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记事三十七：天界再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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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乌利尔和米迦勒同时一皱眉，相视交换了一下眼神，米迦勒点了点头。
“魔界跨界通道被撕裂，我去带三分之二的天使军团去那边看看。你留守在这里，阻挡……人类。”
米迦勒一出现在跨界通道上方，看到的就是无数的魔族一拥而上。他瞬间拔出火焰圣剑，和头发颜色相同的金橙色火焰包裹着剑身喷涌而出，瞬间将面前的魔族消弭殆尽。魔族被魔神和米迦勒两下围堵，一时稀疏，天使军团迅速列阵，封住跨界通道。
战况一时胶着。魔族被死死的拦在第一天之下，高等魔族从后面进攻而上，冲散天使军团，瘴气开始浸染第一天洁白的宫殿。米迦勒火焰圣剑的威力全开，金橙色的结界收拢与前，圣光夹杂着神器之火扫荡过魔族的骨翼，甚至连尸骸都不留下。高等魔族之后，混沌魔族出现，往往看不出形貌，周身的瘴气一点点的侵蚀着天界的圣光。
“乌利尔，拉开防御。”米迦勒紧急通讯，是天界圣光水晶的媒介。所谓天界的防御，是从第一天至第六天整个的防御结界，由第七天的神力支撑。现在虽然神力衰微，但是结界的威力仍在。
“需要帮忙吗？”乌利尔清脆的声音回传。
“当然……不用！”米迦勒一个翻身，圣光火焰在空中画出五芒星大阵，附在正中，仿佛最后审判的愤怒天使。金光瞬间扫过第一天之下，魔族的攻击一缓，随即又开始更猛烈的冲击。
瘴气在脚下弥漫，已经看不清下面在发生什么。
在迷雾中，突然有一个人影瞬间穿透圣光结界，在火焰中左右闪躲，黑色的触手打落第一天的宫殿的一半支撑，仿佛连第二天都摇摇欲坠。人影已经移到米迦勒前，黑色的剑光从四面八方刺来，被米迦勒灼烧殆尽。
面前人的相貌显现出来，冷冷的打量了米迦勒几眼，随后开口。“你就是……米迦勒？”
米迦勒也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贝利亚？”
“如你所见。”贝利亚回答。
米迦勒之所以会一愣，是因为他虽然知道贝利亚的叛变，但是和贝利亚的见面只是在堕天之战的战斗中。当时的贝利亚亮金长发、冰蓝双眼，不负最美丽天使之名。现在他黑发披散，面目仿若深渊魔物，实在差距太大。
当时米迦勒与贝利亚三胜三负，现在神却站在贝利亚这边。他凝住精神，一挥火焰长剑。“那么，一战决胜负吧。”
贝利亚却只是摇摇头，面无表情的回答。“你现在还有价值，新神不希望天界被毁，让你拦住第一天，免得魔族冲上来。”
“你！”米迦勒湛蓝的双眼近乎冒火。“没有什么新神，从始至终，神只有一个。”
“路西法也这么宣称过。”贝利亚停顿了一下。“以不同的意义。”
“米迦勒。”声音响起在米迦勒的脑海中，是新出现神的神谕。贝利亚似乎知道这点，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干脆把剑收回，只有身边的黑雾还张牙舞爪的侵蚀着天界的结界。
“你想说什么。”米迦勒冷冷回答。
“不要再抵抗了。”声音回答。“再抵抗，你就要违背神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米迦勒只是淡淡开口。
“我并不是你们所想的暗界之神，我和你们的神一般无二，只是在做一个正常的交接而已，却被路西法弄得纷纷扰扰。”声音平静的说。
“搅乱人界？倾覆三界？”米迦勒冷笑。“我就是相信路西法，也不会相信你。”
“那只是连带的混乱。”声音回答。“神的交接，总不可能太过平静。”
“信口开河。”米迦勒凝神，准备继续对付贝利亚。
“不信吗？”声音似乎带着笑意。下一刻，米迦勒就感到身后的袭击，连忙回身格挡，然后才看清楚居然是一个二翼天使，挥舞着圣剑，面无表情的向他袭来。
“随着力量逐渐的转移，我会开始控制天界的力量。”声音说。“直到新神降临，你又何必执着呢？”
战线的确在推进。就像在魔界时不断滚动的前线一样，这回的速度更加的缓慢，却更加的令人惊骇。天使军团纷纷倒戈，并没有攻击上来，只是闪到一边，继续静静看着魔族的前进。米迦勒一个飞身而出，放弃贝利亚，转而死守跨界通道。
“你不过是可以操控一些普通的天使而已。”米迦勒皱着眉，周身被火焰缠绕。“你的所作所为，绝不是神。”
声音轻笑。“那是因为你们原来的神太过懦弱。再说，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经历过这个过程？你怎么知道在一切出现前，天界不是曾经的魔界？你们的神制造魔神，在混沌的黑暗之中，为了镇压相悖的力量。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立场而已。”
“神的存在与人类不同。”米迦勒回答。“不要用那种荒谬的理由搪塞。”虽然说着，天使军团的防御却越来越弱，似乎果然听从了新神的调遣，连天界的结界也在越来越弱。
“神啊……”声音带着笑意。“你怎么可能了解神？”
米迦勒挥剑。“虽然我可能不了解神。但是我知道，你的气息绝不属于神，而你对我毫无影响。”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声音回答。
“说。”米勒加冷冷的问。“如果你这么闲的话。”
“果然是战斗天使的脾气啊。”声音轻笑。“只要对神的信仰越虔诚，我就可以影响的越深，因为一切的阻碍只来自你们内心的执念与杂念。二翼天使的构成完全来自于神力，信仰纯洁。虽然天界的天使似乎心思早已浑浊不堪，我仍然可以影响你的天使长，以至于乌利尔。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你对乌利尔做了什么？”米迦勒怒道。
“没什么。”声音回答。“我还需要他挡住人界的混乱。我的指示和他现在的行为是一致的。”
“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米迦勒淡淡回答。“你影响不了我。”
“那只能说明你不信仰神。”声音笑道。
“这还真是一个有趣的结论。”米迦勒挥剑挑眉，又烧掉一批魔族。
“神对于你只是一个飘渺的存在，赐你力量，让你守护。”声音继续。“你真正的信仰在于加百列，在于梅塔特隆，在于天界的一切，甚至还有路西法，就凭他堕天之战时的一个笑容。你难道不承认吗？”
米迦勒沉默不语，只是继续封锁的跨界裂口。
“那么，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声音继续。“守卫什么呢？”
米迦勒继续沉默。
“也许是无法回答？”声音问。
“我的信仰，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米迦勒突然开口，火焰圣剑冷冷的横在胸前。“我信任梅塔特隆，崇敬加百列，也想超越路西法。同时，我也信仰着创造我的神，这一切，我比任何人，哪怕是真神，也更要了解。”
“真是固执的孩子啊。”声音轻笑。“你执意要走上这么错误的道路吗？”
“就是这样。”米迦勒没有再等声音开口，火焰圣剑慢慢竖起。“现在滚出我的意识，处理你自己的麻烦吧。”
“你的口吻现在和暗之君主一模一样。”声音轻笑。“除了他更加高傲——还有，他已经消亡了。”
“路西法？”米迦勒皱眉。“光耀晨星陨落了？”
“你的心思果然乱了。这是挑战神必然的代价，你应该知道。”声音回答。“不过不用担心，你很快就会越来越向他接近，以相同的方式执着，直到以相同的方式消亡。”
“是吗？”米迦勒挑眉。“那么这样呢？”
火焰圣剑慢慢脱离米迦勒的双手，在空中一个翻转，光芒暴起。它的能量瞬间超过的神器的威力，仿佛来自守护的信仰，又仿佛单纯的来自于骄傲与愤怒。橙红色的火焰翻滚交错的，在空气中擦出金色的光芒，灼灼的热浪甚至冲倒了第一天的建筑。圣光向着空间裂缝喷发出去，外面瞬间一片刺眼，所有的存在似乎都消弭于无形。米迦勒站在灼灼的火光中向下而望，裂缝上的火焰渐渐散去，空间裂口空空荡荡，似乎附近的魔族都已经被一扫而光。
只有贝利亚还站在身后。
米迦勒回头，挑起一个笑容。“看来我们只有速战速决了。”
“比路西法还差一点。”贝利亚淡淡的回答。“而且我说了，你还有利用的价值。”
“你没有选择。”米迦勒的脸被熊熊的神之火焰映照，长发飞舞。“即便天界防御彻底消失，你也不要想跨过我半步。”
“我没有想跨过你。”贝利亚摇摇头。
下一秒，防御结界突然瞬间失效，一条空间裂缝瞬间打开，贝利亚的身影一晃，向着第七天直冲而去。
“怎么会……”米迦勒一愣，又得扭头应付攻上来的魔族。
“给你一个提示。”声音响起。“第七天还有一个人。”
“梅塔特隆？”米迦勒彻底愣怔，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转为阴沉。“玛门。”
“现在你明白了吗？天界之所以完好无损，是因为我决定不毁灭它。”声音最后回答，恢复了平静低沉。“这是玛门的请求，也算是新的神之左座降下的第一个恩赐。”
火焰圣剑的光芒更胜。可是魔族源源不断，天使漠然无波，米迦勒无法抽身。在烈焰与瘴气之中，手上的圣光水晶不合时宜的响起，传送了一个只有米迦勒知道的信号。
米迦勒犹豫了一下，扭头看了看七重天。六扇白色羽翼彻底展开，火焰圣剑再次发挥出最大威力，跨界通道重新清静，第一天彻底塌陷。他没有再理会那些依然平静的天使，纵身跳进空间裂缝，向着地狱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记事三十七：天界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