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晚饭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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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8
约翰在夏洛克的带领之下，走过了一个路口，拐了几个弯，五分钟后来到了他所说的那间意大利餐厅。
那家意大利餐厅规模不大，但装修倒是颇有几分韵味。一进餐厅，一阵淡淡的奶酪味道萦绕四周。暗色调的装饰，四四方方的餐桌中央都点着一盏小蜡烛。
这氛围倒是挺符合约翰心目中理想的约会地点的。但可惜和他一起来的不是个漂亮的妹子而是人高马大的夏洛克。
侍应生带着夏洛克和约翰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来，帮两人放好外套后，一人给了一份菜单。
“我们一会儿再叫你。”夏洛克说。等那名侍应生转了个身，夏洛克就将那一堆菜单扔到一旁，托起下巴表情认真地打量着四周。
约翰原本还有滋有味地看着菜单，突然看见夏洛克思考的样子，问：“不是吃饭吗？”
夏洛克头都懒得回：“你吃，我不吃。”
“……”
“我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吃东西。”
好吧，好吧。
约翰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我还以为你真的这么好心带我来吃饭呢！原来还是为了破案啊！但转念一想，这个夏洛克也未免太敬业了，为了工作连饭都不吃。
夏洛克之所以将约翰带到这家意大利餐厅里，定然有他的理由——既然他们初步认定了这些孩子失踪案件很可能是与宗教狂热分子有关——而这些宗教狂热分子又多多少少跟‘意大利’这个宗教底蕴深厚的国家相关，那么，无论如何，查找的方向往这边靠也没准有帮助。
而且这家餐厅也刚好离教堂不远。
约翰点了一盘意大利面和一份冷盘，过了一会儿服务生便端着菜来了。约翰将冷盘推给了夏洛克：“多多少少也吃点吧。”
夏洛克一脸因被打断了而不耐烦的样子，瞥了一眼，没说话，继续盯起餐厅的客人们。
约翰也没理，任由夏洛克将冷盘晾在一边，自己倒是吃起意大利面来了。他一边吃，眼睛闲得没地方放，于是只好跟着夏洛克一起瞟向餐厅中央，观察着餐厅的动态。
“其实你在看什么？”约翰嚼着意粉，问。
“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我当然不懂。”约翰理直气壮：“你不是让我帮忙吗？”
夏洛克看了约翰一眼，败下阵来：“我在观察着每一个进来吃饭的人。就算我告诉你也没有用，我也不知道究竟哪一个人才是我想找的，所以我才需要全神贯注地观察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和穿着打扮，寻找那个最特别的。”
夏洛克敲敲桌子：“至于你——”
约翰分明看见他一闪而过的白眼。
“还是吃完再干别的吧，一边吃一边说话，没礼貌。”
说得好像你很有礼貌似的——约翰无奈地撇了撇嘴：“真想让你去见见哈莉，她除了喝酒和讲脏话以外就什么都不会了，见了她你就知道我到底是多有礼貌了。”
夏洛克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约翰姐姐哈莉的恶习了；迈克罗夫特一早就告诉他约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心甘情愿’地跑来跟他合租。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觉得是我比较讨厌还是你姐姐比较讨厌？”
原本这番话说出来只是无心之谈，但约翰一听，一下子就愣住了。反应了一会儿，他才道：“嘿，我可没这样的意思，你别想太多。”
夏洛克不知道究竟该说是约翰有着一颗敏感弱小的心呢还是自己太不懂平凡人在想些什么。
“是你想太多，我没有那个心情去自我讽刺。”夏洛克换了一只手来托下巴，眼神有些游离：“我只是作为一个室友的身份问一下你的生活状况而已。毕竟迈克罗夫特一早就告诉过我你以前的生活环境究竟有多糟糕。每天都要替姐姐擦屁股背黑锅，很烦，嗯？”
夏洛克那漫不经心的语调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鄙视——约翰心里又骂了一句——原来在之前你就知道我的底细了！亏我还被蒙在鼓里！
他狠狠地塞了一口意粉：“谢谢你的关心，日子还算过得去——”要不是看在房子的份上，我其实他妈的一点都不想跟你们任何一个奇葩呆在一起！
不过说起来，迈克罗夫特之前是不是说过，在自己来之前，夏洛克曾经‘赶’跑了很多位曾经与他一起合租的室友来着？
这么一想，约翰便有些好奇，夏洛克以前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呢？他到底是多大能耐才能跟夏洛克呆了那么长时间？他以前的室友，一定是嫌弃他总是把221B弄得乱七八糟的吧？哦，其实比较讨人厌的还是这个小鬼头会把各种实验用的动物器官放到冰箱里……
其实回想起来，夏洛克也并没有迈克罗夫特所说的那么难搞，约翰心想，大概是自己早就把夏洛克看成是个七岁的小鬼的缘故。
比起他们，约翰觉得自己实在是体贴到家了！
“对了，夏洛……”
“嘘！”正当约翰准备发问时，夏洛克突然严厉地制止了约翰。他眼神敏锐地盯着前方。“约翰，你看。”
约翰知道这是找到线索的预兆，也将目光顺着夏洛克的视线投去——
只见那儿正坐着一对父子。不过‘父子’也是‘表面上’看起来而已。既然夏洛克说这有问题，那么约翰横看竖看，都觉得这一大一小的确是有问题。
怎么个有问题法？——还没让约翰整理思绪出来，那边的夏洛克倒是小声地提醒起来：“你看见了吗，那个小孩儿是用左手拿叉——他是个左撇子，但刚才那个服务员给小孩儿倒了水，放在了他的左手边，正常来说一个体贴的家长都会帮小孩儿把水放到他拿叉子的另一边，因为要是将水放在拿叉的那只手旁边很容易会把水打翻——”
约翰想了想:“或许是那个男的一时间没想起来？或者说干脆是懒得理这个？比如哈莉，她就从来就不管我那个。”
夏洛克一脸‘你还有药救吗’的表情盯了室友两秒，解释：“孩子看上去才七岁，凡是一个尽职的父亲都会对那个年龄的孩子精心呵护的——而且你看到吗，他给他点的菜，价格可比你点的那个要贵多了。”
约翰探出脑袋看了看，好吧，一整块就算是没吃着也看得出是鲜嫩鲜嫩的牛扒，前面还放着一份浓汤，就连冷盘沙拉上拌的都是帕尔玛奶酪，还有一大盘炸薯条……
约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那盘肉酱意粉，突然觉得没食欲了。
“从那名男子给那小孩点的菜来看，他在这个小孩身上花尽了心思，然而他却没注意到那个小男孩是个左撇子。要是家长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将水移到他的右手边，以免妨碍他吃饭——别试图反驳我，约翰，我所说的是最普遍最正常的现象，至于你姐姐，那就是个例外。而且你看——”
夏洛克指了指那小孩的裤脚。
“小孩的裤脚沾满了水，显然是刚刚走过有水的地方。但是正常的家长，会让自己的小孩子把裤脚弄得湿答答的然后再带他来吃饭、点上这么好的菜吗？对了，上次下雨是什么时候？”
约翰想了想：“周一下午吧。”
夏洛克继续道：“那就对了，地面还没干，这个男人只是着急着带这个小孩走，根本没来得及避开一滩滩水潭，才会让小孩把裤脚弄成这样。反倒是他自己，只是皮鞋湿了点。”
约翰越听，就越觉得这男的奇怪，也不禁怀疑了起来：“你觉得他跟绑架案件有关系？”
夏洛克眯起眼睛：“不一定，他倒不像是个教徒……”
这时候约翰才打量起这个男子的容貌来：干净利索的短发，穿着一身灰色西装，个字不算很高，年龄看上去也不算是很大，顶多就比自己大个一两岁。
过了一会儿，小孩儿吃饱了，他满足地擦了擦嘴，朝那个男人乐呵呵地绽开个笑容。男人也笑了笑，捞起外套就想带那孩子离开。
约翰着急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截住他吗？”
夏洛克笑了笑，“要是截住他的话，又怎么直捣黄龙呢？当然是——跟上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晚饭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