丰道:“还好现在事情没有闹大,我只是奇怪,这件事知州大人怎么会知道呢?”
赵子云只说哪里管他那许多,只要没事就好,二人又多说了几句。
回来后,又去了各人房里看了,说了几句话。回到书房,柳三娘已经走了,茶却没在。就问秋灵柳三娘到哪里去了
秋灵说:“你不知道,表小姐看你走了,好像怕茶凉了,就端茶走了。”赵子丰又问见到赵安了没,秋灵摇头说没见,赵子丰吩咐说:“明天我要去‘无尘庵’,如果你见到赵安,让他来见我。”秋灵说知道了,心中想着,这才刚从牢里出来,又要出去,又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