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记事二十五：莉莉丝 ...
-
阿斯蒙蒂斯身后浮着四个魔神，俯瞰着似乎依然平静血池和下面大开杀戒的魔神，突然微微蹙眉。
不得不说，阿加雷斯对于阿斯蒙蒂斯的情绪感知绝对敏锐，他在阿斯蒙蒂斯的身后开口。“阿斯蒙蒂斯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阿斯蒙蒂斯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很有可能。”阿加雷斯一耸肩。“虽然看起来一切安稳，也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
瓦沙克突然开口。“如果神真的像所谓的那么全能，为什么不直接毁灭所有？然后再造个新世界。”
“这只能说明神的全能是一个谎言。没有存在可以没有约束的毁灭与创造。”阿斯蒙蒂斯冷冷的回答。“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和我所知的并不是同一个神。既然神可以更迭，不过也只是另一种存在而已。”
“或者只是他还没有变得足够的强。”萨米基尔微微一笑回答。“无法毁灭，无法创造，也无法掌控，只不过空虚一个名头罢了。”
阿斯蒙蒂斯沉默了一下。“我一直有一种感觉，即便没有这次神谕，路西法大人可能也要行动了。”
几个人沉默的看着下面裂痕累累的土地。
突然，一个魔神从空中出现，表情严肃的开口。“血池阿尔萨支流，效忠者出现，似乎已经失控，希望您能过去看一眼。”
“效忠者？”阿加雷斯皱眉。“似乎的确没有得到过他们的动向。”
阿斯蒙蒂斯点头，淡淡说。“阿加雷斯，瓦沙克，跟我过去。”
所到之处的战况明显比刚才的地方惨烈很多。效忠者的力量似乎一直在上涨，遍眼陷入了苦战。地上躺着效忠者的尸体，还不知道有多少消失的魔神。血池奔腾，奔涌的嚎叫声与战斗的电光混合在一处。
“插手一下。”阿斯蒙蒂斯一皱眉。
阿加雷斯和瓦沙克瞬间闪身，一个的锁链脱手而出，一个从上空迷雾飞卷而下，毫无犹豫的将几个人类效忠者打入血池，看着红色的激流瞬间把他们吞噬。
下一秒，毫无预兆的，那几个人又突然从血池中腾空升起，身上滑落的液体瞬间将身下的地面腐蚀出了一个个孔洞，力量似乎得到了有一次的提高，向着瓦沙克飞速包围过来。
“小心！”
阿加雷斯一个闪身，锁链飞出扫过，将攻击将将截下。瓦沙克眉头一皱，身上的绿光暴起，从烟雾中像暴风雨一般飞出无数旋转着的飞刀，充满了整个空间，无从避闪，直接打穿了对方的武器，发出嵌入血肉的声音。下一秒，阿加雷斯一个移动从后面升起，手上聚集力量，一片交错刺目的蓝光，将对面几个人的头颅直接砍下。
“怎么回事？”他收刀扭头，看着瓦沙克。
“从血池里又飞上来了。”瓦沙克面色不豫的看着脚下。“虽然的确有过这样的事例，但是全部……”
“血池在对他们的保护。”阿加雷斯冷冷的说。“血池的力量似乎已经被那个所谓的神控制了。”
“可恶。”瓦沙克低声。“那么整个魔界……”
“血池的力量源头并不是自由处在血池里的，已经被贝利亚禁锢抽出，只要魔界还没有开始彻底消融，就说明没有什么大问题。”阿斯蒙蒂斯降了下来。“现在先找到莉莉丝，把这些效忠者处理了。”
下面的战斗还在进行。
阿斯蒙蒂斯冷淡的表情终于破裂，深深皱眉，手按在小指的一个蓝冰石上，输入魔力。戒指开始发热发亮，是紧急召唤时的信号。
“她不会出问题了吧？”阿加雷斯开口。“难道也被控制了？”
阿斯蒙蒂斯摇头。“莉莉丝你们不是不了解，我不相信她能这么轻易的被控制，否则……稳妥起见还是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事实上我一直想知道莉莉丝为什么有那么强的战斗力。”瓦沙克叹气。“人类效忠者从来没有过哪怕接近她实力的存在。”
“莉莉丝掉下过血池三次。”阿斯蒙蒂斯淡淡的说。“最开始堕落的时候，路西法大人未醒之前，还有一回为了封锁混沌。但是她最后还是活着出现了，而每逃离一次血池，力量就会更强。”
正说着，一阵空间波动，莉莉丝略有狼狈的出现在了三个人的面前。她黑色的长发上沾着鲜血，暗红的眼睛已经接近鲜红，一出现就给自己连着施加了几个结界，然后才直起身来。
“怎么了？”阿斯蒙蒂斯上前一步，被莉莉丝抬手阻止。
“没有关系，身上的都不是我的血。”她淡淡的回答，脸上还有正在慢慢愈合的伤痕。“效忠者叛乱，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全部。”
“为什么不直接通知我？”阿斯蒙蒂斯抬眼看着莉莉丝，表情冷了下来。“还是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当然不是。”莉莉丝一笑，但是并没有平时的游刃有余。“只不过……我的状态也有点不稳定。”
“你不是还正常吗？”阿斯蒙蒂斯走到莉莉丝面前。“不要怀疑自己。”
“我没有使出全力，不然也不会这么狼狈。”莉莉丝的结界突然一模糊，随后又恢复清晰。她的语气加快，面容上浮现出焦急。“当我的眼睛全部变成血红的时候，我就无法拒绝血池的操控了。”她抬起眼无奈的一笑，眼中暗红与鲜红交织。
“冷静，莉莉丝，不要乱想。现在很有可能是侵蚀作用的结果。”阿斯蒙蒂斯第一次话这么多起来。“效忠者之所以会受影响是因为他们的力量不够强大，但是你的力量是和最高等魔神比肩的。既然阿加雷斯他们还都清醒，你就不可能出现问题。”
莉莉丝摇头。“不是的。我受过侵蚀，而这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是……血池的本能。可以被压制但是不可以被消除，到最后总会失败。”
“那为什么魔神还完全清醒？”阿加雷斯皱眉开口。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莉莉丝苦笑。“魔神的力量来源并不是血池。”
“不可能。”阿加雷斯下意识的反驳。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血池就在翻涌，几乎沸腾。”莉莉丝闭上双眼，微微苦笑。“嘲笑的声音和叛乱的信号，嘈杂的诱惑，想要毁灭一切，自己的存在、周围的存在、还有最珍贵的存在。你们感觉的到吗？”
几个人陷入沉默。
阿斯蒙蒂斯最后开口。“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让你死的，莉莉丝。”
“多谢了，阿斯蒙蒂斯大人。这是你对我说的最直白的一句话了。”莉莉丝抬头一笑。“ 但是没有办法，在我失控前直接杀死我吧，免去你们的麻烦。”
“不可能！”阿斯蒙蒂斯黑色羽翼瞬间张开，看着莉莉丝。“你的意志难道就那么薄弱吗？”
莉莉丝摇头。“如果我的执念就是某种不可能发生的事实呢？如果我现在才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又得不到什么呢？与是不是血池的意志，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对了。”她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继续说。“小心贝利亚，他是……血池之躯。”
“莉莉丝，安静下来，撤掉结界。”阿斯蒙蒂斯下降下来，和莉莉丝几乎面对面，蓝色的眼睛沉静下来，变成了柔和的光线，魅惑的气场全开。“就在现在，看着我，不要动。”
“已经太迟了，阿斯蒙蒂斯大人。”莉莉丝挑眉一笑，直直看着阿斯蒙蒂斯。“对了，顺便也解释一个你一直以来没有理解的问题吧。那就是你的魅惑术为什么对拉斐尔无效。”
“现在你说这个干什么？”阿斯蒙蒂斯的声调带着魅惑的柔软，语气确已经完全焦急。
“因为我发现，你的魅惑术对我也无效。”莉莉丝叹气。
“但是……”阿斯蒙蒂斯刚要开口，被莉莉丝竖起一根手指止住。
“因为迷恋已经足够深了，比完全魅惑还要深刻。”
“为什么？”阿斯蒙蒂斯倒退两步，眼神中带着悲哀。
“看，阿斯，不要说你感觉不到。”莉莉丝一笑。“你现在就很悲伤，而且还会更悲伤；你会愤怒，还会仇恨。但是……对不起。”
莉莉丝手上凝聚起刺眼的红光，直直刺入自己的胸口。瞬间，结界中血肉横飞，随即消失。莉莉丝已经被完全炸裂的尸体直直的落到了魔界的土地上，勉强能看出人形，曾经美丽的样貌消失不再。
阿斯蒙蒂斯看着下面，慢慢回头，冷冷的表情让两个魔神都不禁一愣。
“阿斯蒙蒂斯大人？”阿加雷斯开口。
阿斯蒙蒂斯开口，是一贯的清冷，却带着杀气。“瓦沙克，从附近征调魔神搜查，清理掉所有剩下的效忠者。阿加雷斯，回到刚才的干流，告诉巴尔传呼所有魔神，统领权现在完全交由萨麦尔，并且让他通知所有魔君包括路西法大人，贝利亚已经叛变。”
“那么您呢？”阿加雷斯低声问。
“天界。”阿斯蒙蒂斯淡淡的说。“我和神还有一笔总账没有算，不管是曾经的，还是现在的。”
“让我和您一起去。”阿加雷斯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知道魔神的实力在天界会不会受到压制。”阿斯蒙蒂斯回头看了一眼阿加雷斯。“而且，我完全信任的只有你们四个，尤其是你。帮我留在这里，保护好魔神……还有魔界。”
“阿斯蒙蒂斯大人。”阿加雷斯毫不退让的和他对峙。
“明白了。”瓦沙克打破了僵局。“事不宜迟，您赶快离开吧。”
阿斯蒙蒂斯看着瓦沙克，点点头。“那就拜托了。”
在阿斯蒙蒂斯消失的那一刻，阿加雷斯发动空间转移跟随，却被瓦沙克整整一面莹莹的绿色飞刀抵住了去路。
“他会……”阿加雷斯的锁链也缠上了瓦沙克的脖子，冷笑道。“还是你从来没有在乎过？”
“回去吧。”瓦沙克只是淡淡的说，毫不退让。“他还交给了你一些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记事二十五：莉莉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