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记事十二：先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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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一抬手，圣光结界瞬间阻隔在乌利尔和阿斯蒙蒂斯之间。
“加百列大人。”乌利尔欠身，收回戾气。
“加百列。”阿斯蒙蒂斯周身火焰熄灭，恢复阴沉，七十二魔神随号令全部回到他身后。
“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亲自踏足魔界，加百列。”萨麦尔开口。“为什么而来？”
“看望一下故人不行吗？”加百列点点头，声音清亮温和，环视四周。“你们把这里改造的不错。”
四周，熔岩流动，烈焰翻滚。萨麦尔摊手。“加百列，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言不由衷了？”
加百列摇头。“我不是没有见过初始的混沌。而且，魔界存在的一切现在不也都很好吗？”
萨麦尔一笑。“你还真是没有变啊。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只是传达一些事情而已。”加百列回答。“本来是交给了乌利尔，后来发现似乎是一个很大的失误。”
乌利尔表情尴尬。
“是关于人界的异动吗？”别西卜开口。
“算是吧。”加百列点头。“事实上，我就是为了来找你聊聊的。”
“所以？”别西卜淡淡回答。
“有没有什么比这里更好的说话的地方？”加百列微笑着一摊手。
“到我的宫殿吗？”别西卜问。
“事实上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加百列轻笑。“能让我参观一下玛门的宫殿吗？”
玛门挑眉，微微一欠身。“当然，加百列，那是我的荣幸。”
玛门的宫殿不负魔界最高点之名。坐落在拉吉尔山顶峰，完全是一个狭窄的塔状，高处大概只有万魔殿一个房间那么宽，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辅助建筑，淡淡的地狱火焰沿着黑曜石的塔体盘旋而上，汇聚到隐没在瘴气中的最高点。据说玛门阿瓦路斯的高塔顶端已经超出了魔界暗黑的上空，但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走上过顶端，连路西法也没有。
塔内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只能竖直的悬浮上升。房间完全没有玛门的一贯风格，墙壁由血龙骨、深渊水晶石和原罪石镶嵌而成，沿着外侧的地狱火焰在内侧也同时蜿蜒，唯一的照明就是那幽红的光色，诡异幽暗，不知道是客房还是刑房。
加百列和别西卜单独在上层的房间里，导致下面的情况万分诡异。在幽幽的火光中，眼光流转的玛门对着脸色严肃的萨麦尔，浑身煞气的乌利尔盯着对面低垂双眼的阿斯蒙蒂斯，阿巴顿烦躁的走来走去，被玛门顺手捎上的柯尔特尽量保持着低调。
上层的屋里，别西卜无奈的看着加百列。“你确认他们不会在外面打起来吗？”
加百列一笑。“按我对玛门的了解，在任何情况下他也不可能允许任何人毁坏他的财产。”
“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别西卜叹气。
因为他们对称的位置，天界都以为加百列是和路西法同时被创造的天使。事实上，和路西法一同现世的，是拉结尔；而与加百列同时被创造的，是别西卜。他们不仅被同时创造，还是相貌一模一样的双生天使，只不过拉结尔长期闷在第六天，加百列从未以男性形态示人，天界只有很少的人知道。
“路西法还好吗？”加百列开口。
“当然。”别西卜点头。“路西法有什么时候不好吗？”
“贝利亚呢？”加百列继续。
别西卜耸肩。“一直和路西法在一起。”
“其他人呢？”加百列问。
别西卜叹了口气。“你也看见了，一如既往。”
“那么，”加百列扭头看着别西卜。“你呢？”
虽然别西卜是最早被创生的炽天使之一，但是相比于其他同位阶的天使，他总是显得有些默默无闻。即便来到魔界，鬼王别西卜仍永远隐藏在黑暗的深处。
别西卜最开始并没有参加堕天之战。后来，阿斯蒙蒂斯扫平第三天，贝利亚现世，与米迦勒手中神器三胜三负站成平手后，玛门最终带领第五堕天使军团站在他面前，仍是一贯似笑非笑的神情。
“还需要战斗吗？”他淡淡问。“我不确定我能胜过你啊。”
“算了。”别西卜站起身。“还是按照一贯的样子吧。”
“也好。”玛门笑笑，退到别西卜身后军团副手的位置上。在第五天也是一贯如此，别西卜掌控，玛门开发。路西法知道后，并没有发表评论、也没有怀疑，仿佛这一切在意料之中。
别西卜曾经问梅塔特隆。“为什么无所欲，心里却仍然不安躁动？”
梅塔特隆的声音从告解室的墙后传来。“有因欲望而产生执念，比如萨麦尔；有因执念而产生欲望，比如阿斯蒙蒂斯。那么你呢？”
别西卜叹气。“恐怕欲望本身就是我的执念，而执念就是欲望吧。”
“这是只有你自己才能回答的事情。”梅塔特隆的声音飘渺。
“你似乎对路西法的想法无所不知。”别西卜反问。“你难道就没有试图过阻止？试图过改变？”
“凡事有因有果。”梅塔特隆淡然。“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别西卜苦笑。“玛门说你是天界最冷漠的天使，所言不虚。”
场景从第七天纯白的大殿转到燃烧着地狱火焰的房间，一切却似乎仍然毫无改变。
“还在寻找一个答案。”别西卜苦笑。“按照路西法的说法，深陷于属于人类的矛盾与毫无意义的追问当中。”
“路西法说过很多话。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加百列轻笑出声。“当然，记忆是只有需要缅怀的人才有的。”
“那么，进入正题吧。”别西卜看向加百列。
“由你传达路西法吧，我实在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心情听我的话。”加百列淡淡的说。“最近人界一直暴乱，而天界在缓慢异变。你确认这和魔界没有关系？”
别西卜摇头。“魔界的能量并没有巨变，除了这里的魔族暴动也越来越频繁。但是我并不能提供混沌的情况，那里实在是……不可预料。不过，你说的天界异变具体是什么？”
“只是我的一个感觉。”加百列垂下眼睛。“最近天界逐渐气息繁杂，力量紊乱，天使开始停止新生。神的回答愈发的模糊，大多数情由梅塔特隆代理。”
“这意味着三界的力量流动全部失控吗？”别西卜皱眉。
“三界力量本来就相同，除魔界与混沌相连外，其他都来自于神，牵一发而动全身。”加百列微笑。“我本身当然不该把天界的情况告诉你，不过想必我不告诉你，路西法也能感觉到吧。”
“就算这么说……”别西卜摇头。“现在变异也只是冰山一角，无从查起。”
“所有的事情都在慢慢加速，直到最后。”加百列转回身面对墙壁。“只是帮我向路西法代话，收拢一下无用的骄傲，否则最后谁也不知道会如何。弑神和神的陨落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难道说……”别西卜一愣。。
“最后那句是梅塔特隆说的。你也知道他的说话方式。”加百列苦笑。“最近他透露的也越来越少，行踪不定，仿佛有什么计划。”
“我知道了。”别西卜最后点点头。“现在空间这么不稳定，你和乌利尔这么大动静的撕裂跨界通道，没有问题吗？”
“这是变相的送客吗？”加百列轻笑。“不过现在天界的能量的确靠我们几个净化，是回去的时候了。”
“——神的陨落。”别西卜突然在后面犹豫的开口。
“怎么了？”加百列扭头，笑容完美。
“没什么。”别西卜最后摇了摇头。“不到最后，永远看不到结局，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记事十二：先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