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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费洛蒙 ...


  •   我们在雪中静坐着,气温下降的很快,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风吹的有些刺痛感。
      我抬手掸去闷油瓶肩上积得一片薄雪,“回去吧,胖子该等急了。”
      “恩。”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像是各怀鬼胎的两个人,似乎只要我们多说一句,就会暴露自己那最难言喻的秘密。
      我将目光投向远处的雪山,突然想起一位诗人说过的一句话—这佛光闪闪的高原,三步两步便是天堂,却仍有那么多人,因心事过重,而走不动。
      路在脚下缓缓倒退,十几年来我第一次希望时间可以慢一点走过,能让我好好的享受一下人间红尘。

      我们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屋里一片浓烟滚滚,我在心里大骂了一句靠,敢情这胖子是来烧房子而不是烤野味来的啊!
      “胖子!”我大吼了一声,但由于我声带受损的原因使我的嗓子听起来就像唐老鸭一样。
      胖子从屋里探出他那满脸炭灰的脑袋,“哟,你俩可算回来了啊。”
      “你他妈在烧房子呢”
      “意外,那是意外!再说了也没烧多少,胖爷我及时灭了火。”胖子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满地狼藉。
      我无可奈何的对胖子摇了摇头,一进门,就看见黎簇顶着被烧了一半的头发正满脸哀怨的看着我。
      “老板,能不能请你的朋友离我十米远。”黎簇指着胖子说道。
      “嘿,我说小子哎,要不是我你他妈早就没命了,你他妈是在以怨报德啊”
      “好了,别吵了”我走上前看了看黎簇的脑袋,好在没有伤到头皮。
      胖子白了黎簇一眼,“得,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着小屁孩计较”说着他从烧焦的木枝堆里掏出一坨黑乎乎的玩意。
      “还好,只焦了一点,大家凑合着吃吧!”
      我看着那坨黑乎乎的东西,和闷油瓶对视了一眼,只好硬着头皮坐到一边,等着胖子分食。
      “来来来,王牌烧鸡,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胖子说着扯了鸡腿分给我和小哥一人一根,又扔了根鸡翅给黎簇。
      我撕去表面的焦皮,啃了一口里面的嫩肉,味道也不算太差,比起这些年在荒郊野岭吃的不知道强多少倍。
      “差点忘了,这么吃太没味道了。”胖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子。“野蜂蜜”
      涂了蜂蜜的烧鸡确实好吃多了,要说这胖子靠起谱来比谁都靠谱,不靠谱起来比谁都不靠谱,我看看胖子,又看看闷油瓶,这两人简直是两个极端,胖子吃相一向是狼吞虎咽的,相比起来,闷油瓶简直斯文的有点小家子气了。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我们三个能再次相聚在一起,我简直怀疑我是在做梦。
      酒足饭饱过后,我们刨了地坑里的灰,加了柴火进去,几个人就围着火堆取暖。
      “小哥,你说你这九年在那里面是怎么活过来的?”胖子剔着牙问闷油瓶。
      “在里面我会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
      “假死?那你怎么醒过来?”一直没说话的黎簇插嘴问道。
      闷油瓶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许久才回答黎簇。
      “执念。”
      我早已经习惯了闷油瓶这种说话只说一半,让你云里雾里的方式,黎簇不明白闷油瓶的意思追问道:“什么执念?”
      “这是他自己的事,你妈没教你窥探人隐私不好吗”我打断黎簇的追问。
      黎簇脸上有一瞬的僵硬,“不好意思,我妈还真没教我!”
      “你个小屁孩!”胖子有些不满黎簇的态度,抬手就给了黎簇一记爆栗。
      黎簇瞪了一眼胖子,就翻过身躺下睡了。
      “我说你到底看上这熊孩子什么地方了”胖子问我。
      “韧性。”
      闲扯一番过后,我有些困意,准备上床躺着,胖子突然拉着我说:“你去跟小哥挤挤吧,我跟这熊孩子挤挤。”
      我有些莫名其妙,跟谁睡不都一样吗?这胖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见外了。不过想想胖子虽然和闷油瓶关系不错,但如果要他跟闷油瓶挤一个被窝里睡觉,他肯定别扭的一晚上睡不着。
      “我不要,老板我要跟你睡,我不要跟这胖子挤,他体积那么大,我可是伤患啊!”黎簇嫌弃的看着胖子。胖子没理会黎簇的抗议,直接钻进被窝,“我还没嫌弃你呢,身上一股子膏药味,再说人家两口子那么多年没见,肯定有很多体己话要说,你就别瞎掺和了。”
      “死胖子,你他妈的又在乱放什么臭屁!”我大骂。
      虽说胖子的调侃我很受用,但是越是受用我就会越心虚,这会使我更加无法以这样一个自己面对闷油瓶。

      “吴邪,你过来跟我睡吧,你们两个都有伤,不方便睡一起。”
      闷油瓶居然也让我去跟他睡,我有些受宠若惊。
      “哦,好吧。”

      于是我睡在那张闷油瓶临时搭的小床上和他共枕同眠。
      床很小,闷油瓶侧躺着背对着我,看着他的背我有种想要靠上去的冲动,我被自己龌龊的想法吓到了,赶紧背过身去,将自己欲燃的心火压下去。
      也许是翻身的动静太大了,床吱呀了一身,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很突兀。
      “咳咳,这里还有未成年呢!动静小点!”胖子猥琐的说道。
      “你他妈才未成年呢,你全家都未成年!”黎簇回嘴骂胖子。
      我对胖子的玩笑有些腻味“你他妈那只眼睛看到我和小哥在办事啊?”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滚!”我烦躁的骂了一句“就你嘴碎,睡吧!”
      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瞪着墙壁,之前的困意不知怎的现在已经全部消退了,我终于明白那种看得到摸不到,摸得到吃不到的感觉了,真他娘的憋屈。
      我在心里把张起灵这三个字□□了无数遍之后终于有了些困意,就在我迷迷糊糊准备合眼的时候。闷油瓶突然开口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吴邪”
      “你还没睡着啊?”我含糊着回了他一句。
      “你在想什么?”
      我吓得顿时困意全无,难道这小子知道我在意淫他?
      “啊没想什么!怎么?”
      “费洛蒙达到一定浓度,是可以通过空气和荷尔蒙气味传递的,不仅记忆,甚至思想都可以传递,所以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我囧到了极点,顿时感到手脚冰凉,似乎全身的温度都聚集到了脸上,烧的我生疼生疼的。但我也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难道承认自己刚刚在意淫他,这多不好意思,而且胖子还在这里,于是我选择装傻,打死不承认。
      “我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最好,你继续胡思乱想我会困扰。”
      。。。。。
      费洛蒙还有这技能,我他妈的怎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我能早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就不用多受这么多的罪,想到这我有些气愤,就不咸不淡的回了他一句:“抱歉,以后不会让你困扰了。”
      黑暗中,我似乎是听见他叹了一口气。或许我是真的让他困扰了吧!
      这些年来,我苦心经营,是为了什么?就算我早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但我最希望的还是有生之年,能与这人有多些交集,即便他什么都不肯说,但我愿意以另一种方式参与到他的过去当中。
      我想到了活佛仓央嘉措的一首诗,形容我的这些行为意外的有些贴切。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日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我跨越千山万水,漫步在人生路,即使一路荆棘,自己被伤的体无完肤,但我始终往前行走着,只为在生命的路途中在寻得你存在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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