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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真相 ...

  •   这个名字对斑这边的人而言属意料之中。
      第二天清晨,斑一身疲惫回到家里,走在走廊正好碰到洗漱完毕出来的泉奈。因为每天如此,两人即使打招呼也不一定会抬头看对方,但这次斑的形象成功吸引了泉奈的注意力。
      两人相对而立,泉奈看到的斑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被扯破了,身上有朱红印记,还带着脂粉香。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斑晚上要做什么事,没准真的会误会他。泉奈相信哥哥的为人,但即便如此,很少在斑身上看到的形象让他觉得非常滑稽,忍不住哈哈大笑。
      泉奈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斑不知道。他以为弟弟不知情,跟一路上碰到的其他族员的想法一样,以为他在工作中跑去寻花问柳,加上泉奈这一笑,他看着不由得怒上心头,只是尚在隐忍期,还不到发作的时候。
      这也难怪,两人的成长环境并非完全一样,即使后来的现在合作无间,又因为工作内容不同不免造成偏差。好在泉奈生性温和,不会像斑那样凡事都往坏了想,对哥哥也有一定的了解,他只是单纯觉得好笑所以就笑了,没有想得那么复杂。

      “对不起,哥哥。”
      即使如此,泉奈也知道当面笑别人很失礼,他道完歉又岔开话题道:“早饭我已经做好了,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不用了。”

      泉奈就是道了歉,脸上的笑容还没下去。
      斑听到道歉心里的怒也许会消散,却又因为这个表情保了底,出于身体本身的疲惫也出于内心不满,他甩给泉奈一个卷轴道:“这是晚上的工作总结,你拿去交给腾田族长吧。我困了,先失陪了。”

      这段时间,双方都在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支持,为此,斑泉两人也没有过好自己的生日。
      第二年春天,胡田研制的丹药终于投入使用,因为通体金黄,取名“金心丸”,成分和朝香的乌金丹”极其相似,功效和后者相比只多了一个:防健忘。
      胡田满心欢喜,以为可以收到和原乌金丹一样的好评,不想几个月后传来的反馈远不如乌金丹,偶尔还有不满夹杂其中。他额头渗出汗来,心里明白如果没有比乌金丹更出色的评价,不仅会失去外援还会带来无妄之灾。
      他还没来得及想对策,郁惠已经进来给他送来一份文件,上面说命令他去行政部部长办公室,宇智波雄大有话要问他。
      行政部负责管理家族里大小琐事,为方便调动支援,自然有见不同部门干部的权利。办公室里,胡田不光看到雄大,旁边还有贸易部部长一郎,两人都站在办公桌两边。

      “胡田,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他按礼节向两位上级行礼,雄大看他紧张的样子安慰几句,他刚松懈一点,又听一郎厉声道:“我说过,资助你提炼金心丸的药材有一半是进口的,价值不菲。按族内规定,私用进口药材和不入医疗部库存都属于严重违规,这点你明白吗?”

      胡田点头哈腰连应“明白”,雄大提议让他把金心丸拿来看看,胡田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方形盒打开,一颗金色的丹药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郎因为负责采购药材又见多识广,就率先拿起丹药观察。他先放在鼻下闻闻,碰过丹药的手指又拿舌头略舔,脸上阴晴不定。

      胡田紧张地看着他,雄大在一旁打圆场道:“胡田,别紧张。我们相信你才选中你抢夺药方重新炼药,好不容易药出炉又回头来质疑你,理也说不通嘛。我们这么做只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万一事迹败露我们可都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确保万无一失才最好啊。”

      “案发后一周,装着伟的遗体的棺材已经经过津同意,入土为安了。”
      一郎摆弄自己华丽衣服的袖口道:“只要金心丸能取代乌金丹,你们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地位,我们也能发大财,就能消除众族员的疑虑,大家自然会慢慢忘记这件事。但虽说是第一批,既然出现不满的反馈,这效果也太让人失望了!”

      “一郎大人,雄大大人,请不要着急。”
      胡田赔着笑脸,面露难色道:“这药确实是按照朝香的药方,改进几味主要成分药材炼制的,只是炼出来后效果没有乌金丹那么明显。我们想出一个弥补的办法,让患者和糖水一起服用,效果才勉强追平。有的患者因个人原因没法服用糖,效果差了很多,所以才会不满的。”

      一郎道:“那为什么效果反而变差了呢,是药材效果不好还是用量不足,你们没有找出问题吗?”

      “我们已经在找了,请不要着急。”
      胡田回道:“也许是第一批出炉火候没把握好,第二批会好一些。这是炼药环节经常出现的问题,两位大人可以等第二批药问世后再来定论。”

      一郎和雄大听后互相对视一眼,脸色逐渐好转,两人点点头准许了胡田的提议。胡田见状终于放下心来,一郎要求他和郁惠加快进度以免夜长梦多,雄大也表示会在细则上给一些方便,加快达到目标的速度。
      胡田离开后,两个部长又互相商量后面的对策,雄大借职务便利,把知道的腾田那边的消息告诉一郎,一郎越来越觉得事态严峻,两人决定逐步加强对族员的管理,想办法让知情人士减少跟斑泉接触,违者处决。

      提到斑一家兄弟时,一郎是这么说的:“斑泉两人我们可以用老方法收归己用。至于朝香,我会继续过去试探她,她如果还是固执己见,既然不能杀,就采用雄大的建议让她疯了,在牢里了此残生吧。”

      两位部长所谓的“老方法”是宇智波家族独创的一种禁术,由于常年战争为合理利用人数,可以控制犯罪同胞心智,强制其在战场最前线冲锋陷阵,就像禁锢咒符一样。这个小禁术由第九任族长开发并沿用至今。而今天,他们要把这个禁术用在斑泉两人身上。
      无论斑泉两人是否知道,他们都不会坐以待毙。在他们驰骋沙场的同时,家族内这些人正在不知不觉地筹备着。
      几场战争后,寒风瑟瑟又是一年深秋,斑跟去年一样经常出现在朝香房间,盯着她的照片出神。那复杂的眼神,手时不时地抚过相框,他心里是内疚还是思念还是二者都有,没人知道,就连弟弟泉奈都捉摸不透。
      斑充分利用刑罚期的空闲时间,把精力主要放在修炼上,泉奈则跟着腾田行走于各部门间,处理战后调整和战前准备等日常工作,所以流走于族员间的一些风声,泉奈比斑更有机会听到更多,但有些事两人不方便处理,就交给夜间主责的斑。
      有一天,泉奈接受腾田命令为贸易部部长送信,途中经过医疗部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纯子,她跑来抓住泉奈的袖子,恳求跟他一起去见腾田族长。
      泉奈不明白她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自己,问她也不说,到族长办公室见到腾田,纯子还是不说清楚,视线乱瞟如同惊弓之鸟,两人也看出个一二,泉奈示意让她去腾田家吃晚饭。

      晚上,纯子一见腾田就跪倒在地激动道:“族长大人,求求您救救我,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
      斑泉也在腾田身旁,他们也觉得惊讶,斑伸手扶起纯子道:“你冷静点慢慢说。”

      “斑大人,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说出来的。”
      望着斑关切的眼神,纯子流下悔恨的眼泪道:“胡田眼红朝香姐姐的功绩,所以以伟的生命为代价陷害朝香姐姐,朝香姐姐是被冤枉的。我多次想向族长报告真相,遭到郁惠和小付她们一再阻拦,现在他们又对我下毒,企图杀人灭口。”

      斑一脸淡定的听完,他放下搀扶纯子的手,眼神复杂,像是自言自语似的道:“为什么愿意告诉我们这些。”

      纯子一愣,视线左躲右闪不敢直视斑泉两人,红着脸嘴里“这...那...”了半天,就是说不出理由。
      因外貌俊秀又波澜不惊,斑这副模样外人看来是高深莫测,但在泉奈等血亲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榆木疙瘩一个,这么明显还要多此一举问这么个不疼不痒的问题,简直急死人了。
      泉奈心下着急,心里大骂哥哥又呆又傻,旁边腾田也是忍住笑,出来替纯子解围道:“能说出来就够了,这又是何必呢。”

      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腾田又对纯子道:“这里没有外人,你放心地说吧。”

      纯子看看腾田,又看看在泉奈身边的蓝羽,点点头,喝口水逐一托出:今年夏天,第二批金心丸投入使用,可它的效果停滞不前,先风平浪静了几天,后来郁惠以她的性命要挟,对她的限制越来越多,先是工作上,最后连朋友都不许见。某天,纯子在食堂吃饭,忽然觉得味道不对就没再去吃,她选择自己做饭,还是没能逃脱他们的纠缠。前几天纯子下班晚了,一到家就有几名黑衣人突袭行刺。她吓得连家都不敢回,整天躲在医疗部不敢出门,然而这些杀手穷追不舍,哪怕是在医疗部廊亭内散步也敢把她推下水。纯子不会游泳差点淹死,所幸被蓝羽救下。纯子醒后下定决心,找到胡田和郁惠一起去贸易部领取药材的空挡,抓住泉奈恳求。

      “这也太狂妄了。”
      腾田倒吸一口凉气,摇头道:“竟敢随意加害同胞,不可原谅。”

      斑忽然问道:“伟当年真的是被问题乌金丹杀死的吗?”

      “伟生前确实服用过问题乌金丹,但不致死。”
      纯子摇头道:“他当时身受重伤,负责医师是郁惠。问题乌金丹只是让他昏睡,郁惠又趁机给他注射了鸡心螺的毒液,故意见死不救导致的。”

      鸡心螺毒液是公认的致命毒药,别说行医人士,其恶名连斑泉这些常年征战的人都知道。泉奈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帮人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他不禁担心起困在牢里的姐姐,经他一提出,众人也随之紧张起来。

      蓝羽道:“出现这种致命毒药,理应有相关记录。我和爱奈姐姐找过很多次都没找到,有三种可能:一种是被他们毁了,另一种是藏起来了,又或者走私。”

      “走私也会留下痕迹,就是正常渠道,为方便采购和联系不可能无迹可寻,很有可能是藏起来了。”
      腾田分析道:“问题是藏在哪了,如果找到这个凭证就能把朝香救出来。”

      “可是...”
      泉奈表情空前凝重,缓缓道:“就怕他们铤而走险,在我们救出姐姐之前,杀人灭口。”

      众人随之沉默,泉奈的话一针见血,跟朝香有血亲关系的自不必说,没血亲关系的也是满脸担忧:如果她死了,不仅历史悲剧重演,被她救过来的族员们会伤心,一旦得知真相更有可能对宇智波高层失去信心,容易造成族内分裂。

      “如果不把她活着救出来...”
      斑拿出万死不辞的决心,郑重声明道:“我俩宁愿放弃担任族长,即使是赴死,也要让害死她的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大家理解斑泉的心情,没有多言语。散席前,经斑泉同意,腾田安排纯子和蓝羽一起暂住斑泉家,通勤路上由蓝羽随行保护。纯子受宠若惊竟忘了感谢,完全没意识到腾田的用意。两人一起住在朝香房间,既然是暂住对斑泉家而言也是客人,他们并没有要求什么,几天后两人踏进家门,发现家里干净了许多,厨房里还有一桌饭菜。
      这无疑是蓝羽和纯子两人所为。蓝羽朝泉奈尴尬一笑,将“功劳”让给了纯子。斑泉作为主人也接受了纯子的好意,饭菜入口一经品尝心里就明白了差距:有些菜色和以前是同样的材料和调味,也确实好吃,不知为何就是比不上朝香做的口感和那般深度。
      纯子住进斑泉家的消息不知怎么的传到小付和芳耳朵里,两人觉得心中的白马王子被纯子捷足先登哪里还坐得住,趁斑泉不在家闯了进去,与纯子“争功邀宠”。
      斑泉左右为难,有人为自己做家务自然是乐意之至,家里面积大房间也多可毕竟不是旅馆。小付和芳不偏不倚住的是父母生前住的房间,两人在家里互相切磋修行时,总被她们当演出看,还乐此不疲的评头论足,搞得两人像免费演出的猴子一样,哪里还练得下去,又怎么受得了?
      斑泉很想请走她们,尤其是斑几次想脱口而出,总被泉奈恰到好处的打断阻止,毕竟对方对自己也是一片痴情,又怎么好意思不近人情。没办法,他和泉奈改在训练场或者族长办公区修炼,在家只能日复一日地忍受着小付和芳。
      季节进入初冬,昼短夜长。子夜之时,斑站在全族至高点,居高临下守候着众族员的安全。长夜漫漫又没什么人可以交流,很无聊,以往斑会独对明月,任凭思想在脑中天马行空,最近却精神欠佳经常打哈欠。军事部的守卫曾向他表达关心,斑不便明说是家里的不速之客所致,全部以沉默应对。
      头上明月刚过一寸距离,忽听附近有几声斑鸠叫。斑明白这是同胞的暗号,却不是守卫间用的暗号,心中奇怪便下来一探究竟,脚站稳后看见面前有个人影。
      当面相见就不太可能是敌人,斑借月光看清了对方的脸——宇智波宏明。经过几年的成长,当初的调皮蛋已蜕变为一名实力可观的新锐战力,每逢出征经常伴于自己和泉奈左右,虽年纪尚轻。

      “你怎么在这里?”
      斑心想也没见他有梦游的毛病啊,他毫不客气地道:“大半夜的跑这来干什么,赶紧睡觉去!”

      “我确实困,可机会难得啊,我有事找你。”
      宏明的声音比当年要有质感得多,他熟悉斑的脾气丝毫不惧,直奔主题道:“你找我要的东西我给你找到门路了,想不想知道?”

      斑了解宏明顽皮的本性,笑道:“什么门路,我倒要听听。”

      “你确定让我在这里说,这里不安全,也不怕被听到。”
      宏明无奈,环视一下周边的环境,手指头顶道:“我们上去说。”

      说完也不看斑的反应,几个起落在西北面的山坡落脚,回头见斑也追过来,心想这距离应该差不多了,就直接开口道:“胡田他们的眼线多,我不能多待。你们要找的凭证不是用寻常方法就能找到的,这样下去不光找不到,还容易打草惊蛇,适得其反。”

      斑听着听着收起玩笑似的表情,道:“那应该上哪找?”

      宏明担心有人发现就没用语言回复,脑袋往正西方向一甩,斑一看就明白了,宏明又扔给斑一个卷轴,顺势伸懒腰打着哈欠,放大声音道:“哎呀~我的外套可找到咯~少一件衣服半夜冷啊。谢了斑大哥,太困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着又拍拍斑的肩膀,故意一个往地上拾东西的动作却从怀里拽出一件衣服,装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摇摇晃晃跳下山坡,大摇大摆走回家。清晨,斑直接到腾田家将卷轴交给他,他们只来得及看一遍,族长办公区就有人送来几份大国文书,雇佣他们参与战斗。
      腾田无奈,只得将卷轴藏在家里。战前为方便保护与监视,斑泉将纯子和蓝羽编入自己的小组共同行动,战后一回家立即就有种顾此失彼的感觉,因为小付和芳还死皮赖脸的待在家里,一进门就黏上身,也不管他们有没有洗漱,甩都甩不掉。
      这是斑泉两人头一次对女同胞束手无策,头一次体验什么叫走投无路,度日如年。
      有一天室外下着雪,六人坐在厨房里共进晚餐,付和芳两人做了斑泉喜欢的食物端到他们面前。斑泉同往常一样先道谢再开动,蓝羽坐在泉奈身边,在两人道谢时忽然觉得味道不对,确认气味来自面前的食物表情骤变,而身旁的泉奈已经将碗里的粥往嘴里送,她一着急抬手打翻了泉奈手中的碗,同时一声大喊。

      “不要吃!”

      泉奈吓了一跳,他惊讶地望着蓝羽,蓝羽急道:“食物里有毒,不要吃!”

      那碗粥泼到桌上,飞溅的汁水有几滴沾到放在对面的小豆饭寿司上,寿司米立即就变了色,伴随同时发出的声响,沾到的区域已经变黑并发出难闻的气味。
      这份寿司是给斑的食物,见此情景谁还敢吃,谁还有好脸色?

      “这是怎么回事?”
      斑泉脸色铁青,即使泉奈不知道前面付和芳对哥哥做过什么,现在这种行为也是对他的信任的一种背叛,他垮着脸冷声道:“看你们对我们一片真心的份上,我们不计前嫌让你们住进我们家,结果你们不仅破坏我们门风,还这样回报我们,恩将仇报?”

      付和芳两人傻了眼,连连摇头否定是自己所为,但斑泉已无心听她们解释,两人起身,已是一家之主的斑沉声道:“什么都不要说了。宇智波付,宇智波芳,请你们以后不要再踏进我们家门,不然就不要怪我们无情。”

      说罢一挥手,还想解释的两人被他不怒自威的气势压倒,为防止付和芳拒绝服从,泉奈起身抓起两人的手,连拖带拉的推出家门。

      “这些食物先不要扔。”
      斑目送泉奈请走付和芳,对屋里剩下的两人道:“蓝羽,你把它们拿到医疗部化验,证实一下是否跟‘那个’的毒性一样。纯子,你负责把结果送到族长办公室。”

      斑泉把情况报告给腾田后,腾田意识到有些东西就要浮出水面,应该加紧研究手中宏明留下的线索:卷轴文字部分乱得让人摸不着头脑,至于藏凭证的具体位置却没有文字说明,而是一个复杂的图形。
      起初大家不明所以,以对宏明的了解泉奈猜测他在故弄玄虚,但腾田否定了这个观点,结合前面的文风应该是怕卷轴落入胡田的手中而故意为之。他说这个图形是族群公墓区的轮廓图,里面的黑色图形应该是伟的墓位,而旁边那个方形图案很可能就是目标。
      那天已经是跨年之夜。为探清虚实,腾田让斑泉前往墓区,一到地方就发现图形所指区域戒备异常。两人心里感叹对方手法高明,也觉得他们自作聪明,无论这些守卫有多强,在两人的须佐能乎面前是不堪一击的。他们把这些人一一抓获,又从伟坟墓旁边的空墓位中挖出一口棺材。
      从棺材重量来看就不像是正常用途,两人掀开棺盖得到证实后,由泉奈命守卫将东西抬到族长办公区,斑用万花筒写轮眼瞳术迫使守卫招供雇佣他们做这件事的人。
      至此真正的证据已齐全。正月后,泉奈奉命去牢狱提审朝香,不想牢房里没看到人。他正觉奇怪,忽听牢狱审讯室的方向传来阵阵惨叫,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等赶到审讯室时,看到的景象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狱长正控着朝香限制她行动,手牢牢掐住她的脖子,叫嚣着让她再反抗试试。朝香虽倒地浑身是伤,仍拼命反抗挣扎,虽然不能动又一次次地努力抬头似乎想咬狱长的胳膊。

      “你在干什么!?”
      泉奈盛怒之下启动万花筒写轮眼,驱使须佐能乎一只手一巴掌赶走控住朝香的狱长,嘴里吼道:“谁让你们擅自审讯还动用私刑的?太肆意妄为了吧!?”

      狱长完全没防备,只觉得脑袋忽然一蒙,等意识过来自己已经躺在角落。看到泉奈怒气冲天站在朝香身边,即刻吓得魂飞魄散,第一反应居然是逃。泉奈上前揪住他的领子,刚才的问题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狱长畏惧泉奈的怒气,结结巴巴地回答说:三天前收到一封未署名的高层文书,里面夹着一笔意外之财,命他无论用什么方式都要让朝香在跨族联姻文件上签字。
      泉奈命狱长把相关文件拿来,把手里腾田的提审文件塞到他手里命他放人,狱长哪里敢不听,乖乖地让守卫放开了朝香。
      失去禁锢术式的支撑,朝香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直直倒下,幸好有泉奈在身边把她抱住。他看到朝香遍体鳞伤,衣衫褴褛,额角正在流血的伤口染红了眼睛,唤她几声却等不到一个答复,嘴里只有微弱的喘气声。
      泉奈见她这副样子又心疼又愤怒,他心知现在没空理会别人,抬头一边让守卫去通知腾田,一边命狱长去请医疗部的人为朝香疗伤。
      朝香虽然缺席,这件案子的审判仍在继续。接到消息,爱奈亲自为朝香诊断,知道并无大碍后大家松了口气,他们为朝香做了应急治疗让她可以开口说话,扶着她去了当年给她定罪的审判大厅。
      在审判现场,案情已公布于众,一郎和雄大、胡田和郁惠、小付和芳依次跪伏在台下,台上斑怒形于色站在腾田身边,和台下哭丧着脸的几人形成鲜明对比。泉奈扶着朝香,身后跟着两名守卫出现在场中,大家下意识让开一条道,让泉奈走到离台最近的地方扶她跪下,守卫站在朝香身后待命,泉奈回到台上也站在腾田身边,继续参与审判。

      腾田坐在族长宝座上,看朝香时脸上露出几分同情,又转向后面的几人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看来进度已经接近尾声,到了即将要判刑的阶段。

      朝香身后的胡田忽然报告有话要说,站起来指着前面朝香的背影恨恨道:“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忽然回来还准备空降部长职位,晋升部长的应该是我!明明是个罪人,明明是个有叛逃家族犯罪前科的罪人,仅仅因为她是高层之后就免了死罪!为什么一切好事都被她占了,这不公平,她本该被处死的,为什么还能活着?”

      朝香听了全身如同掉入冰窖,天旋地转,委屈和悲痛瞬间占满内心,她暗暗握紧扣在地上的手,眼泪在角度和长发的保护下一滴一滴掉落在石板上。

      “即使你说的有理。”
      腾田神色自诺地道:“你就职当前岗位期间拉帮结派,私自挪用、侵吞公共财产,加上蓄谋杀人又连环毒害同胞,给家族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这几条罪也足够判你死刑了,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呢?”

      胡田说不出话来,腾田瞪着眼睛厉声道:“家规明令禁止的事,你作为部门高层明知故犯,还要把相关人士杀人灭口,罪加一等不可饶恕,都去牢里等候发落吧!”

      胡田惊慌失色,拼命求饶也没改变族长的判决,当牢狱守卫上来把他拽出去时,他还挣扎着疯狂高声咒骂朝香,用语不堪入耳,引得众族员议论纷纷。

      “朝香。”
      腾田换了一个语气道:“你研制的乌金丹拯救族员的生命,与叛逃家族罪名功过相抵,所以无罪释放,起来吧。”

      朝香似乎没听见一样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三人觉得奇怪,斑忍不住道:“朝香,已经没事了。”

      听到斑这句话,感受到其中的柔和,朝香心里委屈更加强烈,眼泪流得更凶了。

      “太迟了...迈克尔...我承受不住了...”

      她泪如雨下,发音并不清晰,台上三人与她距离这么近都听不清她说了什么,直到她忽然抬头,抢过身边守卫别在腰间的短刀往项上一横。

      “姐,不要这样!”

      三人大惊失色,泉奈大喊意欲阻止,闪着寒光的刀锋已与朝香的脖子近在咫尺,忽然一道黑影飞来,她的手被迫扬起,手腕处传来的一阵剧痛让她把持不住短刀脱手而出,短刀飞至半空,刀尖精准地栽进地面的石板缝中。

      “你在干什么!”
      这是斑的怒吼声,朝香持刀的手臂被他牢牢抓在手里,尽管有捏伤她的可能,斑也坚持着原来的气势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想死?还早得很呢!”

      朝香不敢直视斑,并不是因为他生气,而是他和自己当年的救命恩人——迈克尔非常相似。意料之外的疼痛让她暂时止住了眼泪,可当她抬头和斑四目相对,视线中迈克尔的残影和斑重叠在一起,刺激她眼泪又再度滑落。悲痛、温暖、委屈充斥心头,脑中一阵剧痛致使眼前一黑,头直线下垂就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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