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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各自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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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朝香不透露姓氏也是为了遵循那条不成文的规定,因为会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会很头疼,朝香是个怕麻烦的人,只是针对自己的还好,如果牵扯到家族,会让人更难受,即使同胞对自己不好,毕竟还是一家人,她不希望他们因自己的错而受苦。
否则这个罪过,自己就是死无数回也没法弥补。
何况柱间也是个忍者,那自己就更不能透露太多信息了。
至于抓兔子的说法也是个遮掩,本身就是出来跟小动物玩的,何来“抓”一说?有了这段日子的经历,朝香还发现自己可以跟动物心灵相通,还能听懂它们的语言,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所以,朝香走到柱间方才待过的河边,打开背包就把兔子给放了。
之后回家。
朝香单独外出一般不走正门,总是偷偷摸摸的钻窗,即使跟人打过招呼也这样,否则自己穿不带家徽的衣服出门被人看见,就可能传到田岛的耳朵,被田岛知道的后果就意味着被迫接受教育改造。
朝香不喜欢这些没用的规定,只要是自己觉得没用的就不会去遵守,我行我素,这是她的真实想法。
她也不傻,在背包里准备了一件带家徽的衣服,会在进入领地前披上,这样一来,就不怕被同胞发现,更不会受人说教。
朝香在街道上落定,正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得意,偷笑着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走几步,忽听得背后有人道:“朝香,你去哪了?”
朝香很熟悉这声音,她转过身道:“哥哥。”
焰与炎牺牲,炽与炙失踪,现在唯一适合这个称呼的人,只有斑。
斑说这句话是有原因的,他在领地内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朝香,也找爱奈打听过,得知她平时出门的时间和常走的地点,特地跑这里“守株待兔”的。
此时的斑当然不会有好心情,他满脸严肃地朝朝香走过来。
斑严肃的表情有些可怕,朝香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她私自外出的事只跟泉奈和爱奈姐姐打过招呼,可没跟斑提过,如果他要是在这大街上问起来,就会被别人听见,再后面,不就被田岛知道了吗?
斑抬起手,朝香以为斑要打她,便赶紧闭上眼睛,不仅如此还缩了缩脖子,但只是感到后脑一松,随即刘海散了下来搭在脸上。
她奇怪地睁开眼睛,发现斑手上拿着原本绑在自己头上的发绳:“你这是什么发型,要散着头发就好好散着,要么全部扎起来,难看死了。”
朝香一愣,又立即回过神来,她夺过斑手上发绳道:“我换个发型怎么了,关你什么事?”
斑回敬道:“小丫头,别这么过分,你别忘了现在家里的事都是我在管。”
“那又怎样。”
朝香不以为然道:“当‘小家主’很有趣吗?那也是你的事,不要把我也扯进来。”
斑回到正题道:“泉奈都已经跟我说了,还想瞒着我?”
朝香浑身一震,惊讶道:“你,你都知道了?”
斑眉毛一扬,学朝香的语气道:“是啊,怎么了,不可以吗?”
朝香盯着他的眼睛半天,一口气憋在心里莫名难受,她捏了捏拳头,干脆转回身去背对着斑。
她摆出一副无语的表情,低声道:“泉奈,你这个小叛徒。”
“走吧,回家说。”
斑经过她身边,一边走一边道:“在外面被别人听到了不好。”
“嗯,好的。”
这句话虽然简短,朝香心里却因此飘过一阵暖意,她点点头,默默地跟在斑身后。
现在还早,还不到田岛回家的时间,下午,三个孩子来到茶室,准备在这里交流。
同样的环境却物是人非,朝香免不了想已经逝去的其他兄弟,她垂下眼睛,这个熟悉的地方似乎给她的感觉并不好,跟斑和泉奈坐在这里也勾起了她的回忆。
斑也是个感情丰富的人,但他比朝香懂得控制自己的感情,他先让朝香感伤片刻,之后才道:"朝香,你要外出我不拦着你,但是希望你赶在父亲之前回来,不要被他发现。"
朝香默默地点点头,脑侧两个角质刘海耷拉着,好像有些失落。
斑重复着在外面问过的问题道:“你去哪了?”
朝香动作没变,还是一言不发。
斑提高音调,使用命令语气道:“回答我!”
朝香吓了一跳,连忙道:“去森林河谷那边了。”
森林河谷,那是自己之前跟柱间见面的地方,难道她也碰到他了吗?
斑询问道:“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朝香点头道:“有啊。”
“谁?”
“一个叫‘柱间’的少年。”
斑失声道:“果然是柱间。”
朝香觉得斑的反应有点奇怪,她疑惑地看着他道:“怎么了?”
“没什么。”
斑继续问:“你怎么见到他的?”
朝香答:“我出去抓兔子,中途他帮我抓到的,我为了感谢他送他一条围巾做回礼。”
“围巾..还送东西。”
斑气道:“怎么没见你送东西给我?”
“你这是在吃醋吗?”
朝香眼皮一跳,双手合抱在胸前道:“他是外人,外人帮忙当然要表示一下作为感谢啊,我跟你是什么关系,用得着这样吗?再说了,平时都是我在照顾你们生活起居,还有什么不满吗?”
斑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憋在心里弄得满脸通红,一旁的泉奈不禁捂着嘴偷笑,斑狠狠地朝他一瞪眼,泉奈一个激灵,赶紧噤声。
这是一场严重的误会。
斑只是因为朝香仅仅为了表达感谢就送人礼物,未免有些草率容易让人误会,因此心里既担心又不平衡,以前不光在家族里,哪怕在自己家里都没见过她这样做,何况对象还是个外人。
但同胞排挤朝香也是事实,外面有人帮助她,她心存感谢送人礼物也不是无法理解。
斑想到这里,紧捏的拳头又松开来。
他继续问道:“你有说出自己的姓氏吗?”
“没有。”
朝香瞪着眼睛道:“我没那么笨,只告诉他名字了,只要你没说出去就行,听你语气好像也见过他。”
“我?”
斑淡淡道:“我也没有。”
“那就好。”
朝香瞥了一眼时钟,觉得这次交流也该结束了,便撇嘴道:“你审问完了没有,我还有事要做呢,没问题的话我先走了。”
“站住!”
斑眼看朝香起身,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一时火起,但这个距离触摸不到她,只得用语言阻拦,只见他怒道:“朝香,你怎么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好歹我是你长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哦,我忘了,真是对不起啊。”
朝香已经走到门口,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用标准的道别礼仪对斑道:“长兄大人,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因此先告辞了。请慢用,长兄大人,泉奈先生。”
说完潇洒地一转身,再次启步离开茶室。
不仅是斑,连泉奈也带进去了,泉奈无辜地愣道:“为什么要带上我?”
“朝香!”
朝香显然不是真心的,有意在气斑,斑的反应也没有让她失望,在背后怒吼着朝香的名字。
“嘁。”
但朝香充耳不闻,一边走一边用他们听得到的音量道:“既然知道自己是长兄,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语气,如果换成炎哥,他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的。”
听到宇智波炎的名字,斑的怒气一下子减轻了一半,毕竟他跟炎的性格不一样,当然做不到炎那样的温柔,只得无奈的叹着气。
后来,朝香找到机会逮住泉奈,质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斑自己外出的事情。
“我不是特意嘱咐过你,不要告诉大哥的吗?”
朝香对泉奈道:“泉奈,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朝香对泉奈的态度不像对斑,即使有些责怪的味道,不过语气还是比较温柔而易于接受的。
泉奈回答道:“不是我主动说的,最近没有什么战役,我们都在家,所以大哥来问我了。”
朝香道:“所以你就告诉他了?”
“我开始也是想糊弄过去的。”
泉奈解释道:“最近你总是外出,时间还比较固定,大哥一再追问,我考虑到让他知道总比被父亲知道的好,所以就告诉他了。”
朝香听到这里,想想也是:斑跟炽他们不一样,是自己的亲长兄,加上能力优秀,而自己又很少跟他沟通,所以要想瞒着他做什么事,可比瞒着父亲还难。
朝香信任泉奈,是因为泉奈性格温和,让她看到了母亲的影子,母亲去世后,她渐渐地将“听众”这个角色转移到弟弟身上。
也许这样对泉奈不公平,不仅如此,朝香还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就是泉奈跟斑的关系比较好,两人经常在一起修炼武艺,这种情况无形中降低了保密的安全性,而且父亲不在的情况下,斑还是主管这个家的。
真是失策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除了泉奈之外,也无人可讲啊。
“算了。”
朝香叹道:“我能理解,好吧,我认输。”
“这跟输赢无关,姐姐。”
泉奈道:“请你不要误会,大哥只想连炎哥他们那份一起好好保护我们。”
“嗯,知道了。”
朝香挤出笑容道:“不会的,泉奈。”
(2)
另一方面。
柱间回家后接到一则通知,说近期战亡的同胞尸体已经找到,现在要对其进行丧葬仪式。
听到这则消息,柱间很快想到弟弟瓦间,他连忙将朝香送的白围巾塞入怀中,加快脚步赶到丧葬现场。
弟弟瓦间的遗体已经入殓,随着浮土的铲入逐渐被掩埋,旁边并排放着四口同样的棺材。
“瓦间。”
柱间嘴中念着弟弟的名字,呆滞的眼神中含着悲伤,身旁站着默不作声的扉间和落泪不止的板间,他们身旁还站着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现任的千手家族族长——千手佛间。
佛间头上绑着表示哀悼的白布条,教育他的三个儿子道:“作为忍者不可悲伤,忍者是为战死而生的!”
他继续道:“能拿回尸体的一部分,就感谢上苍吧!这次的敌人,不仅有羽衣家族,还有宇智波家族。对他们绝不能姑息留情!”
柱间嚷嚷道:“.....瓦间才七岁而已!这种.....这种纷争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
佛间依然望着丧葬现场道:“直至名为敌人的敌人不存在为止。要建立没有纷争的世界并非易事!”
柱间隐忍道:“不惜连小孩都要牺牲吗?”
佛间闻言朝身旁的柱间一瞪眼,随即重重一拳打了过去。
他吼道:“不允许你侮辱瓦间!他是作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忍者而战死的!才不是小孩!”
柱间被打倒在地,嘴角渗出了血,可见佛间的拳头力道很大,他望着佛间离去的背影,虽然没说话,但心里不并不认同父亲的观点。
板间和扉间连忙凑过来。
板间道:“柱间哥哥.....没事吧.....”
扉间道:“.....你也知道向父亲大人顶嘴,会有什么后果的吧?”
柱间被佛间狠狠揍过一拳的脸已经肿胀,他看着眼前仅剩的两个弟弟,心里想要保护他们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我.....板间.....扉间.....我还是不希望让你们白白死去!
柱间有很强的自信心,他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因此有了反抗父亲观点的力量,他站起来朝佛间喊道:“什么叫爱的千手家族!什么叫独当一面的忍者!只不过是一群大人聚集起来把小孩逼上死路而已!”
佛间停下脚步道:“这是对对手的敬意。就算是孩子,只要他拿着武器,就要把他当成敌人!而把孩子看做是独当一面的忍者,这就是作为父母给他的爱!”
说完,佛间回头冷冷地看着柱间,那眼神没有关爱,只有警示。
柱间自动忽略了这些说法,继续嚷嚷道:“要成为独当一面的忍者就必须得死吗!在你死我活中,仇恨说不定会在某处不断滋生!直到这个世界危险到相互间连姓氏都不敢通报!这样的忍者世界绝对是——错误的!”
佛间忍无可忍,转身举拳就要冲上去:“像你这样的家伙才是小孩!”
眼看父亲就要冲至眼前,扉间挺身而出拦在柱间和佛间中间,道:“父亲大人.....今天哥哥他心情也很低落.....请原谅他吧.....”
佛间眼睛快速扫过孩子们的脸,随即沉默了一会,放弃攻势道:“给我冷静一下吧,柱间。”
柱间不是那种受到攻击就轻易改变想法的人,他瞪着父亲的背影,不再说话,但眼睛依旧坚毅。
千手家族领域内有一片森林,森林中有一个大树桩,柱间、扉间和板间三人坐在这里交流彼此的想法。
扉间抱着双手站在盘腿而坐的柱间身旁道:“大人们都是笨蛋。要想没有战争的话。跟敌人缔结协议,停止战争不就好了。”
“但是.....这样的话,被杀害的亲兄弟就.....”
坐在树桩边缘的板间回头道:“以及被杀害的同伴的大仇要怎样报呢!?”
“说那种话的话,你也会死哦。”
扉间对板间道:“你也好,大人也好,都头脑发热过头了。接下来的忍者,必须抑制感情,制定好规则并遵守它,避免不必要的战争。”
抑制仇恨,就是说用宽恕和包容理解并接纳,制定公约约束你我,共同执行。
是这样吗?
可是,到了真正执行时候,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呢,如果有人触犯,又有谁来制裁是能让众人服气的呢?
经过简短的思考,柱间默默道:“真正合理的协定.....相互结成同盟行得通吗...”
扉间和板间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嗯,你说真正合理的协定?”
柱间继续低头沉思,忽然眼角处捕捉到一抹雪白。
原来:因为刚才被父亲揍了一拳的缘故,那条白围巾从怀中掉了出来。
现在再塞回去也不好,其他人迟早会发现,还不如...
柱间索性抽出这条白围巾,忽然想起朝香说的一句话。
“这里环境很好,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这样的地方也会成为战场,弄得生灵涂炭,所以我讨厌你们这些忍者。”
扉间看到柱间手上的东西,疑惑道:“这是什么?”
柱间道:“是一条围巾。”
这段对话把板间都吸引过来了:“好漂亮的围巾,柱间哥哥,你从哪得到的?”
柱间答道:“一个女孩送的。”
“女孩?”
扉间奇怪道:“她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送你这个?”
“名字叫朝香。”
柱间看着这两个弟弟,介绍情况道:“她在森林中抓兔子,正好被我看到,就出手帮了她,她出于感谢送给我的。我想问她姓氏,她以跟我相同的理由拒绝告诉我。”
扉间和板间一愣:以常人的标准来讲这的确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既然柱间不说,对方也不会说,这不奇怪。
“我不是很确定她的身份,也许也是一位忍者。”
柱间收起那条白围巾,起身道:“先不说这些了,回家吧。”
可是,这地狱一般的战国时代,走到哪里都是地狱。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落单的板间被五个宇智波家族的成年战力围攻。
林间的光线比较阴暗,宇智波的写轮眼在某种情况下是可以发光的,如果它的主人脸上有伤疤的话,对一个孩子而言还是有相当的恐吓力的。板间意识到自己身处绝境,流下了恐惧而悲哀的泪。
等柱间和其他同胞收到消息赶来,到底还是迟了一步,他们甚至没机会和板间再说一句话。
因为,板间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