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奇缘》千叶落曦

18、长久的相伴：酒醉的前奏

　　坐在樱花树下的我，紧闭着眼睛，身上也早被樱花花瓣覆盖。“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很在乎她。可能......这就是你们说的喜欢吧......”我的脑子里一直重现刚才的情境，耳畔里回绕的都是斋藤一的这句话。

　　“怎么可能......”我睁开了双眼，像是作梦似的呓语的几句。心里面突然有一种淡淡的苦涩，我又重新闭上了双眼，只希望刚才我看到的都是一场梦，听到的都是梦话。

　　可惜，这个愿望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总司，你在哪里......”我低低的呼唤着，希望他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总司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见我这样，他的心里闪过一丝怜惜。当他听见我喊他的时候，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总司，是你吗？”我听到了脚步声，睁开了双眼。转头看去，只见总司站在我的面前，抬手帮我弄去头发上的樱花花瓣。

　　“嗯，是我。”他应了一声，然后坐在了我的身边，握住了我的手。

　　我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热，然后转身，扑到了他的怀里。我紧紧抓着，不愿意放开，总司脸上一怔，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反手搂住了我，轻轻地道：“小璃，刚才的话......你是不是听见了？”

　　“嗯。”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微微一笑，“那你觉得，我和他，谁更喜欢你？”听得出来，他的话语里满是苦涩。

　　“我不知道。”我苦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之间，我真的不知道。爱是不能用语言来描述的，假如真的让我在你和他之间选择一个，我可能真的选不出来。”

　　他闻言，抱紧我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气，“为什么？”他淡淡的问道。

　　我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温柔，苦笑了几声，道：“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希望刚才听见的都是梦，现在，我只希望。”

　　我顿了顿，脸上羞红了一片，道：“我只希望，在我身边的人是你，而不是他，更不是其他的人。”我抓着他的手，不愿意放开。

　　“小璃......”他低低的唤了一声，脸上的温柔变成了一抹柔情。

　　我红着脸，轻声问道：“干什么？”

　　他突然笑了，柔声道：“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谢我？”我抬起头来看向他。

　　他抬头望向了远处，抬起手捋了捋我的发丝，然后笑道：“我谢谢你，让我在对的时间遇见了你，谢谢你让我先遇见了你，谢谢你让我先爱上了你，谢谢你......把这个守护你的机会给了我。”

　　我闻言，脸上的徘红又多了几分，心里面突然闪起一抹怜惜。总司，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一年的生命啊，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呢......我暗暗地想道，然后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他有些疑惑，然后担忧的问道。

　　我一愣，赶忙回了他一声，“没事没事，我只是无聊感叹一下罢了。”

　　“哦。”他站了起来，伸出了手，“起来吧，小心衣服又弄脏了。”我害羞的把手伸了过去，他就一把将我拉了起来。

　　望着天空，我才明白现在已经是黄昏了，我皱了皱眉，心想：怎么会在这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啊......然后向总司道：“那总司，我先走了。”

　　“嗯。”他出乎意料的没有说要送我之类的话，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嘱咐道：“路上小心。”

　　我点了点头，然后向他告别，就匆匆赶回了店里。

　　回到店里，我却看见柳娜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在地上来回的打滚。我见状，赶忙丢下了食篮，然后跑到她身边将她扶起，问道：“柳娜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柳娜脸色十分痛苦，她捂着肚子，断断续续地道：“小，小璃。我的肚子好痛，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去山田医生那......买点药啊？”

　　我点了点头，然后将她慢慢地扶回了房间，我将她安顿好以后，就拿着钱匆匆的跑到了药店。

　　当我来到药店时，看到的不再是一片安静祥和，反而是，满地红色的液体，我轻轻地走进了店里，打量着这个场景。店里面到处都是尸体，死状奇惨，我皱了皱眉，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嗒嗒.......”突然，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听见，赶忙躲在了药柜底下。

　　“副长，长洲派的人全部清理干净了。”一个冰冷又带有杀意的声音传来，我听到后，不禁暗暗的想到：这不是......我心里凉了一大截，斋藤一的声音吗？

　　土方岁三一手握着刀，一只手挥了挥，然后淡淡地道：“很好，待会儿把这里清理干净了。”他这种语气既轻浮又冷淡，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不与他有关。

　　源三郎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向土方岁三问道：“副长，总司呢？”

　　土方岁三转身，瞥了一眼楼上，然后冷冷地道：“他还在解决最后的几个人，估计一会儿就下来了。”

　　“总司......”我轻微的发出了一声呼喊，然后心里面本来对他消散的恐惧，突然又冒了出来。不一会儿，一阵伴随着血腥味的脚步声传到了我的耳边。

　　那个脚步声，走得沉重而匆忙。“副长，长洲派剩余的几人已经解决完毕。”总司的声音依旧温柔，但是多了几分的杀意和血腥。

　　我惊恐的捂住嘴，“这个不是平时的总司，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鬼之子......”我低低的呢喃了出来。

　　“谁？”斋藤一似乎是听到了，他冷冷地看向了我这个方向，然后快步走了过来。

　　“会不会是剩余的长洲派人员？”源三郎试探的问了一句。

　　斋藤一闻言，皱了皱眉头，然后拔出了别在腰间的剑，略带杀意的冷声道：“快出来！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咬了咬牙，然后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缓慢地走了出来。“小璃？”斋藤一本来握着剑的手愣在了空中，他轻轻地喊了一声，就将刀重新收回了腰边的剑鞘。

　　“对，是我......”我淡淡的回了一声。

　　总司听见我的名字之后，脸上明显一怔，然后愣愣地转了过来，疑惑的道：“小璃，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柳娜身体不舒服，我过来替她买点药。”我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总司愣了愣，本来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小璃，你没事吧？”出乎意料的，土方岁三居然开始也喊我小璃，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冷酷和淡漠，只不过语气里多了几分关切。

　　我显然被吓了一跳，然后反应了过来，漠然的应了一声：“没事。”然后，我转身走向了药柜，抽开了几个抽屉，拿了几味药放进了篮子里，冷声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他们几个脸上都滑过了尴尬的神色，个个都面面相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回答了一句：“你走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门口，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总司咬了咬牙，向土方岁三道：“副长，我今天想晚点回去。”

　　“可以。”土方岁三回答的干脆利落。

　　总司流露出了感激的眼神望向了土方岁三，然后赶忙跑了出去，追上了我的脚步。

　　“小璃！”总司在我的身后喊了一声，我听到是他的声音之后，脚步又多加快了几分，他见状，赶忙跑了上来，来在了我的面前。

　　“小璃，你听我说，好不好？”他近乎是哀求的看向了我，我的心里突然一软，然后慢慢地讲了一句，“总司，我讨厌你这种杀了人之后，还云淡风轻的态度。”

　　他脸上一愣，就定在了原地，我低下了头，然后奋力的跑开了他的身边。“小璃......”他低声呢喃了一句，心中一股悲凉袭涌而来，他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不久，他就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原地，土方岁三他们还在原地等着他。“源三郎，待会儿陪我去喝酒。”总司走进了源三郎，低低地在他的耳边道了一句。

　　“欸？”源三郎一愣，暗暗地想道：怎么回事，以前总司可从来都很少喝酒的啊......“不行吗？”总司低落地问了一句。

　　源三郎看见他这样一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赶忙回了一声，“好啊，正好我也想休息休息。”

　　“谢谢......”总司苦笑着回了他一句，然后又低头看向地板。“总司。”斋藤一突然喊了一声，“小璃她......还好么？”他问道。

　　总司没有说话，他刚才看见慕璃的眼神里充满的都是一片恐惧和不满，尤其是当她讲了那一句话之后，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她的距离似乎有些远了，远的可笑，远的凄凉。

　　“她还好，只是有些害怕。”总司闭眼，淡淡的回了一句。

　　斋藤一望了他一眼，便不再做声。回到屯所里，土方岁三带着总司等人向近藤勇报告了暗杀的情况，近藤勇少不了赞赏他们一番，可是当他听见慕璃的名字时，也不由得一愣。

　　“局长，副长。”总司突然开口，他问道：“我有些累了，可不可以回去休息？”他的语气里，尽是说不尽的疲惫。

　　近藤勇愣了愣，然后向身旁的土方岁三看去，土方岁三点了点头，近藤勇才笑道：“那你先回去吧，源三郎，你去送送他。”

　　源三郎点了点头，跟上了失魂落魄的总司。总司离开后，并还没有回到家里，反而去了就近一家的居酒屋里，源三郎见状，也跟了进去。

　　“总司，我们还是别喝酒了，要不然小璃她又要......”源三郎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因为之前，在去年的年聚会上面，他让总司喝了几杯烧酒，慕璃看到了，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总司闻言，挑了挑眉头，“我想喝，只有喝了酒，才能忘记之前的事。”他淡淡的笑道。

　　源三郎闻言，不再多说话。不知为什么，当他看见总司的那抹微笑时，突然觉得其实总司笑得很苦涩，有些让人觉得心疼。

　　我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店里，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店门，我劳累的靠在了店门里，深呼了一口气，摸了摸还在心口乱跳的心脏，回想着刚才发生的情景。

　　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跟总司说出那种话。从来没有看到过，我会看见总司那种无奈又无助的神色。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害怕他身上的那股戾气。

　　“啊啊！”突然，柳娜的声音将我的思绪唤了回来。呀，怎么忘了柳娜！我自责道。

　　然后我马上跑到厨房，将那几味药材炖好之后，就匆匆忙忙的送到了柳娜的房间。看着柳娜一口一口的喝下去，我本来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

　　“小璃，你怎么了？”柳娜放下药碗，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还是多少回复了一点血色，“你的神情，似乎不是很好啊。”柳娜担忧的问着。

　　我一愣，然后赶紧回道：“我，我没事啦！你先休息吧。”在我的哄慰之下，柳娜虽然不放心，但还是休息了。

　　我拉开了房门，然后慢慢的向厨房走去，想要将药碗洗干净。突然，门外传来了一片喊声：“小璃，小璃，你在不在？！”

　　“源三郎？”我疑惑道，本来心理面不打算理他，但是又怕他将柳娜吵醒，我只得乖乖的开门了。

　　我拉开房门，只见他满脸的焦急，身上也因为跑步而多了几分汗味，其中还混杂着浓浓的酒味。“干什么？不是说柳娜正在休息吗。”我黑着脸问道。

　　“小璃，总司......总司他......”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时不时还喘着大粗气。

　　我听到总司的名字，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他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我急得问道。

　　“他，他喝醉了！”源三郎回答道，“我把他送到了家里，可是他吵着要见你！我没有办法，只能来找你了！”

　　我闻言，怒道：“我不是都说不能让他喝酒了吗？！你们是不是聋的！”也许是因为从来没见我发过那么大的火，此刻的源三郎竟然浑身发抖。

　　“算了！”我挥了挥手，然后道：“你帮我照顾柳娜，我去总司家里。”说着，不等源三郎回答，我就已经跑开了。

　　来到总司的家里，就可以在走廊上闻见一股浓浓的酒味，我自知可能有些麻烦，所以先去打了一盆热水。

　　我拿着热水，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总司的房间。我将热水放到了桌子上，靠近了他的床边。只看见他满脸通红，身上散发着一阵又一阵的酒气，而且也没有将队服换下来，黑色的长发不知怎么回事，散落开来。

　　我无奈的抚了抚额，帮他脱去了外套，然后拿着热毛巾帮他擦拭好身体，盖好了棉被。

　　“呼......”我抬手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将热毛巾放在了他的额头上，转身打算去厨房帮他拿解酒汤。

　　正当我想出门时，突然感觉手被什么人拉住了，然后一把将我拉了回去。我转头看去，只见总司的脸离我非常的近，大约只有十多厘米的距离。

　　总司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他脸上的通红稍稍退了一点，身上的酒味也淡了很多，现在应该勉强属于清醒的状态了。“小璃......”他在我的耳边低唤道，嘴巴里的热气喷洒在我的颈间。

　　“总司，你......你怎么起来了？”我的脸上布满了红晕，断断续续地问道。

　　“我早就醒了，只是想多看看你。”他淡然地回答着，双手缠上了我的腰，紧紧地抱着，不想放开。

　　我一愣，然后赶忙挣脱，脸红道：“我，我去给你拿醒酒汤！”说着，便跑向了厨房。

　　“呵。”总司笑得很温柔，眼神中挡不了的幸福感。

　　不一会儿，我脸红着拿来了醒酒汤，交给了总司，他接了过来，抬起头来一口喝了个干净。

　　我把碗拿了过来，正打算要去洗干净，身后的总司突然站了起来，将我一把拉住，然后横抱了起来，快步走向床。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脸上的红晕又加多了几分。他微笑不语，只是依旧走向床铺。

　　走到床铺的边缘，然后把我放上了床铺，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顺溜的爬了上来，然后将我抱在了怀里，盖上了被子。

　　“总，总司，你、你干什么！”我被他紧紧抱着，脸上的红晕也退了几分，然后颤颤的问道。

　　总司微微一笑，另一只手摸住了我的头，笑道：“我希望能抱着你睡，反正你都是要嫁给我的吗。”

　　我闻言，本来退下的红晕又上来了。“喂，我可没说要嫁给你。”我红着脸，小声地辩解道。

　　突然，总司坏坏的笑了一下，“你要是不答应。”他在我的耳边轻轻的笑道，“那我就先行夫妻之礼了哟。”

　　“喂，我只是说笑而已，你可别真来。”

　　“别动。”他突然道，我听到之后，就立刻不动。不一会儿，他沉稳的呼吸声就传来了。“怎么真的睡着了......”我低声呢喃了一句，但是很快，随着他身上的酒味，我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