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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真要说起来,亲自验尸这种事叶隐也是第一次做,一般来说初次涉足自己未知的领域多少会有些兴奋,叶隐也不例外。若是在平日里想必定是干劲满满,然而昨日里李韩飞对他的那番折腾,再加上休息的时候梦到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如今面对着死者那张泛着死亡的铅灰脸孔,叶隐却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的翻涌,只想快点调查完,从放置尸体的地下室之中出去。
      阴冷的气息夹杂着草药和肉类腐烂的臭味穿体而过,令人作呕,那是一种打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在这种地方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应该也算是正常,毕竟是县衙里常年存放尸体的地方,阴气重些也是正常的,只是这臭味却是着实无法让人忍受。
      捂着鼻子瞥了一眼身边,此刻正打算将手伸向平躺在平台上的尸体的李韩飞,叶隐琥珀色的双眸陡然睁大,他来不及多想,便猛地将那只手抓住,截在了半空之中,“你……该不会想就这么动手去碰这具尸体吧?”迎上李韩飞带着几分疑问的目光,叶隐带着鼻音含糊不清的嘟囔着。“我告诉你,李韩飞,你要是摸了这个尸体,等下可别想用摸尸体的那只手碰本少爷我。”
      也不知李韩飞究竟是怎么想的,好歹也要戴上一副手套再过来碰触尸体啊,一想到用手指直接接触到尸体冰冷的肌肤,叶隐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虽然明知不管是自己还是李韩飞都会有生老病死的一天,说不准自己死后也是这个难看的样子,但他却还是控制不住打从内心的那种嫌恶的感情,这也不怪他,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叶隐在这方面有着些微妙的洁癖,杀人的时候手上有时会溅到血暂且不提,但倘若是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自己的尸体躺在这里,他也不想去碰啊……
      似乎是看出了叶隐心中在想着些什么,跳跃的橙红色烛光之下,李韩飞的嘴角扯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冲叶隐眨了眨眼,满脸的戏谑,“真是个娇气的小少爷啊。”嘴上这样说着,他却还是收回了手,自身后的柜子上拿了一副棉布手套转回身,将手套戴到了手上,“这样可以了吧?”
      将戴着手套的那只手在叶隐面前晃了晃,李韩飞打量了一下周遭,在察觉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之时,他突然猛地向叶隐凑了过去,双唇贴在叶隐耳边,压低声音,用一种类似蛊惑般的声线将一句轻轻的低语送入了叶隐耳中,“等下让我摸个够。”
      也不知是不是叶隐的错觉,他总觉得李韩飞在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用手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的臀部,那一下的速度极快,如果没有注意到的话还以为是李韩飞不小心碰触到的,但看着李韩飞脸上霍然荡开的那种得逞般的笑意,叶隐却怎么想都觉得应该不是这样。
      这下可真是又羞又恼,自己怎么就没能想到呢?让他得手了一次,第二次便会接踵而至,这次更是正大光明毫无避讳的调戏自己,自己又怎会让他如愿?“让不让你摸,等下就问问我手里的剑吧。”死死盯着李韩飞的背影,叶隐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也不知李韩飞听没听到,反正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叶隐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想要拔剑砍了眼前这人的。
      然而即便是被叶隐用带着杀气的目光盯着,李韩飞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慌乱,他大致的将尸体的情况看了一遍,头也不回的向一旁的仵作询问道,“死因是什么?”
      “回李将军,从死者指尖发黑的情况来看,我推断是中毒身亡……只不过……”话音顿了顿,仵作微微皱起了眉,仿佛在考虑着什么难解的谜题一般,他抬手抓了抓脑袋,垂下头,一脸的愁苦,“只不过现场还有死者生前用过的东西都有好好调查过,但是在那里并没有找到什么与之相符的毒物,死者的口腔之中也并没有毒药的痕迹残留,我们这边也是毫无头绪啊……”
      “哦?也就是说小姐到底是怎么中的毒连你们也不清楚了?”听到叶隐的问话,李韩飞只是微微眯起了暗红色的双瞳,仿佛根本不在意仵作接下来的回答一般,他只是低着头专注的盯着面前的尸体。
      关于这一点李韩飞的心里还算有底,他知道仵作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也知道自己如今该做的事情,若是知道用于下毒的媒介是什么这个案子就不会扯到叶隐身上,被传成是原先镇子里的神明的报复了。
      现如今只知道小姐是毒发身亡,却不知凶手究竟是如何下毒的,这才是这案子最大的疑点和困难之处,只要将这种方法找出来的话……
      在心里这样暗自考虑着,李韩飞的手自死者的脸颊慢慢下移,一点一点的搜寻着仵作可能有所遗漏的线索……如果自己站在凶手的立场之上的话,想要不在死者身上留下显而易见的伤口,而且在现场没有遗留任何痕迹的犯下这样一桩巧妙的杀人案,自己会怎么做呢?
      按常理来说,如果是行脚大夫的话在小姐的用药里动手脚应该是最简单不过的方法,之后只要把残余的药材处理好便是,但口腔之中没有毒物的残留这一点就说不通了,难道毒药并不是死者吞下去的,而是通过别的方式进入死者体内的?
      比如说……某种特殊的气味?
      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何发现尸体的人并没有出现中毒的迹象?
      现如今虽是春季,但依旧有些寒气未散,更何况死者是镇长家身患顽疾的大小姐,原本身子就弱,更不可能在这样的季节开窗通风,也就是说如果是气体的话应该没有那么快就走散,这么想来的话,这点也理应排除在外,不作考虑。
      那么,除了这几种方法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关于这点自己看来好要好好考虑一番才行……
      或许是昨晚为了照顾叶隐没能睡好,再加上可能有些着凉,只要一想这些复杂的事李韩飞的脑袋里便没来由的开始隐隐作痛。
      真是麻烦透了……看来今天完事之后,自己还要抽空去方先生那里走一趟,虽说可能是因为方夙夜眼睛看不见的原因,每次让她诊治自己的时候都会有些不安,不过那人的医术到可算是一绝,只要过去让她施上几针应该就没事了吧。
      等等……施针?
      针!
      对了,自己为什么刚才就没能考虑到这点?只要凶器是银针的话就完全符合尸体如今的状态了。
      接下来,自己只要找到那个被针刺到的伤口,就足以证明叶隐的清白了。
      “叶隐,有件事果然还是要问你才行。”或许是一个人在一边等了太久,叶隐显得有些不太耐烦,他的目光在狭窄的停尸房之中四处扫着,那双琉璃色的双瞳之中却是毫无焦距的,或许是昨日被折腾得太累了吧,到此时他仍是提不起精神,被李韩飞这一唤他才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猛地回过了神。
      “果然还是离不开本少爷。”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叶隐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有散落的金色光点落入了他的瞳孔,转瞬化为了万千光华盛放开来,如若不知底细,恐怕会让人以为他是狐狸之类拥有蛊惑人心力量的兽类化为的人形吧,“说吧,你要问什么?”
      “如果让你用毒针杀人的话,在什么地方下手才能最致命且不易引人察觉?”直起身瞥了身边的叶隐一眼,李韩飞却是并不为所动,倒不是因为不感兴趣,而是他现在满脑子装的都是有关于命案的东西,像他这种人,一旦投入到工作之中便会难以自拔,哪怕是周遭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于他而言也比不上手头上的事情更为重要。
      “非要用针……直接用剑砍不行吗?直接用剑抹脖子不是更快些?”微微歪过了脑袋,抬起手,手指平伸在自己脖颈之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叶隐的神情之中现出了几分疑惑。看着眼前的人用那么人畜无害的天真表情,说着如此可怕的话,这让李韩飞顿时觉得,用这种问题来问叶隐简直就是问了也白问,毕竟那个人打起架来不会玩什么阴招,通常是直截了当兜头便上,不过好歹是从他的话语之中确定了调查的大概方向了。
      的确,若要说用毒针刺入其他地方确实很难找到伤口,不过这样一来毒发的速度就会慢上很多,尤其还是毒针这种纤细的东西,倘若一击的剂量并不足以致命,让死者发觉并有余力挣扎就不好收场了,因此下手必须狠戾才行。
      这样一来两方面都要顾及的话,伤口应该是在手腕或是脖颈上的要害之处了吧,但如果是伤处在手腕,除了衣袖的掩盖便再无其他,验尸的时候则极容易被人发现马脚,那就只剩下一处了……
      小心翼翼的别过尸体的脸,在死者青白的脖颈处仔细搜索着,或许是处理的方式有些问题,放置已久的尸体之上散发出了一股腐朽的恶臭,李韩飞皱了皱眉,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打退堂鼓了,好不容易将要到手的真相,这次又怎能让它轻易的从手心中溜走?相比起叶隐独自忍受的那十年间的痛苦,自己受这一时半会儿的委屈又能如何呢?
      而且说到底,自己说是为了叶隐那么拼命,实际上却还是为了自己,比起这几起案子李韩飞还有更好奇的事情,他有种直觉,只要将这几件案子的始末真相大白于天下,那么他和叶隐之间的事也算是做了一个了结了,不过果然还是不想让叶隐离开自己啊……不然在所有的真相和谜题都解开的时候,就让自己带着他离开吧——如果以他现在的状态还能坚持到那一天的话。
      也不只是过了多久,虽然细小不易察觉,但那个仿若朱砂痣一般的小红点最终还是让李韩飞给找到了——如此一来,看来自己的推测是对的,凶器确实应该是银针。可好像还缺少了点什么,至少仅仅是知道了这个,还并不足以还原犯罪现场。
      况且现在的情况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众多纷杂的疑点纠结到了一起,仿佛被随意丢弃的线团一般混乱的缠绕着——死者是一个深闺小姐,即便是大夫诊病,突然做出想要触摸自己脖颈这种匪夷所思的动作,难道她就不会感到奇怪吗?况且再细小的银针刺下去也是会有一瞬间的痛感的,除非反应迟钝到一定地步,不然那位小姐不该感觉不到才是。
      “你们之前验尸的时候,有没有在小姐的指甲里发现什么?拿来给我看看……”这句话是对着静默的站在一旁待命的仵作说的,但李韩飞却并没有回过头看那人,他的目光停驻在尸体的右手上——纤长的手指上留着不长不短的指甲,或许是出于少女的爱美之心被打磨得圆润光滑,上面还染着有些褪了色的凤仙花花汁,鲜红的,仿佛在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一般。
      然而中指指甲的尖端却陡然现出了一小片不协调的黑紫色,那并不是毒发身亡所能留下来的痕迹,想必是后来从什么地方刮蹭上的……
      “李将军,您要的都在这里了……”迟疑了片刻,恭恭敬敬的将一个小纸包递上了前来,仵作微微颔首又缩回了原处,仿佛本就是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人偶一般,全然不理会周遭所发生的事情。
      默不作声的瞥了一眼仵作,又看了看仔细打量着手中纸包,全然没有半分怀疑的李韩飞,叶隐悄无声息的靠到了李韩飞近旁,用一只手掩着嘴,双唇贴着他的耳垂吐出了一句低语,“你不怕这人使诈吗?毕竟如果按照我的猜测的话,凶手应该是新任镇长,而这衙门里的人应该是他的人吧,他们又何必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要来协助我们这些外人搅局呢?”
      一言不发的听完叶隐的话,李韩飞却是“噗”的一声笑出了声,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叶隐眼前晃了晃,再抬起头时那双暗红色的眸中却是闪烁着雪亮的光,“这次可就是你错了,叶隐。先不说查案这种事,本来就伴随着辛辛苦苦获取的证据或许是他人刻意为之的风险,况且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除了信任这里的人之外,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比这更快更准确的获得办案所需要的讯息,要知道只有死者留下的信息是不能作假的,如果撇下这个不谈,兴许会走许多弯路,或许正因如此掉入了凶手所设下的陷阱也说不定……再者,你有没有想过,凶手或许就是拿准了我们会怀疑信任镇长呢?”
      听到李韩飞这样说,叶隐却反倒是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瞥了身边的李韩飞一眼,原本清澈的琉璃色双瞳之中一抹漆色渐渐晕染,连带着上扬的嘴角都泄露出了一声不易察觉的轻嗤,“看你的意思是说我一定会输?”叶隐心里清楚,李韩飞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么就说明他对自己的推论是有百分之百的自信的,若真是如此,那么事情到最后本少爷岂不是血本无归?
      “谁知道呢。”对叶隐的话不置可否 ,李韩飞头也不抬的用手指□□着手中纸包的四角,小心翼翼的将之展开,“毕竟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能证明我们两个的猜想,不过应该也快要接近真相了吧,这种事情就算急也急不来不是吗?”手中的纸包伴随着轻微的声响渐渐被打开,然而其中却是空无一物,唯有纸张的中心位置颜色微深,旁边有一小堆深黄色的膏状物体,像是什么东西的油脂,混杂着点点异样的红黑色,那是鲜血留下的痕迹。
      “这是……”下意识的伸出一根手指沾了点纸包里的东西,放在鼻尖嗅了嗅,叶隐皱了皱眉头,脸上在瞬乎浮现出了带着几分嫌弃的表情,他瞥了一眼身边专心研究手上东西的李韩飞,眸光一闪,趁他不注意便迅速的将手指在李韩飞的衣袖之上蹭了蹭,随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站在了一边,“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即便是如此,李韩飞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叶隐对自己做了什么,“看来死者应该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并识破了凶手的身份,因此才会被杀害的呢……”他转向了叶隐,将沾着东西的那根手指在叶隐面前晃了晃,“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摇了摇头,叶隐瞪大了眼睛,通透的双瞳之中闪现出了几分疑惑,虽说是作为妖怪的寿命要比人类长上很多,但也并不代表他对所有的事情都了解的透彻,有些东西就连他自己也不甚了解,比如眼前这种状况,“不就是普通的油脂吗?”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然而就在下一瞬间叶隐便感到了后悔——怎会如此简单,倘若真是如此,那么李韩飞就不会如此询问自己了,除非他是在故弄玄虚,不过依着李韩飞的性格,这种可能已经基本可以否定了,毕竟即便是相处时间不长,可他也是知道的,眼前这个人是绝不可能在工作的时候开这种无聊的玩笑的。
      “是动物的油脂……人皮面具你总该听说过吧,是一种用来伪装的最简单的方法,利用动物的皮做出人面的假象贴在脸上,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分辨不出来,但倘若用这种做法的话,面具的内面残留着的动物原先的油脂便会沾到脸上。虽然不知道死者是怎么识破凶手的伪装的,不过两人之间肯定发生过一些争斗,从死者指甲还有死者指甲里的油脂上残留的血迹来看,死者十有八九是抓破了凶手的脸吧……”说到此处李韩飞话音一转,转而向叶隐询问道,“你刚才说的奇怪的味道是指什么?”
      “奇怪的味道……”似乎是还沉浸在李韩飞方才所说的话的余韵之中没能回过神,被李韩飞这么一问,叶隐反倒是有些愣神,他不由自主的重复了一遍李韩飞的话,微微皱起了眉,迟疑了片刻才缓缓答道,“本少爷也不知道,只是这上面好像有什么熟悉的味道,虽然可能时间比较长有些消散,但还是依稀可以闻到,因为很特殊,并不是油脂特有的气味……在哪闻过来着……”
      仿佛是在脑内苦苦思索着什么,叶隐眉间的皱痕变得更深,他抬手抓了抓头发,一脸的苦闷。静默不语的看着一旁叶隐的反应,瞬间灵光一闪,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李韩飞动作迅速的脱下了手套,自衣襟之中摸索出了一个小纸包,将之打开递到了叶隐面前。
      那纸包之中躺着的,赫然是前日在墓地遭遇那个神秘人之时,李韩飞所碰巧捡到的那片形状奇特的白色花瓣。
      “你闻闻,是不是这个味道?”
      “你把本少爷当成什么?!”没来由的感到有些怒意,叶隐狠狠瞪了李韩飞一眼,可嘴上虽是那么说着,他却还是一把将李韩飞手中的那片花瓣抢了过来,“拿来!本少爷在办案的时候又不是只有鼻子才好用,为什么只在这种时候才想起来拜托本少爷?”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亏小少爷你啊,完事之后爷请你吃糖葫芦如何?”李韩飞倒是很懂得讨这位小少爷欢心的办法,真要说起来的话还是很容易做到的,虽然眼前这个人远比自己活的要长久许多,但心性似乎是还没脱离小孩子的感觉,只要稍微用一点甜头来引诱便可以轻易的哄骗过去,不过李韩非倒是并不怎么喜欢用这一招,毕竟不管怎么说对着这个小少爷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自己的良心都会过不去。
      不满的瞥了一眼身边的李韩飞,叶隐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他叶隐也不是傻的,就算是情知眼前的人是把自己当做小孩子哄,但却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生不起他的气,再者只有在这个人面前做一个小孩子也好,至少让自己在他面前可以稍微放松片刻,不用再紧绷着神经维持着没用的威严。
      “好像……确实是这个味道……”迟疑着,叶隐微微歪过了脑袋,下一刻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他回过神来,左手握拳轻轻击了一下右手的手心,恍然大悟“说起来这不是你在墓地捡到的,从那个影子身上掉下来的花瓣吗?也就是说……”
      “没错,我觉得就是你想的那样。”勾起嘴角笑了笑,李韩飞说道。看来叶隐这次是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呢,这么说来也就好办了许多,还好自己的同伴是叶隐啊,倒是省下了不少解释的功夫,那个人特地在有预感自己将死之前,嘱托自己唯一的女儿立刻下葬这件事如今也说得通了。
      可与李韩飞不同,叶隐的神情之中却反倒是露出了几分惊异,“但那……是不可能的啊……那个人不是已经……”
      “可能是用上了什么方法吧……”关于这一点也是李韩飞最为想不通的地方,这里的仵作也并不是吃素的,那么那个人究竟是如何能逃过仵作的眼,伪装成尸体骗过所有的人呢?还有在这之前他都是隐藏在哪里的呢?如果有人帮忙的话……那凶手就正如自己所推测的那般,应该有两人,而这另一个人又是谁?
      不过若是抓到那个“亡灵”的话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了吧,但倘若变生不测的话……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李韩飞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种感觉就如黑黢黢的苍穹之上兜头压下的阴云一般,酝酿着暴风雨的前奏。
      看来得加快速度才行呢……赶在一切都来不及补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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