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探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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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7
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开了一会儿就停下来了。两人下一车，只见前方是一个宽广的广场。广场中央耸立着一个白色喷水池，喷水池上雕刻着一名翅膀微张，目光温柔的女性天使。而在广场的另一头，正耸立着一间哥特式风格的教堂，教堂面基并不算大，但装饰得倒是有模有样的，大理石砌成的外墙经过风雨的洗刷变得有些发黑，可以看得出这座教堂已经有些年头了。
广场四周都是茶余饭后来散步的居民，溜着狗喂着鸽子，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好不悠然自得。
约翰还没吃饭，经过的时候看着那些小孩儿老伯喂个狗什么的，顿时感受到肚子一阵发慌。但一想到接下来夏洛克就要‘出动’了，他又有些好奇，情不自禁地想要了解夏洛克的侦探生活。于是他还是打消了吃饭的念头，跟夏洛克一脚踏入了教堂。
踏入了教堂的大门后，广场上的吵杂喧闹都被教堂的大门隔绝在外，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肃穆的气氛；教堂里柔柔地打上了暖黄色的灯光，墙壁上点的油灯照亮了两三米开外的路，阴影打在红色的地毯上，糅杂着宗教特有的神秘气息。
教堂的内部装潢算不上特别，两边的彩窗户画着圣经里的内容，每一个彩窗的故事都是连贯的，而故事的情节也从靠近大门的两侧开始，一直延续到教堂最中央的祭坛后的那扇巨大的，画着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场景为终点。而在祭坛上，也有一个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雕像，雕像前铺满了许多颜色各异的鲜花。
现在已经是四点半了，也快到教堂关门的时间了，因此，教堂内部没有什么人，只有寥寥无几的两三位老奶奶坐在距离祭坛最近的凳子上，双手合十，虔诚地喃喃着什么。
夏洛克进了门，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快就上前捡了个位子坐下，正好坐在其中一位老妇人的身后。约翰见状，也赶紧跟上，乖乖地坐在夏洛克隔壁。
约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夏洛克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坐下了，然后就抄起了放在椅子上的一本圣经认真地读了起来，一读就是十分钟。
约翰无语了，一把抢过夏洛克的圣经，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来干活的吗！”
夏洛克义正言辞：“我正在干活。”
“你读圣经干什么，这是哪门子的干活？你不是应该找个负责人问问唱诗班的事情吗……”
“你总是这么循规蹈矩，跟着我干什么？给苏格兰场干活去。”夏洛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抢回约翰手上的圣经，一边翻回刚刚那页，一边喃喃道：“我自己有自己的办法，一条草履虫给我操什么心。”
“……”约翰无语了。正想回击些什么，不料前头的老太太倒是不满地转过头来了：
“小伙子，教堂是严肃的地方，不是让你来打打闹闹的。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俩安静点成不？”
约翰只好赶紧说：“对不……”
“老奶奶，”夏洛克突然打断了约翰的话，语调突然添了几分委屈，语气也可怜兮兮的：“打搅到您不好意思，我们是第一次来这里，不太懂这里的规矩，还请您多体谅。”说罢，夏洛克扁扁嘴巴，一脸心痛的样子，还用手捂了捂眼睛，放下手的时候眼眶突然变得红彤彤的。
老人一见夏洛克这如丧考妣的表情，而且夏洛克这分明话中有话，一下子也有些不忍心了，便说：“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们本来不是基督徒，只是最近父亲公司发生了点事，生活一夜颠覆……”夏洛克装起戏来还真是有绘声绘色，有模有样的，鼻头一酸，眼睛红彤彤得像是哭过了一样，但又咬着牙拼命忍隐着什么，低沉的声音添了几分沙哑：“我们兄弟自幼丧母，一直以来都是父亲在支撑着整个家，有今日的辉煌全靠父亲的打拼，如今公司被陷害，我们家一天之内就宣告破产，父亲受不了打击，心脏病并发，至今还躺在病床上。”
约翰惊呆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这家伙，还真是说演戏就演戏呀？！
“我本来也不信教的，但是——到了这个份上，能帮我们的，除了上帝，还能有谁呢？看在上帝的份上——”说罢，他侧过脸去，抹了一把脸，这一抹鼻头又红了几分——哇塞，真他妈有模有样呢。
见状，约翰也赶紧凑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大义凛冽地装起来：“老太太，我弟弟从小就含着金汤勺出生，一直都被父亲保护得好好的，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唉，如今家里一日破产，我弟弟……嗷！”
被踩痛的约翰叫了一声，迎面撞上夏洛克杀人似的眼神——为什么我是弟弟？什么叫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
约翰可不管这么多，移开了脚继续哭丧着脸说：“我弟弟性格本来就不讨喜，平日在学校里也没几个朋友，如今家里还发生了这种事……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我父亲平安，我弟弟也能稍微长点性子,日子能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
见着夏洛克越来越沉的脸色，约翰咧咧嘴，见好就收，免得酿成大祸。
老妇人被这一唱一和唬过去了，也叹了口气，同情地道：“可怜的小伙子。愿上帝保佑你们。”她划了一个十字架。
“不知道这礼拜日会不会有唱诗班负责教会崇拜唱诗及带领敬拜？”夏洛克问。“我们也想做礼拜，祈求我家族能顺利度过难关。”
老妇人轻轻笑了笑：“礼拜日会有，但这个教堂并不是每个礼拜日都有，我没记错的话，就是每个月的第三个星期天吧。”
“那天会有很多人来吗？”
“几乎广场附近的居民——有些像你们这样并不全然信教，只是最近遇到烦恼事的人也会过来。”老太太慈祥的目光端详着约翰和夏洛克，约翰被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毕竟撒了谎；但夏洛克却依旧一脸正直的样子，真是有够专业。
“唱诗班的人一定是在这里有威望的信徒。”夏洛克感叹道：“否则怎么能担任起带领敬拜的重任？”
“其实也不一定。”老奶奶耐心地解释：“这里唱诗班的成员都是招收进来的，主要以青年和小孩为主，当然也会有成年人。”
夏洛克也笑了，样子阳光极了，一点儿也没有平日在221B里那个神经质又趾高气昂的样子：“但总不能让每个报名都进去吧？我是指，他有什么选拔标准吗？”他看了看背后铺满鲜花的耶稣雕像，目光柔和：“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弟弟，今年才七岁，要是可以的话……”
老奶奶一下子对夏洛克好感度大增——这也能理解，夏洛克这番话，不就是暗示着有人也要皈依基督了吗？对于信徒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加令人感到欣慰的了。
“小伙子，你今天可真问对人了，坦白说，我的孙女也被挑选进了这里的唱诗班，所以平日也有跟负责唱诗班的神父联系，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你见见他。”
“真的”夏洛克回过头看了约翰一眼，一副开心的样子。老太太约莫看不懂这眼神，但约翰看得可清楚了——这分明就是得意呀！瞧他背脊都挺得直直的了，一双猫绿色的眸子仿佛在说‘我就是套到消息了’。
约翰只好无奈地也扯个笑容：“是呀，太好了。”
老太太真是说干就干，收拾好了东西就打算去找人。但不料这时候也快到教堂关门的时间了，于是老人热情地留了个联系方式给两人，并且保证两天之后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准确的答复。
之后，约翰发现夏洛克连走路姿势都带着一股拽劲儿，回去的时候大衣扬起的弧度都快能啪啪地扇约翰两巴掌了。约翰琢磨着估计这家伙就是惦记着那句‘这是哪门子的干活’了，正暗自愤愤着约翰怎么还不夸自己两句呢。
约翰这么一想，就越觉得夏洛克像是这样的人。但这炸毛了的猫，毛总不能让它这么竖着，总得费那么点劲儿把他毛顺好了不是？
这么想着的约翰只好加快脚步，跟夏洛克并肩前行，想了一会儿：“那个老奶奶真的会兑现诺言吗”
夏洛克斜了他一眼：“你觉得她那恨不得马上把我拽进唱诗班的样子像是骗人吗。”
约翰又道：“可给你了你打算怎么办？你要进去吗？”
“等她给了，我自有安排。”夏洛克懒得跟约翰讲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加快了脚步。
见状，约翰赶紧亮出他特别的赞美技能：“你这么快就能套出消息，很厉害。”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约翰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其实除了顺毛这目的以外，约翰其实也挺佩服夏洛克的，这么快就拿到了第一手资料。于是约翰无辜地辩解：“我是真的觉得你很厉害的！我一开始说你不务正业，是我错了。”
夏洛克翻了个白眼，但约翰知道这招肯定见效了。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真的不能透露点？我们可没有什么弟弟。”约翰转念一想：“等等，你不会是想让那几个小家伙出动吧？”约翰这才想起了——夏洛克不正有一群小家伙朋友吗！哦，似乎夏洛克还帮他们取了个名字，叫贝克街侦探小分队什么的……
但夏洛克讽刺道：“他们可比你聪明多了。”
“所以你真的想用他们？可他们年纪还很小，万一出事的话……”
“不，我没打算用他们。”夏洛克面无表情地看了约翰一眼：“事实上，我还没决定好接下来该怎么办——总而言之，一切都要等那位老太太帮我联系好了那位神父后才能决定。”
既然夏洛克都说道这份上了，约翰也没好意思再问下去了。摸了摸瘪得像个漏气的气球似的肚子，有些无奈——尽管知道夏洛克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进食，但约翰可是个正常人！他一天不吃足三顿都浑身不舒服。然而现在这个时候说想吃饭的话，大概又得遭夏洛克的一轮白眼攻击了。
不过这次夏洛克倒是网开一面了，不经意地瞥到隔壁的那条草履虫室友一脸纠结地摸着肚皮的样子，居然破天荒地说：“我知道前面有一家不错的意大利餐厅。”
“……”
约翰愣是反应了半拍才回过神来夏洛克的意思，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所以……我要去打包？”
闻言，夏洛克免不了又一阵奚落，但表情看上去却有些无奈：“你是有病吧，餐厅都在前面了，我还打包什么？直接去吃啊！”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探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