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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七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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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娘指了指石雨,石雨本是赵氏房里的丫头,听赵氏吩咐,在这里伺候,又不敢说柳三娘里外挡着,赵子丰问她道:“夫人去哪里了?”
石雨道:“林府的夫人捎话,说要请夫人去打牌。因为这些衣服刚好要送来了,夫人就要我在这儿等着,给各位姑娘送去。”
赵子丰道:“夫人即说分好了,你就给各位姑娘送去啊!”
石雨看着柳三娘,没敢说话,赵子丰道:“怎么,我说话你没听见。算了,秋灵,还是把东西先送到夫人房里吧。”
柳三娘哼的一声,不乐意的走了。
叶玉凤拉着白木兰一起要走,赵子丰道:“你以后要小心处世,别再受了委屈还装作没事人一样。我日后总不能天天呆在府上,看着为你解围。”
白木兰看着赵子丰紧紧的盯着叶玉凤看,说话却是百般温柔,比不得平常,不由想,终究还是为了她好,自己在这里还是多余。
等到赵子丰走了,白木兰对叶玉凤道:“那个表小姐分明是对你有偏见,你为什么不回她,反而让自己受委屈。”
叶玉凤笑道:“‘毋私小惠而伤大体,毋借公论而快私情’,我若回她,以后少不了她又来烦我。”
白木兰道:“我只道‘万事岂能尽人意,但求无愧于我心’,若她来找我,我定不会饶她。”想着这府里的事,真的是候门深似海,又道:“我看赵子丰看你眼神之间,似是有万种不舍,你与她真是天作之合。”叶玉凤只说自己没有发现,与平常一样罢了,都是客气的很。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叶玉凤还以为赵子丰待她只是如当初说好一般,说话二人一道走了。
赵氏回来后,柳三娘还没说衣服的事。赵氏见了衣服,问石雨怎么没送到玉凤那里去,石雨这里听了命,收拾好就出去了,柳三娘这下更是有冤无处说,只得罢了。
正是‘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定亲前几天,赵子丰受了风寒,病的下不了床,全身无力,幸得张师父从旁调理,稍有好转,赵员外才放了心。至于定亲的事就一切从简,赵员外与赵氏虽怪他太粗心,又无办法,只好如此,请来的宾客不多,赵员外也应付的了。
赵子云无事,就先去桃花缘看赵子丰,进去时,瑞香正在喂他吃药。秋灵在一旁伺候,坐在床边,看着秋灵与瑞香便道:“我说你啊,还是生病的好。” 秋灵问是何故,瑞香也停了药等赵子丰说,赵子云笑道:“你瞧我们这位少爷,何时有这般清闲,而你们两个平日里也不好好管着,到这时才显出真心,只怕已经晚了。”
二人知道赵子云说笑,秋灵狡辩道:“哪里的话,想是姑娘看错了,我们对少爷可是花了一万分的心思。”
瑞香知道赵子云无事就来打起趣,对秋灵道:“你休要回她,她这是变着法的哄你呢!”
赵子云笑了,秋灵顿时羞了脸,忘记手里端着茶水,转身就要往外走,赵子丰道:“你快回来,你走了,也要把茶留下。”秋灵更觉无地自容,回身放了茶,欲又要走。这时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出门去看,原是白木兰也来了,便请她进屋。
对里面说‘白姑娘看少爷来了’,白木兰一起进来的还有她的两个丫头,一个是香草,长的瓜子脸,稍瘦身材,模样甚是俊俏,机灵里透着水灵。另一个是落英,身材微胖,圆脸还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看起来一副塌实能干的样子。白木兰今天穿了一件粉色对褂,下是配套长裙中,清眉淡目,甚是清爽。秋灵置了座,赵子云起身道:“坐在这里吧,我们一起好说话,白木兰道不用了,坐在秋灵为她置的座,问赵子丰状况。
赵子丰回说无大碍,命瑞香将药放在一旁。白木兰道:“我住在府上以来,从未向你道过谢,也不知该如何谢你。今日你病着,可想吃些什么,我与你去做。”
赵子丰道:“你切不要这样说,我其实也没有做什么,要谢你就谢玉凤好了。我现在病着,什么也吃不下,等日后好了,你再做与我吃也不迟。”
赵子云道:“到时不要把我忘了,这里还有我的份功劳。”说罢三人都笑了。木兰道:“这本来是喜庆的日子,倒是苦了叶姑娘,害得她为你担心。”
赵子云看了看赵子丰,但见她面色苍白,却比不得平常,知道她心里一定也不舒服,说道:“这病来如山倒,谁也没长个前后眼,吃了药好了就行。我也为子丰担心,家里的事情忙,光是靠父亲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白木兰觉得赵子云扯开话题,是不是因为自己在这里,便说赵子丰吃了药,要早些休息,便先回去了。
待白木兰走了,赵子云支会瑞香与秋灵出去,说陪赵子丰说一会儿话。秋灵笑道:“小姐与少爷说些什么悄悄话,是我们听不得的,还要赶我们出去。”瑞香说别在这里耍了,让少爷休息一会儿。
赵子云来到赵子丰床边,故意笑道:“我本来是想与子丰商量,看着你们年岁也大了,是不是要把你们给嫁了,到底是便宜了府里的下人呢,还是在外面随便找个人就行了。本不想让你听到,现在也好,省得跟你说了,你看看,是挑哪一个好?”
说的赵子丰在一旁笑了,秋灵顿时觉得赵子云当了真,只说道:“我还不想走,小姐你也别□□的心,我出去就是了。”说罢,急急的拉着瑞香走了。
赵子丰笑的咳嗽了几声,赵子云得意道:“那个秋灵现在太没大没小了,不让她知道我的厉害,还不知道我的手段。”
赵子丰道:“你这样哄骗她,万一让她发现,肯定会后悔死的。”
赵子云道:“你跟姐姐说实话,你对玉凤可是真心?”
“姐姐你怎么这么问?”
“我刚才看木兰说起玉凤,你心里一定不舒服。如果有事,可以跟姐姐说,我一定帮你的。”
赵子丰苦笑道:“我只是看不到她,心里惦记着,看到她,又觉得该离她远远的。”
赵子云道:“我觉得是不是要把事情告诉她,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万一她是喜欢赵子丰,而不是你的人,你岂不是欺骗她一生。”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出来,我怕她会接受不了,不说,我自己已经快撑不住了。”
“要不我去说,反正事情我最清楚。”
“还是不要了,我怕会弄巧成拙。‘
”你是害怕面对现实,其实由你去说,是最好的,事情挑明了,就行了。你也不用害怕,她也不用整日担心。”
“姐姐,你还是让我再想一想。”
“她对你是满怀希望,你对她也是真心,彼此不讲,谁也不知道谁的心思,你们这是何苦呢?”
“只怪我一生下来,就做不得主,更不能丢了赵家的脸面。”赵子丰最终还是觉得不能让赵家声誉受损,那会让父亲的清誉毁于一旦,赵子云知道劝她,她听不进去,只得罢了。赵子丰便说了郑巧云与李安心的事,要她想个办法,赵子云觉得两人是个美人儿,定然也不会差到哪去,就说好。
定婚当晚,叶玉凤知晓赵子丰病了,想是去看看的好,还是不看的好,最后还是拿定主意,现在二人定亲,已是事实,若是不去,更是不好。
秋灵煮了药,正要为赵子丰送去,看到叶玉凤,甚是开心,叶玉凤问赵子丰怎样,秋灵说您去看看就知道了,又说有事,央求叶玉凤把药端进去,自己寻了理由与妹妹去了。
叶玉凤进得房间,看到赵子丰站在窗边,看她穿了一件白袍衣,窗外有微风拂过,便道:“这下已到十月,天气渐凉,你为何站在那里。竟不知道自己病了,还不快去躺着休息。”
赵子丰正在想着自己以生病为由,躲过这次定婚,若是日后真是成了亲,可怎生是好。听到叶玉凤说话,回过神来,笑道:“你怎么来了?”
叶玉凤把药放在桌上,伸手就要关窗,赵子丰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嫌躺着不舒服,故而要下床活动一下,你就行行好,等一会儿再关吧。”语气甚是可怜,叶玉凤也不好阻她,又看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却是不放开,心里顿时是百般滋味。感觉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便说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看到衣架上有披风,便脱手拿了,与赵子丰披上,道:“你病还没好,还是多穿一些的好。”赵子丰病着每日,都在想,眼前的叶玉凤,何时会来看自己,真真是度日如年,现在她真的来了,却是开心不已,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玉凤扶她到桌边坐下,要她把药喝了。
赵子丰摇头,叶玉凤端起碗递给她道:“还是趁热喝了吧,凉了就治不了病了。”
赵子丰皱了皱眉头,道:“这药有些苦,我不想喝。”
倒耍起了小孩子的脾气,心想,我看你怎样劝我喝药。你几日不曾来看,我倒要你好好的补偿。
叶玉凤咯咯笑道:“想你原是大夫,这良药苦口的道理,就该忘记了。平常你只劝那些病人要趁热喝,更是苦药来的快。今日到了你这里,竟把这些忘到师父那里去了。”
看叶玉凤这般调戏,赵子丰也无话可好,只想原来我只怪我一厢情愿,竟得不到你真心,接碗时,摸住叶玉凤的双手,看着叶玉凤道:“我心里只有一人,竟不记得其他了。”
说的叶玉凤登时脸红了,心里却是喜欢她如此,平常哪得她只字片语。只觉得她病着,不好意思。
叶玉凤道:“你心里想着别人,又在这里取笑我做甚。”言下之意,却是生气了,双手自抽去不说。
赵子丰放下药,叹气道:“我这几日病着,竟然手也没了力气,连喝药都顾不得了。你原本与我定亲,却不知你心里没有想着我。”
听她说的真切,叶玉凤看她面容憔悴,毫无血色,身体如此瘦削,又生着病,顿感自己不好,不该早些来看她。更是心疼不已,许是好久没有吃到可口的东西一般。又说些伤人的话,怪是自己来晚了。
叶玉凤不由道:“不然我来喂来吧,你即是没有力量,还是快些吃药的好。”赵子丰点点头,叶玉凤起身,端起药,就要喂赵子丰喝,谁知道赵子丰却道:“你也不试一下,烫不烫,就要喂我喝。”
许是怪罪叶玉凤没有思虑周全,叶玉凤道:“这药比不得那些茶水,我怎么能替你喝呢?”
赵子丰说你不尝,我就不喝了,叶玉凤耐心不住她,有心服软,只得拿起汤匙,送到自己嘴里喝了一口,真真是苦涩的很,不由皱了眉头,难怪赵子丰不肯喝。
只说不烫了,要赵子丰赶紧喝了,赵子丰喝药时,双眼不离叶玉凤,喝药却是津津有味,仿佛那不是药,而是琼浆玉液。
叶玉凤看着,身上泛起一股热潮,又想自己不该如此,怎就脱了原来看赵子丰的本意,又看赵子丰依然如故,含情脉脉,手却不知何时放在自己的腰上,来回抚摸,眼看就到触到敏感处,不由脸如火烧一般,哪里还顾得喂赵子丰,说道:“我看你是好的很,哪里还没有力气,倒是在这里哄我,讨我的便宜。”说罢,脸若红梅,慌也似的走了。
赵子丰顿时没了兴趣喝药,方才那感觉,却是尤如美味一般回味,叶玉凤的衣服是那样光滑如水,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令人忍不住抚摸,闻着香味,宛若天上的美味在眼前,却在一时之间,化为灰烬。又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情不自禁的就与叶玉凤调戏。想来她觉得自己病着,应该不会怪罪。
赵子丰方觉得药好苦,喊秋灵,去拿糖来。秋灵送了糖,看药已去了大半,道:“看来,叶姑娘在时,比蜜糖还管用呢!我看哪,以后要是少爷吃药,喊叶姑娘来就是了。”
赵子丰说她多嘴,心里却是欢喜的不得了,只得又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